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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煓梓 仲裕之的禮貌雖然有所進步,但臉皮還是一樣那麼厚,明明是自己窩囊,她不過是建議他可以找方格裡羅解決,就踹個二五八萬起來了。 也罷。看在他這麼努力的分上,就請他一回吧! 「請你吃豆腐腦。」她很乾脆的答應道。 仲裕之卻不敢相信他的耳朵。 「就當是我看輕你的賠禮,走吧!」藺嬋娟說完話就走,一點也不管身後的人已經僵成木頭。 她說要請他吃豆腐腦,要請他吃…… 天啊!他今天是交了什麼好運,她居然說要請他! 他咧大嘴,趕忙跟在她後面,就怕她突然改變心意,決定不請了。 當他們兩個人一起公開在廟口出現時,著實嚇了大夥兒一大跳。這就跟丈夫一直想抓奸,卻苦於找不到證據的原理一樣,人人等著看好戲。 於是眾人議論紛紛,每一個人心裡都在想:好啊,終於給我抓到證據了。你們這∼對淫男蕩女,看我怎麼辦你們,少說也要把你們搓出層皮來。 每個人都想當欽差,卻誰也當不起欽差,只能用惡毒的眼光,傳播他們之間的曖昧。 藺嬋娟和仲裕之兩人,就在這驚濤駭浪的狀況下,一路輕鬆愜意的把豆腐腦吃完。 在品嚐美味的同時,誰也沒注意到遠處躲著一個人,正怨恨地注視著他們。 第七章 長久以來紅蘭一直有個夢想,她的夢想說穿了很簡單,卻遙不可及,她想嫁給仲裕之。 紅蘭就跟每一個棲身在青樓的女子一樣,有著悲慘的身世。她出生在一個赤貧的家庭,家中兄弟姊妹眾多,父母養不起,於是打小就把她賣到青樓換幾兩銀子,養活家中的弟妹。 在青樓眾多和她一樣可憐的姊妹中,紅蘭算是幸運的了,因為她長得美,身段姣好,十三歲就給人開了苞,賺了幾年錢。著實教其他青樓女子眼紅。然而好景不常,十八歲的紅蘭,在一次和客人的對飲中突然昏了過去,嚇壞了老鴇。老鴇請大夫給她診斷,卻說她患了一種罕見的疾病,得花大錢醫治。 凡事以利字為先的老鴇,自然不可能出這個錢,紅蘭花了幾年功夫所攢下的銀兩,也在所費不貲的醫藥費中如數耗盡,眼看著就要斷掉生計。 就在這個時候,仲裕之出現了。年輕俊挺的他及時伸出援手,非但幫她付清了之前積欠的醫藥費,還另尋名醫幫她診病。醫好了她的病。 對於仲裕之這大方的行徑,紅蘭除了心生感激之外,更產生了愛慕。她幻想有一天他會幫她贖身,將她娶進門,因而小心翼翼地維持著虛弱的假象,以期擄獲得他所有注意力,進一步培養感情。 她這精明的算盤,原本也照實的打,怎麼知道打著打著,半途突然殺出個藺嬋娟,打亂了她的腳步。 她很快鎮定下來,暗中觀察後續發展。就她對仲裕之的瞭解,她預估他對藺嬋娟的興趣。頂多維持個把月便會覺得無聊,然後繼續風流快活。 可後來的進展,卻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他竟一頭栽進藺嬋娟的陷阱,把她們這些老相好一腳踢開,只專注於她一個人。 紅蘭越想越不甘心,決定要出手維護自個兒的權益。仲裕之是她先看上的,說什麼也不能讓別人搶去,因此她忿忿不平的上門找藺嬋娟,要她說個明白。 她氣呼呼地踏進永平號,卻發現她不在店裡,仔細一問,幫手小珍說她正好在後院裡糊紙屋,沒空打理店面。 「我進院裡找她!」 顧不得小珍的阻止,紅蘭兩手一揮,就把小珍給揮到一旁摔個四腳朝天,逕自闖入內院。 藺嬋娟忙上忙下的手,在瞧見紅蘭時頓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恢復先前的忙碌,不發一語。 什麼態度嘛,簡直是要氣死人。 「藺嬋娟,你這狐狸精倒會裝,搶了人家的老公還裝作一副無謂的模樣。」紅蘭開頭就是一陣好罵,藺嬋娟的手還是沒停下來,繼續糊她的紙屋子。 「我不知道你已經嫁人。」藺嬋娟的語氣平靜到像是天天遇到瘋子,見怪不怪。 紅蘭的臉馬上氣得脹紅。 「我是還沒成親,不過就快了。」只等收拾掉她。 「既然如此,恭喜你。」