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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陳爭 「這是你說過的最長的一段話!」 他竟然會木訥! 她昂著頭,金色的雙眸裡有澄淨的笑意,而他碧藍的眼瞳裡也有最真摯深沉的感動。 她依舊昂著頭,迎接了他生命中最高貴真摯的吻,那是忠貞的封緘。 他將她摟回懷中,細細地撫著她烏黑的發。 「你太沉靜,那是我所追求而不能完全擁有的東西。這麼多年,我淹沒在權利追逐中而不可自拔。我要女人,不是發洩就是報復,而女人要我,最先看到的也是我的權利和地位,」他抬起她素淨的小臉,向來妖媚狂野的臉是難得一見的嚴肅和認真,「直到遇見你,那份平淡沉靜讓我不自覺地想靠近,靠近又起了貪念,想完全的佔有。我沒有去深思,只是想不管用何種手段我都要你屈服,沉淪在我的懷抱。」 這個驕傲的男人根本就不會輕言愛情,他更不會低下他高貴的頭顱向她認錯。可是她真的已經理解了他,有很多時候,語言並不能表達出愛情的千萬分之一。 「不管怎麼樣,你已經是我的了,我絕不允許你輕易離去,不管是哪種方式,總之,我在哪裡,你就在哪裡,知道嗎?」 圖特摩斯霸道地捧起阿美蒂尼的小臉,威脅著讓她說出諾言。 阿美蒂尼好心情地刮了刮他高挺的鼻樑,溫柔地撫著他的鬢角,「如果你表現好的話,我會做你的跟屁蟲,甩也甩不掉,如果你表現不好的話……」 阿美蒂尼聳了聳肩。 沒想到這小女人還有戲耍人的頑皮一面! 圖特摩斯挑高了眉,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底,「你好大的膽子,現在敢威脅我了是不是?」 阿美蒂尼摟下他的頭,順理著他長長的發,貼在他耳邊輕輕說:「我不會離開的!永遠也不會!」 她感覺到他高大結實的身軀在顫抖,她更加抱緊了他。 ☆ ☆ ☆ 底比斯傍晚的陽光溫和許多,阿美蒂尼悠閒地在林間散步,不遠處有貴族模樣的孩童在爛漫嬉戲。心境是從未有過的平靜從容。 或許她真的只是一個平凡的女人,雖然記憶是李和阿美蒂尼的融合體,但是她很適應自己現在的生活,她找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或許他並不完美,不懂得如何來表達自己,但是只要他們懂得彼此,瞭解彼此就夠了。 如果一個男人,他會用生命去換取你的生命,這還不夠說明一切嗎? 身前的陰影讓阿美蒂尼抬起頭來。又一個太過美麗的少女,應該不超過十五歲吧?眼睛裡有太多的敵意和脆弱。 「你為什麼不離開他?你把他傷得還不夠嗎?」 淚水從眼眶裡掉落,沙提為心上人不平。 「是我的錯,可這是我們兩人之間的事情。」 阿美蒂尼很冷淡,他們的是非與她何干? 「不,絕不是!」少女眼中湧出了更多的淚,「他垂死掙扎的時候,你在哪裡?他發著高燒,神智不清的時候,你在哪裡?如果不是他在昏迷之前,命令所有人不得動你一根寒毛的話,你早就被母后殺了。」 「你口中的他,你應該尊稱為父親吧?」 平淡的一句話讓沙提的臉立即轉為蒼白,她咬著唇,「不是那樣的,絕不是那樣的!他……他已經是我的男人了!」 阿美蒂尼心上燃起無明火,撕碎了冷淡,她反唇相譏,「你的男人?你的愛太盲目可笑,你愛他的什麼?王位?權利?高高在上,萬人敬仰的地位?還是那一副傾國傾城的皮囊?如果他今天是一個跪在地上的乞丐,靠著你母親的一點施捨才能存活下去的傀儡,你還會愛他嗎?你得到了他的人又怎樣,你確定他是在愛你,還是在你身上純粹的報復,你又瞭解他多少呢?」 沙提的臉再無任何顏色,她怔愣在原地。 阿美蒂尼轉身離去。 ☆ ☆ ☆ 阿美蒂尼隨著小祭司向聖池而去。 這就是偉大的卡納克神廟,比起幾千年後的破敗,坍塌,此刻的神殿雖然沒有完工,但壯闊恢弘的雛形已經具備。高大的圓柱上是彩繪圖畫,柱頂有開放的紙莎草花,那根根密集高大的石柱,讓置身於其中的凡人,強烈地感受到自身的渺小。 不知道為什麼,一走進這個聖殿,她的身上就充滿了莫名的能量。 