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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易小虹    


  「少爺,屋外極冷,請你立刻進屋。」真無劍快步地走了過來,手上已拿著一件貂皮披風,他迅速地把貂皮披風披在孫寶玉身上,一臉嚴肅地催促。

  「不,我不要緊……」

  「少爺,請你立刻進屋!不然身體可是會受不了的。」真無劍毫不妥協。

  八歲那年,他來到宰相府後,便被老宰相以管家兒子的名義收養,還好老管家本就姓真,因此真無劍得以用本名而不被懷疑。

  由於老宰相和真將軍情同父子,因此對真將軍的遺孤真無劍也是極力保護,有了老宰相的保密和撐腰,真無劍才得以管家兒子的身份,平安無事的生活在宰相府中。

  他一邊接受老宰相的栽培,一邊負責照顧孫寶玉,一晃眼,竟也匆匆過了十六年。

  「好吧,外頭的確有點冷。」孫寶玉又輕咳了好幾聲,不再堅持地進了屋。

  年約十八的孫寶玉出生時便體弱多病,因父母很早就去世,從小就在宰相爺爺的扶養下長大。

  自有記憶開始,真無劍便如兄長般地陪伴他,表面上他們主僕相稱,私底下卻情同手足。

  「小魁姑娘,少爺可是為你費心張羅了一桌的點心,請進吧!」真無劍邀她入主屋。

  「可是我……」比起在青樓時的跟班模樣,她明顯感受到真無劍此時的強硬氣勢。

  她無法久留,青樓還有一堆工作等著她。

  「怎麼?小魁姑娘現在人紅了,連進屋喝杯茶的時間都沒有了?」真無劍冷嘲。

  這話一出,當下點燃花小魁心頭的不滿。

  「還說呢!」既然有人開了頭,她就直說了:「自從被人莫名其妙買了一晚之後,我花小魁現在可是忙得連睡覺時間都沒有的大忙人。」

  自從前幾天莫名其妙被孫寶玉用天價買下一夜後,瞬間,她成了眾人注目的焦點,也從一個沒沒無聞的小婢女,成了炙手可熱的青樓紅牌。

  「一夜之間成了青樓的當家紅牌,不好嗎?多少樂妓夢想有這種幸運都求不到。」真無劍冷然道。

  「你的意思是我不但不該來興師問罪,還應該感謝你家少爺?謝謝他花五千兩銀子買了我一夜,謝謝我的身子在睡夢中被孫家少爺強行奪走?」花小魁氣急敗壞地詰問。

  這股悶氣她悶在胸口好多天了,不吐不快。

  「你說什麼?我們家少爺奪走你的初夜?」真無劍蹙眉,懷疑自己的耳朵有沒有聽錯。

  「本來就是啊,不然他幹嘛花五千兩買我一夜?」見他故意裝傻,花小魁更是惱怒。什麼嘛!惡意佔了便宜竟然還敢裝瘋賣傻。

  「少爺花錢向來隨性,沒人規定他花了大錢就一定得跟你上床。」真無劍冷哼。

  「哼,如果不是為了上床,他幹嘛無緣無故買我一夜?這不合情理!算了,反正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算我花小魁識人不清,我自認倒楣,你們這對下流的主僕,死了最好!」她知道自己如何興師問罪,都挽回不了既成的事實,然而她就是嚥不下這口氣。

  她一生的名譽都毀在那一晚了。

  「等等!」她的無禮態度,令真無劍也惱火了。

  氣頭上的花小魁聽不下任何話,沒停下腳步。

  「我叫你站住!」見她已經失去理智,真無劍跨步上前,攔下她。

  「你到底想怎樣?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花小魁淚光閃閃,倔強的小臉寫滿不滿和委屈。

