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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湛露 兩人對視一眼,想不到冷心會將目標轉移到太子身上,沐菊吟不相信她是一個愛慕虛榮的女人,也不相信她能喜歡上太子那樣的人物。 冷心氣質清冷高貴,言談講究,不卑不亢,一看就知絕非出自貧寒,但她的每一步活動都讓人心生疑竇,她真的是北陵人嗎?她真的是東野軍的俘虜?她來黎都真的是為了尋找什麼親戚? 南尚武雖然沒有說話,但看他的神情應和自己有著同樣的困惑。 面對母親的質疑和氣憤,南尚武也不能立刻保證冷心沒有任何問題,這個女人的確是個謎,他原本想把她留在自己身邊慢慢觀察,沒想到她這麼快就在南黎皇宮落了腳,尋找到了新的靠山,這點手段,一般人都不是她的對手。 「太子那邊,我去勸勸看。」他如今只能保證這一點。 南後聞言,臉色總算是緩和了一些。 下午就是南習文大軍出征的典禮,按規矩國主、太子等人都要到場相送。 但南尚武沒想到的是,當他攜沐菊吟到來的時候,竟發現在南尊賢的身邊還有一輛馬車,白紗飄飄看不清裡面的人,但看南尊賢不時隔著車簾和車內人低聲談笑的親密舉止,也可以猜出車內人究竟是誰了。 南尚武和沐菊吟相互而視,默契已在眼底。 南尚武率先走過去將太子帶離,沐菊吟則走到車邊,揚聲問:「車裡可是冷心姑娘?」 清冷如泉水的聲音從車內飄出,「真難得啊,王妃特意來問候我。」冷心在車內穩坐不動,高傲的姿態讓人不苟同。 她靜靜的說:「我聽說妳要當太子妃了?恕我踰矩多問一句,妳真的想當太子妃嗎?」 「想做還是不想做,於你們外人有何關係?也恕我不便回答。」冷心的話已下達逐客令。 沐菊吟並未立刻離開,繼續說道:「我不想千涉妳與太子的私事,若你們有情我會真心祝福,若反之,我不希望妳將自己的幸福就此犧牲。」 「王妃說得冠冕堂皇,莫非是深有感觸?」冷心反問:「侯爺和王妃是有情還是無情?你們在一起又犧牲了誰的幸福?」 沐菊吟輕歎,「看來我們已無話可說。」 「王妃本就不該開口,但如果您問的是我和侯爺之間是什麼關係,我或許還可以回答妳。」 沐菊吟本已走出的身形不由得一頓,她僵硬的脖子無法轉回,背著她冷聲問:「我丈夫和妳是否有私情?」 冷心卻笑了,「哪個男人不好色?更何況侯爺三年不近女色,妳以為他如何忍得過?」 「所以妳就引誘他?」她幾乎快把牙根兒咬碎。 冷心的笑聲更大,「說引誘並不貼切,我們是你情我願,誰也沒有勉強誰。」 沐菊吟聽完急步離開,即使用雙手摀住耳朵依然擋不住冷心的笑聲穿破耳膜。 「菊吟!」南習文在身側出現,拉住她,低頭審視,「妳怎麼跑得這麼快?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她此刻心亂如麻,誰也不想見,她勉力對南習文微笑,笑得卻很難看。「祝你出征順利,此戰成功。」 南習文凝望著她蒼白的臉色,「有妳的祝福,我相信我會得勝還朝的。」 南尚武不知何時悄然出現在兩人身邊,盯著他們的神情,冷冷的說:「二哥該上船了,別讓百官等候。」 南習文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長的說:「照顧好菊吟。」 「這點不用你說。」他挑起唇角,故意張狂的咧咧嘴,但當他拉住沐菊吟的手時,發現她手心冰涼而且全都是汗。 「不舒服?」他關切的問。 她抽出手,「我背痛,頭有些暈,想先回家了。」這一次她不是在徵得他的意見,而是在說完之後就逕自走回自己的車廂內。 在百官送行的祝辭中,沐菊吟的馬車悄無聲息的消失在遠方。 南尚武則默默的注視著馬車離去。 第八章 菊色 南尊賢執意要要娶冷心為妃,南後和國主拗不過他,最終雙方各讓一步--不立冷心為正妃,只以側妃名義相稱。 此時距離南習文出征已經將近半個月,前方一直沒有大消息傳來,隊伍還在行進中,東野方面也尚無動靜。 