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駱沁 > 真假皇子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20頁 駱沁 「你要回雲綢?」靳嵐睜大了眼,死音帶著微微的顫抖。 這樣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之外,過於習慣他的相伴,讓她不斷地自欺欺人,認為他原先就屬於陵嵐,不願正視他終有離去的一日。然而,這一日來得太快太早,不該是這時候,他讓她對他產生了依賴感,不該就此離去。 靳嵐頓時慌了,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反應,強烈的恐懼排山倒海地朝她侵襲而來。自父皇驟逝的那一晚起,雖然一直不曾見過他,但她知道,黑韶就在她左近,靜靜地守護著她。但這一次不同,他將離她遠去。 窗外的樹葉被風拂得沙沙作響,讓她聳然一驚。 風,他是風! 她清楚明白風總有離去的一日,卻不願承受這項事實,企圖用層層濃密的枝葉阻擋風的去向,卻看見風依然山空隙中飄然離去,帶走樹的寄托,樹的堅強。 靳嵐慘然一笑,她早已想通自己該做的是什麼,卻遠猶豫著自私地不肯放手。 「去吧!」靳嵐武裝起內心的脆弱,退回到遇見黑韶之前那片冰封的心。 「你不問我為什麼?」黑韶柔聲問道,不讓她就此輕言放棄。 黑韶的語調讓她心悸,鼻一酸,心中的真實感覺忍不住就要顯露,卻被理智的呼喊壓下,樹該有樹的自覺。 「那與朕一點關係也沒有。」靳嵐故意說得冷絕,不讓自己有任何轉圖餘地。 「即使一一我帶著軍隊一去不返也無所謂?」黑韶深沉的眸子凝看著她,想誘出她所有隱藏的感情。 「軍隊是你訓練出來的成果,就算你要求將之歸屬雲綢也毫無困難,這麼——來,陵嵐對你不再有任何虧欠。」靳嵐暗中 握緊了掌,硬生生地將這番違反心意的話說出。眼一垂,視線重又投注於奏摺上,不再看向案前讓她迷亂的人。「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你可以退下了。」 許久,整個書房沒有任何聲音,黑韶看著靳嵐冷冽無情地低垂羽睫,不曾別過視線,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俊朗的眉目隱隱透著狂怒。 他怎麼會愛上這麼一個殘酷又頑固的女人?! 即使他明白她的處境;即使他體諒她的為難,即使他一向寬容待人,即使他盡了力想為她著想,然而,她一次冷過一次的絕決話語,像狠辣的劊子手,舉刀砍斷了兩人的牽連與吸引;而她,竟是那個主使者。 黑韶狂炙的注目盯著她隱隱不安,靳嵐持握著奏摺的手微微顫抖,咬著牙,不敢再說出任何言語。因為她怕她再次開口,祈求原諒的懊悔詞句將會宣洩而出。 「你就真這麼冷血?就連我要走了,還不願正視自己的心?」黑韶閉上眼,無奈地低喃。「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黑韶語裡的創傷與無力感讓靳嵐渾身一震,理智還未從停頓的空白反應過來,下一刻人已身在黑韶那火熱霸道的懷裡……那溫潤的唇吞噬了她的呼吸,攫走了她所有的思想,只能直覺地揪緊黑韶的衣襟,沉溺於他那混和了狂焰與柔情的奇異情濤中。 黑韶用唇輕含過她的唇瓣,輾轉流連,柔軟的舌逗弄地繞著,請求著進入,手竄進層層的皇袍中,指尖隔著單衣,劃出那被白綾所隱蓋的曲線,雖然阻礙層層,依然感受得到柔軟的渾圓,呼喚著他的愛撫。 身上的皇袍已滑落肩頭,雪白的單衣半敞,纏胸的布綾松亂,黑韶的手游移著,點燃她體內莫名的渴望。與那一夜不同的,如今的一切都清晰鮮明,雖然少了藥力的情慾助長,但黑韶的大手拂過,帶來的卻是更難以言喻的銷魂快感,讓人直升雲端。 體內竄動的渴求與黑韶四處留情的火熱指痕相互呼應,更是讓嘗過情慾滋味的她無力招架。當黑韶的手尋至那粉紅柔嫩的蓓蕾時,那種感覺讓靳風倒抽了一口氣,原本嫣紅如火的雙頰更是燙得炙人。 而黑韶卻笑得邪氣,被拒許久的舌乘機侵入她的檀口,尋著她的與之交纏,釋放他被壓抑許久的愛戀與慾望。 