  「沒什麼好說那就閉嘴。」

  忽地,真無劍抓住她的下頷,毫無預警地吻上她的軟唇。

  又羞又怒,花小魁伸出手,準備揍他一拳,然而真無劍輕易地抓住她,令她動彈不得。

  「放……唔……」

  她好不容易挪開唇,但一開口又被他封住,他的灼熱呼息噴吐在她臉上,她臉熱心狂跳,快無法呼吸了。

  過了好一會兒,真無劍終於離開她的唇,鬆開了如鋼鐵般的雙臂。

  「沒想到連你也這麼下流……」他一鬆手,她立刻全身顫抖地倒退一步,淚眼矇矓地望著真無劍。

  「我現在吻你,你都這麼有反應了,沒道理那晚你卻一點感覺沒有,是不是?」真無劍面無表情地問。

  方纔的吻,如同他此時的神情,冷硬又無情。

  「你到底想說什麼?」花小魁失望又氣憤,臉上掛著淚瞪著他。

  「那晚,我們家主子絕對沒有碰你一根寒毛。」真無劍冷冷地道。「守在你身邊一整晚的是我,是我在房間和你共度了一宿。」

  「你說什麼?為什麼是你?」她大吃一驚。

  「我在房裡和小魁姑娘共處一宿,但絕對沒有做出逾禮之事。」

  「你的意思是那晚你照顧我一整夜……」她不知該如何反應了。

  「咳!是我要他守在你身邊的。」忽然,孫寶玉帶病的聲音插入兩人的衝突中。

  「少爺,你怎麼又跑出來吹風?」真無劍眉頭又擰了起來。

  「孫少爺,你可不可以再說清楚一點?」花小魁推開擋路的真無劍,來到孫寶玉面前。

  「那晚要離開時,我和無劍哥一起前往上等房試圖喚醒你,但見到你睡得那麼熟,實在不忍心把你吵醒,所以我就擅自作主買你一夜,好讓你繼續安睡到天亮。可是我忽然身體不適,無法繼續留在青樓,所以就要無劍哥代替我陪伴你一晚,以免大娘收了錢後又把你吵醒,沒想到這一切卻替你惹出了這麼多麻煩。」孫寶玉一瞼歉意地表示。

  「這太荒唐了,花五千兩竟然只為了讓我好好睡一覺?」花小魁額上出現三條黑線。「再說,依照青樓的行情,就算是初夜,五百兩就已經算是天價了,孫少爺可是當了冤大頭了!」

  「這……因為我很少光臨青樓,實在不太清楚過夜的行情,所以就依照爺爺以前經常出手的數目……」孫寶玉苦笑一聲。

  沒有概念的他,根本不知道這五千兩會在京城引起軒然大波,還好青樓上下保密功夫到家,外面的人僅知道是一位京城的有錢少爺買了她一夜,並不知道買主的真實身份,不然,他等於是替自己還有爺爺惹了大麻煩。

  「拜託,我的天真大少爺,你可知道我被你那五千兩給害慘了。」花小魁瞭解來龍去脈後,哭笑不得地蹲在地上。

  孫寶玉的一片好意,到頭來卻演變成一場惡夢,這下可好,她現在連罵人出氣的理由都沒有了。

  「小魁姑娘,我真的很抱歉,咳咳……」孫寶玉又咳了好幾聲。

  「少爺,你道的歉已經夠多了,我們回去屋裡頭吧!」真無劍上前攙扶他。

  臨走前,他冷望蹲在地上撫著頭的花小魁,沒有再多說什麼。

  「混帳東西!等等!」花小魁抬起頭來喊。

  她不能這麼簡單就放過他們兩人,這可是關係到她一輩子的名譽呢!

  真無劍和孫寶玉的腳步停了下來。

  「看在你們是出於好意的份上,對於花錢買我一夜的事情我不想多作計較,不過這件事情關係到我花小魁的貞節,我希望你們可以出面向大娘和青樓所有人解釋清楚,好還我一個清白。」自從那天之後,青樓所有人看待她的態度便變得相當曖昧。

  樂妓們總拿五千兩一夜這件事情來消遣她,不時諷刺她還未出師成為樂妓,床上功夫就已經先出師了;青樓的僕役則是試圖接近她,看看能不能佔點便宜,總之,大家不再把她當作想成為只賣藝不賣身的樂妓看待,而是把她和賣身的妓女相提並論。

  「要我們出面澄清好還你清白?」真無劍眉頭一蹙。

  「是啊,這個誤會是你們引起的。」她答得理直氣壯。

  「我們家少爺是什麼身份?哪能為了這種事情隨便拋頭露面?」真無劍冷然道,「再說,他這一出面,不就等於昭告全天下,宰相的孫子就是那花五千兩買你一夜的有錢少爺?」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要是你們不出面澄清的話,我花小魁的貞節就毀在你們手中了。」她又氣又惱地控訴。

  「對出身青樓的女子來說,不應有貞節的問題。」他冷淡。「再說,這件事情對你來說,益處多於壞處,這種一夜成名的機會多少樂妓想有都得不到,你應該知足才是。」

  「什麼?你的意思是,不會有潔身自愛的青樓女子,更不會有堅持賣藝不賣身的樂妓?」她緊握拳頭,再度感覺自己被徹底否定。

  不論過去這四年來她多麼努力,這個混蛋依舊只把她當作一介清樓女子,不論她如何潔身自愛,如何堅持賣藝不賣身,這個冷血混蛋只把她當作準備隨時和客人上床的妓女看待。

  「堅持賣藝不賣身的樂妓?」真無劍冷笑出聲。

  「有什麼好笑的?」她更是不悅了。

  他的話再度深深的傷了她的自尊,這種受傷的感覺就和四年前兩人初見面時一樣,不同的是,四年前他的刺激成了她奮發向上的動力,而現在他這番話,卻殘酷地否定了她過去四年來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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