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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沙希 「我們不是過路的。」男子搖搖頭,微笑著說:「我是任慈峰,從鴻聞山莊專程前來援助貴村,希望沒有來得太遲。」 「喔,鴻聞山莊!」任慈峰這一報上名來,村民間一陣騷動,他們都知道村長求援的事。 「終於……終於來了……」祈庚農感動得幾乎流下淚來。 從每天數著時辰、不斷派兒子到村口站崗,到始終等不到人的絕望,祈庚農幾乎放棄得到救援的期待。 避免當著眾人面前流淚,祈庚農仰起他那皺紋密佈的臉。 放眼看去,天際盤桓的烏雲不知何時全散了。 **** 「任大俠的大名,我們常聽人說呢!」 「聽說鴻聞山莊離這裡很遠,你們走了很多天吧!」 「你們一來,那些該死的強盜總算要嘗到報應了,真是老天有眼。」 將任慈峰與司徒流鏡迎進村長家大廳,村民們興奮的團團圍住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 「呵呵,我這屋子第一次擠這麼多人。」祈庚農心情大好,撫著長鬚,笑呵呵的看著坐在面前的男女。 「這位女英雄是?」一位老婆婆問。 司徒流鏡自進祈家村來,還沒有開口說過話。 她不習慣被人群包圍,更不熟悉被眾多感激目光注視的滋味,怔怔的,她不知該做何反應,只好三緘其口,靜坐任慈峰身旁。 任慈峰見司徒流鏡沒有回答的意思,正要代她回答,一邊的小姑娘已搶著說:「我知道,這位美麗的姊姊是宋億仙對不對?」 「原來是宋小姐啊!』 「聽人說宋小姐是天下第一美女,果然如天仙下凡!」 「傳聞任大俠跟宋小姐是羨煞人的神仙眷侶,是真的吧!」 眾人開始議論紛紛,讚歎聲此起彼落。 任慈峰還來不及阻止,屋裡已陷入一片讚美聲中。 擔心地,任慈峰側頭一看……果然,司徒流鏡的臉色已經發青了。 「請恕我打個岔,各位弄錯了。」任慈峰輕咳一聲,介紹道:「這位是司徒流鏡。」 「你們這些人沒問清楚就瞎起哄,太失禮了!」村長出面打圓場,「對不起,司徒姑娘,請你大人大量別計較。」 「對不起!我看司徒姑娘這麼漂亮,想說這就是武林第一美人的風采,才會誤認,真的很對不起!」第一個起哄的小姑娘紅著臉道歉。 被人稱讚美麗,只要是女孩子沒有人會不高興的,司徒流鏡聽了這話,滿腔怒氣也就消了。 「真笨,沒人規定跟任大俠在一起的就非得是宋姑娘嘛!」一個村民笑著數落小姑娘,小姑娘用力點頭。 然而,這句玩笑話聽在司徒流鏡耳裡卻十二分不受用,她柳眉一蹙,雙唇緊抿。 「他們是無心的,你不要在意。」注意到司徒流鏡表情變化,任慈峰靠向司徒流鏡耳邊悄聲說著。 「我為什麼要在意?哼!」不悅地瞇起眼,司徒流鏡硬扯出微笑,用比任慈峰更輕的聲音回答。 他跟誰在一起關她啥事?無聊! 「別努力硬擠笑容了,臉都扭曲了呢。」任慈峰輕笑道。 「你!」這是說她笑起來很難看?司徒流鏡氣得提高音量,立刻引起周圍村民注意。 「不知大俠可有瑣事煩心?」村長間道。 「司徒姑娘在路上不小心中了毒,有勞村長安排大夫替她治療。」無視司徒流鏡瞪視,任慈峰提出請求。 「啊,事不宜遲,我馬上請李大夫過來!」村長忙不迭地延人去喚大夫。 看著祈庚農派人去請大夫,司徒流鏡心裡卻半點喜意也無。 眼看她的右手就要痊癒,終於能回復到以往縱橫天下的功力,接著再殺掉任慈峰回轉恨天樓……一切的混亂終將結束。 然而,司徒流鏡卻不由自主握緊拳頭,在心底深處默念起來……慢一點,慢一點,別太快來,走到一半扭到腳也行…… 「就要恢復功力了,很開心吧?」任慈峰低沉的嗓音把她喚醒。 啊,她在做什麼呀!居然在祈求大夫不要過來!八成毒性入侵頭部,害地開始神智不清了! 找到合理解釋後,司徒流鏡抬頭望向任慈峰,他正看著門口。 他在看什麼?是被村中美麗嬌俏的閨女迷去了神魂了嗎?這麼認真的眼神。 司徒流鏡忍不住猜想。 正在胡思亂想,任慈峰一手輕拍她沒受傷的左肩:「結束了。」 