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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慕容秋    


  原來真的是她多事。柳葉兒瞄了一眼賀信梵,他的臉上陰晴不定,卻把她的手抓得死緊。

  大廳突然陷入沉默。

  縱橫黑道多年的賀駿沒轍了,那個不孝的逆子是沒指望了,他把眼光投向女兒賀信雅,她一向知他心意。

  就說了他們的辦法很爛,他們就是不聽,現在鬧得老大發了飆,差點死了人,就要她來收拾爛攤子。

  父命難違呀!賀信雅只好走近賀信梵,「大哥,你全身都濕了,上去換件衣服吧!」

  「不必。」賀信梵一把拉住柳葉兒,「我們現在就走。」

  現在就走?賀信雅向柳葉兒猛搖頭,幫忙呀!拜託!

  「等等,等一下……」柳葉兒只好先把賀信梵拉住再說,至於要說什麼等一下再想。

  賀信梵皺眉停住腳,「等什麼?」

  「這個,我……」她轉頭看賀信雅,賀信雅故意別開頭不看她,再看看賀駿和賀信忱,那兩個男人都假裝沒看到。不是說黑社會講的就是一個義字嗎?他們還有沒有一點良心啊?她是在幫他們咧!

  梵皺眉的樣子十分不耐煩,看樣子隨時會把她給拖出去。

  果然,他不等她開口,不管她願不願意,攔起她的腰就抱著她往外走。

  「我……我要上廁所。」

  賀信雅連忙自告奮勇的說:「我帶妳去。」真是人有三急呀!急中生智!

  她是故意的。賀信梵肯定小雅那丫頭對她灌輸了些什麼。

  ☆ ☆ ☆ ☆ ☆ ☆ ☆ ☆ ☆ ☆ ☆ ☆ ☆ ☆

  「上完廁所了,再來怎麼辦?」柳葉兒坐在賀信雅的床上,「能幫的我都幫了,我不管了。」

  不管了?休想!

  賀信雅丟出她的問題:「妳覺得大哥不要他的親人會快樂嗎?」

  「這是他的選擇。」但當然不會快樂。

  「還是說妳認同父子老死不相往來的行為?」

  「我沒這麼說。」他是有一點點過分。

  「那麼給我老爸和大哥一點相處的時間緩衝,讓他們有機會各退一步,妳覺得好不好?」

  「好是好……可是……」但看樣子梵是不會留下來的。

  「我大哥是不是很愛妳?」

  「是啊!」這還用說?

  「那麼唯一有可能改變這局面的妳,是不是該出一點力?」賀信雅努力說服。

  「是……」柳葉兒從床上跳起來,「我也想幫忙,可是我幫不上啊!」他回到家的一張冷臉,連她都有點怕怕。

  「妳幫得上!」賀信雅嘴角往上翹,背過身,她從她的寵物罐裡夾出一隻七彩斑斕的蜘蛛,湊到柳葉兒面前,「小虹乖,跟姐姐問聲好。」

  「這是什麼蜘蛛?顏色好怪。」八條毛腿不停的舞動,看上去還真噁心。

  「是我從學校生物實驗室帶回來的美洲蜘蛛,我找人做過實驗了,被它咬過會出現暫時性的肢體麻痺,就像局部失去知覺,不過最多四十八小時就會復元。」實驗品正是身強體壯的學校保安人員,還有一次不小心讓它散步到父親大人房裡,威風地讓黑道老大臥床不起。

  「妳不是想用這個東西咬梵吧?」這個賀信雅太瘋狂了,而且她臉上那抹可掬的笑容讓柳葉兒打了個冷顫,她抓住賀信雅抓著蜘蛛的手,「快放回去。」

  「怎麼會,他是我親大哥耶!」

  「哎呀!小心,它跑了。」手腕稍動,蜘蛛小虹直飛柳葉兒的腳背。「啊--救命!」

  夾帶著驚恐的慘叫聲響徹所有的空間。

  下一刻,所有姓賀的全員到齊。

  只見柳葉兒半邊身子掛在床沿,動彈不得。

  賀信雅則淚眼汪汪地說:「我不是故意的。」

  第十章

  柳葉兒被放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潔白的床單、藍色的軟枕,這裡是賀信梵的房間,四下是純男性化的簡潔線條,桌上幾乎沒什麼擺飾,牆上懸掛的一柄瑞士軍刀是房裡唯一的點綴,黑色皮鞘射出金屬光澤,鋒芒畢露。

  賀信雅說被蜘蛛咬過的人會部分肢體麻痺,切忌移動,不然會造成更大的傷害;最好的辦法是靜臥不動,等待毒性散去。

  於是,賀信梵只好將柳葉兒抱到自己的房間,他們把這裡整理得很好,他走了八年,房間還是老樣子。

  「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只是一條腿麻了而已。」怪她一時大意,被賀信雅純真的外表蒙騙,忘記她的危險性絕不亞於父兄;更狠的是,被害人還要幫她圓謊。「信雅真的是不小心,我看那只蜘蛛很漂亮,她就拿出來給我看,誰知道沒拿好,牠就撲過來咬我了,可能牠太餓了吧!」

