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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貞妍 晴天霹靂,希望破滅。他這等漠然的神情,冷酷的語調,以及最最殘忍的答案轟得刀疤男子幾欲發狂。 若非這小子在十年前,救了被中原五大高手重傷的他,他何必……愈想愈惱,刀疤男子握緊拳頭。 腦海中雖浮現殺意,卻又遲遲下不了手。這實在有損他的名號。但不可否認,這小子的確是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才;更嘔的是,他居然欣賞這小子的高傲不屈。真真是犯賤! 正當刀疤男子沉浸在又氣又嘔,偏又捨不得一掌擊斃他的自我厭惡中時,腦海掠過一道靈光,高明的計謀使他不禁暗自竊喜。 這小子最喜歡的,不就是獨處和寧靜。呵呵!這下可真是有仇報仇,有冤報冤了。 思及此,刀疤男子已一掃鬱悶,開口道:「既然你執意不願拜我為師,那我也只好放棄。畢竟,這得你情我願才有意思,『強摘的瓜不甜』這道理我還懂。」 他迅速轉變的語氣使路世塵濃密的劍眉一攏。太教人懷疑了。 刀疤男子視而不見地拉了張凳子坐下,繼續說道:「雖然你我無師徒之緣,但情義尚在。想我不辭千里來訪,你這主人難道不該準備些東西招待?」刀疤男子不太正經的抖著腳。「我看,就隨便來些像跋熊掌、魚翅燕窩好了,我這人不大挑嘴的。」 像跋熊掌、魚翅燕窩?難道他將這荒山野嶺當成酒樓飯館了啊? 當人無賴至此,路世塵還能不歎氣嗎?看著逐漸轉亮的天色,他可不願在往後的日子裡多個人在耳邊嘮叨不休啊! 像跋熊掌、魚翅燕窩,唉!誰叫他雞婆救人一命,自作孽啊! 這廂,路世塵不得不認命地出門尋找珍饈;那頭,心懷不軌的刀疤男子正打算將自己即將完成的「豐功偉業」向將近十六年不見的老友炫耀一番,以雪自己在他心中是個不懂變通的大蠻牛形象。 ☆ ☆ ☆ ☆ ☆ ☆ ☆ ☆ ☆ ☆ ☆ ☆ ☆ ☆ 夜裡迎月山莊內 「玉哥哥,你這像為人父應有的行為嗎?」 搖曳的燭光下照亮了一張絕美艷麗的臉龐,她一雙勾魂明眸,朝懶懶躺在床上、散發一身不羈氣息的俊秀男子睨了一眼。「明知女兒不遵守承諾,意圖蹺家,還故意在牆邊擺了張梯子幫她逃家,你這做法未免也太有心了。不過,你應該明白她此行的目的吧!」 「明白又如何?」玉沐風懶散地答道,一臉興致缺缺的模樣。 見他如此,嬴月不禁歎道:「那歐陽勝天是何許人你不也明白,又怎能放任小璃前去呢?」 「嗟!不就是個歐陽老鬼,非得這般大驚小怪不可嗎?」歐陽,令人不爽的姓氏,最好滾邊去。玉沐風面帶七分不屑三分不耐地撇撇嘴。 「什麼歐陽老鬼,真夠難聽的。」嬴月不苟同地皺了皺鼻,低下頭,俯視他。 「第一,」豎起如蔥般白嫩的食指在他眼前一晃。「人家事實上不過虛長你七歲,還不到『老鬼』的程度。第二,」加入中指前後擺動。「你放任小璃出去便是一大錯誤,誰知她這趟又將闖出什麼禍端來呢?第三,」無名指也出頭竄起。「瞧你老是這副懶懶散散,不知律己的調調,連菩薩見了都難免發火,更別提我這凡夫俗女了。」 「一,」終於有回應的玉沐風伸出空著的手,學起她說話的樣子,來個回答兼幫妻子收指頭,拗回無名指。「我之所以稱他老鬼並非因為年紀,而是老色鬼的簡稱,這對他來說是實至名歸。二,」中指也已回歸。「反正我也討厭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若能搞得他灰頭土臉,正合我意。三,」嬴月白皙的手已被他包在大掌之中。「就算滿天神佛都對我咆哮怒吼,你也絕不會同流合污,只因你……」男子朝她邪氣的一笑,在她唇瓣上印下響亮一吻。「愛我。」 瞧瞧他這種性格,教她怎麼對他生得了氣呢?輕捧起丈夫俊逸成熟的臉龐,正色道:「你可想過會灰頭土臉的是哪個?別忘你當初會與江湖劃下分界,全因它的狡詐黑暗,如今你憑什麼認為小璃能……」 「去!」玉沐風再也聽不下去了,揮了揮手,截斷妻子未完的話道:「你怎麼對自己的女兒這般沒信心?」