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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祁慕    


  話畢,四周的城民也全跟著跪下,一個個懇請哀求,希望鑄月能答應。

  但是,眾人又下跪又哀求,日月就是充耳不聞,冷冷的杵在原地,看著一地跪著的人群,心也不會動搖一下。

  突然,有一雙小手輕輕扯著她的衣角。

  「姊姊,城主哥哥生病了,你去救他好不好?他對我們很好、很好耶?如果你不去看他,那他就死定了,而且再也不會有人對我們這麼好了。」戰步蓮清澈的雙眼透露著童稚無瑕,訴說著真心誠意,雖然這些話是她母親教的,但是自孩童口中說出,卻聽不出一點欺騙。

  鑄月動心了,而對這唯一看穿她身份的女娃,她竟然無法拒絕,原因只是為了不讓戰步蓮運臉上出現失望的表情。

  就在她點頭答應之後,師悖卿已須著一曼人來到。

  「閣下便是鑄月吧。我是師保卿,是城主的親娘。」師悖卿身後是一群手下,怕的就是鑄月不肯答應為兒子治傷,只好以武力相脅。

  「我就是那日和你在樹林相遇的人,我叫申屠列。」申屠列亦以為鑄月是名男子抱拳自我介紹。

  「廢話少說。」她不想聽這些人囉唆,若不是答應了小女孩,她早就一走了之,何必在此浪費時間。

  「請隨我來、」師悖卿立即帶路,迅速往戰家方向走去。塒於鑄月的態度,她並不在意,她明白少年得志,總難免心高氣傲,有一些怪癖,江湖上這類的人並不在少數。

  只見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離開大街,往戰家走去?

  ◇  ◇  ◇

  回到戰家後,連片刻也不曾耽誤,鑄月立即被請入戰戢的房內,跟著進去的有師悖卿、申屠列和三大夫。

  她走至床前,探頭看了一眼,伸手撐開戰戢的眼皮,連探看脈搏也沒有,便丟一句話,「我不治這種病。」

  眾人面面相覲,這是怎麼回事?為何鑄月不治這種病?他們千辛萬苦等到的就是這一句話嗎?

  「為……為什麼?」師悖卿不明所以,心中的恐懼又擴大。她的戢兒有救了,為什麼?

  「說了不治這種病。」鑄月有些不耐煩的再說了一次,並且已準備要離去。

  「這是什麼理由?你倒是說清楚!」衝動的申屠列一聽請來的人想敷衍兩句就走,心中大為不悅,一跨步便如一座山似的擋在前方。

  鑄月睨了他一眼,不打算說第二次。

  「請您告訴我,是不是戢兒沒救了?」師悖卿好不容易問出口,她一點都不想說出這句話,但這是唯一大夫不肯治病的原因。

  「他不是沒救,是我不想救。」鑄月淡淡的開口。

  「不想救?」師悖卿愣住了,那麼言下之意是說戢兒仍是有救的。

  「你是不是個大夫啊!他有生命危險,你竟然見死不救,還說什麼不想救!」申屠列握緊的拳頭就快要不受控制的揮上鑄月的臉.

  「哼!」鑄月冷哼一聲別過頭主,一點也不想看見他那張猙獰的醜怕臉。

  「請您告訴我,是不是有什麼藥不易取得,才使您不願意救他?如果是您交代一聲,就算再遠,我們也會去找來的。」師悖卿仍希望鑄月能為戰戢治傷,她打算不計任何代價都要將愛兒治好。

  「夫人,不是藥物的問題,是令郎本身的傷就有問題。」鑄月道出事實。她原本大可走掉的,但一想到那小女孩的懇求,即使她不為人醫治,也得說清楚。

  「這是什麼意思?」師悖卿不明白。

  「犯不著問了。」這傢伙分明就是不會治,「才說一堆廢話來騙人,千萬別信他。」申屠列打斷兩人之間的對話。

  「我會不會治用不著你來說。」鑄月也微微動怒,侮辱她的醫術便是侮辱她師父,這高大的傢伙不可原諒。

  「申屠列,你給我出去,」師悖卿也發火了,他三番兩次的侮辱人,連她都看不過去了,更何況他們是有求於人的那一方。還如此無禮。

  申屠列憋了一肚子氣被踢出門外。

  「抱歉,請您再說明白些吧。」師悖卿為了兒子,即使遭人冷淡對待仍不發火。

  「令郎看來是舊傷復發。實際上是心病引起的,他的內傷少說有三年了,無法根治的原因在於令郎心中並不願把傷治好,因此延續了三年,一日練功過度,引起在傷復發,自是不可收拾。

  「而且,就算我現在救得了他,他心中若仍是不願將其根治,那麼我救了也是自救,還不如不救,以免浪費時間。」鑄月乾脆把話挑明了說,免得她老是糾纏不清。

  「還是請您救他吧。我求求您。」師悖卿聽完,已明白鑄月口中的心病是什麼。但她卻不能放棄兒子啊!