結束?什麼結束?眼裡滿是問號,司徒流鏡正要開口問任慈峰。 「李大夫,就是這位姑娘中了毒,請到這邊來。」 村長祈庚農的招呼聲,一名中年著青衫的男子走近她。 一切都結束了。 **** 「剛剛那副藥是解毒劑,司徒姑娘中的並不是什麼劇毒,不會留下後遺症,請放心。」李大人看著司徒流鏡喝下藥,一邊解說著。 「我的右手何時能動?」 司徒流鏡一口氣喝完苦得要命的藥汁面不改色的問道,知道李大夫專開苦藥,村民們無不驚訝於司徒流鏡竟能如此從容。 「今晚,最遲明天早上。」 「多謝。」司徒流鏡的說道。 說完,她立刻發現自己也能坦誠的向別人說出這幾個她相當陌生的詞彙。 但是,她到現在還沒有向任慈峰說過半個謝字! 她轉頭想找任慈峰,村長屋裡還是塞滿黑壓壓的人頭,獨獨不見他的蹤影。 有點心急地,司徒流鏡問道:「任大俠呢?」 「任大俠上山打強盜了,還說傍晚前就會回來。」村長回答。 「只有他一個人?」 「我們這些人跟去也只是礙手礙腳,幫不上什麼忙。」村長歉然道:「既然任大俠不需要人引路,我們也就不好意思硬要跟去了。」 司徒流鏡點點頭,正要說些什麼,一個村民神色恐慌地跑進屋,上氣不接下氣的說:「不好了!不好了!」 「怎麼了?」村長問。 「村口來了好多人,每個都佩著長劍,凶神惡煞的叫我們交出司徒姑娘,如有包庇,就殺得我們片甲不留。」村民顯然受到驚嚇。 司徒流鏡聞言皺眉。這些人肯定來意不善。 「不用緊張,我不會連累你們。」聽完村民的告知,司徒流鏡心中有數,徐徐地從腰間取出配劍,臉上表情冷得令眾人膽戰。 「連新,」村長看著司徒流鏡慷慨赴義的神情,深知事態嚴重,連忙囑咐兒子,「你快去通知任大俠,說司徒姑娘有難,請他快點回來處理。」 祈連新領命,悄悄從後門離開。 「噢!」司徒流鏡剛走到屋門,立即將取下已久的面紗戴上。 無聲的笑了笑,她這才想起,在眾多村民面前竟忘了戴上面紗,這過失該怎麼算?罷了,村民又不是她的任務對象,何必計較那麼多? 司徒流鏡不帶絲毫毒傷未癒的恐懼,不急不徐走向村口已一字排開的劍陣,司徒流鏡略一數,共有十二個人。 來到散發強烈殺意劍士們面前,司徒流鏡悠然站定,不發一語。 「你是司徒流鏡?」為首一名劍士問道。 司徒流鏡不答,眼神望向劍士後方,空中雲?被微風吹拂著,陽光從雲層間隙中篩下,好一幅春暖人間的景象。 「大哥,這女子的服裝打扮跟堡主形容得一模一樣,準錯不了。」另一名劍士說。 司徒流鏡置若罔聞,心神飄到遠處,在這種天氣沐浴是最恰當的,不知任慈峰洗浴過了沒?或是帶著滿身塵埃跑去打強盜? 「人命關天,我們要問清楚才能動手。」首領劍士再次問:「姑娘,你是否是恨天樓的司徒流鏡?」 這一刻,司徒流鏡驚愕地發覺自己心靜如止水,眼前有人挑釁,卻激不起她一絲殺意。為什麼?是自知無法抵擋,已有死的覺悟?還是有別的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的原因? 「大哥,這女人裝聾作啞,我們別再跟她耗下去了!」其他劍士開始不耐煩。 司徒流鏡搖搖頭,不是否認劍士的話,事實上,她根本沒聽劍士們在喊些什麼。 想也奇怪,以她現在功力全失的情況,她大可另尋小路避開劍士們追殺。 即使祈家村全村因此被這批劍士殺光,又與她何干?人都會死,只是早晚罷了。 等她恢復,這些傢伙還怕找不到地獄入口嗎? 為什麼,她會選擇迎戰? 「慢著,她剛剛搖頭了,表示她是聽得見的,我們再問一次吧!」首領劍士耐心道:「我們是飛雲堡的十二衛士,這樣說,你該明白了吧!」 飛雲堡三字入耳,司徒流鏡才恍然想起那場擂台賽。然而,進入她腦海的不是飛雲堡少堡主血染擂台的屍體,是任慈峰手持戰戩,幾回合內輕易打敗她的情況。 鼻腔酸意上湧,司徒流鏡閉上眼,腦中千層迷霧散盡,答案無比清晰也浮現,他早不知不覺攻佔她的心。 她不是不能拋下村民逃走,是不想。不想讓他鄙棄她為求活命犧牲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