那可是他的優良品種耶! 「若只論搗蛋生事的本領,她的確是有乃父之風?」這對百年難得一見的奇父女! 「這不就成鴃I」想來攀親?下輩子別姓歐陽吧! 「我總覺得我在對牛彈琴。」 「牛?」玉沐風一個旋身,輕而易舉的將妻子帶到床上,躺在他身下。「三天後!將有只大蠻牛會自動送上門,到時你就真的有得彈了。」說著說著,一雙手也開始不規矩地在她身上游移。 「大蠻牛!你是指?」嬴月嘴邊揚起一抹瞭然的笑意,半揶揄道:「老友來訪雖可喜,但更令人興奮的是以『懶』字出名的玉公子沐風大人總算有自動拿起卦來占卜的一天了。」 「不就是只沒方向感的迷路笨牛,還需我費心去卜卦測算嗎?用膝蓋骨猜就猜到了。」 「你呀!可真不是普通的狂妄自信啊!」 「失禮、失禮!」 同時,他也解開了妻子束在腰間的衣帶,驕傲地拿到她眼前晃呀晃,不知他是對哪件事感到失禮。 第二章 她的人生該不會就此玩完了吧? 當她確定他是真實存在時,她腦中所能浮現的,只有這個念頭了。 回想起從一出山莊便接踵而到的霉運:拿錢錢即丟、走路便迷路、喝個水還差點嗆到見閻王。然而,最可笑的還是在兩個時辰前為了裹腹而追著一隻兔子追到自己「碰!」一聲,左腳絆到右腳,跌了個五體投地。 天啊!這些愚蠢到極點的行為居然出自於她這位自稱絕頂聰明的人之手,想起這些糗事,能不教她乾脆買塊豆腐來撞嗎? 唉!總之!又累又倦又餓的她,就這麼迷迷糊糊地在樹蔭下睡著了,枕著手臂、身體歪斜。或許是受到壓迫和拉扯的筋骨肌肉在抗議吧!於是,不久後,她便醒了過來,原是想翻個身,換個舒服的姿勢再繼續會周公,豈知,一睜開眼,她看見一個陌生人,頓時,她早已忘了酸麻疼痛的感覺。 一時間,睡眼惺忪,她懷疑是受了陽光的作弄——曬昏頭。猛眨著眼,期盼能弄清一切,然而,當一切逐漸明朗,他的影子也漸漸清晰,她便確定自己並非眼花。 眼前完全不動的人影,無庸置疑是個男性所有——高大而威武,似乎只需動動小指便能輕易將人掐碎。 老天!一覺醒來!見到眼前多出一位看不清五官的陌生男子,正以狩獵者的凌厲眼神直盯你不放時,這種感覺,怎教人不寒意四起呢?尤其是你清楚瞧見他正慢慢由腰間抽出一把透著冽光的匕首,更令人心裡發毛。 她想尖叫,奈何喉頭乾澀得讓人發不出聲;她要逃跑,卻驚覺背抵樹幹前遇虎狼。 這時,只見匕首銳利的邊緣正因陽光的照射而反射迸出冷冷銀光——閃亮得令人屏息。接下來,她也只能緊閉雙眼,等待死亡的劇痛。 但是,它並未發生。 或許是好奇心作祟,又或許是本能的驅使。她睜開眼,見自己毫髮無傷時,竟有些不信。她鼓起勇氣,抬頭看他,迎面而來的卻是一道刺眼的陽光,使她無法看清他的面孔,她下意識伸手遮擋耀眼的陽光。 「你……」 她的出聲,使他朝她走去,俯下身看著她。這舉動嚇得她忍不住倒吸口氣。 「你……你要做什麼?」 這問題只換來男子在她身旁彎下腰。由他連她的衣角也沒觸碰的舉動看來,他的目標並非是她,這使得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隨他的視線看去,一瞧,她的臉色頓時全然刷白了。 蛇,一條全身青綠,足足有手臂粗的蛇,在距離她不到一步遠的地方,這……雖然此時的它已因一把匕首而魂飛魄散,卻仍令她不寒而慄。 如果沒那把匕首出現的話,那……天啊!她實在不敢再想下去了。 照這情形看來,眼前的男子是她的恩人!她對他的印象全面改觀,尤其是在回想起那駭人蛇屍時,足以讓她將此人當神一般崇拜。 「真真是……非常非常的謝謝……咦?」 正當她由驚駭中回過神,正準備以一篇感人肺腑、撼動人心的感謝詞來吹捧他時,那位不知名的恩人早已將蛇屍埋好,而人也已距離她五步遠,並繼續拉長著。 哈哈!什麼阿諛諂媚、無聊吹捧,人家壓根兒就不感興趣。 不感興趣? 哦!這可不行! 「喂!你你你,你等等我啊!」她不假思索地站起身拔腿直追。可笑吧!她居然連自己的恩人長啥模樣也沒看清楚,這可是有違她的處事作風。扯開嗓門,又喊又叫。「恩人,大大的恩人。停步、停停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