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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拓拔月亮    


  「北冽豹?」東方臥龍斜看著乾坤,他哪裡不知道乾坤想用激將法,使他更具戰鬥心。

  如果在以前,他會積極爭取國主之位,為他自己,也為天下百姓。

  他的三師弟北冽豹太陰沉,若讓他當上國主,恐怕天下蒼生,福禍參半。

  但現在,他滿心裡,只有舞月,其他的事,對他來說,無法讓他多費心思,即使爭取國主之位這等重大之事。

  「那,西門擒鷹呢?」東方臥龍一副興趣缺缺,隨口問道。

  「西城主的動向不明,屬下總覺得,在他朗若清風的閒逸笑容下,有九成把握能取國主之位。」

  東方臥龍點點頭。「要取國主之位,對西門來說,應該如同鷹拿燕雀那般容易。」

  「城主……」

  「還有其他的事嗎?」

  「暫時沒有了。」

  「那你先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是,城主。」

  乾坤不敢再多說什麼,從主子鬆口問西城主的威風時,他已大致明瞭,主子對國主之位,已不像往日那般積極爭取。

  第九章

  看來,主子極有可能和南城主一樣,為了女人,放棄國主之位!

  濃濃的墨汁味,盈滿議事房內,東方臥龍埋首伏在案桌上,鼻裡嗅進的墨汁味,來自案桌上,那堆寫滿舞月名字的宣紙上。

  舞月不讓他去找她,她可知道,他心裡有多苦?

  見不到她,怏怏不樂,沒了往日的神采煥發;見到了她,不能抱她、不能吻她,兩人之間,隔了一條無形的河,他跨不過,只能遙遙和她相望。

  她的苦,他看在眼裡。她倔強的不和他相會,下心等待心荷的諒解。

  只是,等得到嗎?

  心荷不妥協的態度,十分堅決,他不想逼心荷點頭諒解,卻又不願看到舞月,孤獨的承受良知的煎熬。

  「舞月,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帶你走,離開這兒,天大地大的罪,全由我一個人來擔,我不要你把罪往自個兒身上攬。」

  他痛苦的趴在桌上,喃喃自語。

  一陣叩門聲後,門嘎的一響,軋然開了,他沒抬頭,心中一團煩躁,教他不想理會旁事。

  「夫君!」

  細弱的嬌語聲,從門邊,飄飄蕩蕩的傳過來,他心中訝喜,沒看清來人,已輾然笑開。

  「舞月、舞月……」

  急切的呼喊聲,震落了來人手中端著的瓷碗。

  瓷碗嘩啦的碎地聲,驚的東方臥龍,定睛細望。

  「心荷?怎麼是你?」

  心荷從來不進議事房的,所以,方纔她那一聲「夫君」,才會讓他誤以為是舞月來了。

  一心想挽回夫君的心的柳心荷,特地親手弄了一碗參湯,端來要給夫君補身,未料,卻聽見夫君口中,呼喚的,是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

  心如瓷碗般全碎了。

  她顫抖抖的哭著,旋身,跑走。

  「心荷……」

  東方臥龍愧疚的呼喊,頹喪的站在原地,這樣的自己,苦了自己,也苦了兩個女人。

  心下決定,他要去看舞月,哪怕只能偷偷的看她。

  夜裡。

  舞月如同往日一般,輾轉難眠,但以往,她是被思念的情緒紛擾,所以難成眠,可今晚……

  肚子悶悶的痛,叫她躺不住、坐不住、站不住……

  挺著大肚子,她在房內,走來走去,坐了一下子,又站了起來,想躺回床上,卻躺也躺不住。

  該不會是要生了吧?

  可是,大夫告訴她的生產日期,尚未到呀!

  她算一算,至少還有半個多月呀!

  可這會兒,怎麼開始悶疼了?