藺嬋娟冷淡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慶賀。 「恭喜什麼?」紅蘭氣岔了氣。「你少在那裡貓哭耗子假好心,全金陵的人都知道你和仲公子的事,你真不要臉。」 紅蘭一邊罵,臉頰一邊抽搐,看起來十分危險。 「你的臉歪了。」藺嬋娟好心提醒她要注意,果然引發紅蘭一陣尖叫。 「哪裡?哪裡歪了?」她捧著臉頰哀嚎。「你快告訴我,我的臉哪裡歪了?」她們幹這一行的,最重視的就是臉,千萬不能毀。 「那邊有面鏡子,你自己看。」別妨礙她工作。 紅蘭果真在牆角找到一面銅鏡,看完後咻一聲放下鏡子,氣呼呼地瞪著藺嬋娟。 這個賤人,分明是在諷刺她嫉妒的嘴臉,她非好好收拾她不可。 「別以為這樣就可逃避我的問題,你老實回答我,你和仲公子有什麼姦情?」紅蘭自以為是仲夫人的樣子十分可笑,藺嬋娟根本懶得理她。 「我和仲裕之的事與你無關,也輪不到你來管。」藺嬋娟不想理會紅蘭,但也不想讓她誤以為她可以自由干涉她的生活。 「誰說我不能管?」紅蘭尖銳的反駁。「你已經壞了我的夢,我當然有權利抗議。」要她閉嘴是不可能,她理當維護自己的權益。 「我壞了你什麼夢?」藺嬋娟明知故問。 「當然是當仲夫人的夢。」紅蘭氣呼呼。「你可知道我等他開口向我求親,已經等了多久?本來我以為他很快就會幫我贖身,誰知道你出現後,他提都不提!」當她是死人。 「仲公子曾說過要為你贖身?」藺嬋娟順手拿起一疊小竹條,準備待會兒箍紙房子用。 冷不防被問及這個問題,紅蘭困窘的支支吾吾。 「沒、沒有!」這個歹毒的女人。「但我相信他一定會這麼做。」 「你對他還真有信心。」藺嬋娟淡淡嘲諷,擺明了不相信。 紅蘭的臉立刻火紅起來,嘟高了一張嘴尖銳地喊道—— 「不干你的事,小賤人,仲公子一定會為我贖身。」等著瞧!「我只要你答應我不纏著仲公子,其餘的事你可以閉嘴。」不需要她多管閒事。 「你憑什麼說是我纏著他?」藺嬋娟冷冷看她一眼,動手解開手上的竹條,開始分類。 「難道不是嗎?」紅蘭拒絕相信是仲裕之自己一頭栽進去。 「當然不是。」藺嬋娟給她正確答案。「是他自己纏著我,你若有意見,就該自己跟他說,別淨在我耳根喳呼。」打擾她工作。 換句話說,她這河東獅吼還吼錯邊,人家只把她當笑話,紅蘭氣得簡直快斷氣。 「反正……反正我要你發誓,絕不會愛上仲公子就是了。」紅蘭道理上說不過藺嬋娟,乾脆轉為強要她承諾。 藺嬋娟手握一根尖細的竹條,奇怪的看著紅蘭,覺得她真是一個怪人。 先是不經通報闖進她的屋子,後罵她不要臉,現在又要她發誓不愛上仲裕之,她的頭殼是不是壞掉了? 「我不保證任何事。」藺嬋娟想也不想的拒絕。 「你為什麼不敢發誓,是不是愛上仲公子了?」紅蘭直覺地認為是這個理由,並因此而跳腳不已。 藺嬋娟只好又看著她。 她愛上仲裕之了嗎?或許吧!說句老實話,她並不確切知道「愛情」兩個字的涵義,只曉得她並不討厭他,如果他繼續出現在她眼前,成天纏著她說些言不及義的話,她也不介意。甚至還會樂意接受。 如果這也能算是愛情的話,或許吧!反正她就是這麼一個凡事看淡的人,若要將那些情啊、愛的強加在她身上,那她就是陷入愛情。 只不過,她愛不愛仲裕之與他人無關,更不需要對外人解釋。 「我愛不愛他是我的事,紅蘭姑娘不必知道。」只需要快滾。 聞言,紅蘭差點沒有氣岔氣,雙手叉腰,立即反擊。「我就知道你這賤人八成愛上仲公子,還不敢承認。」 「你若硬要我承認也可以,但我怕你會失心病發作。」藺嬋娟還是一副冷靜的模樣,相對之下,紅蘭就像是得了病的人,又跳又叫。 「你說什麼?你敢說我是瘋子?!」她絕不許有人如此侮辱她。 「你失禮了,紅蘭姑娘。我請人送你出去。」懶得再和如此不理智的人周旋,藺嬋娟一個轉身,就想找幫手把她攆出去。 「你別想跑,我就要你答應我不會愛仲公子,不會擋我的路!」紅蘭從後扯上藺嬋娟,和她拉扯不清。 藺嬋娟的脾氣立刻被挑起。只見她配合著轉身,手裡緊緊握著尖細的竹條,口氣冰寒的威脅紅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