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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拓拔月亮 對東城的老百姓好,不外乎是想爭奪國主之位;而出來視察民情,只是要讓自己和心荷,分開一段時日,緩和心荷對他的疏離和恐懼。 任舞月愣望了他好半晌,旋即低笑著:「龍大爺,你可以放心,沒有人會這麼想的!等你回去,一定要告訴東城主,東城的百姓都很支持他,他對百姓的好,我們都很感激他。」 她以為,他是想探出她心底對東城主真正的看法,才會那麼說的。 東方臥龍直瞅著她瞧,一個小女娃的一番話,點醒了他該真正溢城內的百姓做點事。 「你在這兒別過來!」 他站起身,交代她話後,走上棧橋。 「龍大爺,你別過去,很危險的!」 「我有輕功,這個難不倒我的。」朝她一笑,他又叮嚀。「你千萬別跟來!」 「可是……你別去呀!如果你想瞭解這棧橋截斷的原因,明天一早,我再陪你過來!」任舞月滿臉擔憂的神色。 他是可以明天一早再過來看,但今晚,他肯定會因為赧愧,而整晚輾轉不眠,與其如此,不如先瞭解這個大概,回去再思量修橋一事。 「我不會有事的,千萬別跟來!」 東方臥龍一步一步的向前行,任舞月只能在岸邊乾著急,兩眼直盯著他的背影,瞬也不瞬,就怕他有個閃失…… 粼粼的溪水,映現出明亮的月輪,也將他高大的身影,照的分外明。 站在岸邊的任舞月,屏息的盯著遠處他的背影,不時地低喊著:「龍大爺,快回來!」 走到棧橋截斷的地方,勘查完畢,心底有了初步的想法後,東方臥龍回過身,正準備踅回時,腳下一根圓木,啪的一聲折斷,他腳踩空落入水中,身子傾斜了一下。 「喀!糟了。」 任舞月一看,心頭一驚,他的叮嚀,她全拋到腦後,拔腿往橋上奔,一心只想去把他拉起來。 「舞月,別過來!」 不過是踩了個空,他腳往前移,,整個人又站直了,但卻瞥見她朝自己奔來……這座搖搖欲墜的橋,哪承受得住有人在上頭奔跑,儘管她是一副弱不勝衣的纖細樣…… 「啊……」 才想著,就聽見她叫了一聲,這回,可不是斷了一根圓木這麼簡單,定睛細看,她整個人跌入溪中,湍急的溪水,毫不留情地將她沖離橋下。 沒有任何一絲遲疑,東方臥龍腳下一點,騰空飛起,如鷹展翅朝那雙在水面上揮舞的手,疾飛而去…… 水花四濺,一甩,他從水中將她拉起,一個騰躍的動作,他已抱著她上了岸。 喝了好幾口水的任舞月,猛咳著,任舞月噴出幾口溪水,整個人昏昏沉沉的倒在他的懷中。 「舞月,振作點!」他輕拍著她的臉頰,憂心忡忡。 任大娘那麼放心把女兒交給他,他竟沒好好照顧舞月,害她落了水,險遭滅頂。 「我沒……」 想強擠一抹笑容,告訴他,她沒事,好讓他安心,但唇線微扯,又噴出些許的溪水來。 「舞月……」 她這模樣,真令他擔憂極了。 兩道臥龍眉深鎖,擔心她喝下的溪水,未完全吐出,積在胸廓,他把她輕放在草地上,兩手交疊,在她胸上按壓。 任舞月昏昏沉沉,兩眼半闔,又吐出幾口溪水,她只覺整個人失了元氣,全身虛軟無力,眼一閉,似昏了過去。 「舞月,醒醒……」 東方臥龍跪在她身邊,見她昏了過去,心中更是無比擔憂。 顧不得男女授受不親的教條,一俯首,他捏住她的鼻含住她的嘴,把他體內的真氣,灌輸給她。並未真正昏過去的任舞月,只是覺得疲軟,連撐開眼皮都備覺吃力,但意識仍是清醒的。 感覺一股真氣竄入她嘴裡,唇上似乎有柔軟溫熱的東西伏貼著。 揭開眼皮,視線由模糊漸轉清晰。 他變著身子,俯首,正在……吻她? 「你……」 怔忪地愣住,她咕噥低喊了一聲,雙眼瞪得又大又圓。 聽到她的聲音,知道她「醒」來了,他直起身子,徐徐吐納。 「你覺得如何了?」他一臉正色的望向她。 任舞月呆望著地,還在發愣中。 他以為她是驚嚇過度,所以說不出話,不語不動。 「我先送你回家。」 兩隻強壯的手臂,從她的後頸和後膝穿過,輕易地將她抱起。 「別怕,沒事了。」他逸出安慰的話語。 