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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寄秋    


  男歡女愛本是常事,他已不只一次以行動要她死心,自己不看開沒人幫得了她。

  耿秋桑震了一下,再度有受傷的感覺。他居然為了那個女人對她下逐客令,實在太殘忍了。「介紹一下吧!」

  「沒那必要,以後有得是機會見面,你會嚇到她。」他可不想這小收藏品想岔了,反悔要將他「還」給某人。

  眉的思想邏輯和常人不同,太過善良的個性往往流於自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淡週遭的人、事、物,道德感過重的人最麻煩。

  說不定她會搬出不橫刀奪愛、不當第三者之類的藉口腳底抹油溜了,絲毫不眷戀迷戀她的他。

  她不只膽小而且笨,要債時楚楚可憐,一遇上感情事畏畏縮縮,名副其實的討債鬼,專門索討別人欠她的前世債,一點都不馬虎。

  而他大概欠債最多,不得不一筆筆的還。

  「嚇?」耿秋桑輕笑的往他對面落坐,舉上優雅的凝胰著令人妒恨的對象。

  「我看來像張牙舞爪的母老虎嗎?」

  第一次聽見的大笑話,她有嚇人的隱性特質。

  「收起你的精明能幹,她不是你的對手,她只會要債。」江牧風用寵溺的口氣說著懷中人。

  「哪有。」小小聲的抗議如蚊鳴般輕逸出口,杜小眉不承認自己只會要債,她還會摺各種可愛的紙花娃娃。

  「閉嘴,你還敢有意見。」連頭都不敢抬,她的咕噥聲缺乏說服力。

  「我……我要回……回家。」回家面壁思過,她變成壞女孩了。

  他低笑的輕柔一扯她耳垂,「你敢穿著我的衣服走出去?」

  轟地!她耳根全紅了,下意識拉緊身上寬大的男人衣物。

  「牧風,你該不會玩上未成年少女吧!看她活像未開苞的小處女。」不想泛酸,可是耿秋桑一開口滿是酸味。

  「她是處女沒錯,你沒看走眼。」至於是不是未成年少女,待會再問她。

  嗄?!耿秋桑訝異地微瞠雙眼,「這年頭處女不多,你就手下留情別糟蹋了。」

  真處女?說不定是造假的,當今杜會找不出幾個婚前守貞的處女,為了巴上富貴一生的好對象,人工再造也不無可能。

  現在的女孩一心向錢看,身體已經變成籌碼,只要有利可圖不惜販售純真肉體供人狎玩。

  「她是我的。」江牧風擲地有聲的宣示杜小眉是他的專利,也決定兩個女人的未來。

  耿秋桑臉色微變地故做鎮靜。「別小氣!我保證不嚇到她,你好歹引見一面,大家都是朋友嘛!」

  朋友是配合他的想法,她的定位是情人,可是此時此刻不宜提出。

  「我得問問看。」他低下頭朝杜小眉耳後吹氣,「眉,可以見人了嗎?」

  「不……不要,給我紙袋。」杜小眉語氣一顫,聽來可憐兮兮。

  好可愛,她的耳下有顆小痣。「乖一點,她不會咬人,先前你不是誇她是大好人。」

  「呃!是你的女朋友……噢!」又敲她後腦,她一定會變笨。

  「工作上的朋友,別亂冠名詞讓人家不自在。」他堅決將事情簡單化。

  「還有世交兼床伴,你別過河拆橋嘛!我們在床上可是如魚得水,配合得天衣無縫。」一句朋友讓她大受刺激,忍不住以玩笑口吻輕描淡寫道,公開兩人曾有的親密。

  「秋桑,玩笑話適可而止,她沒什麼幽默感會當真的。」眼神凌厲的一射,他保留台階讓她下。

  昔日的種種是年少放蕩,以他對美的欣賞和愛挑剔的個性,秋桑她無疑是美的女神,眾裡尋她千百度的極品美人,肉體會受吸引是必然的事。

  兩人的確有一段美好的時光如果她不愛上他造成困擾的話,或許他不會這麼冷情。

  她是他第一個女人,而他卻不是她第一個男人——早在他之前,她曾經迷戀上一個鄉村歌手,交往了一陣子發現對方有妻室才黯然退讓。

  在她失戀的那段時間,由於兩家一向往來密切,他常去走動,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下和她發生了肉體關係,一直持續到彼此的父母誤解他們相愛而有意訂下婚約。

