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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頁 漁陽 ===== 「茱萸,你可以為我解說一下,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嗎?」簡嶠貴笑得溫柔,但語氣卻是不容她迴避的堅定。 直直地往柏斯湖方向跨步走去,面無表情的江茱萸藉由肢體語言顯示出她的憤怒,「今年七月時,阿齊曾帶我來澳洲度假——」 「度假?」簡嶠貴皺眉地打斷她的說明,「我記得他應該是來澳洲出公差的吧!怎麼你說是度假?」 「不可能是出差,那幾天裡我沒看過他處理什麼公事。」她也皺起了眉,「他是不是又瞞了什麼事?」 簡嶠貴搖頭。這事待會兒再追究,現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方齊和周嘉琳的關係。「這個……」他回想了下剛進牧場時看到的牧場招牌上的名稱。「安士牧場是周嘉琳的?」 「嗯!」江茱萸點頭承認。「那時我們就是住這兒,而招待我們的是方齊的表妹Katharie。」「Katharie就是周嘉琳。」簡嶠貴替她接下去,「你只知道她的英文名字,而不知道她的中文名字?」 「方齊和Katharie都沒提過,我也就認為Katharie可能因ABC的關係所以沒中文名字。」她抿緊了下唇。 自從蕭三哥說出阿齊很可能是跟周嘉琳私奔到澳洲後,漫天的妒火、怒火便熊熊燒得她體無完膚,而躲在火焰背後的無助、絕望心碎、傷痛更是不時竄出來打擊她所剩無幾的意志。若非是憑著心底那抹深刻的不甘,她不會跟著貴哥來澳洲找他對質。 「既然周嘉琳和方齊是表兄妹,那他們之前的那些曖昧就是刻意要讓人誤會的假象?」簡嶠貴低吟,「方齊為什麼要這麼做?」 毫無預警地,她停下了腳步,一雙著火的美目直瞪著眼前不遠處的兩人雙馬。「現在你可以去問他了!」 「方齊?」簡嶠貴瞇眼望前,果然看到騎在馬背上,正對著他們笑得燦爛的呂方齊和周嘉琳。顯然禍首還沒有一絲的自我反省。他搖頭看著方齊頗具技巧地掉轉馬頭,往他們的方向輕騎而來,似乎完全不擔心等一下可能面臨的家庭糾紛。 他還敢笑?江茱萸氣得渾身發顫,一動也不動地站在原地等罪魁禍首自動送上門來。 突然間,意外發生了! 呂方齊胯下那匹馬不知怎地在跑動間緊急煞住了腳步,隨著痛苦的嘶鳴整個人立了起來,然後馬背上的騎士就這樣被它甩飛了出去,重重地跌到草地上! 事情發生得太迅速、太突然,一旁的三人全傻了眼,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呂方齊像布娃娃一樣被馬兒用力甩到地上去。 「阿齊!」江茱萸的沙啞嘶吼劃破了天際,趕緊拔足飛奔向丈夫。 急慌的步伐在接近丈夫的時候不能控制地慢了下來,一動也不動地看著躺在草地上的人,她幾乎跨不出腳步了…… 「阿齊?」她的聲音已經哽咽,身子更是顫抖得宛如風中落葉。 好不容易來到了他身邊,她緩緩地蹲了下來,因恐懼而冰冷的小手慢慢覆上他的臉頰,「阿齊?」 「讓我看看!」簡嶠貴也趕到,他輕推開江茱萸,跪到呂方齊身邊,俯下身來想探探他的心跳和呼吸。 「我沒事!」倏地一句極細微的招呼在簡嶠貴貼近時,由呂方齊的口中逸出。 乍然被嚇一跳的簡嶠貴怔愣了下,好半晌暫時停頓住的腦子才又開始運做。 想用苦肉計騙茱萸是吧?他暗暗皺眉。雖然不太贊成方齊這麼嚇人,但也無法否認這個主意的確用得好。 暗吁了口氣,心想既然他沒事,那……利用自己擋住茱萸視線的死角,簡嶠貴狠狠地往呂方齊肚子送上一拳,以示他的不滿。 呂方齊痛得悶哼一聲,自知理虧的他也只有咬牙忍下了這一拳。 意思、意思地致上了自己的小小報復,簡嶠貴這才肯配合地回頭演戲騙人,「茱萸,你在這兒看著他,我去找人過來幫忙。」 「阿齊他沒事吧?」她眼眶微微泛紅。 「應該沒什麼大礙。」即使是幫好友作戲,他還是挺有良心的顧及到茱萸的心情,沒把他的情況說得太嚴重。