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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月皎 她像被燈光照射到的小鹿不敢動彈,渾身發僵地坐在他的腿上動都不敢動,對於他目前的心思她實在不願去揣測。 他的表情高深莫測,所有的七情六慾全讓半掩的眼皮遮住,令她無法清楚判讀。 當他伸過手來攫住她的手腕時,她猜不出他此舉的用意,但下一秒他的意圖便昭然若揭。 當兩人的唇緊緊相貼時,楚月涵的雙眸在吃驚之餘不禁睜得更大,雙唇也輕易地讓他突破防線長趨直入。 驚慌之餘,她根本沒有心思細細品味他純熟的吻功,她只想到這是她第一次與他如此親近。她從來不知道外表看似嚴峻的他,卻有著溫暖柔軟的唇,在他的唇上還能嘗出威士忌的酒味。 吻了許久仍得不到她的反應,余嘉琛不耐地睜開眼睛望入她的瞳中,鬆開對她櫻唇的箝制。 「眼睛閉上。」他霸道地命令。 不等她回應,他用一手捧住她的後腦,令她趴伏在自己身上再度吻上她,仔細品嚐她口中的蜜津,另一手緩緩順著她背脊曲線而下,直至她圓潤挺翹的臀部,用力一壓令她貼合在瞬間燃起的慾望上。 他並非聖人,況且在他的內心有著憤怒苦澀,他需要找人分享,幫助他將負面情緒消耗。他告訴自己只要她有一絲的反抗,他便收手放過她,這不關她的事,她並非那個背叛他、讓他幾乎想掐死的女人。 他卻也慶幸她至此刻尚未有拒絕之意。 她的一舉一動皆是如此生澀,所有的步驟都得讓他一步一步地教導她,這一點不禁令他生疑。 但他卻無法多想,此時此刻他需要她溫暖的rou體讓自己平復慾望。 在余嘉琛一連串誘惑的導引下,楚月涵的理智逐漸消失。 她並非草木,怎麼可能對自己心儀已久的男人無動於衷,更何況他是一個有著致命吸引力的男人。順著他的引導,她開始拋卻世俗的枷鎖,回應他的熱吻。 這是她的初吻,能獻給自己喜愛的男子,比什麼都要來得令人欣喜。她只慶幸過去未曾因為一時好奇而胡亂嘗試,否則她會在此時覺得自己污穢。 在不知不覺中,余嘉琛的手指熟練地解開了她套裝外衣與襯衫的扣子,探入衣服內輕觸她藏在其下溫潤的肌膚。那柔滑的觸感比上等絲緞更令人愛不釋手,讓他興起深入探究的思緒。 未經人事的楚月涵並未及時察覺他的舉措,完全臣服於他的愛撫,像風中的野花似的不住輕顫。 經由他無言的指示,她開始探索他身上堅實的肌理,以指尖與唇膜拜他的身軀。 兩人的衣物一件件地被拋落在地板、沙發上,他們無心亦無暇理會,此時此刻兩人所有的心神全在彼此的熱情中。 沒有人思及道德規範的約束,只有慾望真實的呈現在彼此之間。 楚月涵讓他唇上的殘餘酒精迷醉了心神,令自己投入一個夢幻裡,幻想兩人是兩心相許、至死不渝的愛侶,把現實丟到九霄雲外。有生以來第一次,她不再謹守中規中矩的行事作風,放縱本性中被壓抑住的狂野。 余嘉琛感受到這一點,更加肆無忌憚地攫取她心甘情願所付出的身、心、靈,不在乎眼下的自己並無法以相對程度回報。 此時他只想經由她的嬌軀尋回一絲絲的溫暖,來證明自己還活著。 心意無法相通的兩人,在這一夜燃燒熱情直至天明。 第2章(2) 由楚月涵泛紅的臉頰,余嘉琛清楚知曉她正在回憶去年的那一夜,在近幾個月當他一空下來時,腦海裡充斥著的便只有這件事。 他並不滿意光只有自己為這件事所擾,而她卻像沒事人似的繼續過她的日子。 「一個女人不會因為一時的意亂情迷,而獻出自己的處子之身。」 他不再迂迴探究,改採正面交鋒,為的只是不想讓情勢再這麼混沌不明下去。 由她的反應看來,此招似乎奏效。原本以為她的臉色是不可能有所變化的,但是出乎他的意料的是她的臉迅即泛紅,若拿根火柴在她柔嫩的頰上輕劃,或許可以輕易地點燃。 而且她的目光更加飄忽不定,在幽靜的辦公室裡閃動著,就是不肯看他。 對他而言,這代表著由他佔得上風。 「那天的情境讓事情就那麼發生了,所以沒有什麼好驚訝的。」 楚月涵已經盡力讓語氣聽來漫不經心,心裡卻十分明白每一個字都在在地告知她在說謊的事實。 「那天你喝了酒。」她抓著這個薄弱的藉口不放。 余嘉琛則輕而易舉地戳破它。