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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沈曼奴 內幕是,某日下午,陶太師與皇太后品茶敘舊,皇太后一時興起,感歎該給孫兒許個媳婦兒了,陶太師馬上自告奮勇,擔下為皇太子選擇理想另一半的重責大任。 沒有人知道,陶太師此番北上,實際上是為了選個太子配! 他才不管那什麼大會英雄向第一佳人求親的不成文規定。 他一到北梁便推翻主辦者安排的程序。獨斷獨行的作風,被傳為是個蠻橫不講理的酒老。其實,擇善固執的他,能一眼直視人人心,辨其善惡。在他面前,粉飾得毫無理疵的容貌無一是處。 陶太師將佳人應選的活動訂為四天。前三天,所有參選佳人,均需住進聖上駐北粱的離宮,每人分派一名姆女服侍其日常生活,而身為裁判官的陶太師,將一一面試,見識各個佳人所宣稱的,自身賦有的才德。 外界無從得知宮內情況,開始質疑比賽的公平性,及陶太師的個人操守。 第四天,離宮將開放參賽佳人的親人入殿。陶太師透過主辦官員對外公告,他心中已有最佳人選,但仍須靠最後一項最關鍵的測試,來確定三十人中,誰是大會第一佳人。 正午,炙陽高照,離宮外的人群愈聚愈多,足足綿延了三條街之遠。當大會安排的轎夫扛著空轎邁人宮殿大門,群眾便鼓、歡呼,期待轎子再出來時,載著一代佳人前往英雄大會最後的比試會場會見奪魁的第一英雄。 離宮內,大殿上,四周坐滿參賽者的親人,彼此敵視。打起招呼來,雖然笑得親切、見牙不見眼,卻感覺不到絲毫溫度。 梁敏坐在母親身旁,臭著一張臉看著一個個花技招展的女人出現,立在借大的殿堂中央,排成一列。 與其說她今天是來親見眾多女子的姿色才情,不如說她主要是來一探掏太師的廬山真面目。 這死老頭!她好不容易透過門路,送上她大費用章弄來的兩缸封瓶封了近百年的醇酒,死者頭高興地收下、豪飲後,居然一句:「絕不受人收買、賄賂。」便把她派去的人打了回票!什麼東西嘛!那他幹嘛喝光她的酒! 說什麼最後有一項最重要、最關鍵的測試……。搔破頭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參賽佳麗全數出現。梁敏發現梁憫兒排在中央的地方,便舉起手猛揮,瞧見憫兒朝她輕輕頓首微笑,她開心地跟她娘說:「娘,憫兒變得好漂亮,對不?」 梁將後未答,一雙眼銳利地審視殿中的貴族千金。 四周觀賽的人士紛紛向自家女兒示意,場面亂了起來。 「阿敏,」梁將後道:「從左邊算來第二位姑娘,是誰?」 「我不知道。」梁敏搖頭,「她是誰很重要嗎?」 主辦官員介紹陶太師出場,梁敏張大雙眼瞪視那個清瘦的老頭兒。 而梁將後仍盯著那名姑娘。在場中,就屬那名姑娘容貌、氣質最出色,若依以往的選擇標準,由她成為第一佳人格毋庸置疑。從她雙降散發出來的光芒看來,她本身也有奪得后冠的自信。 嘩——地,到現場突然同是地一哄,喧嘩吵鬧,場中的眾多千金小姐亦面露不安。 「阿敏,什麼事?」梁將後太過專注於思考那姑娘是哪家千金,沒聽清楚陶大師說了什麼。 梁敏握住母親的手, 「那個老傢伙說要省略最後的測試,直接宣佈誰是第一佳人!」 「啊?」場面瀕臨失控,一片嘈雜。梁將後怕吵,即使掩住雙耳,現場混雜的聲量仍令她因頭暈而顰眉。 「娘!是憫兒!」梁敏激動地跳了起來。「他捧起憫兒的手!」 「是憫兒?」 梁將後臉上即將出現的笑容被一大票嘶喊毀去。 「啊——是憫兒!真的是憫兒!」梁敏開心地文叫又跳對著母親說:「他說……」 狂亂的尖叫掩去所有理性的聲音。場面徹底失控! 四周圍的家族代表擁向殿中,早在殿中的參選千金則換上淒厲的表情往陶太師與梁憫兒所在的正中央推擠!並高聲尖喊:「不可能!」 「天哪!好亂……」瑰麗的宮殿在梁將後眼中開始扭曲變形,她的頭疼得幾近爆開。 「娘,你沒事吧?」 梁敏扶著梁將後登上階梯,站在台上俯望殿中混亂景象。 