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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紫菱 慕容清風冷冷地道:「美色尚可,但是脾氣個性差勁至極,說話的口氣更加需要調整,女子無貌尚可,無德就是要送我我也不要。」 韋蓮兒聽不懂什麼無貌無德這種文謅謅的話,但是從他不屑的口氣,她可以猜到他是在貶低她,她惱怒道:「我不要你救了,你給我滾,我躺在這裡,明天早上有人經過,自然會救我。」 慕容清風立刻放開手,任她摔在地上,撞到原本脫臼的肩膀。她痛得大哭大叫:「你幹什麼?痛死我了!混蛋,居然這麼撞我,」 慕容清風冷哼道:「你不是不要我救,要自己躺在這裡等著明天人家路過救你?好啊,就如你所願,你好好躺著,我可要去旁邊風乾衣服了。」 他說走便走,不顧韋蓮兒在他身後破口大罵,直到她罵到嘴巴都酸了,他照樣不回答隻字片語。 韋蓮兒憑感覺就知道他在附近,但是他卻完全不理會她,氣得她又再度罵到嘴軟。 見他還是不理她,她只好靠自己慢慢地站起來,不過肩膀脫臼,讓她痛得眼淚直流,最後不得不放棄地躺在地上喘氣。 夜深了,風吹過來涼意十足,韋蓮兒的衣衫還是濕的,教她冷得忍不住全身顫抖。她轉念一想,好女不吃眼前虧,她要是再這樣躺在地上,明天就是屍體一具,還是讓慕容清風幫她好了。 「喂!」 韋蓮兒大聲喚,但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她火大地吼得更大聲:「喂!我知道你聽得見,少給我裝蒜。」 慕容清風的聲音這才幽幽傳來:「我不叫喂,我有名有姓;你叫喂,我怎麼知道你叫的是誰?」 她氣得牙根癢癢,恨道:「這裡只有你,我不叫你,難道是叫鬼嗎?」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叫鬼?」他的聲調還是不冷不熱,讓人不知他的思緒。 韋蓮兒雖然生氣,但是偏偏現在又只有他能夠救她,她只好含含混混地道:「慕容清風,救救我啦!」 知道她的倔強,慕容清風冷哼一聲:「你說什麼我聽不見,你最好說大聲一點,我衣服快干了,待會就走了。」 她氣得大吼:「救我啦!你這個混——」 「蛋」字還未出口,就聽慕容清風冷冷淡淡地道:「我幹嘛救罵我的人?」 韋蓮兒趕緊閉口,忍住到嘴的臭罵,她控制脾氣,語氣變軟地道:「慕容清風,快點來救我,我的手好痛,全身好冷。」 「你先道歉。」 聽到這個條件,她眼睛大睜地怒吼:「你有沒有弄錯?!我哪裡有錯?為什麼要道歉?」 慕容清風又不說話了,韋蓮兒只聽見風聲呼呼吹來,她開始慌了起來。怕他真的走人,立刻認錯道歉:「慕容清風,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雖然我不知道我錯在哪裡,但是我還是認錯好了,你不要留我一個人在這裡等死啊!我要是在這裡吹風吹個一夜,明天鐵定會死。拜託你,趕快來救我。」 這一段完全不像認錯的話,實在令慕容清風哭笑不得,但是至少她示弱了,而從她慌張的語氣聽來,可以聽出她真的很害怕。 慕容清風終於走了出來,他的表情還是很冰冷:「你發個誓給我聽聽,說你要跟著我上天龍堡,一路上絕不亂跑或搗蛋。」 韋蓮兒咬住牙,從齒縫迸出話來:「你開什麼玩笑?!我跟你們又不熟,跟著你上天龍堡,不知道的人會怎麼想?他們會猜想我是你的妻還是你的妾。那我不是很吃虧嗎?」 慕容清風壓根沒想過這個問題,天知道以天龍堡的名聲及他的才能外貌,要當他小妾的女子不知幾何,這小姑娘竟這麼害怕被誤會。 韋蓮兒繼續說:「更何況我若跟著你,你們對我說話又不老實,我怎麼知道我是不是被騙了。什麼故人之女,你們看我的眼光讓我覺得我是你們仇人之女才對!」 慕容清風一凜,沒想到她觀察力這麼敏銳,正中要點。見她一副慘遭池魚之殃的憤恨,讓他不禁自省了起來,想想,他要對付的是齊天霸,不是別人,就算韋蓮兒真的是齊天霸的女兒,她慘遭拋棄流落貧戶,到最後還被養父母賣掉,她的身世也著實可憐,自己不能再去對這樣一個身世可憐的弱女子進行報復。 