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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沈韋    


  那三天是她這輩子最難捱過的三天,本來是帶著興奮喜悅的心情等他,幻想著他們兩人共同生活的美好未來,幻想她嫁給他的情景,一切都是那樣的美好。直到時間一點一滴流逝,他始終都沒出現,她漸漸感到心慌。

  想打電話到他家去詢問,又怕會漏了口風,只好不斷的告訴自己,下一秒他就會跑得氣喘吁吁的出現並向她道歉,可是無止盡的下一秒卻沒為她帶來衛少商,只有帶來站務人員關心的詢問以及同情的目光。

  好不容易,她鼓起勇氣打電話到他家去詢問,卻是他的弟弟以不屑的冷漠口吻告訴她,少商不會赴約了,他討厭她!永遠都不想再見到她!

  衛少陽的話宛如利刃狠狠刺向她的心,再拔出,又刺入,如此重複多次,將她傷得鮮血淋漓。在她要求與少商通話時,衛少陽再對她刺出一刀,他說少商連話都不願與她談。

  後來衛少陽又說了什麼難聽的話,她全都聽不到了,美麗的幻夢在那一刻遭受無情擊毀。

  整整等了三天,滿懷期待的三天,所得到的卻是他再也不會出現的結果,要她情何以堪?

  最後找到火車站的人是泰哥,是他將恍了神的她帶回家,聽她痛徹心肺的嚎啕大哭,那時要不是有泰哥陪伴在身邊,她根本熬不過來。

  在泰哥面前,她是沒有秘密的,不管她發生了什麼事,或她心情不好,泰哥總是知道,也總是陪伴在她身邊,是以沒有什麼話她不敢對泰哥訴說,她知道泰哥會聆聽,他不會笑她,也不會罵她,他一向都是最好的聆聽者。

  「我知道這些年妳不好過,也很努力,我一直都知道。」秦哥以溫和的語氣試圖撫平她的傷痛。

  「沒有答案,我的心就無法真正放下。」嘶吼過後,她累了,全身軟綿綿使不上力。

  「妳想再找他問個清楚?」

  「我……當我面對他時,我問不出口,那太難堪……」她當然想問,只是看著他,她問不出口。要她親自將傷口撕開,再一次接受利刃刨割,那感覺太痛、太痛,痛到她提不起勇氣。

  「我明白。」

  「我好沒用,真的好沒用。」她將臉埋進雙膝之間,哀泣。

  她瞧不起只會傷心落淚的自己,她應該要笑,大聲的笑、用力的笑、開懷的笑、努力的笑。

  笑!笑,笑……此刻的她壓根兒就笑不出來,再也笑不出來了。

  「不會,妳別這麼說自己。」泰哥一派溫和的安慰她,不讓她的情緒繼續往谷底下跌。

  花藜拚命搖頭,攔不住的淚水似洪流肆虐奔放,再也說不出話來。

  她聲音啞了,喉頭緊了,原本深埋的悲苦卻似好不容易重見天日的囚犯,一個個接二連三冒出,教她再也無法埋起藏住,任由它們大剌剌展現。

  為何她的人生如此失敗?為何她學不會灑脫?為何?為何?千萬個為何不斷的問著。

  ☆ ☆ ☆ ☆ ☆ ☆ ☆ ☆ ☆ ☆ ☆ ☆ ☆ ☆

  薔薇飯店內部人員發現八○一號房的房客情況不太對勁,該名房客自從住進八○一號房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連飯店內的清潔人員要進入打掃,都讓房客掛在房門外「禁止打擾」的牌子所打退。

  整整三天沒出來走動,也沒叫過客房服務,打內線做友善的詢問,響了大半天對方並未接起,再重打一次,卻發現對方已經將話筒拿起,教人不禁擔心她是否在裡頭出了事?

  所以內部人員連忙通知經理,經理發現事態嚴重,經查詢後,確認是一名女性房客,且是被薔薇飯店內部列為需特別留意的黑名單客戶,這更教人心感不安!於是經理找了一名女性員工及一名男性員工陪他一道前往瞭解情況。

  此時衛少商正好來到飯店巡視,發現有狀況發生,二話不說陪同經理到八○一號房看個究竟。

  一群人行色匆匆搭著電梯來到八○一號房,經理先是禮貌的按了門鈴,等候對方回應,可是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聲音,大夥兒面面相覷,更加確定情況不對勁。

  經理朝女性員工使了個眼色,女性員工意會,上前輕敲八○一號房門。

  「花小姐,請妳開門好嗎?」在來之前,他們已確定住在八○一號房的房客並未出門。

  「花?」衛少商耳尖的聽見員工對房客的稱呼。

  在台灣姓花的人應是不多,而且就他所見過的也只有兩個,一位是花豹,一位是花藜,女性員工口中的花小姐不會正好是花藜吧?