眼前豁然開朗,是寬闊的聖池,池水碧綠清澈,馨香的花瓣飄在水面上,讓人想沉溺其中歡快暢遊。 小祭司早已失去了身影,阿美蒂尼四處看了看,為什麼帶她到這裡來? 正迷惑著,突然身後有人欺近,蠻橫地握住她的纖腰,從背後把她抱了個滿懷。 「為什麼不反抗?」 身後的人話中有強烈的不滿。 阿美蒂尼搖搖頭,真是個孩子,她拍了拍他的手,「早知道是你。」 她轉過身,眼睛立即被他耳上的東西吸引。 「你穿了耳洞?那個耳環怎麼在你這裡?」 阿美蒂尼驚呼,他也在左耳穿了一個耳洞,而耳上掛著的正是她的另一隻耳環,怎麼會在他這裡的? 「在第一次我們相遇的地方,你遺落的。」 那個耳環和她一起來到了古埃及?聰明如她,立即把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弄了個清楚。 圖特摩斯三世是歷史上第一個穿耳洞的法老,所有的研究人員都找不出原因在哪裡,現在被她給不小心弄清楚了,她會記得把這個事情記錄在陪葬品上的。只怕,這大男人會不允許。呵呵。 「笑什麼?」 難得看見她笑,那淺淺淡淡的溫暖在心中慢慢擴散,圖特摩斯控制不住自己,他想要摘擷那輕靈飄渺的笑花,捧起她的小臉,小心翼翼地壓下唇瓣。 只是輕輕地碰,已經無法滿足他的慾望。喉嚨裡有強烈嗚咽的野獸,他粗大的掌自動自發地向溫暖探去。 小手動情地攀上他窄細的腰,「你,你這個惡棍,你沒穿衣服?!」 原來這人早有預謀! 「是你的錯,我本來想和你先泡個澡的,都是你害的!」 什麼? 「那好,你住手,我們先泡澡。」 羞惱地拍掉他作亂的大手。 「那也得先脫衣服!」 男人仍糾纏不休。 「好,我自己脫,你放手!」 細細的喘息不知道是因為掙扎還是因為動情? 「那不好,你的速度太慢,我來!」 惡霸! 「你……」 大勢已去,只能歎息。 無奈地隨他去,縱使他在她面前展示的是真實的自我,但蠻橫霸道的本質還是不變! 放縱的歡愛過後,他仍糾纏著她,她發現他這麼大的一個人,最喜歡把頭枕在她的胸口。在溫暖的水中,他們的身體緊密相連。 無意識地撫著他的耳朵,摩挲著那耳環,他還在耳廓上帶了純金的耳飾,寬薄的簡單式樣把他趁得更加俊美。 「你真美麗!面對你,我只能慚愧!」 他抓起她的手,細細地嚙咬,「竟然用那個詞來形容我?該罰!」 狹長勾魂的眼裡全是誘惑的碧藍波光,她心跳加速,只能伸出藕白的手遮住他勾魂攝魄的眼。 他拉下她的手,她的兩隻手全陷落在他寬厚的掌心。 親親她柔嫩的掌心,「為什麼不問我?」 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問你什麼?」 「你見過沙提。」 整個埃及王宮到處都是他的眼線,她的安全盡在他的掌握。 「是,我是見到了她,怎麼了?」 她的聲音很平靜,沒有一絲一毫的惱怒氣息。她垂著眼睛若無其事地看他。 「你根本不在乎我?」聲音裡有嗆人的哀怨。 「為什麼要這樣說?」 她等著他自己坦白。 「我沒有做。」 短短四個字,是他難得的解釋。 「我相信你!」 由他驚訝的表情,她就知道她的這句話對他的震撼有多深。他從小就活在猜疑和爭鬥中,一句相信你,往往包含著太多的謊言和欺騙。 這個奇特的小女人,就這麼突然地掉進了他的懷裡,為他的生命帶來了太多的奇跡。在她的面前,他已完全沒了面具。 一個女人,一個和他心意相通,水乳交融的女人?那是他以前二十六年的歲月中從來沒有過的,他的生命不再是灰色的深沉和黯淡,因為她,突然有了亮點和對於未來的期待! 「我的四十八騎告訴我,你是個勇敢而不可思議的女人!」 圖特摩斯撥開阿美蒂尼額邊的濕發,那顆美艷欲滴的紅色砂痣顏色更加鮮辣,襯托得素白的小臉更顯嫵媚。 「這是什麼意思?」 眸中波光瀲灩,她的美像一顆未切割的雛鑽,注定將大鳴大放的光彩命運悉數被這個蠻橫的男人強行霸佔。 「我倒下的時候,你的怒氣驚動了天地!」很可惜他未親眼看見。 「是我嗎?我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