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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淺野薰 男子喝了一口茶,開口說:「我對你絕對沒有什麼惡意,要不是行焰把你看這麼緊,我們也不會出此下策,用這種方式請你來。」 他的相貌氣質橫看豎看都不像綁匪,語晨稍稍的放下心來,好奇的問:「你說……你認識行焰?」 「我們是一起長大的堂兄弟,我叫單澤。」他冷冷回道。 哦!單澤的五宮與單行焰確有幾分相似,難怪她覺得單澤望著她的目光有些似曾相識。要說他與單行焰有什麼差別,就是他的身形較削瘦,儒雅俊美,散發出一抹貴族風采,不過,他給人一種陰沈的感覺,像是無論陽光多充足,永遠都是陰晦的照不到他。 單行焰的寬肩與肌肉線條顯得陽剛,一身古銅膚色,更使他多了一份健康與狂野的感覺。 既然是堂兄弟,又是一起長大,感情應該不錯吧!可是他這麼綁她來,嚇都嚇死她了,「哦,可是你們的行徑跟黑道綁架沒兩樣,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既然你問了我就直說,我找你來是為了跟你要回一件東西。」他說話客氣,但聲音低沈而冷峻。 「我拿了你的東西嗎?」語晨狐疑。 「哈哈!」單澤仰頭大笑,那跋扈的神態與低調的單行焰截然不同。 「你笑什麼?」 他嘴角嘲弄的微彎了一下,「我笑我要的東西除了你,沒有人會有了,我想你一定藏得很隱密。」 語晨是越聽越糊塗了,「我真的不懂你說什麼,在今天之前我根本沒見過你,怎麼會拿了你的東西?」 單澤一副不耐煩的口氣冷硬道:「你就別裝了,還是你把那東西交給單行焰了。哼!那你最好祈求他會來救你。」 瞥見他那不友善的神色,語晨已確定他與單行焰並非如她所想的感情不錯,唉!看來她的處境堪慮。 這時,單澤叫人抬了一個大箱子進來,打開之後說:「你一定認得這東西吧!」 語晨一看,惱道:「這是我的情侶椅。」 情侶椅的桃木和黃銅管已被一節節拆解,連那美麗的椅墊也拆了,就像廢物般堆在箱子裡,她看得好心疼啊! 他不悅的白了她一眼,「哼!這本來就不是你的東西。」 「胡說,這是我從跳蚤市場買回來的,也是我親手修復的,當然是我的東西。」 倏然,他往桌上一拍,杯盤砰砰作響,喝道:「這是我妻子心愛的椅子,而且椅子裡的東西也不是你的,快交出來。」 語晨震驚的看著他,被他突來的威赫嚇一跳,「啊!椅子是你偷走的?那些小偷也是……你真不講理,到底你要的東西長什麼樣子?」 單澤歎口氣,「我不知道,應該是很小的東西。」 語晨真懷疑他是個神經病,那有人這樣找東西的? 「這不過是張椅子,最有價值的地方是因為它是古董,信不信由你,我真的沒見過椅子裡有什麼東西。」 他冷笑,「好,那我就等你記起來再告訴我。」 見他不相信,她歎一口氣,至少要弄清楚自己的處境,「這裡是什麼地方?」 「排雲山莊位於台灣中部山區。」他回道。 語晨推開窗戶,倏地一股冷氣竄了進來,一眼望去都是濃密的山林,「這裡很偏僻?」 「這裡海拔標高兩千三百公尺,所以外頭的氣溫比平地低許多,除了幾個山地部落,幾乎是沒有人煙。」他有意的說道。 「兩千三百公尺……沒有人煙!」她驚愕地看著外面的景色,又看向他。 他很容易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淡淡地說:「因為原本的道路全都毀壞了,平常我們對外的交通都是乘坐直升機。」 啊!他是在警告她別想逃出這個地方,但她還是覺得疑團重重。一般人沒事幹麼住在這麼偏僻孤立的地方? 「你一定覺得很奇怪吧?」 他雖微笑著,但仍令人感覺不出他的笑意。 不等她響應,他繼續說:「這排雲山莊是行焰建造的,當年喜歡自然景色的我們,想有個固定的渡假地方,於是興起尋找世外桃源的念頭,我買了這塊地,再由行焰策劃興建。」 她忍不住好奇問:「當時你們一定很快樂吧?」 單澤歎了一口氣,眼神飄向窗外的山巒,過了好一會,才幽幽的說:「的確,我們從小一塊長大,親如骨肉情同手足,有過很快樂的時光,尤其是雨瑂,她最快樂了。」 「雨瑂,誰是雨瑂?」 「段雨瑂是我的妻子,行焰、她和我都是在單家長大的,而我一直都很愛、很愛她。」