慕容清風決定向她坦白:「如果你是齊天霸的女兒,我們想要借由你找出他,所以才請你上天龍堡住上一段日子,若是到時沒有齊天霸的消息,那我就放棄,奉上百兩黃金,然後再送你到任何你想要去的地方。」 他說得十分中肯,語氣態度也很誠實,不像在騙人。韋蓮兒又問:「如果我不是齊天霸的女兒呢?」 「那無所謂,也許齊天霸根本就沒有女兒,他有女兒的傳言或許只是江湖謠傳,就算這樣,我的承諾依舊兌現。」 她眨了眨眼睛,忽然道:「這個齊天霸若不是跟你有很大的交情或恩惠,就是跟你有很大的仇了,是吧?否則你白白地送人百兩黃金也太奇怪了。」 慕容清風微挑眉,淡然道:「這是我個人的事,不勞你費心,你只要告訴我你答不答應?」 韋蓮兒想了一會,百兩黃金的錢財沒有人會往外推的,她最後考慮周詳地道:「我要你立張字據,這樣我才不怕你騙我,但是我不認識字,所以字據一寫完,要請別人核定,等核定無誤之後,我再跟著你上天龍堡作客;另外,你要對別人說我是你的客人,才不會被人誤會我是你的小妾。」 慕容清風點點頭:「寫字據的事沒有問題,若要說小妾的事,你儘管放心,我從不愛沾染女色,所以就算你站在我身邊,也不會有人認為你是我的小妾。」 但她堅持道:「我管你近不近女色!總之,你一定要跟別人說我到你們天龍堡做客。我一個單身女子離鄉背景,無依無靠,若被你破壞了名聲,就再也找不到好人家可以嫁人,名譽是我惟一的堅持。」 「名譽的確重要,好吧!我會對天龍堡的人說明的。」 韋蓮兒見他答應了這才滿意地點頭, 慕容清風揀了塊她身旁的大石坐了下來,並伸手去扶她。 韋蓮兒的肩膀很痛,頻頻哼痛:「哇!你小力一點,很痛的,哇啊!別碰我那裡,痛得要死啊!」 慕容清風不耐煩地道:「你可不可以閉上嘴巴,讓我有片刻的清靜。」 她既痛又委屈地流淚:「喂,痛的又不是你,你才會這麼說,若是你的肩膀脫臼,說不定會喊得比我還大聲。」見他不作聲,她得理不饒人地再道,「而且我肩膀是你弄脫臼的,我沒有罵你,你就要感謝我了,還不准我叫,這哪有道理……」話還沒說完,韋蓮兒忽然尖叫聲,「哇,你幹什麼?不要臉的人,你——你放我下來啦。」 原來慕容清風把她抱到自己的腿上去,韋蓮兒衣衫全濕,曲線畢露,她自己往下瞧就不禁臉紅了,又被一個男人這樣摟著,她當然要大吼大叫了。 慕容清風翻翻白眼道:「你安靜一點,你坐在我的腿上,我比較好使力將你的肩膀推回原位。」 「混蛋,你明明在吃我豆腐!」 他受不了地道:「拜託,我有錢有勢有能力,長得又不差,我若是想要女人,多得是要投懷送抱的;我實在想不出我為什麼要抱著一個披頭散髮、渾身濕透,還鬼吼鬼叫的姑娘,這根本是自討苦吃。」 韋蓮兒一愣,抬頭看著,心底不得不承認他的確是她見過最美的男子;他說的這段話明明自吹自擂到有點噁心,但是反倒有種自信的丰采。 他不理會她審視的眼光,繼續道:「如果你認為我吃你豆腐,我也無言以對,不如扶著你回城鎮去找大夫,不碰你總可以了吧。」 一聽到他這麼說,韋蓮兒大吼道:「現在就痛死了,哪裡等得到回到城鎮。」 慕容清風一副算計得逞的模樣:「那不就得了,那你就乖乖坐好,我要醫治了。」 她說不出反駁的話,只好乖乖地任他擺,在他的懷裡坐好。她靠他這麼近,感受到他身上的熱氣和氣息一古腦兒地襲來,她頓時臉上一陣火辣辣,幸好夜色昏暗,慕容清風看不見。 「會有些痛,你忍著點。」 慕容清風將手按在她肩膀的關節上,只聽到一聲響聲,韋蓮兒尖叫一聲,直覺地推開他,滾到地上怒吼:「痛死人了,你殺人啊?」 他站了起來:「接好了,走吧。」 韋蓮兒怒叫道:「哪有這麼快的,你騙我是三歲小孩嗎——」 她氣得舉起手怒罵,訝然發現脫臼的肩膀一點兒也不痛了。她吃驚地看著他,「哇!這是什麼邪法?這麼快就治好了。」 慕容清風淡淡微笑:「走吧。再晚,我們兩人都要著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