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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舒小燦 麗莎頗有同感地點點頭,輕撫著懷裡的小禮盒。你說的沒錯。咦,你們日……我是說,他們日本人送禮,流行送人家鬧鐘嗎?「 「什麼意思?」信彥滿頭霧水,納悶地問。 「你不知道嗎?中國人送禮絕對不能送鐘,因為跟『送終』同音嘛,不吉利……」 信彥搖搖頭又揮揮手地急問:「不不,再往前回轉一點點,先別談什麼送禮風俗吉不吉利,你剛才為什麼會突然問這個送禮的問題?」 麗莎笑得很天真爛漫,把禮盒舉到信彥的耳朵旁搖一搖。「你自己聽嘛!剛才那位婦人竟然送我一鬧鐘,一路上一直在滴答、滴答……」 信彥的臉色頓時大變,萬分緊張地大聲喊道:「不能搖!把………把禮盒給我!」 麗莎皺起眉頭瞪著他,遞過禮盒時很不高興地說:「要嚇死人也不必這樣,你要的話,我給你就是了,喊那麼大聲干……」 「不,麗莎,人家可能送你顆定時炸彈!」 .「定時炸彈?哈哈,真好玩,你別想騙………你說什麼?定時炸彈?!」 「對,你要不要先下車?」 她差點沒氣昏,扯著嗓門吼道:「趕快把它丟掉啊!你叫我先下車幹嘛?」 信彥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著禮盒,額頭上冒出一片冷汗,用下巴朝車窗外指了指說:「你沒看見我們還在鬧區裡?!這一丟出去,不是要傷及很多無辜民眾嗎?」 可不是?望出車窗外,他們的座車正行到銀座最熱鬧的酒吧街,街上滿是買樂、買酒、買春、買宵夜的穿梭行人,紅紅綠綠的霓虹燈閃閃爍爍,一眨又一眨…… 「那我們該怎麼辦?」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啊!」 「信彥,請你千萬別在這時候開玩笑好不好?我的心臟都快停了!」 「你真的不先下車?」 「不,我要跟你在一起! 」 噢,好感人喔……不過也好,他們就做一對苦命鴛鴦,這一爆炸,可真的是「你泥中有我,我泥中有你」了。 「趕快把隔音玻璃按下來,我跟司機講一聲。」 麗莎手忙腳亂地把隔音玻璃按下,司機納悶地回過頭來看他們。 「炸彈,車上有一顆定時炸彈!」信彥盡量笑笑地說。 司機沒有嚇得屁滾尿流已經算好了,不過他卻一腳緊急踩了煞車,後面幸好他手還穩穩握著禮盒。 「沒叫你緊急煞車呀!快,快開,找個空曠的地方!」信彥氣急敗壞地罵道。 「那……要不要通知後面的保鐮們?」 「不必了!快開就是!」 司機又把車往前開去,後面那輛車也莫名其妙地跟進。 車子在擁擠的鬧街上開得橫衝直撞,頻頻超車。 信彥吞了吞口水,望著麗莎說:「我看還是把它拆開來,看看到底還剩多少時間,我們也不必死的『不明不白』!」 麗莎又能怎麼樣呢?只有拚命吞口水和點頭的份了。 信彥小心翼翼地拆著禮盒包裝紙,他的手心一直在冒汗,深怕不小心誤觸了引信,但是事到如今,也別無其他選擇了! 禮盒打開來,裡面果然是一個鬧鐘。而且背後用一些複雜的引信纏住四小管黃色炸藥,鬧鐘上液晶顯示的數字正在倒敷——只剩下兩分四十秒,三十九秒……「 「兩分三十八秒!」 信彥和麗莎面面相覷。若是不幸,他們只能再「相守」兩分三十八秒! 十萬火急之際,信彥嚷著問司機:「這附近有什麼地方可以丟……丟這個……」 司機也急昏頭了,只好一邊開車一邊隨便講「這附近……三溫暖、酒吧、舞廳、步拉0K、我們的一家分公司、地下鐵站……」 「等一等,馬上開去分公司。不是就在前面轉角?!」 「總裁,您是說『我們』高橋實業的分公司?」 「你要去炸你自己的公司大樓?」麗莎迷惑不已。 「沒時間了,快!」 開車又花去了近兩分鐘時間,等司機把座車違規停在「高橋實業『銀座分公司大樓前時,定時炸彈上的時間只剩下三十秒。 信彥拿著定時炸彈衝下車,感謝上蒼,他還有「不眠不休『的員工在加夜班,辦公大樓的底層大廳內仍有人在進進出出。 當信彥衝進玻璃旋轉門內時,安全警衛們和進出員工都認出他,正紛紛哈腰問好時,只聽信彥扯開喉嚨大聲道:「疏散!