「我只是小酌了幾杯,可還沒到爛醉如泥的程度,否則不會對那夜的細節記憶深刻。」 那潔白的編貝輕咬住唇,楚月涵腦子急轉著各種理由,想要將自己自泥淖中拉開。 「那天對任何人都是不好過的一天,尤其是你,或許也因為我們的心防都太脆弱。」 這理由比衛生紙還要不堪一擊,她已經可以想見他振振有辭的反駁話語。 「對你這個局外人來說,那天該是無關痛癢的一天。」 不負她的期望,他的駁詞完美的令人無從挑剔。若是她心中不服,要在這當口強出頭,只怕說得都沒有他來得完美。 楚月涵理解到這一點,聰明地閉上嘴當個啞巴。 這時多說多錯,只有先用「拖」字訣和他打迷糊仗,想他被公事壓得都快喘不過氣來了,應該不會再有多少精神浪擲在這件事上。 但是她錯估了一點。 就是因為她的無慾無求,才會使得余嘉琛更加深想一探究竟的想法。 他所認識的女人,包含他死去的妻子在內,絕大多數都會在彼此的rou體關係加上利益。她卻反其道而行,甚至還希望他不要再提起,若是就此遺忘更好。 若非知曉她並未在這一年裡懷孕生育,他真要以為她正在進行更大的計謀。 「我要一個答案並不過分,畢竟那時我也出了不少力。」余嘉琛非讓她說出個理由不可。 他一派優閒地靠在一張辦公桌沿,雙臂環胸,雙腿在足踝處交叉,不瞭解他的人會以為他真的毫無戒備。 但楚月涵不笨,光是看他的眼神,便可明白他銳利的目光好似出獵的豹子般危險,而她正是他亟欲獵取的獵物,只要她敢輕舉妄動,他便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撲殺過來。 她氣惱不已。 為何同樣的事發生在別人身上,都能輕鬆過關,唯獨她逃不開。 在她的認知中,其他公司的小開或是企業第二代、第三代,若是遇上同樣的事,一貫的作法都是來個相應不理,可是他偏偏要反其道而行。 他為什麼不當個薄倖男子,這樣她也能對他徹底死心,不再拿他當成標準去評量出現在她週遭的追求者,免除自己成為老處……不,是老姑婆的處境。 她已經仔細觀察過,在他與門之間沒有任何能讓她脫逃的空間,只得認真想個能讓他接受的說法,否則兩人可真的要在公司裡耗到天亮。 「你究竟想聽到什麼樣的說辭,你並不是未經人事的毛頭小伙子,更非昨天方出社會,應該明白一夜情在現在這時代並不算什麼。」她幾乎要搖白旗投降了。 「人們可能會在PUB裡或舞廳裡找尋一夜情,但絕不會在我家。」余嘉琛仍是不改認真的神色。 楚月涵氣惱得快將一頭長髮扯得精光。 「那一夜對你而言並沒有任何意義的,不是嗎?否則你不會天一亮便逃之夭夭。」心中的氣憤一冒出,令楚月涵口不擇言。 直至她的控訴在空曠的辦公室裡迴盪著,她才知道自己那隱藏在內心深處的委屈已脫口而出。 頓時,強烈的自卑感令她無法面對自己,讓她想自窗口一躍而下,不想見著他眼中的憐憫。 身為一個女人,她還是有自己的尊嚴,絕不允許尊嚴有被踐踏的時候。 她轉過身背對他面向著窗,茫然地對有若打翻珠寶盒般璀璨的夜景視而不見。 好半晌,她的身後始終沒有傳來任何的聲響,幾乎令她以為他已經離去,但楚月涵自玻璃窗的反射,得知他尚未離開。 想來是被她的話給嚇住。 怎會有女人如此厚顏無恥地說著這些話,楚月涵自嘲地思忖,要是讓婦女團體聽見,一定會群起圍攻她,指控她破壞了她們長久以來所立下的基礎。 但覆水難收,話都說出口了,除非時光倒流回到十分鐘前,那她說什麼也會在見著他之前閃得遠遠的。 「我的離去非我所願,我需要時間來平復。」 此時立場互換,換余嘉琛成為找尋藉口的一方。 楚月涵忙舉起一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她只想讓事情盡快告一段落,而非毫無止境地延伸下去。「這一點我瞭解,我想說的是,一切都已經事過境遷,人不能老是回頭想,得要放眼未來。而你和我除了在公事上,不會再有任何交集。」她快刀斬亂麻地與他劃清界線。「我的原則是不與同事有私人情誼,你是上司而我是下屬,這一點在未來並不會改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