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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頁 禹禎 「你沒聽過法網恢恢疏而『有』漏嗎?況且我們做這類事已經成了專家了!」 「你們是職業殺手?果然不出我所料。」詩南鎮定的看向他們,只見其中兩人硬將他塞進駕駛座裡,順便幫詩南發動引擎,而後關上車門道:「一路順風啊!」 另兩個人商議結果,決定開著車撞擊詩南租來的車,讓詩南和車直接翻滾到山崖下來得省事。因而當那兩名壯漢鎖上詩南的車門後,左邊的車子像失火的火車頭,毫無預警的向詩南的車子猛撞了過去。 只聽得重擊翻滾的聲音,在極深的山崖裡迴響,劃破空曠的夜色。 這時刺耳的煞車聲,及嗡嗡作響的警車也隨即趕到。 沒多久,好奇的人潮蜂擁而至,在擁擠的人群裡,有個臉色灰白的女子擠出人群,向著遼闊的山崖裡大聲狂喊,「展——詩——南——」 不知怎地,芝菱感到一陣暈眩,她無法承受這突來的意外,她覺得眼冒金星,兩腳發軟,而後眼前一片漆黑…… 第十章 芝菱醒來時,是躺在一輛拖車裡,一位穿著制服的護士在她的身旁,另一邊則是哭腫眼的香寧。 她第一個想到的是詩南! 「我再也見不到他了!」芝菱激動的號啕大哭,「我真該要他回台灣的,一切都太遲了!」 「芝菱,這都怪我,怪我不該聽詩南的話,也怪我太晚告訴你,否則我們還來得及阻此一場已預謀的意外啊!」香寧泣不成聲的責怪自己,她們無法接受詩南跌入山崖的事實。 「我不怪你,香寧!詩南早已料到會有這麼一天。」芝菱哽咽的流下淚道:「他的遺囑都已請陳律師處理,而他寫的遺書,也讓我在抽屜裡找到,他早已預知他今生必須遭遇一場浩劫。」芝菱抹去流下的淚水,她吃力的坐起身來。「詩南的車子撈上來了嗎,人找到了嗎?」她急切的問著香寧。 只見香寧悲慼的搖著頭,「現在大伙在等警方派遣過來的吊車,而外頭來了許多記者,不曉得是不是杜峰又有什麼花招,通知各大媒體來到此地做現場轉播。」 「我不相信杜峰會這麼做的,他不會無聊的砸自己的腳!」芝菱憤恨的眼神裡充滿著怨慰,她必須找到杜峰,告訴他真正的答案,雖然詩南已是凶多吉少,但是她必須堅守信諾的告訴他,她的決定! 她走出拖車,護士及香寧仍不放心的要她多休息,然而芝菱不願給杜峰存有任何夢想,她必須殘酷的粉碎他的美夢,如同杜峰毀掉她的一樣。 松宇正好朝拖車走來,擋住芝菱的去向,問道:「你要去哪,大伙正想辦法打撈詩南的車子。你的臉色還這麼蒼白,你要去哪呢?」 「我必須找到杜峰,你能陪我到酒吧裡借電話嗎。」 「好,我陪你去?」她轉過身,同拖車裡的香寧說了一聲,並要香寧隨時注意打撈及吊車是否來的情形,也許詩南還有一口氣在。 芝菱來到電話旁,撥了杜峰的手機,才發覺他仍在酒吧裡靜觀其變。 杜峰滿臉的笑意看著遠遠朝自己走來的芝菱,他不知是誰通知她來到這裡,而且還很湊巧的得知詩南的車掉落在山崖裡。 芝菱示意的要松宇離開,她要單獨和杜峰面對面的詳談。 而此時的杜峰也好整以暇的等待芝菱的質詢,他的計劃裡並沒有芝菱的到來,更沒有料想會有新聞媒體的光臨,更不希望警察插手管這一檔事,他發覺這件事太過蹊蹺。 杜峰懷疑的看了身旁的林中漢,林中漢不曾離開他的視線,那麼會是誰神通廣大的知道,今晚在此會有一椿意外發生呢,杜峰百思不得其解,他覺得自己反遭人設計陷害一樣。 突然他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莫非是詩南事先就已安排好的,他不願死不瞑目,因而藉由新聞將他炒作,讓警方查明真相,並對他死後做一系列報導,引起更多人對他的懷念與遺憾! 詩南被推到山崖裡,對杜峰並沒有造成任何困擾,畢竟沒有證據可以證明這一切是他幕後主導。截至目前為止,所謂的目擊證人告知警方,是詩南酒後開車造成的意外。這些證人就是做案的原凶,警方能查出個水落石出嗎?