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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花兒 雖然祖孫兩個老愛吵嘴,逗氣,死丫頭、臭老頭的亂叫一通,但是感情卻是非常深厚的。 ☆ ☆ ☆ ☆ ☆ ☆ ☆ ☆ ☆ ☆ ☆ ☆ ☆ ☆ 皇宮—— 富麗、雄偉的大屋,金碧輝煌的琉璃瓦,在在都是富貴與權勢的象徵。 它經歷了許多歲月季節的輪替,看盡了宮中帝王登基的歡慶,也體會過帝王遜位時的惆悵。它歎遍宮中所有的傳聞醜事,也哭過爭權奪利時的邪惡。不管經過多少朝,改過多少代,相同的事情總是不斷的在上演,成者為王,敗者為寇的感慨,都在它無言的注視中。 剛登基的年輕皇帝也非特例,能脫穎而出坐上龍位,他的雙手或多或少沾著血。 不同的是他是為了自保,而不是覬覦。 當他是太子的時候,有太子的煩惱,現在他登基為帝了,那些煩惱不但增加,而且更加致命了。 如果他再無法在祭天之前,找到失蹤的玉璽,那麼他的皇位就岌岌可危。 像金龍王朝這樣歷史悠久的古國,最重視的就是正統。 他沒有玉璽就接位,如此名不正言不順,將被視為謀篡,不但皇位不保,就連性命都有危險。 藺衛裘眉頭深鎖,長長的歎了一口,「南齊,我是百般不願拖你下水,如今卻是無計可施,不得已一定要你相助。」 南齊是他的親弟弟,在充滿鬥爭的宮廷裡,他們手足之情深厚,任何人都無法撼動他們對彼此的信任,是相當可貴而且值得珍惜的。 畢竟他們一起經歷許多風雨,互相扶持著在皇室的爭鬥之中存活,這種情誼是一般人無法比擬的。 「哥,你這麼說就是不把我當兄弟了。」藺南齊的聲音冷淡,瞧不出喜怒,「這事非同小可,你怎麼能瞞我這麼久?」 藺衛裘苦笑,「我本以為很快就能找回來的。」 當日先皇西巡時急病身亡,為了不使國內人心動盪、外邦趁機入侵,隨巡的南王藺南齊當機立斷,隱瞞了天子駕崩的消息,繼續西巡,直到回宮後才舉喪。 手握兵權的他發揮影響力,遵循遺詔助皇太子登基為帝,並且由平西王代授玉璽給新皇。 只是沒想到由平西王手中接過的玉璽是假的,且當時沒有任何人知道。等到藺衛裘為了祭天,準備將玉璽先行奉香時,才發現有異。 「哥。」藺南齊道:「除了我之外,這事絕不能有第三個人知道。」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險。 「唉!我知道的。但是你單槍匹馬的,我放心不不。朝中大臣都是先皇舊臣,雖然忠心有餘,但全都死守舊制,絕不能讓他們知曉。還好安康將軍宣懷秀可以信任,他又是你的至交好友,我準備讓他幫你。」 藺南齊點頭同意,「而且懷秀精明果決、忠心耿耿,的確是個合適的人選。」 「皇叔這招斧底抽薪實在太狠了,如果我擋不了他,恐怕就成了金龍王朝有史以來在位最短的皇帝。」父皇怕他無法順利登基,於是將遺詔和玉璽分別交給最信任的兩個人。 藺南齊的忠誠沒話說,壞就壞在暫管玉璽的平西王有了異心。 「哥,你還叫那狗賊皇叔?這可惡的平西王,我沒料到他如此膽大包天,居然以假換真,圖謀不軌。」 藺南齊非常的生氣。但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他,總可以將自己的情緒控制得非常好。 藺衛裘搖搖頭苦笑,「叫慣了,一時改不了口。」 「這狗賊一定會在祭天當時發難,說你沒有玉璽,不是正統繼承人,逼你下台。」 「我也是這麼想,所以我們的動作要快,一定要在祭天前找回玉璽。」藺衛裘煩惱的說:「只是我身在深宮,一舉一動都受到注意,無法分身,只好拖你入泥沼了。」 只剩不到三旬的時間,他實在憂心會來不及呀。 畢竟玉璽的體積並不大,平西王有成千上萬個地方藏,就算他能一寸一寸的翻遍平西王府,時間也來不及了。 「哥,你儘管放心,我一定竭盡所能,在時限內將玉璽交回你手中。」藺南齊信心滿滿,用非常堅定的口吻說。 藺衛裘充滿希望的握著他的手,「好兄弟,我都靠你了。」 他這個皇弟機智、勇敢,有堅強的意志和體魄,常常在軍事上出謀劃策,總能出奇制勝,凱旋而歸。 而且辦事周到、敢做敢當、有勇有謀,胸懷豁達、非常善於團結人心,所以得到各方的敬重和仰慕。 