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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漁陽    


  她記得到了北投後,他們四個人投宿了一家頗為雅致的小型溫泉旅館,由於是臨時投宿,在沒有多餘房間的情況下,四個人只好勉強住進通鋪的大客房,然後……

  想起侍者端來的幾杯看似米湯的甜酒,她的頭又忍不住陣陣抽痛起來。

  溫和容易入喉的甜酒讓她一時失去了思考能力,糊里糊塗的一口氣就喝了五、六杯。

  這還不是最慘的,她後悔不已的想到似乎自己喝醉後還跟著許幸去泡湯,然後……然後……

  她難以控制的羞愧得滿臉通紅。

  她好像,好像——

  「呃……我是不是……是不是在……在浴池裡……」

  「昏倒了!」他好心的幫她說出口。

  他的補充讓她更覺丟臉了。「那我又怎會在……在這兒?」

  迥異於她一臉的窘迫,他笑得可開心了。「因為你病了,我只好把你移到我房裡好方便看護。」「我病了?為什麼?我怎會突然生病……」她話問到一半卻自己打住了。

  腦中登時響起了昏迷中隱約聽到的老醫生嚴厲責備:「她本來就有些感冒徵兆了,你們還帶她去喝酒、泡溫泉?真是胡鬧!」

  原來,原來是溫泉惹的禍!

  雖然終於理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但她卻沒有因此而鬆了口氣,畢竟全身赤裸的自一個男人懷裡醒來,對她而言實在是刺激太大。

  瞧她兀自傻愣愣的模樣,他主動說明道:「你昏迷了三天,高燒退了又起。昨晚你又發起高燒,整個人渾渾噩噩直喊冷,我沒辦法,只好抱著你睡!」

  聽了他的解釋,她非但沒有好過一點,火氣反倒是燃了起來。「那你也沒必要……沒必要脫我衣服啊!」

  「你的衣服不是我脫的。」他滿臉無辜。

  「那……」不是他脫的?

  「你忘了嗎?」他笑得可賊溜了。「打從你在溫泉裡被救起後,這三天來一直都是一絲不掛的。」她腦袋轟然一響,炸得她整個人都傻了。

  倏地她雙眼迸出凶光,整個人忽然跳了起來,完全忘了自己身上僅有一床被單蔽體,就這樣往他身上撲過去!

  「你可惡!」罵完她一口咬住他胸口。

  還來不及讓眼睛吃光她的嫩豆腐,胸口的劇痛讓他一把推開她,邊制住地亂揮亂打的四肢,邊提議道:「你想報仇嗎?」

  他的話讓她暫停了攻擊行動。「你又想搞什麼鬼?」

  「我沒有要搞鬼……」他的身上透著不尋常的高溫,只是忙著打他的江茱萸一時忽略了。「你要報仇……馬上就可以……」話一說完,他砰地一聲往後倒到床上,昏死了過去。

  突發的狀況嚇傻了江茱萸,瞪若失去意識的呂方齊,她久久難以做出任何反應。

  「喂!」她怯怯地伸手拍拍他臉頰,卻被指上傳來的高溫嚇了好大一跳。「喂!你別嚇我!」

  拍著、拍著,怎麼都得不到他的反應,她心裡一急,莫名其妙的哭了起來。

  「喂!呂方齊!你起來啊!喂……」

  =====

  「你們小倆口還真有趣!一個病才剛好,另一個又倒下了!」老醫生邊開藥單,邊呵呵直笑。

  七天前他因江茱萸病倒而被呂方齊強押上山,好不容易她的情況在四天前稍微穩定下來,呂方齊這才肯放他下山回家,怎知他早上走,中午又被醒來的江茱萸急招上山,說是呂方齊昏倒了,要他趕緊再上去。這一上山,又是用了他四天的時間穩定呂方齊的病況。

  我和他才不是小倆口!強忍住到口的反駁,江茱萸乖乖地站在一旁幫老醫生拎出診袋。

  「過度疲勞、嚴重睡眠不足,再加上被你傳染重感冒,方齊這下可有得他受的了!」

  老醫生擬好藥單,吩咐道:「待會兒我會讓我醫院裡的護士把藥拿上來,她會教你怎麼服用。還有,你病剛好,挨不得操勞,如果覺得照顧不來,那就要她留下來幫你。」

  「嗯!」

  好不容易送走了嘮嘮叨叨的老醫生,江茱萸呼出了口長氣,慢慢踱回二樓。

  就在樓梯口,她正好迎上自呂方齊書房出來,捧著一堆文件,形色匆匆的許幸。

  「幸姊!」

  「啊!茱萸,你上來正好!」許幸高興的空出一隻手抓住江茱萸。「你幫我打電話給大貴,叫他先暫緩到澳洲出差的事,順便跟他說一下方齊現在的情況,免得他擔心。我現在得趕回公司開會。」

