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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蘇浣兒 楚雲軒一陣莫名其妙,「怎麼啦?發生什麼事了?」 雲岫衣搖頭,雙手緊緊地抱住他,「別、別說話,別和我說話,也別看我,萬一、萬一被那臭雞蛋,或是臭雞蛋的爪牙發現,就大事不妙了。」 臭雞蛋?什麼臭雞蛋?還有臭雞蛋的爪牙?楚雲軒狐疑地抬起頭來,完全弄不懂這小丫頭到底在怕什麼。 這時,一隊馬車遠遠而來,從那陣仗不小的儀仗、侍從護衛、鼓樂旗蓋、車騎扇輦來看,應該是頗有地位的重要人物出巡。 果然,楚雲軒才剛這麼想,就看見幾名侍衛邊走邊驅趕圍觀的百姓,「走開、走開!王爺的車駕快到了,閒雜人等統統走開,一律不准在此逗留!」 楚雲軒冷哼一聲,站在原地動也不動,他倒想看看是什麼王爺這麼了不起,居然有這麼大的排場,得把所有不相干的閒雜人等統統趕走? 可雲岫衣卻不這麼想,她慌亂地扯了扯楚雲軒的袖子,「喂,我們快走吧!我不想被那臭雞蛋發現,萬一被他發現,連你都會倒霉的。」 楚雲軒微微一愣,「什麼?為什麼連我都會……」 雲岫衣低著頭,使出蠻力一扯,硬是將楚雲軒和兩頭驢子拉離開,「總之如果你還想活命,不想像二姊姊一樣死翹翹的話,就趕快跟我走!」 楚雲軒更詫異了,「妳說什麼?雲二姊怎麼啦?」 雲岫衣搖搖頭,推著楚雲軒一直往前走,「別問了,反正快走就是,不然我又得變成丑兮兮又臭兮兮的小笨鬼了。你不想看見我再變成小笨鬼吧?」 楚雲軒眉頭一擰,聽出她話中有話,於是反握住她的手,一把將她推上驢背,然後自己也跳上驢背,往前疾行。 兩人直趕了十多里路,來到另外一個城鎮,並確定完全遠離那群臭雞蛋後,雲岫衣才拉著楚雲軒找了一家最大最好的客棧住了下來,同時不忘點一桌子好酒好菜,狠狠吃上一頓! ☆ ☆ ☆ ☆ ☆ ☆ ☆ ☆ ☆ ☆ ☆ ☆ ☆ ☆ 楚雲軒微笑地看著雲岫衣狼吞虎嚥,她幾乎要把一桌子菜全吃光了,他不由得搖頭。好會吃的小丫頭,難怪力大無窮,不但可以徒手拖著兩頭驢子到處跑,還可以把他打得頭破血流。 他開口問道:「吃飽了嗎?」 雲岫衣根本沒空理會楚雲軒,兩手又抓又拿,已經喝光了眼前的一碗翡翠白玉菜羹,吃光兩籠狗不理湯包,吞下足足兩斤牛肉,還眼巴巴地看著楚雲軒面前那碗動都沒動過的豆腐腦兒。 楚雲軒輕歎口氣,將自己那碗豆腐腦兒推到她面前,「吃吧,吃不夠的話,三哥再叫給妳吃。」 雲岫衣眼中露出一抹興奮的光芒,開心地接過那碗豆腐腦兒,三兩下喝得精光,然後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我還要一籠包子、兩塊燒餅和兩碗豆腐腦兒。」 楚雲軒點頭,叫來店小二,「再給姑娘一籠包子、兩塊燒餅、兩碗豆腐腦兒。」 那店小二眼睛睜得如銅鈐般大,看著桌上堆積如山的蒸籠、碗盤,差點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天啊!這個小姑娘也太能吃了吧,她一個人掃光了桌上全部的菜,而那位長得比姑娘還漂亮的斯文相公,除了一塊燒餅外幾乎什麼都沒吃! 雲岫衣滿嘴食物,含糊不清地嚷著:「怎麼?怕我付不出銀子嗎?」 她拿出楚雲軒給的三十兩銀子往桌上一放,「這些銀子夠不夠你再拿一籠包子、兩塊燒餅、兩碗豆腐腦兒來?」 店小二連忙吐吐舌頭,「小的不敢,小的這就去拿來。」 楚雲軒啞然失笑,「妳這鬼丫頭!妳一直這麼會吃嗎?」 雲岫衣驕傲地點點頭,「那當然,以前在家裡,二姊姊和奶娘都很努力地叫我吃東西,因為她們說能吃就是福,為了多得到一些福氣,我可是很拚命很拚命地吃喔!」 楚雲軒忍俊不住,差點爆笑出聲。我的天啊!能吃就是福是這樣解釋的嗎? 他不相信雲家二小姐和奶娘會這樣教她,一定是這丫頭自己弄錯意思了! 提到雲二小姐,楚雲軒不由得想起她剛剛說的那句「如果不想像二姊姊一樣死翹翹的話,就趕快跟我走。」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雲二小姐的死,還有這丫頭的突然離家,全和方纔那群耀武揚威的臭雞蛋有關? 