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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向紫悠 待東西討到手後,絲絲躡手躡腳地靠近初晴,然後一把將掌中的細鹽揮灑至兀自發愣的初晴身上。 「呸呸!絲絲,你發啥神經?」無端吃了一嘴鹽巴,初晴沒好氣地咒詛道,邊起身拂去一身惱人的細鹽。 「何方妖魔來附身?還不速速現出原形!」絲絲有模有樣地模仿電影中的道士收妖,一臉正經八百。 「華絲絲!」初晴吼道。 「咦?還認得出我是誰,可見回魂了。」她戲謔道。 「你在搞什麼鬼?」 「嘿,搞『鬼』的人是你吧?」絲絲將殘留在指間的細鹽拍拭乾淨,忍不住促狹道:「沒事學人家文藝美少女在那傷春悲秋,哇靠!還吟詩作對咧!怪令人毛骨悚然的,我當然以為你被不乾淨的東西『煞到』了。」 「去你的!」初晴白了絲絲一眼。 「款,如此殺氣騰騰的,才是我所熟悉的黃初晴嘛!失戀就像打預防針一樣,打過了以後就免疫啦!」絲絲挖苦道:「至少,多來幾次,總會習慣成自然。」 「嗟!你詛咒我啊?」死沒良心的臭絲絲。 「犯不著為了一個老男人失魂落魄,怪沒出息的。」 「什麼老男人?賽門他一點都不老。」初晴反駁。 「大咱們十二歲還不嫌老啊?」絲絲擠眉弄眼。「十二生肖都隔了一整輪,代溝也橫了好幾條啦!」 「我跟他之間沒有任何代溝。」 「愛情是盲目的,你啊,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年齡不是問題,我壓根兒就不介意。」 「對,你不介意。」絲絲調侃道:「可是,或許人家他介意啊!瞧你一副發育不良的模樣,要胸部沒胸部、要屁股也沒屁股的,嘖嘖嘖!難怪他不想老牛吃嫩草。cd=」她又追加了一句:「因為怕吃不飽呀!」 「你——」哪壺不開提哪壺,正中人家的傷心處。 初晴倔強地撇過臉去,悶不作聲。 「晴子。」絲絲輕搭著她肩膀。「既然他都已經離開了,你就釋懷些,甭再鑽牛角尖了。」語重心長。「就當你和他緣盡於此。反正你哭也哭過了,何不就此放下?」 「絲絲……」初晴瞬也不瞬地看著好友。 「趕緊復元吧!一副要死不活的可憐兮兮樣,教人看了亂不習慣的。喂,我華絲絲可沒有如此軟腳蝦的姐妹淘,出去別亮我的招牌,挺可恥的。」絲絲打趣道。 「謝謝……」初晴眼眶微紅。 明白好友說了一大堆酸言冷語,無非是希望她清醒,趕緊認清事實,別一味地淪陷在傷心海裡,無法自拔。 「謝啥?皮癢欠人罵啊?神經!」絲絲擺了擺手。 溫柔的天份,她華絲絲向來欠缺,更甭說會好聲好氣安慰朋友了……但一向心軟的她,無法坐視不管好友的傷心,於是乎,只能如此笨拙地以笑罵的方式來表達她的關心。 希望晴子可以早日走出心裡的陰霾,重拾往日的歡笑。 晴子,加油!絲絲在心裡祝福道。 第七章 「安修女,我先走了,再見。」初晴朗聲道別。 忙了一整天的打掃工作,她疲倦地伸了伸懶腰,緩步走出育幼院的大門。仰首望天,已是黃昏時候,滿空彩霞美不勝收,有如一幅絢爛的畫作。 雖然賽門已沒有待在這兒,可近三個月來,她一有空閒仍常往育幼院跑,幫忙打掃、教小朋友們畫畫,或者陪他們玩要、說故事給他們聽。 賽門很有小孩子緣,他突然離開教會,育幼院裡的孩子們都很難過,當然……最不捨的人是她。將心比心,她希望自己能多抽空來幫忙照顧他們,也許潛意識裡她寧願能取代賽門,做一些他以前常在做的事情…… 就像一種慎重的儀式,透過那些勞動,她感覺自己和賽門的距離拉近了。縱使是她異想天開,但心情的確好過了些,不再空洞寂寞得無助。 原來她並不如自己所以為般的瀟灑…… 朋友們都勸她趁早把賽門給忘了,說什麼……多思無益,可是她卻不願意輕易淡忘他,呵,多可笑的執著。 多傻的執著?! 也許這一輩子都會牢牢地記住他——賽門,她黃初晴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之一。她心存感激,曾經與他相遇相惜。 「賽門,我好想你——」她對著天邊的晚霞呼喊道:「你想我嗎?你曾想過我嗎?你……會想我嗎……」匆地哽咽。 唉……怎地愈來愈愛哭?她不禁感歎。 「我也很想你。」