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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棠菜    


  夏樵鎮定地垂下眼,淡漠的看了看在自己懷中睡得香甜的小人兒,只有他自己知道,剛剛那一瞬間,他的心情並不若表面的平靜。

  但她敢當著他的面,像個酒鬼似的猛灌酒,就該打!

  「先暫時放過妳,回家我們再算。」他在她耳邊輕聲撂下話,就一把抱起她,打算突破人牆。

  手臂這時卻被人扯住。

  「樵,你是我的男伴,要負責開車送我回家。」顏季玲拉住夏樵的手臂,不讓他走。

  「我沒空。」

  「你沒空?就為了這女人?」

  顏季玲護恨的看著襲嫚蘋偎在夏樵身上,動手就想把那不要臉的女人從他的懷中拖出來,手還沒碰到她,就被夏樵撥開。

  「動口就好,不要隨便動手。」

  另外一邊,隨著人群逐漸朝吧檯靠攏,襲邵廷聞訊,也拋下剛釣上的小美眉趕了過來,一來就看到雌雄對決的畫面,雄的手裡還掛著一個睡昏的小不點。

  定睛一看,那小不點不是他寶貝妹妹是誰?

  「小嫚--」

  他皺眉,用眼神向老大詢問是怎麼一回事,同時走上前,想把小妹抱過來。

  怎奈,他伸出的手卻撲了個空,夏樵表明不想假手他人,只淡淡吩咐了句,「今晚,你負責送季玲回去。」

  「什麼?!」

  「不要!」

  男女的驚呼聲同時響起。

  夏樵野蠻一笑,他一向不接受拒絕,也不囉唆,首先就挑上襲邵廷開刀。

  「不要也得要。」他態度強硬得毫無轉圜餘地。他以為這是賣菜呀?還給他討價還價。搞清楚,這是命令!「我管你要怎麼送她回去,就算你車裡塞滿了今晚釣上的女人,塞也要給我塞到你的後車廂去!」

  襲邵廷有苦說不出,只能悶著頭安排等會兒的接送事宜。

  顏季玲的臉色更難看,自己的男人當著眾人的面琵琶別抱,還把自個推給別的男人,這口氣,她可嚥不下去。

  「樵,你今天非把話說清楚不可!你要她,還是要我?」下巴一抬,她激動的嚷著,大小姐脾氣一來,也不怕人看,人越多越好。

  在大家的見證下,她就不相信自己會輸給一個乳臭未乾的丫頭。

  於是乎,眾人的眼光投射在夏樵身上,等著他吐出答案,一顆心提著老高--

  「她!」

  不期然從他口中蹦出這個字,震懾全場。

  「我只要她。」怕她沒聽清楚,夏樵不厭其煩的重複一次。

  「你……有沒有搞錯啊?」顏季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這女人背著你跟別的男人搞七捻三,你還要她?!而我一直以來對你從來沒變心過,你也沒有否認我們倆的關係,為何你今天還……」說到後來,她泫然欲泣。

  美人垂淚,立刻引起在場人士的議論紛紛,說到底,顏季玲仍是這所學校的校花,愛慕她的人不計其數,只是礙於夏樵,他們只敢做壁上觀,看看這齣戲最後會如何發展。

  顏季玲知道自己得到了同情票的支持,淚水更是止不住的一顆顆往下掉,再鐵石心腸的人看了都要不捨。

  除了夏樵。

  「妳廢話說完了嗎?」他仍是無動於衷,蠻橫的眼掃過全場,等到吸引全數人的注意力後,他才緩緩開口,「聽著,這女人誰喜歡就夾去配,跟我無關。」

  此話一出,徹底劃清兩人界線,哪個女人是他要的,現在已經很清楚了。

  顏季玲眼看自己無望了,這教她情何以堪?守了他這些年,得到的竟是這樣的結果,內心那股對他的愛意,漸漸被恨意所取代。

  賭著一口氣,她憤怒的指控他。「吃干抹淨之後,你是想連我們的關係也一併否認?」

  「吃妳?!」夏樵不屑的冷哼,「我胃口沒這麼好,至於別人,我就不知道了。」

  她的淫蕩,他最清楚。

  在他身邊,她最常使出的手段,不外乎是利用自己的美貌跟身體,把她安插在公關組是再適合不過,她也的確是有腦袋的女人。

  用手指滿足過她幾次之後,她食髓知味的總在交代的事情辦妥之後,跟他要求獎勵,久了,他也膩了。

  今天把話說開也好,省得他老是要費神去應付她的糾纏。

  「大家跳舞去吧!」夏樵淡淡的一聲令下,所有人就做鳥獸散,跳舞的跳舞,品酒的品酒,氣氛又活絡了起來。

  校花身邊也圍了些愛慕的男士,畢竟最強的勁敵已經宣稱心有所屬,那大家都有機會囉!