  「是的,房客姓花。」經理發現衛少商神色不對,忙站到衛少商身邊回答。

  「她叫什麼?」不要是她,千萬別是她。

  「她的名字挺特別的,叫花藜。」經理立刻報告。

  「該死!」衛少商低咒了聲,見房內的花藜久久未應門,心急如焚的他乾脆直接拿過經理手中的備份鑰匙,自行開門進入。

  素來溫文儒雅、予人良好印象的衛少商竟然會說粗話?!教員工們瞪大了眼,無法置信。

  衛少商管不了員工們對他爆粗口有何感想,只想快點進去確定她安然無恙。

  門一打開,便見軟坐在窗台上的那道纖纖細影,在這麼寒冷的天氣裡,她居然只穿著一件單薄的連身洋裝,而且連氣窗也沒關,任由冰冷的寒風吹進房內,溫度低到大約只有十度左右。

  他們一群人闖入,渾身發軟的花藜緩緩轉頭回望,見到衛少商出現,灰黯的眼眸立刻綻放光彩。

  「少商……」相逢猶恐是夢中,她不敢大聲喚他,怕他會在下一瞬間消失無蹤。

  她的眼底唯有他,其餘的人全入不了她的眼,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可憐同情她,所以讓衛少商來找她了?

  她開心地癡癡笑著,喜悅的淚水紛紛滾落,宛如一顆顆晶燦無瑕的水晶。

  「妳怎麼會把自己弄成這樣?」衛少商渾身一震,責備的語氣脫口而出。

  今日的花藜彷彿是易碎的玻璃娃娃,隨便一陣風吹來就會將她給吹得魂飛魄散,臉色白得近乎透明。

  花藜的腦袋昏沉沉的,不明白他在氣什麼?不過他能出現,她已經好開心、好開心,上天畢竟沒有遺棄她,將衛少商還給了她。

  「我等你好久、好久了。」她小小聲抱怨著,以從前向他撒嬌的口吻。

  等他?衛少商一愣,心想她大概是冷糊塗了,不瞭解自己在說什麼,他也就沒太在意。

  寒冷的空氣沁入,衛少商再次留意到她單薄的衣著,想都沒多想,直接脫下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以免她凍著。

  「少商,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一個人。」他脫外套給她穿的舉動溫暖了她,透過他的外套感受他的體溫氣息,令她覺得好安心。

  頓時她笑得好迷人,好迷人。

  「妳發燒了!妳的身體燙得嚇人!何經理,馬上備車,她需要送醫院。」衛少商在幫她披外套時,撫到她裸露在外的手臂,掌下察覺到她的高熱,忙命著經理準備送她上醫院。

  「是。」經理立刻打電話連絡派車。

  「醫院?我沒生病啊!」

  「不!妳病了,妳正發著燒,得立刻看醫生才行。」不知道她病了幾天,衛少商擔心會轉成肺炎。

  「不!我不走,我要留在你身邊。」花藜緊抓著他的手臂,不願離去。他是老天爺好不容易還給她的,假如她到了醫院,他又變回那個陌生的衛少商怎麼辦?

  「花小姐,請妳冷靜點,沒事的,等看了醫生吃過藥,妳就會沒事的。」衛少商好言相勸,她對他過度的依賴教他訝異。

  加上今天,他們只不過才見過三次面,她對他的依賴未免過度了?他不是傻子,自然有察覺到她對他除了依賴之外,還有深深的依戀。

  這真的很奇怪,照理說她不缺男友,為何獨獨要纏著他不放?

  「花小姐?少商,你為什麼要叫我花小姐?」她一臉受傷的瞪著他。

  不對!不對!他不該叫她花小姐,他的語氣怎麼會又變得如此陌生?莫非是老天爺一時捉弄,還給她的是那個不愛她的陌生衛少商?

  「我不叫妳花小姐要叫妳什麼?」衛少商淡淡一笑,覺得她的問題挺有趣的。

  「你都叫我藜藜的……」他三番兩次都稱她為花小姐,不覺得太生疏了嗎?

  「不可能。」衛少商一口否決。他們又不熟,他怎麼可能那樣親密喚她?她鐵定是病糊塗了,才會開始胡言亂語。

  「你還說我是你的公主……」藜藜,My  princess。這句話,她這輩子永遠都忘不了。

  「那更不可能,我想妳是弄錯人了。」衛少商笑不出來了,反倒認定她太輕佻。

  他們不是戀人,他怎麼可能會說她是他的公主?況且,這句話他連對江如幽都沒說過,怎麼可能會對她說?

  「不!我沒有弄錯人,為何你不肯承認?你真有這麼討厭我?厭惡到非得否定過去的一切不可?」她好傷心!他怎麼能這樣說?那話明明是他說過的,他怎能不承認?就算厭惡她到了極點,但有必要這樣撇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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