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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禹晶 「何姑娘果真不愧是俠義中人。」季平傾慕的望著她。 驀地,何如倩突然兩眼冒火,直視前方。 她瞧見項晨與孟思雪在迴廊處,孟思雪拉著項晨的衣袖,不知在說些什麼。 一見他們兩人拉扯糾纏,心下無由來的冒火,又見他們兩人狀甚親匿,她更加生氣。 她恨不得將項晨抓來,捶他、揍他,將他揍得扁扁的,看他還敢不敢與孟思雪糾纏不清。他太過分了! 她氣得伸手摘來幾朵花,猛拉著花瓣,每扯下一片花瓣,她就在心中咒罵:「該死的項晨、可惡的項晨、不要臉的項晨、爛項晨、下流的項晨……」 花瓣被她摘落了一地,季平不明白她為何彷彿很生氣的在拿花出氣,他循她的目光看去,並沒有什麼,不過是項晨與孟小姐在迴廊上談話,為什麼她會突然好似很生氣呢? 他不明白箇中原因,不解的問她: 「何姑娘,怎麼了?為何你突然如此生氣?」 被他一問,她才突然回神,對呀!項晨與孟思雪在一起,她生什麼氣呢? 簡直莫名其妙,她在對誰生氣?項晨愛與誰在一起,關她何事,她生什麼氣呢! 雖是這麼想,但是一回頭看見孟思雪拉住項晨的衣袖,她不禁又怒火中燒。 該死的項晨,孟恩雪這麼拉他的衣袖,他竟然都不拒絕,太不要臉了! 哼!她氣沖沖的離開百花亭,回房去。 「何姑娘!」季平一頭霧水的望著她離開,又望望項晨與孟思雪,「她是在生他們的氣嗎?」他喃喃自語。 第7章(1) 「項晨真是不要臉!」何如倩在房中越想越生氣。 她氣憤的在房中踱來踱去,不停的咒罵項晨。 驀地想到了一件事,對,就這麼辦,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瞧瞧,教他終生難忘。 她面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打開房門,正要出去,項晨站門外,手中端著湯藥,正要敲門。 「你來得正好,我有事要找你。」才正要去找他,沒想到他倒自個兒送上門。 「有什麼事?先把這藥喝了再說吧!」他走進房中,將藥端到她面前。 「不要,這藥不好喝,我不想喝。」她從小就討厭喝藥,這藥又有些苦,她喝了一、兩口已怕極了,一見到藥不禁反胃起來。 「這藥能使你的傷口早些癒合,雖然有些苦,但你一口氣把它喝完,就不會覺得難喝了!」項晨好言相勸。 「不要,要喝你自個兒喝,我的傷好已好得差不多了。」 「如倩,這藥除了治傷,還能補身子,你受傷時也流了不少的血,是該補補的。」 「你先把藥放下,我待會兒再喝,現在我有事告訴你。」待會兒等他出去後,她再把藥倒了,他也不會知道,免得他囉囉唆唆一大堆。 「你先把藥喝了,有什麼事待會兒再說。」瞧她的神情,他知道待會兒她一定不會把藥給喝了,非得親眼看見她將湯藥喝下,他才放心。唉!這兩日他深深體會到,愛一個人還真辛苦,尤其是愛上像她這樣的女子,更加辛苦,連喝個藥也得費盡唇舌,好言相勸。 「你很煩?!我都說我待會兒再喝,你聽不懂嗎?」她最討厭別人嘮叨,在家裡被爹娘嘮叨也就罷了!怎麼現在他也變得這麼嘮叨,真是奇怪! 「待會兒?只怕我一個轉身,你就把藥給倒了。」 「我才不會這麼做。」哇!被他看穿了。 「既然如此,遲早都要喝這藥的,不如現下就把藥喝了吧!」 她黛眉一皺。「好吧!喝就喝,免得你嘮叨個沒完。」捏住鼻子,接過湯藥,仰頭一口氣將湯藥灌進口中。 「喏!藥我喝完了。」這下子輪到他慘了,何如倩的面上露出奸笑,「現下該談談咱們之間的事了!」 「咱們之間的事?」項晨先是一愣,隨即一喜,莫非她是要談他們兩人之間的……情事?她也對他有意!太好了! 「嗯!你可還記得你前日答允過我什麼?」她有些不解的瞧著他滿面的笑容,奇怪,他開心什麼?他要倒大楣了!還笑得這麼開心。 「我答允你的事。」他凝神一想,他究竟答允了她何事,想了片刻,他想不出他到底答允了她何事。「我答允你什麼事?」 