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茱麗·嘉伍德 > 留情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31頁 茱麗·嘉伍德 「什麼?」 「教練。他使球員全神貫注聽他說話,我注意到你在看他們。」 「哦,是的。」 秘書接起急診室的電話,以一貫的不耐煩語氣說:「苗愛蓮。」 「妳好,愛蓮。我是雷醫師。妳有重要的事情在忙嗎?」 「我隨時都有重要的事情在忙,醫師,妳剩下兩份病歷沒做,郵件也沒有處理。妳的收件箱爆滿了,醫師。現在高不高興打電話來?找我什麼事?」 「我把所有的病歷都做完了。」她辯道。「如果莫斐想打我的小報告,告訴他我會扒了他的皮。」 「別激動,醫師。莫斐也在休假。找我什麼事?」她再問一遍。 米雪說明送錯包裹的事。「妳記不記得星期一下午五點左右代我簽收了一個包裹?」 「此時此刻,我連昨天晚餐吃什麼都記不起來。我只記得星期一急診室又忙又亂,車禍傷患不停地送來,走道上擠滿了受傷學童的家長。我不記得有簽收什麼包裹,但記不記得都一樣。如果有,我會在妳的衣物櫃上貼字條告訴妳。我本來會放進妳的衣物櫃裡,但妳還是沒有告訴我,妳的暗碼鎖暗碼。」 「抱歉。」她說。「我老是忘了。妳知不知道包裹現在在哪裡?」 「我得找找。不是在我桌子上,就是在妳的衣物櫃頂上。找到時妳要我怎麼處理?」 「把它交給快捷快遞的投遞員。他馬上就到。」 「好。我會待到六點,但逾時不候。今晚是教會的橋牌之夜,輪到我主辦,得在六點半前趕去佈置。」 「我會叫他務必在六點前趕到。謝了,愛蓮。」 她按下結束通話鍵,把電話還給范良時,注意到塞奧穿過球場朝他們走來。范良似乎也在注意塞奧。「她怎麼說?包裹在不在她手上?」他問米雪,但眼睛一直盯著塞奧。 「別緊張。艾迪不會丟飯碗的,愛蓮會在醫院待到六點,她很樂意交換包裹。」 他連一句謝謝也沒說就唐突地離開。他拉低帽簷,跑下樓梯,一直把臉背著球場。米雪在他跑進通往更衣室的走道時大喊:「不客氣。」 他沒有聽到她的話。急於在被人看清長相前離開,他狂奔地穿過更衣室,越過戶外停車場,衝向他的車子。他彎著腰靠在車門,一邊喘大氣,一邊伸手去抓門把。他聽到背後有聲音,半蹲著猛地轉身。 他瞪大了雙眼。「你那樣鬼鬼祟祟地接近我做什麼?你在跟蹤我嗎?」 「你以為你這是在做什麼?」 「我在做非做不可的事。」他辯道。「其他人都在坐以待斃。醫師不會再見到我。何況,這個險冒得很值得。我知道包裹在哪裡了,我現在就要去拿。」 「你很清楚你不可以和目標有互動,醫師現在知道你的長相了。你犯了一個愚蠢的錯誤,其他人不會喜歡的。」 ☆ ☆ ☆ 塞奧在回米雪家的一路上都很安靜。他們兩個都又黏又熱,想先洗個澡再去「天鵝酒吧」。他提議要帶她去豪華一點的餐廳,但她已經答應父親幫忙顧吧檯。「天鵝酒吧」在星期三晚上的生意原本就比較好,再加上釣魚大賽即將在週六舉行,所以今晚勢必高朋滿座。 「妳哥哥不能幫忙妳爸爸嗎?」他問。 「藍柏已經一個星期沒有出現了。」 「他經常失蹤嗎?」 「爸爸需要他時,他就會出現。」 「但他怎麼知道妳爸爸需要他,他打電話給他嗎?」 她微笑。「藍柏沒有電話,有也不會接。他通常在星期五上午出現,看爸爸有什麼事需要他做。藍柏從不在平日到酒吧幫忙。」 「萬一妳爸爸遇到麻煩呢?萬一他突然生病呢?」 「藍柏自然會知道出事了。」 「特異功能?」 「他就是會知道。」 「聽來妳哥哥那個人怪怪的。」 「他不怪。」她辯護道。「他只是與眾不同。」 「妳的大哥也是與眾不同嗎?」 「就你的標準而言,瑞敏跟一般人並無不同。」 他們沈默了幾分鐘。米雪注意到他在皺眉頭而打破沈默。「你在想什麼?」 「今天在球場上一個男孩老是被自己的腳給絆倒。」 「他怎麼了?」 「他穿的是他哥哥的球鞋。」 「你在想你該怎麼做。」 「球隊需要新裝備。康磊要去找聖克萊隊的教練商量,看看能不能把他們的舉重訓練室借給我們的球隊使用。