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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寄秋    


  似乎他只能用這種方法留住她,貓的性子就是順著毛刷。

  「別壓著我,你很重。」困死了,他盡在一旁作白日夢。

  「你不相信我?」將她如黑緞的發撥向一邊,桑德利亞發現她的眼竟然還是閉著。

  她根本不當他是一回事,隨他自吹自擂。

  「對於一個會向女人下藥好佔有她的男人,我想我看不見你的人格。」因為他不是人。

  苦笑的桑德利亞已嘗到硬摘果實的澀。「我太想得到你。」

  而且也是保護她。

  「嗯哼!你得到了,然後呢?」她依然趴著,雙眼不肯睜開面對事實。

  銀鷹中了人家的算計是奇恥大辱,且是最不入流的方武,若傳出去她還有何顏面立足?

  「然後你將永遠屬於我。」至死方休。

  永遠通常只是一句神話。「別讓你老婆恨我,我膽子很小。」

  「你不求我娶你?」忽然,一陣厭惡由心底升起,他痛恨起女王的指婚。

  雖然是經由他同意且欣然接受。

  沙琳娜沒回應地反問:「有人打了你一巴掌你會怎麼做?」

  「打回來。」他的第一個反應。

  「那麼你怎麼敢開口要我求,我看來像是以德報怨,摘桃送木瓜的人嗎?」可笑的想法。

  「你恨我?」淡淡的惱意刮了他心口一下。

  「不,我不恨你……」她驀地溢開一抹足以令天地開明的微笑。「我不會恨不值得我恨的人。」

  不值得……原來他在她心裡什麼都不是。「告訴我,你和銀鷹的關係。」

  「我說過了,我不認識什麼鷹不鷹的,你到底要煩我到幾時?」她真的很想睡。

  「假使他被逮捕入獄呢?」桑德利亞用假設性的口吻問,真實情況他還不清楚。

  「不可能。」她不打自招地給了個肯定,若說她和銀鷹沒關係怕是沒人相信。

  銀鷹如果被捕,那她是誰?

  「凡事總有意外,若是他上了岸和人進行交易,也許會有人盯上他。」就是他。

  翻過身的沙琳娜以凌厲綠眸瞪著他,似乎知道誰是他口中的那個人。

  「你最好不要傷到和銀鷹有關的人,否則我會一人抵十人,殺光你身邊所在乎的人。」這絕對不是恫嚇。

  雖然阿賽亞追丟了倉庫內的另一人,但是他的眼力比蒼鷹還要利,輕易地認清隱藏在黑暗中那人的長相。

  因為不明白他的動機,所以她命令手下一完成交易立即離開,不用顧慮她的安危,畢竟他探查的銀鷹是個「男人」,怎麼樣也查不到她身上。

  神情為之一凜,桑德利亞眼底閃過不明黯郁。「他們對你而言很重要?」

  「你說生命重不重要,魚不活在水裡你還要牠活在哪裡?」她該找個機會上碼頭走走。

  他的暗示讓人不安,他們難道沒聽她的命令起航?

  「銀鷹呢?」

  「你煩不煩呀!你想捉鷹上山谷去,說不定有只變種銀鷹等著你去捉。」順勢一倒,沙琳娜毫不在意寸縷不著被他瞧個精光。

  反正該摸、該碰、該吻的每一寸肌膚他都沒遺漏過,再來裝羞喊窘未免太遲了,裸露對她來說是家常便飯,她不會為了四肢健全的身體感到羞恥。

  生命在一出世時便是赤裸裸的來,是人為他們冠上多餘的道德和禮教,人才會約束地穿上衣服。

  「他是你兄弟還是親人?」他跟著倒在她身側,雙手自有意識地撫摸她渾圓山丘。

  「怎麼不說是我的情人或我的丈夫?手足情操會比較高貴嗎?」她不屑的一嗤。

  「你是處女。」他將手覆蓋在令他難以自持的密林。

  沙琳娜發出銀鈴般笑聲。「這世上卑劣的男人雖不少,不過總有一、兩個是人吧!」

  桑德利亞知道她是拐著彎罵他。「只要是男人就不可能不碰你,你的美會讓男人瘋狂。」

  「包括你嗎?」她挑逗地劃過他胸肌,眼神媚得要將人吞噬。

  「我還不瘋嗎?你是第一個我必須用藥才能得到手的女人。」他自嘲地吻起她令人心動的身體。

  要女人何需費心?他只要往人群中一站,自有投懷送抱的淫婦艷娃纏著他不放,床上床下激戰不休地甘為他的情婦。

  一向是女人追著他要錢、要人、要名份,唯獨她什麼都不要的只希望他離她遠一點。

  即使此刻他已是她最親密的男人,她仍是愛理不理的懶樣子,無精打采不當是拾到寶,反而嘲笑他獸性多過於人性,不配當個人。

  他該怎麼做才能在她心中佔一席之位,如同她全心護衛的銀鷹?