所有人推擠成一團,有些高音頻的嗓音凌越眾人的嘶叫,清楚地在殿中響起:「這裡誰都可以,就是不可能是那肥女!」 「作弊——」 「不公平——」一齊嘶喊同樣句子的聲音亦特別突出! 「等等!」努力護著年邁的裁判官的主辦人待鎮定地呼簽:「各位冷靜……」他被擠得五臟六腑全移了位,痛苦地大叫:「冷靜!」 但他一個人,敵不了眾女快震毀大殿的龐大聲勢。 「娘……」梁將後在梁敏懷中昏厥。「憫兒!」梁敏發現梁憫兒快被擠出宮殿了。 「別擠過來!陶太師有話要說!別擠……」 「昏庸、無能!」不滿應選結果的眾人換了口號。 佳人應選的結果傳出宮外,不知事態嚴重的守門員開啟離宮大門,民眾一窩蜂湧人,為自州將王的千金歡呼、慶賀。 「別擠……會受傷的……」梁憫兒被擠出宮殿,沒想到殿外庭院上等著她的是齊聲喝采、鼓掌的民眾。 大紅轎子的門簾為她而掀開,混亂中,她被拱上轎。 而宮殿內,情況演變得更加火爆! 曾被梁將後注目的美麗女子歇斯底里地突破重圍,揪佐陶太師的衣領質問:「陶太師!你解釋清楚!為什麼是那個不起眼的女人!不是我——」 「白雨……」陶太師因氣息不顧而瞪大眼,「本來是你……但現在不是了……絕對不是了……」 「護衛!」主辦官呼喚殿中護衛。「保護陶太師!快——」 「我的天啊……」梁敏一臉不可置信。原本大家共同的敵人是陶太師,當陶太師受到多名離開貼身保護,突然有人不分皂白地對打起來——互相看不對眼的女人在場中糾纏扭打,圍在一旁的有勸架的、有起哄的…… 「嘖嘖,女人好可怕……」 英雄大會的歷史悠久。聚集年齡相仿的傑出英才,斗文、斗武、鬥智、鬥勇。比試項目曾以六藝為標準,也曾以林間獰獵,甚或進入軍區,為假想的戰役沙盤推演攻敵、破敵之法……等諸多方式較量高下。 比賽采淘汰制,破關斬將後存留下來的精英對決更扣人心弦。 今年,幕後有宰相大人干預,參賽者比往年少了許多。韓予彥舞文弄墨勝於拿刀動槍,因此今年的比試項目側重文才學識。而他也表現突出地取得決賽資格。 與佳人應選相同,今日同樣是最後一天,比賽場地擠滿圍觀人潮。 決賽中與韓予彥一對一競賽的,自然是向君洛。上午二人舞劍過招,整整兩個時辰打得難分難解。然後浩浩蕩蕩地移師至半山腰的一處射箭靶場,各自連續射出二十五箭後檢視標靶,竟仍分不出高下。情勢緊張得令看熱鬧的群眾大呼過癮。 藉著午膳時刻稍事休息後,兩人以獵射飛鷹一決勝負。 寬闊的半山腰突然安靜得任由風在耳邊呼嘯。被隔絕在場外的眾人,屏息凝望場內那兩名貴公子的一舉一動。 向君洛和韓予彥同位在場中央,手上有大弓、長箭。 十公尺外,數名洲獸師的手臂上有黑鷹停駐,等待他們下指令。 韓予彥架好箭,拉長弓,聚精會神地對準上空。 「放!」他一聲令下,數名訓獸師同時指使手上的黑鷹飛出!霎時,黑鷹奮力振翅,竄入藍空! 韓予彥放箭!多只黑鷹四飛而散,沒有損傷。 標靶是活的、會飛的,當然比平地的死靶難射中,加上同時有多只黑鷹當靶,反而容易攪亂射者的注意力,猶豫著該射哪一隻時,早就鳥飛獸散。尤其這些黑鷹受過特殊訓練,不會輕易受死。 趁著馴獸師吹哨喚回黑鷹,向君洛跟韓予彥談起話。 「捨不得殺生?」向君洛挖苦韓予彥剛才那一箭一點淮度也沒有,內行人一看就知道他不行。 「你有沒有搞錯?這麼拚命。」予彥有些老羞成怒,氣悶地望著老神在在的向君洛,「故意為難我?」若他別這麼難纏,說不定他早接受民眾夾道歡呼,騎白馬到離宮會佳人了。「眾目睽睽,總不能放水放得太誇張吧。」瞄見馴獸師表示準備妥當,他將箭矢架上弓,「輕輕鬆鬆獲勝,會比陷入苦戰、好不容易擊敗卯足勁與你廝殺的我有成就感?何況全部情況都有人回報京城,我好歹得維護一下我向君洛的威名。」 他昂起頭,「放!」 群鷹上飛的瞬間,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弓放箭,飛箭直直射向某只飛鷹,即將中的之時,飛鷹側身一閃,避開了險些直刺人肚腹的利器,僅僅損失了兩根羽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