在鍛煉好體力和肌力之前,他們都不該上場,否則很容易受傷。」 「你把他們叫做『我們的』球隊。」 「我沒有。」 「你有。我聽得一清二楚。」 他改變話題。「那個投遞員找妳有什麼事?」 「在醫院那邊送錯了包裹,我叫他去找急診室秘書了。」 他點頭,再度改變話題。「妳認為釣魚大賽的獎金會累積到多少?」 「不知道今年會有多少人參加。一艘船兩個人,一個人五十美元……去年有七十多人報名……」 「假設今年有八十人報名,那麼獎金就有四千美元。」 「在這裡可不是小數目。」 「四千美元可以買很多球鞋。」 「聽來你都計劃好了。」 「對,但計劃的關鍵是獲勝。」他把車停在她的車道上。 她大笑。「說的也是。那我爸爸呢?有二千美元會是他的。」 「他會樂捐出來。妳爸爸很好說話。」他跟著她走向前門。「但我說過,計劃的關鍵是贏得釣魚大賽。」 「沒辦法把球隊需要的東西直接買來很令你難受,對不對?」 「對。」他承認。「我知道那樣會惹火他們的父母。他們會覺得我在踐踏他們的自尊,對不對?」 「對。不斷地替小男孩買昂貴的柵欄,替足球隊買各種裝備,你很快就會破產的。」 「沒有小孩子應該擔心後院有鱷魚。」 她在進門後轉身,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踮起腳親吻他。 「那是為了什麼?」他在她走開時問。 她回頭微笑一下說:「我為什麼吻你?簡單。我吻你是因為我覺得你心腸軟。」 他的反應像是她剛剛侮辱了他似的。「我的心腸一點也不軟。」 「你擔心令那個穿哥哥鞋子的男孩難堪,對不對?」 「我沒有說過我擔心。」 她微笑。「是沒有說,但你擔心,對不對?」 「對,但是──」 「你……心腸軟。」 「我賺很多錢,米雪,那可不是因為我心腸軟。」 他每前進一步,她就退後一步。 「我不在乎你賺多少錢。你騙過了波士頓所有的人,對不對?他們八成以為你是鐵石心腸的檢察官。」 「我是鐵石心腸的檢察官,而且引以為傲。」 「你關心強旭,所以買柵欄給他。你知道那表示你怎樣嗎?」 「不准說。」他警告。 「心腸軟。」 他搖頭。「不。我知道妳吻我的真正原因,寶貝。」 他在她退入書房時將她攔腰抱住,她嬌笑著任他把她拉到身上。他的胸膛像磚牆。溫暖的磚牆。 他低下頭,直到兩人的唇即將碰觸。「要不要我告訴妳,妳為什麼吻我?」 「我屏息以待。」 「很簡單,妳要我。」 他以為她會反駁,但也不失望聽到她說:「你說對時,就是說對了。」 「妳知道還有什麼嗎?」 「什麼?」她往後傾身,以便注視他。 「妳很想把我弄到手。」他把她拉近。 她用拇指勾住他的褲腰。「我已經把你弄到手了。你真的需要改善一下你的自負。我注意到你在女人面前毫無自信。真的很可悲……但是……」 「但是什麼?」他問,用下巴磨蹭她的臉頰。 「你還是心腸軟。」她對他耳語,然後輕輕咬住他的耳垂拉扯。 他呻吟一聲。「我讓妳見識一下什麼叫心腸軟。」 他抬起她的臉,他的唇飢渴地落在她的唇上。那個吻濕熱狂野,令人心蕩神搖。 她任憑他擺佈,心甘情願讓他奪走她的思考能力。他繼續吻她,他的味道誘惑著她繼續靠近。 他撫摸她的手臂、背部和頸部,他的碰觸令她春心蕩漾,她希望他永遠不要停。 「不要。」她在他退開一秒後說。 他們都在顫抖。「不要怎樣?」他嗄聲問。 他氣喘吁吁。她很得意那是她的傑作,但接著發現自己也是上氣不接下氣。 「不要怎樣?」他追問,俯身再度親吻她,但這次只是輕啄一下她的唇。 「不知道。」 「事情越來越不受控制了。」 她的前額抵著他的胸膛,點頭時頭頂撞到他的下巴。 「說到手……」 「怎樣?」 他親吻她的頭頂。「妳也許該把手拿開了。」 「什麼?」 「妳的手。」他沙啞地說。 她驚叫一聲。「天呀!」 她花了五秒鐘才把手從他的牛仔褲裡抽出來。她雙頰火燙地轉身走開,上樓梯時聽到他的笑聲。 她抓起浴袍走進浴室,脫掉衣服,跨進浴缸裡,拉浴簾時竟把它扯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