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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陳希槐 季敖看她一身孤寂,黑色的呢絨袍子裹住削瘦憔悴的軀體,在這深夜裡,又見不到她的面容,只是想到她是否因見了他們兩人的關係,而觸發了她的某種記憶;若是如此,這樣的病人是有攻擊性的。 「小姐,她是我的未婚妻,我們就快要結婚了。」他擠出愉悅幸福的笑靨,並試著讓恕蕊靠近自己一些,以免遭受到眼前這女人突如其來的攻擊。 恕堇心頭一凜,未婚妻?他將娶這個依偎在他懷中的女人?腦中奔竄如織的細胞似乎在提醒她,這樣的結果將會帶她進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先生,你不能娶她,你不要娶她好不好?」她的聲音像是哀怨的古箏所挑撥出的弦曲,一縷縷飄送出來。 恕蕊搶在季敖前頭回了她一句:「你憑什麼管我們的閒事?」只要是一觸即發的敏感情況,立即顯現出她的本性。 恕蕊直想上前摑那女人兩記耳光,但被季敖阻住了,因為她那愁結在眉峰的疑竇似乎勾出了他什麼回憶。他拉住激動的恕蕊,說:「不要對她動手!」他也理不出個頭緒,為何會對第一次見面的她心生憐惜,彷彿…… 「這樣的人你還用得著跟她客氣,她叫你不要娶我,你一點都不在意?」恕蕊不懂,他是中了她的什麼蝕魂大法,竟會阻止她去懲罰一個言語上對她挑釁的陌生女子。 季敖不知怎樣回應恕蕊的指控,他迅速回看了那名黑衣女子,認真的問道:「小姐,我們素昧平生,應該沒有結下什麼仇恨,你為何要說出這樣的話來挑撥我們;要是你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可會不客氣。」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要你們在一起,我沒有別的用意,我只認為她……」恕堇怯懦的直指向恕蕊,冷顫的手在冷冽的風中不住的搖晃。 「她怎麼樣?你大可說出來沒有關係。」季敖直想要突破這層僵局,明瞭她心中潛在的意思。 「我認為她不是一個好人。」 她此話一出,恕蕊不禁一愕,她斜看著那女人那對黑眸,陰陰地說:「你說話可要斟酌一下你的措辭,我可以告你誨謗的。」不知怎麼的,從這女人出現起,她的心就狂跳不平,難道是她不……不可能!她死了!是自己動手殺了她的;再說,這女人的聲音及身材都不像她…… 「我雖然不清楚我為何要這麼說,但是我總覺得你不會對他很好,是真的,我的直覺沒有錯的。」恕堇直言直語的看向恕蕊。 「小姐,你要是再這樣胡言亂語,我可真要對你不客氣了。」季敖已經下了最後通牒,他快要受不了這女人這種無厘頭的瞎說。 恕堇走向季敖,淚眼汪汪的看著他,有股源自內心深處的刺痛,為何她就是記不起這男人,可是他好像在她生命中佔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是她哪一段被截掉的記憶中曾有過他。該死!在這緊要關頭,她竟然一點也想不起來。 「你不要跟她在一起好不好?我求你不要跟她在一起,我真的是想幫你。」恕堇兩手已搭上季敖的手。 可是,季敖卻嫌惡的、用力的將她的手撥開,還猛然的推了她一把。「瘋子!」 「我不是瘋子,我真的是為你好,你不要辜負我的好意。」恕堇又對季敖瘋狂的拉扯。此一舉動,馬上惹來恕蕊的不滿。 「你這個瘋婆子!」恕蕊一巴掌朝恕堇的臉上摑去,恕堇一個站不穩,整個人往樑柱撞去。 「恕堇,你何必當真呢?她的腦筋不是很正常,你幹嘛跟她這樣斤斤計較?」季敖總覺得眼前的恕堇越來越有恕蕊的架式,那一副野蠻霸道的模樣簡直是將恕蕊的駭人舉止表現得淋漓盡致。 恕蕊氣不過的低吼:「你到底是站在哪邊,她口口聲聲說我的不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種莫名其妙的瘋子你不給她一點顏色瞧瞧,還阻止我來修理她,你這是什麼心態?」 她也許是怕有什麼破綻會被瞧出,一股抑制不住的怒火才會欲朝跌坐在地上的恕堇宣洩,她似乎對這個戴著金色面具的女子產生莫名的恐懼。 「你究竟居心何在?