  那時他赫然頓悟自己並不愛她,單純地只為享受性愛快樂而和她在一起,他不願讓兩人陷入錯誤的婚姻泥淖,因此他把事業重心由美國移回台灣。

  爸媽以為他定下心全力衝刺事業,推波助瀾地要她「夫唱婦隨」投入藝術品買賣的市場,隨他回國共創事業的高峰。

  而她的圓滑手腕確實給了他不少助益,在不破壞過往的交情下,他允許她的靠近。

  只不過兩人的關係一直搖擺不定,他有其他的女人排遣慾望,而她睜一眼閉一眼的縱容,一味地認定兩人會有未來,不時地主動找他上床。

  男人是感官動物,當有極品美女輕卸羅衫極力誘惑時,能保持得住不動搖的沒幾人,因此他動搖了幾次,十次的拒絕有七次在激烈的性愛中結束,她非常擅長撩撥他的慾望。

  但慾望不能構成愛的基礎,近半年來,他已能逐漸對抗她的誘惑,將需求降到最低或找其他女人先行熱身一番,免得再失去立場,無法狠心的拒絕她。

  她不屬於他,正如他不屬於她。

  折翼的鳥兒該有復元的一天,她的天空不是他,他必須認真的斬斷兩人牽扯不清的連繫,放她自由。

  眉的出現是大轉機,如今秋桑她得自行啄羽療傷,他的懷抱已沒有她依偎的空間,獨自飛行是她日後該走的路,他無心,也無意成為她人生旅程的終點。

  「看來你很護著她,當著舊愛的面哄起新歡了。」強顏歡笑,耿秋桑將苦澀藏在眼眸深處。

  他不予理會其舊愛新歡之說。「她的確需要呵護,她是我捧在手心的寶貝。」

  才怪,你一直欺壓我。內心不平的杜小眉只敢在心裡反駁。

  「另一件收藏品?」耿秋桑完全將她物化好平衡心裡的衝突。

  愛他難,不愛他更難。

  「一開始是如此,現在我改變了原意。」收藏品哪及得上她帶給他的滿足感。

  耿秋桑若無其事地點起一支煙掩飾難受的心痛。「你打算出售了不成?」

  「出售?!」杜小眉僵直了雙肩,略微仰頭一視頂上江牧風的神情。

  他半惱半笑的安撫一揉她後頸,要她放鬆。「我像是會賣女朋友的人嗎?」

  「女朋友……」

  「她?!」

  兩道不相信的尖銳女音同時響起,驚愕萬分的看向神情自若的男人,心慌和心焦佔據了兩個女入的意識,表情空白的問道。

  可能嗎?

  他在開玩笑吧!

  女朋友是多麼重要的角色,豈能隨意找個人填上,而且是由一向眼高於頂的他口中說出。

  亂,是此刻的形容詞。

  ☆☆☆☆☆

  是她?!

  驚慌、無措、惶恐的情緒快速的閃過,當日的不安如影隨形的在眼前印證,那一幕棄她而別擇的背影深印在記憶中,時時啃蝕著她的堅定。

  耿秋桑無法忘懷數日前餐廳內的短暫插曲,原本平和的用膳氣氛因她的闖入而大為失味,甚至他匆忙的抱著她離開留下怔愕的自己。

  那時心中已有不祥的預感,彷彿有什麼無力阻止的事情即將發生。

  只是剛好有一批藝術品由英國運來台灣,忙於處理裝卸之事及聯絡客戶之故,讓她有好幾天都抽不空來走動,這件事便不了了之的拋諸腦後不以為意,當是自己多心。

  沒想到短短的數日他們進展得這麼快,叫她措手不及地迎接一室的火熱,兩人幾近赤裸相對的一幕像鍋熱油住她頭上淋下,當場讓她體無完膚、痛徹心扉。

  她知道他追求極品佳人的肉體快感,也曉得不少堪稱極品的女人曾與他過從甚密,多金成功的男人是免不了風花雪月的陪襯。

  但是,她沒忘了他的原則是好聚好散,有需要時才會接受主動邀約的美女提供一夕歡愛,通常維持不了多久就有新的對象遞補,他不是專一的男人,因此也從不帶滿分的女人回家過夜。

  套句他狂妄的說詞因為對方還不夠資格讓他愛戀。

  從以前到現在,她是少數能進入他房子的「朋友」,她一直認為自己是無可替代的,遲早有天他會膩了再尋筧百分百的極品伴侶而和她廝守一生,她的自傲讓她如此充滿信心地相信著。

  信心直到這一刻有了龜裂現象,「唯一」不代表永遠不變,私人殿堂有了入傾者,可她卻沒有權利驅逐。

  多可笑的自信,早在餐廳時她就該看出一些蛛絲馬跡,聰明如她也有判斷錯誤的一天,這一跤跌得又重又沉,她懷疑得花多少時間才能修補。

  落花有意隨波去,江浪一翻飛上岸。

  枉然一片多情,視而不見的冷落是一湖冰池,凍結了心冷了四肢,她覺得惶然、失意,任悲傷冰封住甘為他守候的靈魂。

  癡字好應不好受,她竟也成為愚人之列,蘭中自縛掙不開。

  笑話紅塵,紅塵笑話,抹自嘲排不盡千秋古事,沾愛的男女皆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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