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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陶靜文 古小月收起警戒的心,露出迷人的笑容,「這麼說來,我大可放膽去進行我的任務嘍!」 「歡迎。」賀青聳肩,「祝你早日達成任務。」話聲一落,人也已消失在鐵梯盡頭。 謝了。古小月朝著梯口暗自言謝。 「老闆娘很少與人如此挖心掏肺。」留加一臉怨懟地朝仍坐在鐵梯上的古小月道。 因為鐵梯與吧檯相鄰,古小月很明顯留意到留加語氣中的酸勁兒。 「英雌惜英雌。」賀青的話仍在她心中迴盪著。 「她是個好人,只是冷漠了點。」留加輕歎道。 「你呢?」古小月只是隨口問問,壓根兒不奢望他會據實以告。 「是個超級完美的人。」握著做伏特加,留加表現出「完人」該有的架勢--玉樹臨風。 「你真是厚顏無恥。」對於這位不知身物底子卻老愛胡鬧的大男孩,死女人,又溜了。 「你上來得正是時候,哪,這些統統端上二樓去。」阿福將擺滿點心的托盤交給古小月,省得他親自跑趟二樓。 向來不怎麼敬業的古小月,沒有第二句話就乖乖地上二樓,她沒忘記自身的罪行,不知是阿福沒注意或故意放水,那瓷盤已被她謀殺數天,可他老大一句話也未曾提起,唉,不知道是福是禍,如今在他面前,她再也沒有大聲嚷嚷的權利了。 二樓向來是較具身份者的天下,然而當古小月見著來者時更加肯定「死城」的規矩,即使是端坐著,那男人仍是一身無人能及的狂傲霸氣。 「嗨,小姑娘,我們又見面了。」肥腫、花俏的大哥面露喜色,與一臉菜相的古小月招手。 是他。她來死城工作不久,被狂神逮到她回美國那日,就是這位老兄與狂神同桌,嗯,看來這兩人交情匪淺。 「你好。」古小月客套地回禮,雙手一一將餐具擺上桌,雙目的焦點只對準食物,其他的一概不聞不看不想。 無奈她的動作就是無法俐落自如,罪魁禍首是那對熾熱的黑眸,時而啜酒,時而把玩匙筷,他一派輕鬆地觀賞她,是男人看美女的專注神情。 「再送一壺茶上來。」狂神叨著煙,雲霧讓他幽黯的眸光更顯迷離。 窩囊,這男人真的將她當小妹下命令這口氣真難忍。 「稍等一會兒。」古小月的待客之道很差勁,奮力甩頭旋過身,高傲的身影已走下一樓。 嘖,狂神修長的食指不怎麼在意地滑過瘦削的臉龐,頭髮同主人一樣難馴,她的長髮辮掃過他的俊容。 「真是刁蠻的妮子,有趣。」胖兄盡收眼底。 狂神揚起他特有的招牌式笑容,令人無法忽視其中的涵意。 「『有趣』這詞還不配用來形容她。」古小月的獨一無二隻有他能一眼看透,除了他,淌人能剖析她的特質,這是他的權利,不容許其他人擅自跨越古小月的勢力範圍,今後那是禁地,唯獨他能自由來去。 狂神突如其來的驟變令人詫異,對方當然看得出狂神眼底的警告意味,但他的無心話語何以惹來狂神慍容乍起?是屬於男人自私佔有的妒意嗎? 狂神這摧花手的身旁何曾少過女人,這刁蠻的丫頭是何方神聖,能讓一個對女人麻痺的男人激發出該有的本性?嘿,真妙。 「狂老弟,隨口一句戲言,你聽了就算。」惹惱了這頭黑道巨龍,他的江湖路難行啊! 「洛老,果真是識時務。」這老狐狸真會見風轉舵,這次與他合作是找對人了。 「否則狂老弟怎會看上我這區區小幫呢!」近來因與M盟合作,有大集團護盤,使得原本小有名氣的組織更顯壯大,狂神的行事作風果然名不虛傳。 「這筆交易就當是借用你地盤辦事的回禮,政府那頭我來擺平。」在人家的地盤上辦事於情理都得意思意思給個回禮。「不過,我的習慣你應該清楚,不明來路或不照規矩來的生意不要發生在我的地盤上,否則洛老,你這組織恐怕很難再維持下去。」他有一套立足於黑道的行事規矩,眾所皆知。 「當然,維持黑白兩道的平衡是自然規則。」他不會笨到去搞壞M盟這黑暗勢力的遊戲規則--盜亦有道。 「很好,往後我們會合作得相當愉快。」狂神的保證讓洛老吃了顆強力定心丸。 「我要先走一步,你不介意吧?」 「請便。」他樂得清閒,接下來的時間最好沒有第三者在場。 