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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沈洛 柏真臻低頭看著被他推開的手,心裡有絲疼痛。 她抬頭,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無法相信阿衍真的伸手將自己推開! 美眸隱隱泛起水光,她倔強地咬著下唇,不死心地朝他撲抱過去,紅唇像在巡視她的領土般,一一掠過他的身體…… 單衍被她撩撥得有些心猿意馬,喉結上下滾動,喉嚨泛起干癢,可他仍盡力保持快要潰散的理智,再次伸手將她格開。 「真臻!你冷靜一下好嗎?」單衍幾乎是狼狽地請求。 雖然不知道她究竟怎麼了,但他絕不要在她衝動到失去冷靜的時候佔有她。 單衍因為隱忍著熊熊慾望,俊臉不自然地潮紅,只好頻頻以深呼吸來平定體內被她恣意挑惹起的慾火。 被他三番兩次的推離,柏真臻深深地受傷了! 她咬著下唇,大眼瞪著他的胸膛,眼淚再度落下…… 單衍手忙腳亂地拭去她決堤的淚水,柔著嗓,問:「你到底怎麼了?」認識真臻十多年,他從未見過這般的她,委屈可憐得像是全世界都對不起她。 「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愛上方琪了?」她噙著淚水、癟著嘴問。 單衍被她攪得摸不著頭緒,他不解地問道:「這跟方琪有什麼關係?」 「你不肯讓我碰你、也不肯跟我在一起一輩子,是不是因為方琪?是不是因為你愛上她了,所以不肯讓我碰你?因為你愛上她了,所以、所以你不肯承諾我們一輩子也不分開?」柏真臻眼裡蓄滿淚水,咄咄逼人地質問他。 單衍凝視著她,霍然明白她對方琪的敵意是怎麼來的。她一定不知道,她此刻的模樣,簡直就像個懷疑他出軌的妻子。 同時,單衍也在心裡肯定,她剛剛鐵定看見自己和方琪在一起了,否則她不會如此失常。可是,她清楚自己此刻失控的情緒就叫做「吃醋」嗎? 「與她無關。」單衍專注地凝望她,淡道。 「與方琪無關?那為什麼你不肯讓我碰你?」柏真臻握緊雙拳,氣憤地叫嚷。 看見阿衍冷漠的表情,她一顆心泛起了前所未有的疼痛! 腦中驀然想起剛剛親眼目睹單衍和方琪相處融洽的情況,她猛地撞進單衍的懷裡,開始拉扯他身上的運動衫…… 他的人,是她的;他的心,是她的;他的體溫,是她的;他的一切一切,都是她的!她絕不讓任何人染指、佔有他! 「不讓我碰!我就偏要碰!」她任性又氣憤地嚷。 柏真臻的貼近,使他們無法避免地靠得更緊密,她柔軟的前胸整個牴觸在他堅硬的胸膛上滯給單衍無數的遐想…… 他再也無法抗拒,任由心底對她的渴望來主宰他的思緒。他接受她送上的紅唇,讓隱忍了無數年的想望傾巢而出—— 她的紅唇像火焰,焚燒著他。 一吻既畢,單行因熱吻而微喘,他與她額抵額,警告道:「你該知道,若我碰了你,我就得娶你,你沒有退路。」天知道他根本不想問,會問出口,是讓她考慮最後一次。如果她真願意給他,那麼,他娶定她了! 柏真臻被激情沖昏了頭,聽見單衍的問話,拚命搖頭,篤定地說:「不需要任何退路,我只要你!」 「很好。」單衍露出極度喜悅的笑容,十分滿意她的回答。 他略彎下高大修長的身軀,將她打橫抱起,朝房內走去—— 柏真臻雙手攬住他的頸項,並沒有給彼此停頓太久的機會,便又吻住他的唇,引誘他一起沉淪。 噢!好痛! 大床上,未著寸縷的人兒趴在枕頭上,雙眼仍是閉起的,一雙秀眉卻蹙得死緊。 她到底是做了什麼事?為什麼會痛成這樣?尤其是兩腿之間,有種被撕裂後的隱隱抽痛,痛感正一點一滴地蔓延…… 「哈、哈啾!」突然一陣冷風襲來,這一個大噴嚏,可讓柏真臻完完全全醒過來了。 她略略起身,茫然的打量過室內一周——是阿衍家,她睡的是阿衍的床、蓋的是阿衍的被,沒見到阿衍的人,嗯……還有,她沒穿衣服。 喝!啥? 沒、沒穿衣服?! 倏地,柏真臻捂著嘴倒抽一口氣,抓著身上的蠶絲被坐起身,小臉上滿是驚慌! 為、為、為什麼在阿衍床上的她,身上沒穿半件衣服? 啊!啊啊啊啊啊! 昨晚的火辣纏綿,單衍的恣意愛憐,她的激情迷亂……這不容抹滅的一幕幕情景一一掠過腦海,讓她滿臉脹得通紅、心臟跳得飛快。 