「周小姐,」他轉向隨後到達的周嘉琳,「你可以載我回屋子求救嗎?」 「當然可以!」由於背對著江茱萸,因此熟知內情的周嘉琳自然是毫無顧忌地咧開了嘴,大剌剌地笑著。 「Katharie!」 江茱萸忽然仰頭望向她,嚇得周嘉琳立刻臉一縮,笑臉頓時成了哭臉。 「你和貴哥要快去快回!」沒發覺她臉部表情的變化,江茱萸眼中只剩下昏迷不醒的丈夫。 「我會的!」周嘉琳認真地點點頭。「上來吧!簡大哥!」 簡嶠貴合作地利落上馬。 「坐穩了!」等他在她身後一坐好,她隨即策馬飛奔回主屋。 ===== 「阿齊……」江茱萸跪坐在丈夫身畔,微顫的聲音裡滿是心急如焚的難受。 貴哥和Katharie怎麼去了那麼久還沒回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兩手覆在丈夫擱放腹部的大手,頻頻轉頭回望著,企盼救護人員快點來到。 天!她喉頭一緊。丈夫落馬的那一幕幾乎要殺死她了! 他怎麼能夠?她眼眶發熱,卻怎麼也不敢讓淚淌落。 他怎麼能夠讓自己置身在那樣危險的情況下?她又氣又怨地抓著他的手,在一句句的責怪下是一陣陣的椎心不捨。 「哦……」一聲輕微的呻吟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 「阿齊?」她又驚又喜地看著幽幽轉醒的丈夫。 「萸?」呂方齊一點也不訝異一睜開眼就看見妻子憂心忡忡的蒼白臉色,雖然無可避免地心疼了一下下,但為求成功脫罪,他還是狠心地視而不見。 她心急地問道:「你有沒有怎樣?有沒有哪裡痛?」 「我怎麼了?」他故作茫然地看著她。 「你摔——」她說到一半,突然的哽咽堵住了接下來的字句。難忍激動地摀住了嘴,她隱忍許久的淚隨著心頭霎時的放鬆而洶湧滾落,不一會兒,整個人哇啦啦地哭了起來。 唉!呂方齊在心底暗歎一聲,明白自己這次是真的嚇壞小妻子了。 「怎麼說著、說著就哭了?」他緩緩坐起身來,溫柔的將她攬進懷抱裡。「別哭了,我沒事的。」 「阿齊,我以為……我以為……你怎麼、怎麼可以……」她語無倫次地哭訴。一等被他擁進懷裡,兩隻小手便緊揪住他衣領,仰起哭得涕泗縱橫的小臉望著他。 他無奈地執起衣袖擦拭她的淚水、鼻水,有點後悔用這三流的伎倆惹哭了她。怎會忘了這小女人是愛著他的?他難掩偷悅地歎息。 「萸,你要哭等一下再哭。」他打斷了她已轉為啜泣的哭聲。 「為、為什麼?」她打了個小小的嗝。 「你忘了來澳洲找我的目的了嗎?」他難得好心提醒。與其看她哭得柔腸寸斷,倒不如看她怒氣沖沖的模樣。 「目的?」她哭得人都迷糊了,只能邊小聲抽著氣,邊瞅著他問道:「什麼目的?」 「你知道Katharie就是周嘉琳了吧?」他不答反問。 她點點頭,泛紅的大眼睛裡仍是困惑。 該不會是他剛剛那一嚇,把她嚇傻了吧?他委實擔心。「萸,我是誰你知道嗎?」 她皺眉點頭,顯然對他問的問題下意識地感到不滿。「你問這做什麼?」 「既然你還記得我是誰,」他自嘲地揚高了嘴角,「那總該記得我騙了你,讓你平白無故擔心的事?」 江茱萸聞言,硬是呆愕了好半晌,然後一張本是慘白的小臉越見漲紅,淚水迷濛的大眼裡逐漸蓄滿怒火…… 「呂方齊!」隨著她憤恨的一吼,他硬是被撞倒回草地上躺平,而脖子上也一如預期的多了一道深刻牙痕。 良久—— 「好了嗎?」他低頭溫存地吻著小吸血鬼的發頂,一雙大手輕輕撫柔她緊繃的背部肌肉。「我擔心你咬太久嘴會酸。」 她打從鼻孔重重地哼了聲,騫地,嘴中滲進了淡淡的血腥味,她心中一驚,趕忙鬆開牙齒。「啊!」她驚呼一聲,為自己真的咬傷了他而懊悔。 「怎麼了?」 她忙掏出口袋裡的手帕摀住傷口,即使心疼不已,嘴上仍不忘罵著,「你會痛怎不說?當真以為自己是鐵打的嗎?」 「破皮了?」他挑眉。 「嗯……」她遲疑了下,慢慢伸手環住他的頸子,偎靠進他胸膛。「對不起。」 他輕笑著摟抱住她,「我才要說對不起,原諒我好嗎?」 她搖頭,卻把小臉整個埋進他頸窩。 午後的柏斯湖畔溫暖而宜人,絲絲微風吹拂過,靜謐的氛圍籠罩分享著甜蜜愛戀的愛人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