不怕了! 他的胸膛寬厚,透著令她感到安全溫暖的氣息。只是,頭一回被男人抱著,她羞的全身繃緊,兩手交叉緊貼在胸前,全身似乎僵硬了。 察覺她的羞澀不安,他揚唇哂之。懷中的人兒,可是一個綺年玉貌的嬌羞女子也。 「城主,您要留下來?」 在交代地方官修橋的事之後,回到客棧,東方臥龍告知要在此地多待十天半個月,不禁令乾坤蹙起眉頭。 「我要親自監工。」東方臥龍簡答著。 「可是……我們要去的地方,還有很多,如果在這兒耽擱,可能其他地方……」 乾坤擔憂的話語未完,便遭東方臥龍截斷。 「我們不去其他地方了!」 怔愣了好半晌,乾坤訥訥的問:「為……為什麼?」 狹長的黑眸,往上一揚,盯著軍師那張誠惶誠恐的臉瞧,東方臥龍遲了好半晌,才道:「我不放心心荷,再者,這座棧橋,關係著兩個村子人的性命,不得不謹慎。」 舞月告訴他,村民圖近冒險涉水渡溪的事,一直盤旋在他腦海。 他想,棧橋一天不修復,就一定有人會冒險涉溪……他甚是擔憂。 舞月的一席話,讓他打從心底,要認真照顧東城的百姓,他不再是以往那個,下心貪圖國主之位,只會做表面功夫的東城主。 一個小姑娘對他的影響頗大,視察棧橋的修復工作,對他來說,意義非比尋常。 「城主……」乾坤傻愣著,他看城主的表情,是異常認真,不像是在說笑。 城主真心對百姓好,這當然不是壞事,只不過,東城範圍不小,若每個地方,都要如此細心勘查,恐怕不是兩三年,就能走遍東城各地,屆時,國主之位,恐將拱手讓給其他城主。 「不用多說了,照我的話去做!」 「是,城主。」 任何事的決定權,當然還是在他主子的手上,他這個軍師,只有服從的份。 「對了,城主,既然我們要在這兒多待半個月,那……要不要住進行館?客棧吵雜了些,我怕吵得您不成眠。」 「客棧雖然吵雜,倒不至於擾我睡眠。」東方臥龍起身,走到窗邊,推開窗子。「客棧裡,來來往往的人多,在百姓的聊天之間,或多或少可以聽見百姓的心聲……這不就是我出巡的目的之一嗎?」 「是。」 「再說,我不想我的身份曝光,若住進行館,那不就等於自曝身份了嗎?」 「是,城主的顧慮極是。」 「對了,那任姑娘的身體好點了嗎?」東方臥龍回頭問道。 「大夫說了,任姑娘只是著涼了,吃個藥、休養幾天便能恢復。」 「幫我準備一籃水果,我要去探望她。」 「城主……您要親自去?」 「那當然!任姑娘是因為要帶我瞭解村裡情況,才會落入水中,於情於理,我當然得親自去探望她。」 「是,那……屬下先去準備。」 乾坤告退之際,心中隱隱不安。城主似乎對那小姑娘,太……太好了點! 東方臥龍望向窗外,遙望遠方,腦裡卻浮現任舞月那嬌俏的神情。 牽唇一笑,這個舞月,真是個可愛的小姑娘! 持著水果籃,東方臥龍獨自到任家來探望任舞月。 一踏進任家的大廳,只覺廳內煙霧瀰漫,熏人的柴煙,嗆的他輕咳著。 「有人在嗎?」 他聽乾坤說,任大娘一早就到市場去賣菜了,家中應該只剩舞月。 哪來那麼多的煙? 心頭一驚,該不會有什麼東西在屋子裡燜燒吧? 「舞月、舞月……」 她會不會被嗆著了? 她會不會被濃煙給熏倒了? 滿心的擔憂,瞬間化為行動,丟下水果,他大步跨向在大廳右側的房間,想先把臥病在床的舞月給救出來。 「舞月,舞月……」 窄小的房間、窄小的床,根本沒人,他身形一轉,未遲疑,立刻衝向右側,經過一條窄小的走道,他急著找人,未料,如山般崴搜高的身形,疾步之間,撞倒了一個嬌小的身軀。 「哎喲……」 被撞倒的任舞月,哀疼的叫了一聲。 「你沒傷著吧?」東方臥龍彎下身,將跌坐在地上的任舞月扶起。 熟悉的聲音,引她抬頭一望。「龍大爺……你……你怎麼會來?」 仰望著他,她心中竊喜。他該不會是專程來探望她的吧? 嬌羞的抿嘴輕笑之餘,她才想起,自己方才在廚房生火,此刻一定蓬頭垢面。 緊張的撥開散落的髮絲,希望自己此刻的樣子,沒有丑到嚇壞他。 頭一回,她這麼在意自己的外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