  扛著自己選中的女人,夏樵就像個山大王,大搖大擺的走出會場,沒注意到身後緊跟著一道怨毒的目光。

  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一個念頭上:回到家他該如何擺佈她?是讓她跪地討饒?還是逼她做盡她不想做的……

  瞄了睡得不省人事的傢伙一眼,冷肅的眸子湧起笑意,他已經想到該怎麼做了。

  第九章

  夏樵實在無法忍受身邊的女人帶有刺鼻的酒味,所以一路飛車飆回家,然後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她抱進他家浴室。

  「醒來,女人。」

  夏樵把襲嫚蘋放在蓮蓬頭下,扭開水龍頭,冷水當頭澆下。

  突如其來的刺激讓她酒意全消,尖叫的跳了起來。

  「啊--天哪!你這是幹嘛?快……快讓開啦!」

  像跳豆一樣,她左躲右閃想逃過飛濺在身上的水花,怎奈浴室的空間就這麼點大,出口又被人堵住,試圖從他身邊逃出,馬上又被他抓了回來。

  「妳身上臭死了。」他緊緊抓住她,看上去就像老鷹抓小雞。「要洗,就洗個乾淨。」

  首先,就是她的臉。

  「不!」襲嫚蘋驚恐的掙扎,無奈後面就是有股力量,強制把她的頭定住,「不要鬧了,太……太過分了……」閉著眼,她被迫讓冰涼的水打在臉上。

  強力水柱下,完美的彩妝脫落了,還給她一張素淨的臉容。

  「還是這張臉比較順眼。」始作俑者滿意的放開她。

  當她以為噩夢就此結束時,竟看到他一手伸向架上的洗髮精。

  「剩下的,我自己來就好了,不用麻煩你了。」僵著笑臉,襲嫚蘋阻止他,她打算自己來。

  被迫來他的別墅盥洗已經夠丟臉了,被迫沖冷水澡她也認了,但是她可不想讓他粗魯的手勁抓痛她的頭皮,頭髮可是她的寶貝。

  不過,她的自動自發卻惹得夏樵怒目瞪視,顯然很不高興別人拒絕他偶然興起的善意。

  「我不覺得麻煩。」

  拗不過他,她只好笑笑的請他「自便」。

  夏樵臉色稍霽,一反剛才抓痛她頭皮的力道,動作輕柔的倒出些許洗髮精,塗抹在她發上,揉搓出白白的泡沫。

  靜謐的氣氛降臨在這個窄小的空間裡,他們沒有交談,她只隱約感受到背後笨拙但溫柔的大掌,像是難得玩上了癮,不厭其煩的反覆揉搓她的秀髮。

  「我們甚至還穿著衣服,要是被外人看到我們現在這樣,一定會認為我們瘋了……」她低下頭,喃喃自語。

  豪華的晚禮服,被水浸濕後,穿在身上顯得又重又難受,但他卻只顧著幫她洗臉洗頭,有沒有搞錯啊?

  之後,他說什麼來著,喔!對了,他說……

  「忍著點,我先幫妳把頭洗好。」。

  「然後?」

  他把她帶來他的住處,搶著幫她洗頭,然後呢?要幹嘛?

  「再洗澡。」他是這麼說的。

  洗澡?多麼簡單的兩個字,卻包含複雜的含意。他的意思是:好心的放她一個人洗去全身髒污?還是……他連澡也要幫她順便一起洗?

  若是後者,那抱歉,他去作他的大頭夢吧!雖然喜歡他,但身為女性,這點羞恥心她還是有的。

  所以當他準備幫她沖水時,她不顧會吃進滿嘴泡泡的危險,仍是開了口。

  「接下來的,我真的『自己』來就好了。」特別加重語音,她想她已經強調得夠明顯了。

  或許是她「明白」的暗示發揮了效用,夏樵沒再抗議什麼,只是專心的沖水,她也就放下心的乖乖任他搓圓弄扁。

  當流水聲停止後,夏樵抽了條毛巾擦手,順道問了句:「準備好了嗎?」

  「嗯,差不多了。」

  襲嫚蘋把髮梢的水擠干,鬆了口氣,終於可以洗澡了,雖然不是熱水澡,但可以脫去這身笨重的衣裳,她還是很高興。

  「那就開始吧!」

  刷的一聲,他拉開一扇拉門,那兒又是另一番氣象。

  打從她第一次來他的別墅梳洗時,就發現他的浴室跟別人比起來簡直大得離譜,兩間打成一間,中間以拉門區隔,拉門的另一邊有個SPA浴缸,容納三五個人不成問題,而這會兒大浴缸裡早注滿了熱水,就等著她去享用。

  「咦?你什麼時候放的熱水,我怎麼不知道?」她驚奇的睜大了雙眼,對冷得直發顫的她來說,簡直就是一大福音。

  但隨及一想,她立刻扁嘴。

  「那剛剛擺明著不是惡整我是什麼?還害我冷得要死,若是明天我發燒感冒流鼻水,醫藥費你賠呀!」

  她邊碎碎念,腳邊跨出去,卻在看到不該看的東西時,馬上縮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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