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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慕容秋 「蘭綾?」會是她嗎?他冰冷了眼,她膽敢綁架葉兒,她是活夠了嗎? 「對對,就是這個名字,你也認識?那我們要不要報警?」 「不用,只是朋友開的玩笑,我這就去找她。」一個很不好玩的玩笑。 「開玩笑?」有這樣開玩笑的嗎?開玩笑到連累她被人強吻了去。 ☆ ☆ ☆ ☆ ☆ ☆ ☆ ☆ ☆ ☆ ☆ ☆ ☆ ☆ 賀信梵風馳電掣的開車南下,半夜一點,高速公路上車不多,卻下起雨來。 沒把敞篷車的頂篷拉上,再大的雨也澆不熄他心中的怒氣和不安。 離家越近,多年前的慘劇就越清晰的回到腦中,連那痛徹心扉的感覺也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柳葉兒的安危更令他揪緊了心。 車子急停在鐵門外。 鐵門開了個小柵,守衛問:「你找誰?」 賀信梵跨出車外,看了詢問的趙昌吉一眼,他認得這個人,自從在一次械鬥中瘸了腿之後,他就在賀宅做一名守衛。 賀信梵推開他,逕自穿過小柵。 好一會兒,趙昌吉才想起這個橫衝直撞的人是誰,驚喜交加地大喊:「大少爺!」 ☆ ☆ ☆ ☆ ☆ ☆ ☆ ☆ ☆ ☆ ☆ ☆ ☆ ☆ 大廳裡,燈火通明,賀信忱與蘭綾才剛回來十分鐘,就接到台北的眼線說,他正在趕回來的途中。 靜夜中,大門外傳來煞車聲,鐵門的開關聲。 他來得好快! 賀駿挺直了背,賀信忱直視大廳入口。這樣看來,這女孩在他心裡是非比尋常的了。 急促的、漸行漸近的腳步聲踩在蘭綾的心上,他回來了。八年前,無論親人們用什麼辦法也留不住他,八年裡,他拒絕回家;可是今天他為了柳葉兒,就這一個理由他再度回到這個家。 賀信梵踏進大廳,全身不由自主的繃緊,一股煩亂襲上心頭。這是他準備遠離一輩子與記憶一起封存的地方,但這裡偏偏是他的家。 所有在場人同時看見了他。 賀駿動了動嘴唇,還是沒說話,他在等他先開口。 賀信忱叫了聲:「大哥。」 賀信梵目不斜視,直直走到蘭綾面前,全身聚起風雨欲來的陰驚。 蘭綾站了起來,「你來得好快。」這是他回來的唯一理由,但速度實在快得驚人,快得讓她連喘息的機會都沒有。 「她、在、哪、裡?」賀信梵一個字一個字地問。 「你要不要先來杯熱茶?」 賀信梵看她滿不在乎的樣子,再也不可遏抑地伸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妳把她帶到哪裡去了?她在哪裡?」 蘭綾踉蹌後退,直靠到柱子上,再也無路可退,緊掐住她脖子的手卻沒半點放鬆的樣子。 「妳把葉兒藏在哪裡?妳把她怎麼樣了?」賀信梵狂怒的問。 蘭綾講不出話來,連呼吸都困難了。 賀信忱早就料到他大哥會生氣,但沒想到是如此的暴力。 他忙上前,攔腰抱住賀信梵拉開他,「你會要了她的命。」 蘭綾猛咳一陣緩過氣來,是她帶柳葉兒回來的沒錯,可他對待她的方式竟是將她視為不共戴天的仇敵,她忍住淚說:「如果,我說我殺了她呢?」 賀信梵心頭一擰,她的表情是那種傷心欲絕的心灰,但踏進此處,他根本無法冷靜,柳葉兒的安危更讓他受不了「如果」。他的臉色越來越陰沉,連站在旁邊的賀信忱都感覺到危險。 賀信梵揮開弟弟,再次逼到蘭綾身前,抽出她腰側的短刀,劃上她的頸側,「不要跟我講如果,我絕不會手下留情。」 「她在你心裡就這麼重要?我愛了你十年,你一點都不放在心上嗎?」蘭綾對致命的利刀視若無睹,他的無情比刀刃更傷人。 「告訴我她在哪裡?」他手上一緊,刀鋒陷入她頸部的皮膚。 「你鬧夠了沒有?」賀駿開口了,他並不想要用這樣的對話做父子間八年不見的開場白,可這小子一回家不問候他這個父親一聲,就開始喊打喊殺的,真是太目中無人了。 「你說過,她是我的人,要殺要剮都隨我。」賀信梵漠然回應。 「就算蘭綾是你的人,你要殺她也得有個理由。」 賀信梵背對父親,語氣毫無溫度的說:「我們殺人要講理由嗎?你並沒有教過我。」 「這就是你對待長輩的態度嗎?這又是誰教你的?」