「你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前日你答允我,等我傷好了,不論我要如何對你,你均無二話,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迫,你可不能賴皮哦!」她可不容他耍賴,她非得教他刻骨難忘,看他以後還敢不敢與其他女人糾纏不清。 他恍然明白,原來她所指的是這事,他忽然心中一驚,她的笑容有點奇怪,該不會是…… 「怎麼,你想起來了嗎?」 「嗯!」他點頭,心下毛毛的。 「這樣吧!我也不為難你,只要你寫一些字,我便大人不計小人過,原諒你。」 「什麼字?」她說得這麼容易,該不會另有詐吧! 「很簡單,只要你寫足一千遍『我是天下最不要臉的人』,我便原諒你,這麼簡單的事,相信沒啥問題吧!」單看他不敢置信的表情,便已夠她大笑三天了! 「你說什麼?要我寫那些字!我不答應。」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她竟會如此要求他,太過分了!他知道她定是存心作弄他,可惡! 「怎麼?當初是你自個兒答允我的,我怎麼對你,你都絕無二話,現在你這麼快就不認帳了,你想言而無信做個沒有信用的人嗎?」她眼睛睜得圓圓的,理直氣壯的道。 項晨臉都氣綠了! 如若可以的話,他真想好好的揍這不知好歹的女人一頓。 他到底發了什麼失心瘋,竟然會愛上這樣的女人! 不!我不要再愛她了!這個女人太可惡了!居然如此對他! 但,愛上一個人,可以說不愛就不愛嗎? 他又愛又恨的瞪住她。「別的事我都可以答應,唯獨此事我絕不答應。」 「我偏只要你做這件事。」她就是要給他一點教訓,教他畢生難忘。 「休想,我不會答應的。」這該死的女人,簡直就是得寸進尺。任何一個頭腦清醒的正常男人,都不會答應這樣的事的。他沉著臉,面上凝著一層寒霜。認識她,他已夠不幸了!如今愛上她,他更自覺是天下最不幸的男人。 「可是你本來就是天下最不要臉的男人。」她一想起他與孟思雪在一起時的情景,不由得又怒由心生,她這麼做的目的,也是為了要教訓他,看他還敢不敢與別的女子糾纏不清。 「那件事我已對你解釋過,我不是存心冒犯你,我是一時意亂情迷、情不自禁才那麼做的。」他以為她說的是那日他吻了她的事,全然沒想到她另有所指。 他突然提起那件事,不由得令她的臉倏地緋紅,心也怦怦的跳著。 臭項晨,哪壺不開提哪壺,竟然提到那件事。 她強壓抑下心中的羞怯,忿忿的道: 「你到底寫是不寫?」 「你……簡直不可理喻!」枉費他對她的一片心意,她竟然這麼對他,太令他傷心了! 「好,若是你不寫,你便是一個言而無信的小人,我生平最不屑與小人為伍,咱們今後便分道揚鑣,各走各的。」她此話說得毫無商量的餘地,十分堅決。說罷她偷瞄了一下他的神情,見他神情一緊,不禁得意的在心中暗笑,哈!被她唬住了吧! 項晨聞言,神色一緊,心下進退兩難,瞧她的神色,好像當真,若他真不答應她的要求,她真會與他分道揚鑣,但是,若是他答應她的要求,他豈還是個男人!這麼屈辱的要求,他怎能答應呢? 「你寫是不寫?」 「我不明白,為什麼你非要我寫那樣屈辱的字句?」他氣惱的問。 「我這麼做當然是別具深意,是希望你引以為戒,不要再這麼不要臉。」她撇撇嘴,橫了他一眼。 「我……」他一臉無辜,他那樣也算是不要臉嗎?真是有口難言。天呀!為什麼他這麼不幸,愛上的是她呢?他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前輩子欠了她多少?這輩子她要這麼糟蹋他。 「喂!你到底寫是不寫?」 他無奈的仰天長歎,深深為自己的命運感到可悲。雖然他很希望自己能嚴詞拒絕她這項無理的要求,但是,他聽到自己不爭氣的道: 「若把那句話改短一些,或許我還能接受,畢竟我不可能會是『天下第一不要臉的人』吧!」 她沉吟片刻,道: 「好吧!那就改成『我不要臉』吧!我這麼做已是最大的讓步,希望你在啟程前拿給我看,而且還要一字不差。」 項晨忙扶著桌沿,他發覺自己快要支撐不住昏倒了!天呀!她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呀!他的命為什麼這麼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