  「如果不是妳那聲救命太逼真的話,我會以為妳和信雅合演了一出苦肉計。」他輕描淡寫地說。

  「怎麼會?我最怕這些爬行類多腳動物,如果早知道牠那麼餓,我才不要看牠。」她被綁了、被咬了,還要被懷疑,梵一回家就不那麼可愛了。

  「不會就好。」他還是淡淡的說,分明把她的解釋當掩飾。

  「我要睡了。」柳葉兒生著悶氣說道。

  賀信梵坐在床邊,他知道柳葉兒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才會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他其實是感激她的。

  事情過去那麼多年,怨恨也淡了,冷靜下來之後,他曾想過是否應該把與父親之間的芥蒂解開,畢竟父親是他一身血肉的給予者。那一年父親接母親回台灣時,他被父親抱在懷裡時,記得父親粗糙的大手撫摸著他柔嫩的小臉,那種溫暖厚實的感覺讓他懷念不已,可惜,那是唯一的一次。

  偏偏父親的脾氣也很死硬,於是,不見面、不說話成了他們父子相處的方式,甚至一開口就針鋒相對。

  ☆ ☆ ☆ ☆ ☆ ☆ ☆ ☆ ☆ ☆ ☆ ☆ ☆ ☆

  柳葉兒一覺醒來,時鐘正指向十一點。她習慣性地起床找水喝,雙腳一著地卻差點跌坐到地下去,這才完全地清醒過來。

  左腳走不動,她只好手扶牆,右腳跳行,才跳到左手第三問房,一個站不穩,她慌忙地把雙手往門上一撐,糟了,門沒關好!她整個人往裡頭栽倒,只能等待疼痛來襲--

  「妳在做什麼?」

  身後伸出一隻手,在她肩頭一按,穩穩定住了她的身子。

  「謝謝,謝謝。」柳葉兒驚嚇地借力站好,背靠上牆,她本以為是賀信梵,但聲音不對,而且搶救她的動作一點也不似賀信梵的溫柔,氣勢強悍、力道剛硬,讓她前栽差點變成後倒。

  她定睛一看,支吾的說:「你是……梵的爸爸。」

  「妳到這裡來做什麼?」賀駿打量這個對兒子舉足輕重的女孩,在想兒子到底是看上她哪一點?

  「我想找信雅,走到這裡想扶一下就……不知道是誰不關好門,差點害我摔跤。」

  「這是我的房間。」

  「啊!」

  賀駿示意柳葉兒坐在近門的一張椅子上,「妳應該躺在床上休息,而不是到處亂跑,那小子會擔心妳。」

  「您說梵!」柳葉兒坐好,右腳好酸。「讓他擔心一下也好,反正我被他擔心慣了。」

  「這不是好女孩該說的話。」賀駿不怎麼滿意這女孩滿不在乎的樣子。

  「您這算是在替梵的擇偶條件定下規則嗎?他的終生伴侶必須是一個好女孩?」

  「哼,我才懶得管他。」他馬上撇清。

  「可你在偏袒他。」很明顯的偏袒。

  「他是我兒子,我不偏袒他偏誰。」這一點沒什麼好爭的。

  「那為什麼你就不能心平氣和地和他聊一下呢?」

  「是我不能嗎?離家出走的是他,一走八年不回家的是他,無理取鬧的也是他,目無尊長、無法無天、臭脾氣死硬派、得理不饒人……」

  「梵不是這樣的人,他很講理。」除了對他的老闆,除了對父親,除了對她有威脅的人,除了他昨夜動刀子的時候,他一直都是很講理的。

  「那麼說,是我不講理?」他冷硬的表情再加上半瞇的冷眼。

  「我可沒說。」她覺得他一點都不可怕,大概因為剛才在門邊他奮力地救了她。「也許你們缺乏溝通。」

  「哼!」和信雅一樣,就會說什麼溝通,她們有本事為什麼不讓那小子先過來叫他一聲老爸!「這幾年……他過得怎麼樣?」

  「還好。一個人在外面不太懂得照顧自己,胃病是會有的,還有點孤單就是了。」

  「妳就不會多照顧一下他嗎?」賀駿大吼。

  「你看,你還說梵不講理!我和梵真正認識才不到半年,他離家都八年了,要不是我逼他看病吃藥、戒咖啡和照三餐吃飯的話,他早就胃穿孔了,你還吼我。」看他還能忍多久?「他這樣子是誰的錯,又不是我害的。」

  賀駿黑著臉,這他媽的難道又是他的錯?

  「就放下一點架子嘛,拿出一點笑容來,一旦開了頭,那就好辦了。」

  「丫頭,妳好像一點都不怕我。」他這張黑臉足以使冷狠的黑道份子雙腿發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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