老實說,賀駿對岳父岳母強要把兒子留下繼承愛西斯堡相當不悅,令他們父子像離散似的分開,而且不知是灌輸了兒子什麼思想,令他從來都猜不透兒子心裡在想些什麼,自然也無法像正常父子那樣相處。他媽的老傢伙,要不是看維莉雅的份上,當年他搶人就閃,也不用遺憾至今。 「當然與你無關。」賀信梵冷笑,「我根本就沒得到過任何來自父親的教誨。」成長中欠缺了父親,是他不願承認的遺憾。 賀駿沒話說了,他媽的他就栽在這一點上,說來說去都是他欠了他。停頓一下,賀駿對蘭綾說:「蘭綾,妳告訴他,是我讓妳去找柳葉兒的,叫他要人來找我。」 ☆ ☆ ☆ ☆ ☆ ☆ ☆ ☆ ☆ ☆ ☆ ☆ ☆ ☆ 與賀信雅站在一起的柳葉兒把一切都看在眼裡。 剛才,梵來之前賀信雅向她講述了一些過去;然後在這裡,她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梵,易怒,無情、冷凜。為了她,他居然拿刀逼在人家的脖子上,太過分了吧!柳葉兒知道,每次他的情緒失控都與她有關,但這次,她才不是唯一的主因;瞧他對父親的張狂態度,那能看嗎? 「有爸爸和小忱在,大哥不會對蘭綾怎麼樣的。」賀信雅硬拉柳葉兒做壁上觀,「這次綁架妳實在是因為爸爸太想念大哥了,可又死硬不肯明說,再加上黑社會工作太久了,難免養成一些不太好的職業習慣;至於小忱,他只是比較愛玩,請妳原諒。還有,請妳幫個忙,讓大哥留下來住個幾天,讓他和爸爸有個相處的機會,好不好?」父子兩個王不見王,自從大哥離家之後就不相往來,其實他們還是掛念對方的:特別是老爸,想兒子想得連綁架無辜這種可恥的招數都使出來了,還裝什麼裝呀! 職業習慣?愛玩?有這樣習慣和愛好的男人就是梵的父親和兄弟,因為思念不肯回家的親人,就綁架她逼梵趕來。雖說一上車賀信忱就說明來意,保證她的安全,但並不妨礙綁架這個罪名的成立。 她是肉票,而勒索目標就是要梵回家。 這些都算了,每個人表達感情的方式各有不同,看在梵的份上,她不妨接受。但梵他最好保持正常一點的行事方法,她現在只想要他把刀從蘭綾脖子上拿開,不管怎麼說,他這麼對待一個愛他至深的女人太過分了。 賀信梵將心裡的躁亂壓抑住,面對父親,愛恨兩難的情感糾纏著他。 看這情勢不難明白,蘭綾是聽命於父親幹了這件事,此時卻一個人承擔他的怒火,手裡的刀子提了起來,再狠狠地落下-- 「你……」旁觀的柳葉兒心驚膽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她以所能達到的最快速度從走道拐角奔向大廳。 刀子落下時,她只來得及抱住不躲不閃的蘭綾,兩個人一起滾倒在地。 刀子只是插在柱子裡,賀信梵一開始便沒打算要蘭綾的命,柳葉兒突然衝出來,反而讓他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他真的想殺蘭綾、如果柳葉兒再快一點,這把刀就會正中她了。 「妳不要命了?」他快速跑向柳葉兒,她以為她能有多快,可以快到在他的刀下救人嗎? 「你……你怎麼能這樣?」柳葉兒爬了起來,再去扶被她推倒的蘭綾,一徑地以為是自己救人成功。「你太過分了。」 「妳怎麼樣?」賀信梵一把將柳葉兒拉到身前,看見她安然無恙的站在他面前,他才鬆了一口氣,感覺在這裡,只有將她帶在身邊才最安全。 「你差點就殺了蘭綾。」柳葉兒想甩開他的手去看視蘭綾,卻怎麼也甩不開,朝他大喊:「你就不能用比較正常的方法解決問題嗎?」 「誰要妳多事!」蘭綾站了起來,痛恨柳葉兒對她的伸出援手,她不要她的同情、不要她的幫助,因為她不允許自己對她的恨少一分。 「我是……我是看妳閃都不閃才……」柳葉兒這一摔摔得她的膝蓋好痛,卻換來一句多事。 「喂,冤有頭債有主!綁架妳是我老爸主使的,跟蘭綾和……我都沒關係,我大哥明察秋毫,絕對不會錯傷蘭綾,那一刀根本就不是衝著人去的,不然我早就動手救人了。」離得最近的賀信忱趕緊乘機撇清。老爸,原諒兒子不孝,一家子裡有父子不合已經夠慘了,犯不著再加一筆兄弟成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