  「那只表示你被女人寵壞了不算瘋狂,有空帶你去跳海,你才會見識到什麼叫真正的瘋狂。」由十丈高巖壁躍下的快意是難以形容。

  介於生與死的一瞬間,人的心是淨空的,前塵往事飛快的由眼前掠過,再小的事都會一清二楚的浮現,誰欠下的債都別想賴。

  入水的那一刻等於重生,好像人又活過一回,遍體舒暢不亞於和男人在一起的感覺。

  「你不怪我奪走你的貞操?」會和他談起以後的事,她應該是下氣了。

  「不是你也會是別人,我不可能一輩子維持處女之身。」只是她還沒想到要找個男人開苞。

  一聽到她口中的別人,桑德利亞臉色微沉。「不要在我面前提到其它男人。」

  「銀鷹呢?」沙琳娜故意要激怒他,口氣說得特別甜膩。

  「從現在起,你最好不要再提起這個人,對你有害無利。」他不想看她成為絞刑台上飄蕩的屍體。

  當初答應佈雷斯的獵鷹計畫時並不認識她,基於對好友的承諾,他找上地下銷贓管道,以權勢壓迫對方和他配合以期達到目的。

  那天看到她出現在倉庫著實訝異,他一直以為若不是銀鷹本人,便是他的得意助手,只要派人跟蹤不難追查出海盜真正的落腳處。

  沒想到她反而帶給他驚奇。

  他必須說海盜也有素質不錯的好手,若非馬車顛了一下得停車檢查車軸有無剝離,他絕不會察覺竟有人跟了他三條街而沒被發現。

  交易那晚他是使了些計謀,利用梅樂蒂夫人將她帶到舞會,因為他不希望她在那艘該死的船上,埋伏在港口準備一舉成擒的海軍不可能放過一個和海盜有牽連的人。

  他承認私心作祟,但他無法不救她,即使日後她得知實情會恨他,他也不後悔所使的卑劣手段。

  只是遺憾她未能及早出現在他的生命裡。

  「你是什麼意思?你對銀鷹做了什麼事?」她總覺得他話中有話。

  桑德利亞邪佞的擁住沙琳娜的身體。「看來你還不夠累,剛說過的話馬上忘個精光。」

  他得戒掉迷戀她身體的習慣,否則他這一生就完了。

  「你少給我顧左右而言他,你一定隱瞞我某些事。」他對銀鷹懷有某種企圖心等等,他該不會也想捉銀鷹吧?!

  可是銀鷹就在他面前呀!

  「小母豹,我又餓了,你餵飽我吧!」一覆身,他不顧她的抗拒強行進入她體內。

  喔!他簡直……不可理喻。「桑德利亞,你別老用……唔……這一招……控制我……」

  「有用就好。」他開始律動著。

  不斷落下的吻阻止她的追問,他知道瞞得了一時瞞不了永遠,他需要想個一勞永逸的辦法,阻斷她和海盜的連繫,最好老死不再相見。

  唯一困難的是她和銀鷹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何處處袒護他不漏口風?若是她兄弟該如何處理,他能坐視不理嗎?

  一連串的問題讓他不能專心,感覺上似乎遺漏了一條很重要的線索,可是他怎麼想也想不出來,只在乎他身下美麗的胴體。

  慾望使人沒了理智,他不斷的沉溺再沉溺,直至滅頂為止……

  ☆☆☆

  「哇!好漂亮的馬,我真對你刮目相看,你居然弄得到銀色的馬。」

  難以言語的悸動讓人心慌意亂,她不過隨口說說想要一匹銀馬,因為她知道世上很難找到全然銀身的馬兒,機會微乎其微。

  即使有也難以捕捉,而且貴得離譜,通常這種具有獨特顏色的動物是生長在野地,通曉靈性十分可貴,不輕易屈服於欲駕御牠的人類手中。

  沒想到他竟真的弄來了一隻,甚至馴服了牠,她該不該因此而感動地佩服他呢?

  她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他忽然反常地非常寵她,往往她不經意的一句話他便牢記在心,縱使她早忘了,他仍然出其下意地帶給她驚喜。

  越來越看不透他在玩什麼把戲,他要的不就是她的身體,何必在到手之後處處討她歡心,形影不離地好像她是他的全部。

  見鬼了,先是用卑劣的手段得到她,而後再來扮演有求必應的大情聖,他到底有何居心?

  矛盾、懷疑和猜忌不停地在她心裡交替。

  現在她終於明白為何女人總是死心場地的愛上他,因為當他擺出以你為上的態度時,女人很難不動心地陷入他編織的網裡。

  而她能支持多久呢?

  愛上他似乎是件很容易的事,但是她不能,因為他們有可能成為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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