身後驀地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是幻聽嗎?由於她思念若渴的後遺症? 她用力搖了搖頭,拒絕被虛幻的魔音給蠱惑。 「我真的很想你。」幽幽的嗓音再次傳來。 她渾身一顫,慢慢地轉過身,定睛一看…… 天呀!眼前所見可是海市蜃樓?! 她拚命地揉著眼睛,閉眼深呼吸,睜眼再一次深呼吸,抬眸重新凝住十公尺外的挺拔身影,居然—— 真是她朝思暮想,魂牽夢縈的賽門! 「如果這只是場夢,千萬別醒……」她喃喃自語。 「晴子,我……回來了。」口氣彷彿歷盡滄桑。 「賽門……」她毫不遲疑地飛奔向他。 投進他靜待在原地穩穩張開的懷抱裡,緊緊相擁。 呵,這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體溫……她所熟悉的那個賽門回來了,回到她的身邊。 他們忘情地擁抱著彼此,不留一絲一毫的空隙…… 就此窒息了也不怕。 「你怎麼又……」不是說不打算再回台灣了? 他很無奈地輕歎。「我投降了。」 「嗯?」她揚起小臉,凝望著他的眸中寫滿疑惑。 「我徹底投降了。」他低聲重複道。 「什麼意思?」 他低頭脈脈地注視著她。「我是回來告訴你……我的答案。雖然遲了三個月,但我仍希望親口回答你。」 「賽門?」她怯怯地輕喚他的名字。 「我以為只要拒絕你,就能若無其事且心安理得地回紐約,此生與你再無任何交集。」他頓了下。「可是回到紐約後,我變得很不快樂,每晚臨睡前都會回憶起聖誕夜時你的那雙淚眼,然後,輾轉反側無法入眠。」 她屏住氣息,瞬也不瞬也凝睇著他。 「因為我良心不安。」他不禁自嘲。「我欺騙了自己,也欺騙了你。雖然我想不起來這感覺是何時開始的,卻能很清楚地感受到一件事實——」他深呼吸。「晴子,我也喜歡你。這才是那時我心中真正的答案。」 她眨了眨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害你如此傷心,對不起……」他十分內疚。 她使勁擰著自己的臉頰—— 好痛!那麼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晴子,你肯原諒我嗎?」他小心翼翼地詢問。 只見她猛搖著頭。頓時,他一顆慌亂的心跌至谷底。 怨得了誰?一切都怪他咎由自取,活該! 賽門苦澀道:「你會如此氣忿,也是人之常情。」 「不!」初晴搶白道:「我的意思是——我從未怪罪過你,從來沒有!所以,你不必為此向我道歉。」 「晴子……」他著實受寵若驚。 「我愛你。」她笑得好甜。「不曾更改。」 她的感情終於雨過天晴了! 初戀,像檸檬酸酸的…… 初戀,也像青蘋果澀澀的…… 初戀,更像花蜜,甜在心頭化不開。 ☆ ☆ ☆ ☆ ☆ ☆ ☆ ☆ ☆ ☆ ☆ ☆ ☆ ☆ 黃曼伶寒著一張臉,雙手環於胸前,靜坐在店裡貴賓包廂內的沙發上。逕自撇開視線,良久,就是不肯以正眼瞧著落座在對面的老人。老人則是低頭沉默不語。 這樣的僵持已足足一個多鐘頭…… 「曼伶……」深知理虧,高天澤只得先拉下老臉開口。 「請別直呼我的名字,咱們可沒那麼熟。」她冷道。 「都過了這麼多年,難道你就不能看在雋文的面子上,原諒我一時的過錯?」他硬著頭皮說出此行的目的。「讓那兩個孩子回高家認祖歸宗吧!當然,我更是十分歡迎你也能回到高家。一家人得以團圓,豈不美好?」 「團圓?!」她諷刺一笑。「少往自己臉上貼金,誰與你是一家人?」恨恨地道:「你一時的過錯,卻鑄下我一輩子的夢魘。要我原諒你?作夢吧!」 「都怪我當初太頑固,害了雋文……才釀成這個遺憾。」他感傷道:「這十幾年來,我沒有一天不為此而懺悔。曼伶,求求你可憐我這個老人家,請再給我一次機會,好讓我在有生之年能夠彌補你們母女三人。」 「一句彌補能使雋文復活嗎?」她咄咄逼人:「一句彌補能讓時光就此倒流馮?一句彌補真能洗清我這些年來的心酸委屈嗎?一句彌補……」她瞪視著他。「你就想心安了事?你如此一廂情願的想法,未免太可笑了!」 若不是還念在他是雋文的父親,她恐怕非殺了他洩恨不可。哼!亡夫之仇,不共戴天。她咬牙切齒暗付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