  呂方齊一病倒,整個鴻洲差點因此天下大亂。所幸他向來有逐一記錄條陳行事的良好習慣,要不然她也沒辦法一下子就掌握住鴻洲這幾天的正常運作。

  「貴哥不在公司嗎?」

  被她這麼一間,許幸才發現她忙中有錯的忘了告訴她簡嶠貴現在人在高雄的事。「你不問我還真忘了,大貴現在正在高雄,你可以打他的手機。」走了兩步,許幸忙又回頭問道:「茱萸,你知道大貴的手機號碼吧?」

  「嗯!客廳的電話簿裡有。」

  「那就好。你好好照顧方齊,有什麼事就立刻打手機給我!」許幸一交代完,便風也似地出了呂家大宅。

  老醫生走了、許幸也走了,整個呂家大宅又只剩她和呂方齊了!

  照著許幸的吩咐,她找出了簡嶠貴的手機號碼,撥了通電話給他。電話中的簡嶠貴對於呂方齊突如其來的病倒相當關心,也決定縮短在高雄的時日,好早點回台北探病。

  她電話一掛上,門鈴便響了起來。

  為了怕門鈴響太久,吵到昏睡中的呂方齊,她幾乎是用跑的前去應門。

  就著鐵門上的玻璃小圓孔望去,來人是一個護士打扮的小女孩。想起老醫生說過會派人拿藥上來,江茱萸趕緊開門讓人進來。

  「你好……」小護士的問好停在乍見江茱萸的那一瞬間。

  她就是爺爺說的呂大哥的新管家?小護士難掩懷疑的瞅著江茱萸,為她的年輕與令人自慚形穢的美麗而感到不安。

  江茱萸輕輕點頭當作禮尚往來的問好,側過身子讓小護士進門。

  「陳醫生是我爺爺,他讓我拿呂大哥的藥上來。」江茱萸稍嫌冷淡的反應讓她不得不先自行表明來意。

  呂大哥?江茱萸下意識的為她對呂方齊的稱呼蹙起了秀眉。

  一進客廳,小護士便自動往樓梯走去。站在樓梯口,她禮貌性的回頭問道:「我可以去看看呂大哥嗎?」

  她的要求讓江茱萸遲疑了下。呂方齊不喜歡讓外人上到呂家大宅的二樓,在沒弄清楚這小護士對他來說是否算是外人之前,她還真的不敢亂讓人上二樓。

  江茱萸的遲疑看在小護士眼裡,卻成了另有含意。

  有些不高興的嘟嘟嘴巴,小護士滿是敵意的瞪了江茱萸一眼,趁她還沒有防備之前轉身快步跑上二樓。

  看著她擅自跑上二樓,在來不及阻止的情況下,江茱萸也只有頭痛的跟著上二樓。

  「呂大哥的臥室是哪一問?」小護士望著諸多深鎖的房門,不甚情願的向江茱萸求助。

  「在你左手邊的第二間。」

  進門以後頭一回聽到江茱萸開口說話,小護士微感訝異,嘲諷的話控制不住的脫口而出,「我還以為你不會說話呢!」

  感受到小護士明顯的敵意,江茱萸挑了挑左眉,雖然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還是聰明的不與她一般見識。上前一步輕推開呂方齊的房門。「他還在睡覺。」

  即使迫不及待,小護士還是放輕了腳步,來到呂方齊床前。「呂大哥應該退燒了吧!」

  看著她就著床沿坐下,大刺刺地伸手就往他微汗的額際撫去,江茱萸胸口一悶,突然覺得她的手出奇的刺眼。

  小護士拿起掛在床頭的毛巾,頭也不回的往後遞給江茱萸,反客為主的吩咐道:「可以請你把毛巾打濕好嗎?呂大哥流了滿頭汗,我想幫他擦一擦。」

  哪有滿頭汗?接過毛巾,江茱萸冷眼看著她一會兒幫他蓋被、一會兒幫他調整枕頭,一個人自顧自地忙得不亦樂乎。就在她打算漠視她的自作主張時,樓下的門鈴忽然響了。

  「我下去開門。」她不等小護士做反應,便快步離開了房間。

  她一走,小護士樂得少了一個礙眼的電燈泡,起身拾起她丟在一旁的毛巾,高高興興地走進臥室附設的浴室。

  一邊打濕毛巾,她一邊暗自抱怨著,「怎麼才一年不見,呂大哥身邊就多了個奇怪的女人!」

  在她眼裡不愛說話,淨是拿一雙冷眼看人的江茱萸可是古怪得可以,尤其是她的存在似乎在她與呂方齊之間構成某種程度上的威脅,讓她更是難有好感。

  「幸好我發現得早!」她忿忿地擰著毛巾。「要不然這下回台中,又是得一整年不能回來,到時呂大哥說不定真被那奇怪的女人搶走了!」

  她嘴上邊念著邊走出浴室,以至於沒發現房裡不知何時多了兩個人。

  「小芸!」老醫生慍怒的瞪著偷偷溜到陽明山上來的小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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