太難了,在完全沒有證據及人證下,要指認誰為兇手,就太過牽強了。除非詩南死而復活,否則這椿酒後肇事的真正原因,將石沉大海永遠無法伸冤。 如此想後,杜峰內心一陣欣喜,他要奪得芝菱是易如反掌! 他愛她的善良、純真、美貌,以及前世的吸引力,因而為了她,他甘心臣服於她的不悅臉色。 杜峰走向芝菱,拉著她冰冷的手來到正方型的隔局裡。 林中漢識相的朝門外走去,他抑制不住對詩南愛莫能助而掉淚,當初他們在電話裡說好的事,怎麼會變成如此結果?詩南目前是生?是死?孰能知曉。他煩亂的甩著頭,看著警車上的燈不斷閃爍,林中漢心想,也許是警察來晚,以至於詩南沒辦法從車內跳出來,才讓杜峰的手下將他推往山崖…… 回頭望著杜峰,看他一臉卑鄙的笑,不禁對他的冷酷殘忍產生反感,林中漢有個衝動,好想此刻走向警察向他們說明案情,好讓志得意滿的杜峰,當下成為階下囚。 然而詩南曾在電話裡告誡他,等事情的結果公佈後,再進行他們的第二步驟。而所謂的結果公佈,是得知詩南的生與死呵! 林中漢拖著沉重的腳步,推開門走入人聲喧騰的人群裡,想尋獲他想要的答案! 「杜峰,你的目的達到了,你的眼中釘已不復存在,現在你想要我乖乖就範嗎?」芝菱抑制不住激動的情緒,她狂叫的低吼,「告訴你,那是永遠也不可能的。」 「芝菱,你為什麼執意將罪名栽贓給我,我並沒有對詩南做了什麼,你要相信我的清白。」杜峰假意的懊惱,不禁皺起眉頭。「我愛你,這是不容置疑的,對他我以公平的態度看待,我沒有必要賠上一生的名譽,毀了一個無辜的人。」 杜峰誠摯的握著芝菱的手,「相信我,我沒有做任何對他不利的事。那是他深知我勢利龐大,想與我爭奪你,而感到力不從心,因而喝了不少烈酒,才會發生這場不幸事件。」 芝菱毫無血色的臉,直盯著杜峰說謊的雙眼,「杜峰,誰都知道,你為了我,想盡辦法想除掉詩南。你一而再的製造意外想讓詩南死於非命,而今,你做到了,而且做得十分漂亮、毫無破綻,但是,我曾說過,你的殘酷手段會讓你一輩子難逃良心的譴責。」 「芝菱,為什麼你不站在我的立場替我想想?我愛你,卻得不到你的青睞。現在,你又將這場意外毫無根據的誣蔑我,你到底有沒有知覺,我愛你之深,已不願與你計較你對我誣蔑的難堪。」杜峰一副無辜的模樣。 「我知道此時的你,無法承受詩南的意外,這是人之常情。而我也深深的自責,為什麼在他喝了那麼多酒後,還讓他開車回去,這是我疏忽之處。今晚,他似乎有預感會發生意外,因而還開玩笑的道,要我好好照顧你。當初我還以為他願意將你讓給我而說了句讓我高興的事。誰知道,事情發生不久,你的到來,以及警察、新聞媒體全都同一時間來到,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也許是詩南的預感,事先告知了你們吧?」杜峰故意這麼說,他想套出芝菱是如何得知來到這裡。 「詩南預知他可能遭遇不幸,這是事實。」芝菱想到詩南的遺囑以及令人傷心欲絕的遺書,更讓她悲從中來,泣不成聲! 「每個人都有其命運,只是或長或短罷了!你今天會如此激動指責我,我並不怪你,只怪我和詩南之間恰巧有些疙瘩存在,這個主要原因是因為你,任誰都會相信你的說法。我不怪誰,也不指望有誰相信我的無辜,但是我更在乎你的想法,你的想法才是支撐我不畏誹謗的意志力。我相信在你失去詩南同時,也不希望看到一個被你誣陷的人,當著你的面以自殺表白他的清白吧!」說罷,杜峰拿起手中點燃的煙,憤恨的在手背上燙了下去。 芝菱看得怵目驚心,趕緊坐到杜峰身旁,拿開他手中的煙,輕聲的道:「也許……我真的誤會你了!」她無力的將兩手插入發間,呢喃的道:「我愛詩南,這是不變的情感,任誰也無法取代。」 突然,她從衣服口袋裡掏出詩南寫好的遺書交給杜峰,「你也看看吧!」 於是杜峰好奇的打開信箋,細讀詩南遺書裡是否透露,他可能預知的兇手是誰的訊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