洛老召其手下退出,恰巧碰著端香茗上樓的古小月。「要走啦!」她才剛上來這位胖兄便告退,那這茶誰喝啊?狂神?他怎麼不走? 古小月站在梯口,考慮這茶是送或是不送。 狂神此刻已坐在面對梯口的位置,將古小月的猶豫盡收眼底,「小姐,我點的東西送來了嗎?」他毫無城府的笑意讓古小月放下戒心。 「喏,你的茶。」丟下瓷壺便想轉身開溜,卻被狂神一手拖住。 「坐下。」他特別為她空出坐位。 「你想害我被炒魷魚啊?」他又想幹嘛?不怎麼甘願,但她還是照做了。 「陪我吃飯,我餓了。」 一句話,留住了古小月逃避的心。 第六章 古小月,你瘋啦,他餓死了也不關你的事,你幾時如此好心過了? 她還真的乖乖待在位置上看他獨自干光那一整桌的食物,老天,那男人還真能吃。 半夜一點整。她花了三十分鐘陪客人吃飯,卻一口也沒沾到,唯一能證明她失常的理由就是--她瘋了。 更弔詭的是,當時她居然該死的沒任何不滿與抱怨。 古小月恍恍惚惚地又工作了一小時,半夜兩點整才下班。 推開吊滿死人骨頭的玻璃門,冷風迎面而來,對街那片火紅適時傳來陣陣暖意。 火紅的法拉利如炙陽,倚在車身的男人但笑不語,以他慣有的狂傲迎接她向他走近。 「你很閒嘛!」 「嘖,我以為你會感動得涕泗縱橫。」 「真遺憾,讓您失望了。」「謝謝」二字她說不出口,因為道謝的對象是他。 在絕望還未來臨前,一切都還有希望,古小月,但願你那毫無生氣的心可以有點活力。 「你非得拉人與你同歸於盡,才會死得開心是不是?」他開車向來這麼唯我獨尊嗎? 「駕駛疾風的感覺很痛快!別告訴我你怕了。」狂神完全沉浸於速度快感之中。 「笑話。」只是看不慣他這種強烈的征服慾望。 「帶你去個地方。」狂神急速轉換車道。 「照你這種開法,我們只能去地獄報到。」古小月白了他一眼,她累得骨頭都快散了,他還要帶她去哪兒? 「那也不錯,至少有人陪葬,不會死得太孤單。」又是一個大轉彎,他對自身的駕駛技術從不曾質疑過,依舊老神在在。 媽的,她真是他媽的倒楣,遇上了個瘋子。 嘎吱劇響,車子停在一座平凡無奇的公寓外。 「這是什麼地方?」整幢五層樓的公寓無一絲生氣,似乎空置許久無人整理,狂神沒事帶她來這兒幹嘛? 狂神沉默不語,自車窗內望向公寓,百感交集的情緒爬上俊容。 逕自開車門,立於滿是斑駁裂痕的石梯下,抬頭仰望著,伸手探向風衣口袋取出香煙,煙霧在漆黑的夜色下裊裊升空,飄向無盡的過去。 眼前這個男人她全然陌生,那又精銳的眸子比沉靜的黑夜還黯淡,滿身猖狂的霸氣被不知名的力量驅之殆盡,沒了那層傲氣護體,狂神是不堪一擊,她茫然地不知所措,只因那顆揪緊的心不知為何而疼。 狂神已候在大門前,古小月不住自己地走向他,似乎已經很習慣不知不覺被他牽引,也許今晚的孤寂令她不忍,如此而已,可是,唉!如此而已嗎?心又亂了。 來到三樓一間油漆斑駁的鐵門外,狂神取出一把鑰匙開啟如囚牢的門,眼神愈發沉痛,身形愈發陰鬱。 進入室內,身後的狂神開啟電源,明亮的燈光佔領每個孤單的角落,古小月被眼前的一切震撼到動彈不得。 屋內的擺設太詭異,一張雙人大木床置於屋內最裡側,詭譎的是角落的黑色鐵籠,一組舊沙發處處可見被割劃過的痕跡,木桌上放置一幅相框,窗口的玻璃已碎裂,泛黃的窗簾被風吹起亂舞,古小月打自心底發寒。 狂神倚在牆邊靜靜看著古小月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直到古小月困惑地迎向他。 「這裡,我生長的地方。」他舉步走近她,直至無任何空隙,伸手扯下今早他為她繫上的髮帶,古小月的雲絲散了一地,飄舞於空氣中,冰冷的手探進她的髮絲裡,咄咄逼人的眼神看著她慌亂的臉,氣息慢慢逼近,在她唇間喃喃低語,「今夜,一旦你走進我最原始的生命,就再也沒有逃開的機會,我絕不容許背叛發生,尤其在我將一切攤開在你面前後,更不能讓你在我生命裡恣意來去。」狂神欲以無形的鐵牢關住她,宣示性的吻將鎖入無盡的深淵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