有這樣出類拔萃的兄弟相助,藺衛裘總算能安心一些。但依然愁眉深鎖。 畢竟玉璽一天沒找回,就一天不能鬆懈呀。 ☆ ☆ ☆ ☆ ☆ ☆ ☆ ☆ ☆ ☆ ☆ ☆ ☆ ☆ 人來人往的熱鬧大街上,小販聲聲叫賣著,人潮洶湧,一副忙碌熱鬧的繁華樣子。 背著小包袱的喬而立嘴嘰哩咕嚕地叨念著,「臭爺爺,把我一個人扔在百花谷裡無聊,自己卻上京來玩。」 真是太過分了,居然趁她呼呼大睡時走人,留個字條就想打發她,說什麼有人用重金請他這絕世高手出谷幫忙。 什麼嘛,她也算是高手,幹麼不請她而請爺爺,一點都不把她放在眼裡。 平常有爺爺一起吵嘴的她,最怕的就是無聊、沒話說,既然爺爺都蹺頭了,那她當然不會留在百花谷長霉嘍! 於是她拎著包袱,大搖大擺的一路玩上京,一點都不擔心盤纏的問題。 反正她「妙手」一伸,自然有銀子入袋,輕鬆得很。 她四處張望著,突然注意到一個瘦小的男人匆忙的跑著,往一個胖公子身上一撞,嘴裡一邊道歉,一邊竄人人群裡。 胖公子罵了幾句,也就搖著扇子走開,一點都沒發現荷包不翼而飛。 喬而立輕輕一笑,「夫,關公面前要大刀,真是不入流的手法。」 得靠撞人引開注意力才下手扒竊,是最不入流的手法,她壓根就不屑用。她舉起小腳,往另一個方向走開。 「京城怎麼到處都是人呀?真是麻煩。」 不耐煩跟人潮擠,她乾脆專挑沒人定的小巷於,這走呀走的,迎面來了個頗為面熟的人。 喬而立心裡想著,「這不是剛剛那笨扒手嗎?」 對方似乎也在打量她,瘦巴巴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快步往她走來,兩人一個接近,那扒手大腳一栘,就想往她新鞋上踩,一隻手卻迅速的往下撈,準備扯了她腰問的玉珮就走人。 誰知道他快,她更俐落,腳往後一抬,一隻玉手晃進他襟內,神鬼不覺的摸走他剛得手的大小荷包,另一手卻抓住他的手,往後反轉。 「瞧瞧這是誰,這麼不自量力?居然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來啦,嘻嘻。」 「幹什麼?快放開我。」扒手痛得大叫,兇惡的說:「一個姑娘家,抓著個大男人,太不像話。」 「好哇,你說放開就放開。」喬而立將他往前一推,抬腿在他屁股上踢了腳。 扒手站不穩,立刻摔了個狗吃屎。 「媽的,你這鬼丫頭,我要是不教訓你,你不知道天高地厚。」扒手惱羞成怒的爬起來,捲起衣袖,露出凶神惡煞的表情。他看她嬌弱,覺得她好欺負,既然扒不到就乾脆下手搶了。 她拍拍胸口,「哎唷,我好伯喔。」 扒手朝她衝過來,她等到最後一刻才笑著往旁邊一跳,還假裝關心的說:「當心、當心,快停步,小心撞到壁上去。」 可惜她的提醒太晚,扒手已經撞到壁上,緩緩的滑到地上。 看在也算同行的份上,她很好心的給他忠告,「我說你呀,也太不像話,扒術這麼差勁,又不識貨,趁早別在街上混了。這塊玉是超級劣質品,你看不出來呀。」 這塊劣玉是她在一個專門騙人的玉店摸來的,她一看就知道那裡都是假貨,為了不讓不知情的人受害,她乾脆把劣質玉全都摸走。 她一路上丟了一堆,最後這一個運氣好,剛好是她喜歡的蝴蝶樣式,才能幸運的留在她腰間。 撞得流鼻血,扒手已經很不爽了,還被她這樣奚落,這口氣怎麼忍得下。狂吼一聲,也不管鼻血狂流,就朝她衝去。 「臭丫頭,我打死你,有種別跑,給我站住!」 喬而立一回頭,看見他滿臉鮮血的跑來,嚇了一大跳,趕緊回身就跑。雖然她有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倔脾氣,可是看見鮮血就只有投降的份。她這輩子就怕那紅紅糊糊、充滿噁心腥味的血了。 「別追我,快走開,大不了我把你的東西還你嘛!」她一邊跑一邊叫,只希望那噁心的血人離她遠一點。 扒手一聽,連忙往懷裡一摸,跟著大驚失色,這才明白他是強盜遇到賊爺爺,沒扒成對方,反而被摸個精光。 他氣急敗壞的吼,「你這死丫頭,我跟你拚了。」 喬而立看他緊追不捨,回頭道:「你幹麼還追著我呀!快走開,你知不知道你的模樣很噁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