老天——她、她、她居然跟阿衍上床?而且、而且好、好像是她主動挑逗阿衍的!還有,她、她是不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啊? 柏真臻雙手抱著頭,慌亂中努力回想昨晚她說過的話……好像……好像是說……胡亂瞟的眼光忽然瞥見屬於單衍的枕頭上,擺放著一張便條紙,她一把抓來,馬上認出那是單衍蒼勁有力的字跡,上頭寫著—— 別忘了你說過的話,結婚的事,我會跟爺爺提。 我看你好累,所以幫你跟公司請假一天,安心睡吧! 別亂跑,乖乖等我回家。 單衍 結、結婚?不!不可能!一定是她看錯了! 柏真臻在心裡安慰自己,把單衍留的字條放在眼前仔細端詳了一遍又一遍,橫看、豎看、倒著看,阿衍寫的——的的確確是「結婚」兩個字。 媽呀!她想起來了!阿衍說過:「你該知道,若我碰了你,我就得娶你,你沒有退路。」而她則說:「不需要任何退路,我只要你!」 柏真臻垮下臉,她根本無法思考,心裡早已經亂成一片! 誰、誰要跟阿衍結婚啊!有沒有搞錯?她才不要乖乖等他回家。 柏真臻連忙下了床,胡亂穿回昨晚的衣物,逃之夭夭去也! 第九章 第十天。 真臻躲了他十天。 在單衍休假的這天,一大清早,他便獨自一人待在他租賃的小套房的沙發裡,俊臉上一片煩躁,從不抽煙的他甚至買了包煙來解煩悶,足見他為了柏真臻的刻意閃避有多麼煩心! 時間回溯到他和真臻發生關係後的隔天傍晚—— 一整天腦中都是柏真臻的身影,讓他無心做事,下班時間一到,他無法再耽擱半秒,連柏家都沒踏進去,興沖沖地便直接趕回家來。 可是,迎接他的,並不是她嬌美的容顏,而是一室的黑暗。 他狠狠地愣住了!隨即推測起,她是因為害羞,所以跑回柏家去了。於是他隨即撥電話到柏家要找她,可柏廉支支吾吾地說她不在家;而後他又撥真臻的手機,卻呈現關機狀態……心下納悶的他決定到柏家一探究竟。誰知道——柏真臻確實在家,正在吃晚餐的她一見他來了,快速的把碗筷一丟,匆匆忙忙便跑上樓去,把門給反鎖,對於他的叫喚卻理也不理。之後,只要他下班後一到柏家,真臻便馬上躲回房裡,讓他拿她沒轍。單衍的俊眉間籠罩一片陰霾,薄唇抿緊! 這一躲,就是十天。 這樣下去不行。單衍告訴自己。 他不能一再縱容她,她明明親口承諾過她要他,為什麼在一夕之間卻天地變色?她忘了她說過的話,還把他當成瘟疫來閃避。 他得強勢些,不能再由著她任性了。 單衍瞥了眼時間——八點過五分,堵人的最佳時刻! 他拿了車鑰匙,往柏家而去。 八點十分,柏真臻還在家,正在房裡著裝,準備出門上班。 她漫不經心地看向穿衣鏡中的自己,眸光被自己右手的無名指上那抹閃光給吸引。她緩緩抬起右手,呆呆地看著那枚鑽戒——設計一點兒也不花俏,但是她卻愛極了它的小巧精緻。 那天她匆忙落跑,回到家後才發現,不知道何時她手上竟被套了枚鑽戒,當場她本想將之拔下,可是……她卻沒有這麼做,反而讓它棲息在它原來的位置上。 當週遭所有人看見她手上的戒指時,皆湊上來問東問西,諸如:戒指是誰送的、她是不是要結婚了……等等之類的,八卦問題不斷,這些問題全都被她板著臉給一一打回;而自家人問起呢?總不能也冷著臉不回答吧?她只好說得模模糊糊。 說起她最近躲阿衍的事,早已引起家人的猜疑,不過,幸好他們都沒往「某方面」去想,只以為是她又跟單衍鬧脾氣了。 嗚!怎麼辦啦?她真的不敢見到阿衍耶! 可是、可是,矛盾的是,她不敢見阿衍,偏偏卻無時無刻都想著他……怎麼會這樣啦? 柏真臻哭喪著臉,怎麼也想不透自己究竟是怎麼回事。她左手摸著戒指,心裡不知怎的竟然有種……有種……甜滋滋的幸福感? 她連忙甩甩頭,想把腦子裡、身體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給甩出去。她不能再亂想,否則上班時又要被老巫婆念到臭頭!現在可不比以前,就算她在公司受了委屈,也無人可以訴苦。以前她受了氣,阿衍隨時會提供溫暖寬大的胸膛,讓她可以窩在他的懷抱裡大吐苦水,他不會有任何怨言;可是,以現在她和阿衍的僵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