  鑄月仍是搖頭,並邁開步伐打算離去。

  這時,師悖卿突然「咚」一聲跪了下去,「不管他日後如何,現在請您先救他吧。我不能讓他就這樣去了啊求求您!」

  她傷心欲絕的朝鑄月磕頭,只求能先救活兒子。

  「夫人……唉!」鑄月無奈的歎了口氣。看來是非救不可了。

  ◇  ◇  ◇

  「在治他之前,我必須先聲明,他得的是心病,藥石罔效。所以我只治傷,而且他日後若再復發,我也不會救他.明白嗎?」動手治療之前,鑄月先聲明日後不管如何,也絕不再救戰戢。

  「明白,我明白。」一旁的師悖卿連忙點頭,現在她只能顧及眼前,往後的事她無力多想。

  「嗯。」明白了就好,她不希望日後招來任何麻煩。「你們都出去吧,門口留下他就好。」鑄月指著好不容易獲准進入戰戢房中的申屠列,毫不客氣的拿他當看門狗使喚。

  「我?」為什麼是他守門?戢又不缺守衛,幹什麼抓他下來代替?

  「怎麼,不願意嗎?我治療的過程長達九個時辰。外面必須有人替我守護.而且連蚊子、螞蟻都不能近身,否則我死不足惜,那傢伙可就真的沒救了。」鑄月冷冷的道,一字一句彷彿輕描淡寫,但把情祝說得極為嚴重。

  其實她是存心整人,哪有可能連蚊子、螞蟻都不得近身,她只是故意嚇嚇他罷了。

  「太誇張了吧!」申屠列心中對這些話半信半疑,鑄月的武功他見識過,但醫術他沒見過,也許鑄月根本是個半吊子呢。

  「信不信由你,做不做也由你,我沒意見。」說完,她便不再搭理他,逕自準備起藥草、金針等等。

  「喂、喂……」申屠列喊了她兩、三聲都得不到回應。只好摸摸鼻子自動到門外站崗去了。

  怎麼說戢都算是他兄弟,他是非站不可了,即使是鑄月故意整他,他也認了,誰教戢的命掌握在鑄月手上,要叫他不做,他會良心不安。

  「那拜託您了。」師悖卿不捨的再看兒子一眼。才退出門外。

  好不容易等到這些人出去了,鑄月才坐到床邊,再次仔細審視戰戢受傷的情況。確定損傷的程度,心中考慮要採用何種方式,並預估得花多久的時間治越他。

  等一切判定好,她便拿出細長的金針放在一旁,然後一把掀開蓋在戰戢身上的棉被,因為必須下針治療,她動手脫去他白色的單衣。

  脫去單衣後,戰戢精瘦卻結實的身體一絲不掛的展露在她眼裡,顯然,鑄月有些不自在的別開臉。

  自她行醫以來。男、女的軀體她看了不少,卻是第一次有這種不自在的感覺。

  她也不明白為什麼,只覺得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好像他是醒著的,但是分明就沒有。

  不管了,拋下那不自在的感覺,她開始在他身上尋找正確的穴位,並依序紮下金針。

  或許是夏天真的太熱,門窗又全關上,悶熱的環境已令鑄月汗流夾背,不同於男性的女性體香隨汗而出,縈繞在她四周。但她根本不在意,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扎針時,一滴汗自她額際滑下,流過臉和面具間的空隙。來到頜尖,帶著她微微的體香落下,不偏不倚,恰巧滴人戰戢微張的嘴間,濕潤了他乾渴的唇齒,和著他的唾液滑人喉嚨,成為他的一部分。

  很快的,兩個時辰已在不知不覺中逝去,鑄月好不容易將全部的金針准碓無誤的扎人戰戢的身體,她才鬆懈下來,一身是汗的深吐一口氣,走到桌前倒了杯水,仰頭喝掉它。

  接著她取過桌上備好的紙筆開始寫藥方,由於戰戢的傷她打算用「特別」一點的方式治療,因此她花了一個時辰,開了四十九張不相同的藥方,每張上頭的藥只有一、兩味相同,其餘全都是同樣補氣血卻不同名稱的藥,並且她還註明了哪天哪個時辰需服哪帖藥,存心弄得人眼花撩亂。

  而負責抓藥並煎藥的正是那個侮辱她醫術的傢伙——申屠列。

  鑄月的臉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難得生性冷淡的她有興致整人,而且她不止打算整申屠列,連躺在床上的戰戢,也即將成為她整人的對象——等他醒後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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