靳嵐坐在椅子上,被黑韶用雙臂困在懷中,渾身無力地承受黑韶那排山倒海的猛烈情潮,任由黑韶吻過她的唇、她的眸、她的頸側,撥開她散落的髮絲,用舌尖挑弄著她小巧的耳垂。 黑韶單膝跪在她的雙腿之間,手順著她的曲線來回蔓延,唇在她的耳畔輕拂著,低聲喟歎。「我該怎麼做……你才肯面對自己,才肯接受我,拯救我,別陷我於萬劫不復之地,別將我打入永世不得起生的地獄中,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她該怎麼做?晶瑩的淚滑下了靳嵐清麗的臉龐,她何德何能,如何能拯救眼前的偉岸出架的男子?靳嵐只能咬著下唇,無力地搖著頭。 黑韶手指尖拭去她的淚,輕撫著她緊含的唇,為她堅持自己承受一切的倔強心疼著。 窗外的風聲,再度颯颯地響起,在盛暑裡,竟強勁得令人心寒。 那蕭颯的不是風聲,而是風離去時,樹哀淒的哭喊聲,一如她!靳嵐心一凜,張口狠狠往黑韶指尖咬落,迅速地,她嘗到了血在舌尖泛開的鮮甜味。 黑韶看著鮮艷的血色在指腹暈染,再抬頭看向靳嵐,視線在空中對峙,兩人相對無語,方才環繞的情熱狂潮已逝散無蹤。 「你走吧,別再回來陵嵐。」靳嵐輕輕吐出這幾個字,然後無力地閉上眼,任淚水潸然而下,他的血代表著她的誓盟,兩人從此不再有任何交集。 黑韶平靜地看著她,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是怒是悲,專注的眼神像是要將她的面容鋪刻在心版上。 良久,微風拂過,黑韶的氣息早已消散。她緩緩地睜開眼,望著空無一人的書房,呼吸間儘是那擾人的草原氣息。靳風兩眼空洞,任淚水汩汩地決堤而出。 第八章 「嵐兒?嵐兒!」隨著靳嵐登基晉陞為太后的青妃看著靳嵐,輕聲叫著。 坐在大後跟前的靳嵐,焦距渙散地垂首看向地板,怔然出神,連太后的叫喚也沒聽見,直至一旁的秦嬤嬤也跟著叫喚,才猛然一驚,恍如大夢初醚。 「母后,您叫我?」靳嵐抬頭看向大後,好半晌,游離的思緒都尚未回籠。 看著靳嵐這樣失神的模樣,太后心疼地歎了口氣。自從那雲鈾園的三皇子離去之後,嵐兒除了在面對朝臣是精明清醒之外,其餘時間,只要一空閒下來,就是呆呆地怔坐著,像個只有空殼子的娃娃似的。 太后的歎氣聲讓靳嵐揪緊了心,眼圈一紅,情緒激動得差點要掉下淚來。這陣子的她,讓母后掛心了。 為何黑韶離去後,益發襯出他的存在感有多鮮明?當他在陵嵐國境中時,就算多日不見也無礙,但當她知道他離開了陵嵐之後,那種悵然若失的空虛感卻無時無刻地侵襲著她。讓她無力招架。 終於體會到黑韶對她訴說,他用練兵來逃避一切的無奈,當初她對他嗤之以鼻,如今她自食惡果。她一直用國事來麻痺自己,像逃避什麼似的,想要藉此來遺忘自己對他的思念。 沒想到,她是忙到沒有自我、忙到忘了自己的存在、只剩下處理國事的理智在運作著;但是卻怎麼也忘不了那抹擾人的身影呵! 為,什麼她忘不了黑韶了他的笑,出現在每份奏章裡,他的氣息。橫互在每一處角落裡,誰來教她,怎麼把他忘掉?她連自己都已經不存在了啊; 「嵐兒,你何苦?」太后輕拍靳嵐置於膝上的手,秀麗的面容佈滿不捨。「別再折磨自己了,你父皇去世了,咱們可以和丌官洛太傅討論,想個法子,看怎麼將你恢復女兒身,你別再這樣了,看得母后難過。」 靳嵐咬緊下唇搖頭,終於眼淚潸落下來。她怎麼能啊!這一讓位,即位者可是恨她入骨的靳菽啊!她們母子倆更是死路—條,「是啊,丌官洛太傅會幫著咱們的,您就別再擔心了,」秦嬤嬤也在一旁勸慰著。 雖說那個黑韶她看得並不是很順眼,在雲綢國是個沒有任何地位的三皇子,長得又瘦又高又帶著嘻皮笑臉的邪氣 味,配皇上怎麼夠格呢?但皇上喜歡哪,她也只能試著接納嘍,更何況太后也挺滿意的,她這個做下人的還能說什麼? 秦嬤嬤站在大後身後,那嚴峻的臉染上了些許笑意;卻又立刻皺起了眉頭。 不過,多看了幾次,發覺黑韶並沒有她原先想像得那麼差,或許是太后每天在她耳邊說他好話的關係吧!可是這家隊怎麼說走就走了?害得皇上這段日子都過得像行屍走肉的,從小到大也從沒見過她這麼失魂落魄的,看得她多捨不得啊! 「奶娘,您坐啊!」太后回頭一看,見泰嬤嬤站在後頭,急忙起身拉她坐下,卻又被迅速閃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