南尚武一邊留意戰局,一邊要守好後方,已經忙得焦頭爛額,現在還要多分一隻眼睛關注太子和冷心的婚事,真是分身乏術。回到家,他總是很難再見到沐菊吟,侍女說她最近早早熄了燈就寢,一次兩次、三次四次,他這才意識到這其中必有問題,而每當他在府門前下馬時,都會刻意掃視一下門口,希望能再見到她倚門而立的纖細身影,但……她始終未曾出現。 又是一夜。 他從兵部回來,剛剛下馬,家人立刻來報,「王后正在府內和王妃說話。」 同時南尚武也看到門口有很多人馬,鹵簿儀仗正是南後的排場。 他一直走到內院,擋住了要通報消息的所有侍從,獨自信步走到南後和沐菊吟所在的寢室門口。 門窗紙上映出兩個剪影,從頭飾的輪廓上可以看出,左面的是沐菊吟,右面的是南後。 南後此來也只是為了話家常,她為了南尊賢的事情,最近一直心情不好,且她膝下無女,所有遠近皇親中,只有沐菊吟和她親如母女,而她性格溫順,從不多言,正是一個很好的傾訴對象。 南尚武走到門口時,剛好聽見南後重重的歎了口氣-- 「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我操碎了心,又有誰肯領情?」 沐菊吟低聲勸慰,「母親不要為這件事太在意,太子既然對冷姑娘鍾意,可見太子也是專情之人,這些年也不過立了她一個側妃而已,對妻子鍾情的人,必然會對國家專情,將來太子必成大器。」 南尚武挑了挑眉毛,對妻子鍾情的人,必然會對國家專情?這個想法倒是新奇獨特,但仔細想想,好像又很是那麼回事。 南後聽了她的話,心情也好了幾分,話鋒一轉,又轉回一個老問題上。 「上次我問妳有沒有和尚武圓房,妳說沒有,我想你們倆三年不見,也許有些生疏,也就不勉強妳,現在呢?也過了不短時日,怎麼還沒有聽妳提起過?」 南尚武心頭重重一跳,側耳傾聽沐菊吟的回答。 「他忙於國事,我、我還未及和他談。」聽得出來她回答得很勉強。 「還要談什麼?再忙還能忙得整日整夜不睡覺?」南後反駁,「這樣吧,我回宮讓人捎給妳包合歡散,妳找一天讓他吃了。」 門窗外的南尚武實在聽不下去了,他可以想像得到沐菊吟現在有多難堪,於是在門窗外高聲說道:「母后未免操之過急了吧!」 他推門而入,一眼先看到背門而坐的沐菊吟,雖然看不見她的正臉,但只看臉頰的紅色就知道她正陷在窘困之中。 南後見他回來,雖然有些吃驚,但並未打算避諱,反而更直言問道:「成親前你答應讓我一年之內抱上孫子,如今三年過去了,未見你們一點動靜,你要拖到何時?還有,那個冷心與你究竟有沒有曖昧關係?我可不想聽到我們南氏皇族傳出什麼大笑話。」 他的眼睛全盯在沐菊吟的身上,看她一雙手緊緊握住衣角,捏得死緊,尤其在南後問話的時候更顯得侷促不安。 他昂首輕笑,「我的閨房私事母后究竟想探聽些什麼?要我把每晚做過什麼的事都向您說上一遍嗎?」他坐到沐菊吟身邊,很親暱的握起她原本抓著衣角的手,「菊吟不說,是因為她臉皮兒薄,母后真以為我們兩人住在一起這麼久,還會沒有發生什麼事嗎?至於那個冷心--」他的眼角餘光偷瞟著沐菊吟,慢悠悠說道:「我可以保證,我和她之間清清白白,猶如南月湖的水一樣乾淨。」 沐菊吟側過臉,複雜的眼神掃過他的雙眼。 南後見他倆這個樣子,以為他們真的非常恩愛,也露出了笑顏。「這就好,總算可以讓我放心了,等忙過太子這件婚事,下一個該忙的就是習文了,這幾年他為了南黎跑逼各地,也不知在想什麼,一直不肯成家。」 這回換他瞥了一眼沐菊吟,「大概他早已心有所屬了吧?」他故意莫測高深的笑了笑。 送走南後,沐菊吟問:「為什麼要對母后說謊?」 「我說什麼謊了?」他揚起眉梢。 她尷尬的停頓片刻,還是說下去,「關於你和我圓房的事,明明你我根本沒有……為什麼要讓母后誤會?」 :這個問題的答案很重要嗎?」他滿不在乎的笑了笑。「若是我想,我們隨時可以圓房,但我剛才若不這麼回答,只怕妳真的會被母后逼著給我下什麼春藥。」 她酡紅了臉,「我不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