是誰派你來搞這種破壞的?你給我說啊你!」恕蕊粉拳如雨般的落在恕堇的身上,她一看到她,全身就不自在,老是認為是恕堇的冤魂在作祟。生怕她會成為她與季敖之間感情的劊子手,活生生將兩人的情緣拆離,讓她自此一無所有。 「別打了,她不過是一個病人,你不要太認真。」季敖攔阻了她,硬是將她的手自恕堇的身上掰開,可是已經控制不住的恕蕊,仍是趁著最後的一絲力氣,硬是要將恕堇臉上的面具取下。 「喂!你們在幹什麼?」一句突然的叫喚煞住了恕蕊發狠式的拳打腳踢。原來韓平在遍尋不著恕堇的蹤影后,最後才在大廳外處瞧見了這毫無人性的一幕。 「你們實在是太過分了,她不過是一個病人,就算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也犯不著讓你們這樣殘忍對待。」韓平扼住了恕蕊的手腕,將她狠狠甩向一旁,並用不諒解的眼光看著季敖這個共犯。 「她是一個病人?我看她是一個腦筋壞死的瘋女人,我們跟她又不認識,她卻故意攔住我們說些不倫不類的話;這種有攻擊性的病人,你們醫院是怎麼看管的?我要寫意見表投書給你們院長。」恕蕊發潑到底了,將一身上下的怒氣全發洩在韓平身上。 「小姐,就算她具有攻擊性,或者說了些什麼不該說的話,你們也不能夠兩個人欺負一個人,尤其是這位先生,你竟然能眼睜睜的看著這種事情發生,我真是不敢相信你會這樣縱容你的朋友。」韓平也將矛頭對準季敖,這種男人真是令人不齒。 季敖幽幽的開口:「我承認我們是有一點錯,但是你沒有責任嗎?我希望貴醫院能在這種病人的身上多加些防範措施;要不然,對這醫院的其他病人或是訪客,都是一顆不定時的炸彈。」 他將恕蕊緊緊護在懷中,一旁的恕堇冷眼看著這等情景,內心不自覺的竟有一絲難過。 韓平兩手握拳,直想朝季敖的下巴掄上兩記飽拳,這個男人怎有這麼不人道的建議,他搖著頭說:「要是現在坐在地上的這名可憐女孩是你最愛的親人,你會捨得在她身上加上手銬,將她囚禁起來嗎?」 他一句話讓兩人面面相覷。季敖臉上出現一陣羞愧,他自知理虧,匆匆丟下一句:「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希望你也要站在我們這些被攻擊的人的立場想想,顧及一下我們的權利。」他把恕蕊的腰際緊緊摟住,急急的走進醫院大門內。 然而,兩人決絕離去的身影看在恕堇那金色的面具之後,她的淚悄無聲息的爬滿臉龐,一時之間,心中湧出千頭萬緒;她好想好想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情不自禁的流下淚,自己怎會有這樣的一份深情。她知道那個朦朧中帶著些許熟稔的容貌,就與方纔那男子的容貌交疊錯置。 「你怎麼這樣到處亂跑,還好現在是晚上,要不然你戴著這個面具,不是又會引來一些無聊的人士對你冷嘲熱諷,這不是自討苦吃嗎?」韓平扶她起來。 過度的驚嚇加上被恕蕊痛打一頓,恕堇宛如一隻折翼的小粉蝶,搖晃得厲害。 她一站起來,眼睛直直的看著韓平。「你能告訴我,為何在我心靈深處,對那名男子始終有著一份眷戀?」 韓平露出一抹笑意,說:「那是你現在生病了,事情想得太多才會這樣子,我扶你回去好好休息,等你身體好一些,就不會想這問題了。」 恕堇一聽,也不好再多問些什麼。 踩著蹣跚的步伐,恕堇心情沉重的回到病房,她不知躺在床上有多久,遲遲無法入睡,那男子的面容如揮之不去的空氣,飄浮在病房的每一處角落,這是個什麼樣的情形;不僅生理遭受打擊,心理上也得不到安寧。 罷了,這一切都是命,上天注定要她命運多舛。 直到東方的天空漸白,她才有了些睡意,她多希望就這樣沉沉睡去,睡在無邊無際的夢裡世界…… *** 恕堇失蹤後沒多久,品蓉和蒲賽隆便馬不停蹄的在她失事的山區搜查她的下落,而蒲賽隆更是以泰皇二皇子的身份,動用泰緬雙方的警力展開大規模的搜山行動;無論如何,就算是她遇難身亡,也要將她的屍體找回,帶回美國好跟她父母親交代。 經過一段時間,終於有一位住在緬甸的一處小鄉村內的老先生前往通知恕堇的下落。他是看了四處張貼的公告,才知道自己救起的人,是泰室皇族的一位重要貴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