「小丫頭,妳說妳二姊死翹翹了,是怎麼回事?」 「別一直叫我小丫頭,我最討厭人家叫我小丫頭了,好像我一直都長不大似的。我叫雲岫衣,悼彼雲漢的『雲』,晴岫插天如畫屏的『岫』,衣以飾外、德以飾內的『衣』,這可是鳳姊姊幫我取的名字喔!」雲岫衣邊吃邊抗議,還神氣地自我介紹。 楚雲軒眉頭一皺,咦?居然說得有模有樣,還引經據典?八成是大姊,要不就是雲二小姐教她的,憑她,根本不可能記得,也不會知道這些詩詞章句的。 「那妳要我怎麼叫妳?」楚雲軒笑問。 「鳳姊姊都叫我小岫,看在你是敦煌來的鳥兒,又是鳳姊姊的乾弟弟,我就勉強讓你叫我小岫好了。」 楚雲軒一口茶險些噴了出來。敦煌來的鳥兒?勉強讓他叫她小岫?這是什麼歪理?虧她還說得這樣理直氣壯,他可是她的救命恩人耶! 他捺著性子道:「妳還沒告訴我雲二小姐的事。」 聽楚雲軒提到二姊姊,再想到二姊姊死得那麼可憐,雲岫衣小嘴一扁,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二姊姊她好可憐、好可憐喔!如果不是那個臭雞蛋,二姊姊也不會死,娘也不會死,我也不用離開家裡,把自己變成又臭又髒的小笨鬼,就連奶娘都不會死翹翹了,哇!」 說到最後,雲岫衣嚎啕大哭了起來。 楚雲軒眉頭頓時蹙了起來,手忙腳亂地安慰著哭得欲罷不能的雲岫衣,「別哭,小岫,妳別哭。先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樣三哥才可以幫妳,嗯?」 她邊哭邊擦眼淚,「我為什麼要叫你三哥?你又不是我哥哥。」 「我的確不是妳哥哥,但我是妳鳳姊姊的弟弟,在敦煌九鳳中排行第三,記得嗎?」楚雲軒邊幫雲岫衣擦眼淚邊說。 雲岫衣點頭,「好吧,看在鳳姊姊的份上,我就吃虧一點叫你三哥好了,可是這不代表你就是我哥哥喔!」 楚雲軒嘴角忍不住泛起一絲幾乎看不見的笑,意有所指地道:「我也不想當妳哥哥,現在妳可以說了吧?」 雲岫衣吸吸鼻子,又喝了一碗豆腐腦兒,才哽咽著說道:「這件事要從鳳姊姊離開我們,去當你們這些臭小鳥的頭兒說起。」 楚雲軒眼神一凜,「和大姊有關?」 「是啊!你也知道,鳳姊姊打從一出生就是個漂亮得不得了的大大大美人,奶娘說,鳳姊姊五歲時就有人上門提親;八歲時,來說親的媒人都把我們家的門坎給踩壞了;到了鳳姊姊十二歲那年,連什麼王爺啊將軍的,都上門來提親呢!可是奶娘說,鳳姊姊從一落地就已經過繼給朱雀天女做女兒,這輩子她是不可能隨隨便便嫁給其它男人,除非朱雀天女同意。」 楚雲軒點頭,確實,不只楚鳳衣如此,他們敦煌九鳳個個都是如此,每個人的婚姻大事都得經過天女同意,在天女面前發誓。 雲岫衣接著說:「正因為鳳姊姊生來就注定要去當你們這些臭小鳥的頭兒,所以爹爹替她拒絕了所有來求親的人,並在她十二歲生日那天,親自送她到敦煌鳳宮去掌管鳳宮的一切。可是這樣一來,就得罪了那個臭雞蛋。」 「妳一直說臭雞蛋、臭雞蛋,那個臭雞蛋到底是誰?」楚雲軒擰眉問著。 「還有誰?就是謝邕那個王八蛋!」雲岫衣嗤道。 「謝邕?妳是說吳王的侄子,衡親王謝邕?」楚雲軒驚訝地望著雲岫衣。 雲岫衣氣憤地搥著桌子,一把將桌子劈成兩半,「對!就是那個王八臭雞蛋,就是他害死我二姊姊,還順便害死我娘!」 雲岫衣嘟嘟噥噥地將謝邕如何看上楚鳳衣,如何不死心一連幾年都派人到敦煌佛窟前等待,最後在得知楚鳳衣嫁給南宮無咎後失望而回的經過說了出來。 「謝邕那個王八蛋,知道鳳姊姊已經嫁人後,居然把目標轉移到二姊姊身上。可是二姊姊生來身子柔弱,一天到晚離不開藥罐子,根本就不打算嫁人,也不敢嫁人,再加上對像又是謝邕那種人,自然就拒絕了。」 楚雲軒微微一點頭,「然後呢?」 「然後謝邕為了強迫二姊姊就範,居然下令全城的大夫、藥鋪,一律不准賣藥給我們家,除非她答應嫁給他。可憐的二姊姊既沒有力氣和謝邕對抗,又沒有銀子去其它地方找大夫,就這麼活生生被謝邕給逼死了!二姊姊死了以後,娘因為太傷心,沒兩天也跟著死翹翹,全家就只剩我一個人,我……」說到這兒,雲岫衣忍不住又哇哇大哭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