他露出一抹苦得不能再苦的笑容繼續說:「我們三個中,行焰比我大兩個月,而雨瑂最小,她比我們小了七歲,一直是被我們捧在手心裡呵護長大的。」 「就像公主一樣?」她看得出來,他臉上的溫柔全是因為口中的女子。 「沒錯,她一直就是公王,排雲山莊也是她提議建造的……」他話題突然一轉,「然後我們結婚了。」 他不知在想什麼,停了好久沒再說話,語晨只好問道:「後來怎麼了?」 發生意外、發生不幸? 單澤牽動冷薄的唇,「我們原本過著幸福又快樂的日子,她是個乖巧溫婉、善解人意、事事以我為重的妻子,可惜,後來她變了,變得我再也不認識。」他眼裡閃過一抹悲哀。 以單澤流露出的氣度容貌,匹配他的雨瑂自然是位絕色佳人,語晨不禁關切起來,「她是怎麼了?」 「她居然要離婚,要離開我、離開單家!」他哀痛的捂著臉。 當他再度抬起臉,眼中帶了抹深不可測的迷濛。 「我承認是我事業心太重而冷落了她,只是當我發現她不對勁時,她已被人帶壞,受了誘拐,與朋友夜夜笙歌、徹夜不歸,我的勸告成了她的忠言逆耳,她還被灌輸荒誕的思想,去追求什麼轟轟烈烈的愛情,甚至瞞著我有了外遇。我真不敢相信純真的雨瑂怎會如此荒唐?」 唉!可見女人一旦變心,往往比男人還要決裂,看單澤痛心疾首的模樣就知道。 他不斷自責的說:「其實,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錯在事業心太重,錯在太疏忽她、錯在我太信任人了,誰知等我察覺時事情已無法挽救了。」 「你、你不需要太自責,其實婚姻是需要經營,靠單方面的努力是不夠的,有錯也不是一個人的問題。」語晨不禁同情的安慰道。 他平撫了痛苦的表情,「這不能怪雨瑂,她那麼的單純、天真,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險詐,更不知道自己的美麗、嬌弱,其實就是致命的危險,單純的她被人勾引,我又怎麼能夠放她出去呢?」 到底怎樣的女子,長得傾國傾城還是善於迷惑人心,能讓男人情不自禁的維護她?語晨幾乎可以想像她那楚楚動人的模樣了。 單澤又說:「也許我自私又專制,但我愛她,傾注了我所有的愛,所以我根本無法將她拱手讓人,何況那個人根本就是個愛情騙子。我極力挽回一切,只要她回心轉意,我都可以既往不究,因為真的、真的不是她的錯!」 「等等!」語晨突然想到,「是不是因為你忙於事業,見她獨守空閨而衍生不安,才懷疑她出軌……」 他低頭苦笑,點了根煙猛吸一口,拿煙的手微微顫抖,「不,當我以為可以重新開始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雨瑂懷孕了,但是,那個孩子不是我的。」 語晨顫聲的問:「你……確定那孩子不是你的?」 他的目光驟然閃過一抹凶狠,「哼!連她自己都承認懷的是孽種,我才會發了狂逼她把孩於拿掉。」 「啊……」語晨摀住嘴以防驚恐聲溢出。 「那時候她還求我說:「放了我和孩子吧!」。哼!我恨不得時光倒流,不讓這一切發生,所以我冷酷的告訴她,除非我死,否則絕不可能讓她離開我。」 「那孩子呢?」她還帶著一絲絲的期盼。 單澤的聲音顯得好清冷,「我只想挽回我和雨瑂的婚姻,恢復以往的幸福日子,任何代價我都在所不惜,又怎能容忍一個孽種的存在。」 天!他如此偏激強烈的愛情觀,可以想像當時他是如何殘忍的殺死那無辜的孩子。 他沉沉的看了語晨一眼,問道:「我很壞是不是?」 她嚇得倒退了兩步,呼!何止是壞,簡直是殘忍到沒人性。 但礙於單澤憂鬱的眸光、扭曲的笑容,她實在不忍心再苛責,只能屏息的聆聽他那愛恨交織的愛情故事。 「可恨的是,雨瑂還用盡方法要逃離我,所以……你看看這排雲山莊是她最喜歡的地方,我把她關在這裡,她再也逃不出去了。」 語晨倒抽了一口氣,「你把她關在這與世隔絕的山林裡,是、是為了懲罰她嗎?」 「你知道嗎,這裡是她與情夫幽會的地方,當我親眼目睹他們雙雙躺在這張情侶椅上,是什麼心情與滋味,你能體會嗎?如果這算是懲罰,我根本就是在懲罰自己,呵呵!」他笑得比哭還難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