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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易小虹 瞧大娘那吃虧受悶氣的不甘神情,真是太大快人心了!那個膽敢半路逃跑的樂妓真是太勇敢了,她非常佩服。 「我已經派人前去討回一百銀兩了,不過今晚預約的客人已經滿檔,少了一個樂妓,會忙不過來的。」李管家頭疼地道。 「立刻去把胖妞帶回來,緩個幾天再把她送去北方。」大娘不耐煩地下令。 就在這時,李管家的兒子臉色蒼白地衝了進來。 「爹,大娘,大事不妙,我們在後門正準備押送春月上轎時,她忽然想不開,咬舌自盡了。」李管家的兒子氣喘吁吁地報告。 李管家的兒子李大牛年約二十,在南北大街是出了名的流氓,青樓內外的安全維護、客人鬧場等等的事情,幾乎都由他負責處理。 「什麼?!」花小魁大吃一驚,難以相信。 「哼,人死了沒?」大娘和李管家兩人意外的冷靜。 「還沒,不過只剩一口氣。」 李大牛說這話時,先前那兩個壯丁已經把春月送回房間。 「姊姊!」花小魁關心地衝上前。 被五花大綁的春月,臉色蒼白,滿嘴鮮血。 「要嘛就死得乾脆一點,何必這樣半死不活地給我添麻煩?」大娘毫無人性地踢她一腳,不滿地開罵。 如此一來,春月不但無法被送到北方,今晚也無法出場表演了。對青樓來說,她已經沒有任何用處。 「大娘,拜託你趕快請大夫過來,不然姊姊會沒命的。」花小魁抱著躺在地上的春月央求道。 「哼,請大夫?請大夫可是要花銀兩的,你把錢拿來啊!」對於已經沒有用處的樂妓,大娘根本不想管她的死活。 「銀兩……」 這十幾年來,她雖然為青樓做牛做馬,卻完全沒有報酬,就連過年過節時客人賞的紅包,也全都被大娘拿走,大娘明知她沒有半毛錢,卻又要她拿錢出來,分明就是在為難她。 「是啊,小魁,想救春月的話,也得看你有沒有本事囉。」李管家走到花小魁身旁,意有所指地道。 「我什麼事情都願意做,只要你們趕快請大夫過來!」花小魁見懷中的春月氣息愈來愈微弱,更是心急了。 「這麼說,你願意下海陪客,甚至陪客人上床囉?」大娘單刀直入。 「什麼?!」花小魁大驚失色。 她萬萬沒想到,大娘竟然會毫不猶豫地開口,她一直以為,在大娘的心目中,她像是個養女,在大娘的心目中有特別的地位,畢竟她是大娘從青樓門口撿回來養的;顯然,事實並非她所想的那般單純,大娘想要的,不是單單身為養女的她,而是一個可以替她賺錢的工具。 「既然不願意,那春月也只能等死,沒得救了。」大娘一副無可奈何樣。 「大娘……」花小魁非常掙扎。 「大娘,你這話就太嚴重了,好歹我們小魁長得清秀可人,聰明伶俐,還不至於淪落到那種地步。」李管家賊笑道。 「不然你想怎麼辦?真要我掏出銀兩來救這個肥妞?」大娘冷哼一聲。 「不如把小魁許配給我們家的阿牛,做我們李家的媳婦,當然,我會給大娘一筆相當豐厚的聘金,如何?」李管家提議。 「什麼?!」 花小魁相當吃驚,但她還來不及說什麼,大娘倒先開了口—— 「李管家,你的算盤也打得太精了吧?如你所說,我們家的小魁長得好,條件不差,我要真貪圖她的聘金,還怕找不到一個有錢的人家嗎?」大娘的算盤打得比李管家還精。 「你可得好好想想,大娘,你把小魁嫁到別人家去,她可就沒辦法留在青樓幫你的忙了;她嫁給我們家阿牛,她依舊可以留在青樓幫你洗衣做飯,服侍打掃。」 李管家說到了重點。花小魁已經十六,早到了論及婚嫁的年紀,而大娘卻一直把她留在身邊,顯然有她的顧慮,而這個顧慮,自然是花小魁對青樓的重要性。 不可諱言,在青樓待了十六年的花小魁,腦筋靈活,做事勤快,其重要性僅於大娘和李管家,要是再讓她多熬個幾年,待大娘退了休,,難保大娘不會將整個青樓交給花小魁管理。 「管家,你說的不無道理,只要小魁能留在青樓幫我忙,讓她嫁給誰都一樣。說吧,你覺得我們家小魁值多少銀兩?」