  她手搭在床沿邊,身子疼的蹲了下去。

  在房外偷戲許久的東方臥龍,再也忍不住心頭的焦急,推開房門直入。

  「舞月……」

  東方臥龍焦急的上前扶起她。

  「龍……你……你走,我不是叫你別來嗎?」她的兩道柳眉輕攏,為了肚子的悶痛,也為了他不照約定行事。「你走!」

  「舞月,這個時候,你別趕我!」她蹙起的眉頭,讓他心慌。「很痛嗎?我先扶你躺下。」

  「我……我躺不住……」她搖搖頭,再次痛的蹲下身。

  他扶住她,朝房門外大喊:「阿珍、阿惜,快過來!」

  聽到東方臥龍如震雷般的喊聲,阿珍和阿惜立刻趕過來,並急忙去請大夫過來,大夫來看了之後,確定舞月是要提前生產,頓時,大夥兒忙成一團。

  阿珍去燒開水,阿惜去請產婆,聞訊前來的乾坤,在東方臥龍的指示下,又多請了一位產婆前來。

  要確保舞月生產順利,即使把全東城的產婆全請來,他也在所不辭。

  房內頻頻傳出舞月的哀喊聲,東方臥龍站在房門外,神情緊繃的面向著房門,視線和房門垂直,一瞬也不瞬的盯著,雙手交握在身後,立定著不動。

  舞月每哀喊一聲,他的心就如針扎疼了一下。

  等候了許久,天色已由黑轉白,但舞月的哀喊聲,依舊未歇……

  哀嚎的喊痛聲,聲聲催亂了他的心。

  立定在房門前的東方臥龍,教舞月痛楚的呻吟,給攪得心搖如懸旌,侷促不安地,在門外來回踱步著。

  阿珍滿頭汗的從房內走出來,兩手明顯有著瘀青腫脹的痕跡。

  「怎麼還沒生?」東方臥龍急煞的問。舞月氣虛的聲音,愈來愈弱,他真怕她撐不下去。

  「城主,產婆說,這是頭一胎,自然會比較慢,不過,應該快生了。」

  「你的手,怎麼了?」一旁的乾坤,注意到她手上的異狀。

  「是……是夫人抓的。」阿珍苦笑著,沒一絲埋怨。

  「我進去看她。」舞月一定是痛極了,才會把丫環的手,掐得傷痕纍纍,但丫環畢竟是個弱女子,哪承受得了舞月的抓捏。

  「城主,不可以!」阿珍和乾坤,同時出聲勸阻他。

  「誰說不可以的!」東方臥龍回頭怒瞪他們。「舞月是我的妻子,她現在要生的,是我們的孩子,沒有人比我更有資格進去!」

  他實在是無法再站在外頭,無盡的等候著。

  說罷,他推門進入,阿珍也尾隨進入,關上了門。

  看到城主進入,兩個產婆先是一驚,旋即相覷了一眼,更加費力接生。

  「夫人,再用點力,好,很好,再來。」

  「啊……」舞月的哭嗚聲,讓已坐到她身邊的東方臥龍,心頭陣陣揪疼。

  「舞月,忍耐點。」他拿著手絹,幫她擦汗,心疼的摸著她疲憊的臉龐。「抓著我的手,再用力一些!」

  他拉著她的手,抓住他的手臂。

  低低的粗喘著氣,舞月覺得自己,隨時都可能會暈厥過去,但為了讓肚子裡的孩子,能順利生產,她咬緊牙根,用力吸氣、呼氣,不讓自己暈厥。

  此刻,他強壯的手臂,成了她最有力的靠山。

  死命的抓緊他的手,她再一次使盡全身的力量。

  「快出來了!夫人,再用力一點。」

  產婆的鼓勵,給了她莫大的信心。

  「舞月,看著我。我愛你,你做得到的!再來一次,再使力!」儘管他的手被她措疼,但他仍微笑的給她打氣。「我們的孩子,就快要出生了!」

  她凝視著他深情的黑眸,喘歇了一會兒,用力的吸了一口氣,在他溫柔的鼓勵下,傾盡剩餘的力氣。

  「啊……啊……」

  一道長長的尖喊之後,接著的,是呱呱墜地的嬰兒嘹亮啼哭聲。

  「生了、生了!」

  「恭喜城主,夫人生的是個男孩!」

  兩位產婆,一前一後的報喜著。

  「舞月,你生了!」東方臥龍笑咧著嘴,頻頻幫她擦著汗,並在她頭上,印下一個深吻。

  「生了,我生了。」虛弱的微笑著,舞月眼皮緩緩闔上,暈睡了過去。

  「舞月、舞月……」東方臥龍急切的呼喊著。

  「城主,夫人沒事的,她只是累壞了,您讓她睡一會兒,煮個補品,等她醒來,幫她補補身子,很快她的身體就會回復。」產婆笑道。

  東方臥龍退開床邊,讓阿珍和阿惜幫舞月擦拭身體。

  「孩子呢?」

  「城主,小城主在這兒。」另一名產婆,手腳利落,已幫剛出生的孩子淨過身。

  抱過孩子,他哇哇啼哭的樣子,倒讓東方臥龍窩心的笑著。

  懷中抱的,是他和舞月所生的孩子。這小傢伙,還真有力氣,哭的滿臉通紅,看來挺強壯的。

  「城主,我來哄他吧!」

  產婆看他只逕自顧著笑,頭一回當爹,大概是興奮過頭,孩子哭得愈大聲,他笑得更高興。

  雖然還想多抱孩子一會兒,但畢竟沒有哄孩子的經驗,東方臥龍滿臉不捨的把孩子交給產婆。

  躺在床上,幽幽轉醒,她眼皮一張,看到的是,坐在床邊打盹的東方臥龍。

  「龍……」她氣若游絲的喊著。

  他睡得沉,沒聽見她的喚聲,武功底子深厚的他,坐得直挺挺的,雙眼緊閉。

  舞月靜靜的看著地,面露微笑,卻也心疼。

  她知道,他整晚等在房外,早上又進房陪她,他一定也累壞了。

  想到她的孩子,她驚地看看床上……孩子不在她身邊。

  她伸手去拉他的手。「龍,龍……」

  手被拉了一下,東方臥龍倏地驚醒。「舞月……你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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