撤退!快離開!所有人都馬上離開這裡。」 眾人員雖然不明就裡,但是老闆說話誰敢不聽? 但是問題是,底層大廳內,地板、牆壁,甚至天花板,全都是最高級的花崗岩建材,並不是信彥捨不得炸,而是炸彈在這麼堅固而且空曠的大廳爆炸開來,只怕炸彈碎片會四處散飛,威力足以震破大樓正面的玻璃門窗,而外面就是行人熙來攘往的人行道…… 只剩十二秒了! 到底要丟去哪裡?手足無措之間,信彥瞥見了電梯,他毫無不遲疑立刻衝上前去按健鈕。真糟糕,電梯一共有六座,沒有一座在底樓! 等吧!時間一秒一秒驚心動魄地過去,只剩下六秒,電梯當地一聲打開一扇門,信彥半秒也浪費不得地把炸彈丟進去,然後將裡面的號碼健亂按一遍,電梯門重又關上之前,他縱身往外面一撲…… 當信彥撲倒在地的同時,身後的電梯內也傳出一陣沉雷的巨響,厚實的電梯鋼門被炸得扭曲變形,碎片和濃煙應聲從一個破洞飛掃而出,他本能地用雙臂抱住了頭,一些灰尖碎片落在他身上和四周。 大樓的警鈴大作,一陣濃煙不斷從電梯門破洞內瀰漫而出,信彥抬頭一看,電梯門四周的花崗岩牆壁都裂開了,他吁了一口氣,自言自語著:「媽媽咪喂——這麼厲害?!」 方纔奔去疏散的安全警員和加班員工,這時紛紛又出現聚集在大廳,個個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電梯門。 麗莎一手撩起長禮服的裙擺,一手抓著兩隻高跟鞋,花容失色地衝進來,一看見在塵土上碎片中的信彥,她驚喊地奔過去——「信彥!信彥——你有沒有受傷?」 麗莎坐在碎片中,淚水奔流地將信彥扶起來。 信彥咳了兩聲,望著她笑說:「也,別浪費眼淚,我只是嗆了幾口濃煙而已。」 「噢,信彥,我擔心死了!」 一陣激動,麗莎一把抱住信彥的脖子,緊得他差點窒息。信彥拉著她的雙手,凝望梨花帶淚的她良久,又憐又愛又心疼之餘,最後他歎了一口氣。 「麗莎,這太危險了,我必須馬上把你送去安全的地方避一避風頭。」 麗莎語音哽咽地喃說:「我能去哪裡?回香港又怕連累家人……」 「至少有我在一起,我不會離開你的……對,我們可以去台北!」 「台北?!」 麗莎沒再說什麼,疲憊地將臉埋入信彥溫暖的懷裡,不論他要帶她到天涯海角,她都願意…… 台北東區 曼都咖啡祈艾筠自從和沈閎毅結婚之後,生活重心便轉到家庭和協助閎毅經營朝熹企業,較少插手咖啡屋事宜,而交由章宥苓獨力經營。不過宥苓最近有了好幫手,艾筠的孿生妹妹艾薇,因為厭倦了在台中的上班族日子,最近已辭職,搬到台北幫忙宥苓照顧曼都咖啡的生意。 重新裝潢後二度開幕的曼都咖啡,生意興隆不說,女主人宥苓也即將披上嫁紗了,她和杜偉風的婚禮只剩一個星期便隆重舉行,近些日子以來,宥苓忙著妝奩事宜,也忙得不亦樂乎。 先繞著日本去參加首相夫人慈善化裝舞會的喻家兄妹和施喬諺,這一次到台北來,主要也是要祝賀宥苓和偉風的聯姻大喜。不過呢,喻紓妍仍舊堅守著的「怪癖」:她一向不參加任何人的婚禮——除了她自己的,所以她提前來台北祝賀宥苓,但是婚禮當天並不會出席。 這一天晚上剛十點鐘,曼都咖啡便提早打烊,宥苓和偉風到婚紗攝影公司去拍結婚專輯尚未歸來,小店內仍是熱鬧一片。 喻凱傑和施喬諺坐在角落下西洋模棋,三個女孩——艾筠、艾薇和喻紓妍則守著一張桌子在開會討論,打算暗中替宥苓辦一場「告別單身女郎生活的驚喜派對,不過還有個」插花「的男性坐在一旁——程信安! 「程信安,我們女人家在開會,你在這裡淒什麼熱鬧?你不會去下棋呀!」艾薇很不客氣地說。 信安委屈地答道:「我只玩跳棋……我在這裡可以提供意見啊!」 艾薇輪流看了艾筠和紓妍一眼,故作凶悍地說:「你連我跟我老姊都分不清楚,你提供什麼意見?」 「再過兩個月,只要看肚子就知道了!艾筠不是這幾天在害喜嗎?」信安得意洋洋、自以為聰明地說。 艾筠一陣歎氣搖頭,頓說:「真拿你沒辦法!你別這麼男女不分好不好?成天混在我們女人堆裡,連這種隱私的事你也要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