經這一提醒,大娘對這門婚事認真地考慮起來。 見兩個大人不顧春月的死活,只顧在那裡為聘金討價還價,花小魁忍耐多時的怒火終於爆發。 「夠了!不管聘金多少,我誰也不會嫁。」她來到兩人面前,恨恨地表示。 「難道你不想請大夫來了?」兩人異口同聲地問。 「我……不要嫁給任何人,更不願意賣身陪客,但我願意……成為樂妓,出場替姊姊表演。」 「樂妓?小魁,你是不是被嚇傻了?你在青樓也待了十多年,應該知道樂妓必須經過嚴格訓練,才能夠出師的;再說,就算我從今天起願意花銀子請人培訓你,吟詩作對、琴棋書畫也非一時就可學成,你要如何在今晚臨時出場表演?」大娘搖搖頭。 花小魁從小活潑調皮,個性又極度男孩子氣,要是有打算讓花小魁成為樂妓,她早請人來教導她了。 「是啊,要是連你這目不識丁的小丫頭都能成為樂妓,天都會下紅雨了。」忽然,艷紅妖嬌的身影出現在房門口,她身後跟著一堆聞訊前來看熱鬧的姊妹。 顯然,春月尋死的消息已經傳遍整個青樓。 「小魁,要是你真有本事成為樂妓,甚至就在今晚代替春月出場表演,那麼我艷紅願意當著眾人的面,稱呼你一聲好姊姊。」艷紅的口氣擺明她根本不相信花小魁做得到。 「哦,此話當真?」花小魁柳眉一挑,「我要是真能出場表演,成為名副其實的樂妓,你這始終沒當上花魁的前輩,真願意委屈地叫我一聲好姊姊?」 「哼,就算我現在還不是花魁,我依舊是青樓最紅的樂妓,而你這小丫頭呢,就算僥倖成了樂妓,一定不久就會被淘汰的。」艷紅譏道。 「很好,那麼就等我哪天成了花魁,你再叫我一聲好姊姊吧!」花小魁正式向她宣戰。 「你說什麼?花魁?」從何時開始,這個小丫頭有如此大的野心? 「小魁,光說沒用,有本事立刻表演給我們看啊!」姊妹們跟著起哄。 「是啊、是啊,立刻拿出你的本事吧!」 「小魁,夠了,別再胡鬧下去。」根本不相信她有本事的大娘,頭開始疼了。 「大娘,吟詩作對,琴棋書畫,我樣樣都會。」花小魁再度語出驚人。 「你說什麼?樣樣都會?你這小丫頭的牛皮愈吹愈大了。」艷紅譏笑道,「是不是為了救這春月一命,你什麼謊話都說得出口啊?」她來到昏迷的春月面前,毫不留情地用腳踏上春月的肥肚子。 「人命關天,你們還有心情作弄人?」花小魁怒火沖天地抓開她放肆的腳。 「怎麼,瞧你拳頭握得這麼緊,想打我是吧?來啊,打我啊!把我這張青樓的招牌臉蛋打扁啊!」見她一臉憤然,艷紅故意火上加油。 「我……」緊握拳頭的花小魁,有那麼一瞬間,真想把拳頭揮出去。 然而,她終究沒有出手。她恨恨地望著艷紅那濃妝艷抹的臉,告訴自己千萬得忍耐。 現在青樓是艷紅當紅,大多數的樂妓都屈服在艷紅的勢力下,在還沒有成為花魁之前,這點程度的委屈絕對得忍住。 「不敢是不是?哼,諒你這丫頭也沒有這種天大的膽子。」艷紅毫不客氣地抓起她臉蛋,狠狠的賞她一巴掌,花小魁的臉蛋立即紅腫。 花小魁動也不動,只用毫不屈服的眼神恨瞪著艷紅。 「你那是什麼眼神?我打你有意見是不是?」艷紅見她挨打卻沒掉眼淚,相當不悅,只見她又伸出手來,抓住花小魁的衣領,準備再補上一巴掌。 「夠了,艷紅。」大娘終於開口制止。 「大娘,為什麼不讓我教訓這小丫頭?」艷紅不滿地抗議。 令人意外的,大娘這次沒有理會艷紅的抗議。 「小魁,既然你說你樣樣都會,就彈奏古箏來聽聽吧!」大娘只想盡快結束這場鬧劇,於是立刻要人取來古箏。 「是,大娘,我現在立刻彈奏。」見大娘願意給她機會,花小魁立刻來到古箏前。 所有人立在一旁,等著看笑話。 花小魁掩不住內心的緊張,顫抖地伸出雙手。 這場演奏攸關春月的生死,以及決定她是否可以脫離丫鬟的身份,成為樂妓。 要是她表現不佳,被大娘一口否定,那麼她就和樂妓這身份永遠無緣了。 當花小魁坐在古箏前,有模有樣地彈奏起樂曲時,所有人睜圓了眼睛。 「不會吧,這小丫頭還真的會一點東西,她從哪裡學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