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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舒小燦    


  一名警衛率先回過神,打算拔出腰間的槍,問題是槍套打不開,他臉色蒼白地直嚷:「怎麼有刀?你們別亂來……」

  宴會廳內的音樂聲太吵了,根本沒人聽得懂他在講什麼,說時遲,那時快,也是披了件大披風的蝙蝠俠,突然像耍魔術似地;從他披風內掏出來一把彎月形的利刃,小小的,正好套在他四根手指頭上,怪不得偵測器沒測出來,也不過是十分之一秒的時間,蝙蝠俠已經將彎刀扣在麗莎的脖子上,另一手則將她攬腰抱住。「別叫!要不然她就沒命了!」

  信彥雖然近在咫尺,但是也不敢輕舉妄動,他驚惶失色地朝安全警衛們喊道:「別動!聽他們的!」

  「對嘛!我們只要這名女性,也不想傷害其他人。」小飛俠笑說。

  摩登大聖已衝去按電梯的按鈕,另外三人則圍住麗莎,步步為營地移到電梯門前。

  麗莎內心恐懼萬分,也顧不得什麼「真人不露相」了,她一手扯下臉上的面紗,氣急敗壞地朝信彥嚷叫道:「信彥,你不能什麼也不做地看著我給他們擄去呀!」

  信彥聳聳肩,兩手垂了下來,笑得很勉強地說:「他們人多嘛!看來只有拜拜羅!」

  有這麼簡單嗎?信彥的心裡在偷笑,在他兩手垂下的時候,他在已經在做準備……

  電梯到的時候「噹」地響一聲。下次你去坐電梯的時候,稍微注意一下,噹一聲的時候,你會有什麼自然反射動作?——抬起頭看電梯上的號碼燈呀!

  這只是一眨眼的工夫,電梯噹一聲,所有的綁匪全不約而抬眼看了一下燈號,電梯門打開,同時信彥的雙手一抬,咻咻咻咻地一共射出四隻星形飛鏢,一隻射中蝙蝠俠持握彎月刀的手背,另一隻不偏不倚地射中小飛俠的門牙,摩登大聖被射中了肩膀,而森林王子最慘,誰教他全身只穿一條樹葉短褲呢?他的大腿劃開了一道傷口,鮮血直流,實在有夠噁心!

  麗莎還不明白發生什麼事的時候,卻發現身旁四名彪形大漢有的在滿地找牙,有的一臉痛苦地哇哇亂叫。

  四名安全警衛立刻乘機衝上去,一個蘿蔔一個坑地分別制伏住了四名綁匪,並且在他們手上扣上了手銬。

  其中一名警衛轉過頭來向信彥堅起一根大拇指,讚道:「忍術也,日本的國粹哦!」

  麗莎驚魂未定,一陣激動地衝進信彥的懷裡。

  信彥緊緊樓住她,不停地安慰道:「好啦,沒事了……」

  麗莎抽抽噎噎地說:「我還以為你真的要丟下我不管了。」

  信彥憐惜不已地伸手撫去她臉上垂下的清淚,笑著用手指捏了她的鼻尖說:「我怎麼捨得丟下你呢?沒有你,我恐怕要再搬回廟裡去唸經撞鐘。」

  她的心裡一片甜孜孜,破涕為笑地抬起清麗的眼眸,凝睇著他說:「真的捨不得嗎?那你剛才還罵人家花癡!」

  「對不起啦。誰教你四周有那多無聊男子?我只是一時妒火上升,說了不該說的話……」

  一旁的施喬諺,好像對剛才的一幕看傻了眼。

  信彥沒好氣地回頭啐他一句:「施大少,你還腳下生根了呀,還杵在那裡幹什麼!」

  「噢……那現在我可以跟麗莎小姐共舞了嗎?」

  信彥一聽,兩眼差點暴突出來,他寒著一張臉說:「要不是看在你是喻凱傑的朋友情份上,我真的很想在你鼻子上揍幾拳。」

  喬諺一臉怕怕地摸摸鼻子。

  「信彥,你對他那麼凶幹什麼嘛?剛才要不是他陰錯陽差地擋在前面拖延了一下,現在也許我早就被人架走了。」麗莎出來主持公道。

  喬諺一臉得意洋洋地說:「這麼說,我也有功勞羅?」

  信彥沒好氣地反駁道:「你呀,是瞎貓碰上死老鼠!你去玩你的『給我抱抱』吧,這裡美女還很多,我們可要先閃了。」

  喬諺聳了一下肩,很依依不捨地衝著麗莎一笑,頗有「失之交臂」的悵然,便垂頭喪氣地走宴會廳。

  這時一座電梯打開了,擠進來一批全副武裝的警察,不過他們只趕上「吃萊尾『的份兒!

  信彥向帶頭的一名警官說:「宴會廳的貴賓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首相夫人也在裡面主持慈善募款,所以別驚動他們。」

  「那這批歹徒到底……」

  信彥看了正在調整面紗的麗莎一眼,然後向警官說:「他們是想綁架『紫紗密使』,他們也知道密使的和平使命影響力非常大。這些歹徒交給你們了,應該不難問出誰是幕後主使者。為了避免節外生枝,我必須先護送密使馬上離開這裡。」

  一場虛驚算落幕,信彥護著麗莎,迅速地步進電梯,並且拿出行動電話,通知司機和貼身保鏢們在樓下門口等候。

  飯店門口外,此時多了一批警方人員在維持秩序,當信彥和麗莎出現時,守在警戒線外的新聞記者們又一湧而上,鎂光燈閃個不停,發問聲此起彼落——「高橋裡面發生什麼事?為什麼來了這麼多警方人員?」

  「紫紗密使,這件事是否跟你有關?」

  「你為什麼要蒙面紗?是宗教儀式嗎?」

  「你到日本訪問的真正目的是什麼?」

  一堆記者們擠來擠去,眾發問聲中,還夾雜著一個嬰兒的哭聲,麗莎好奇地停下來一看,竟是一名穿和服的婦人抱著一名嬰兒擠在人群中,那婦人滿面愁容地用藏語向麗莎說了一串話。

  麗莎連忙向信彥說:「等一等!」

  「怎麼啦?我們快走呀!」

  「不,那位婦人是藏僑,而且是信徒,她的小孩子病了,要我替他們祈福。」

  麗莎說得很認真,信彥則啼笑皆非地蹬她一眼,「你又不是真牌的,再說你都自身難保了。」

  麗莎兩手一叉,很生氣地啐他一句:「喂,你到底有沒有愛心?跟她說幾句安慰話,又有什麼損失?」

  不由分說,麗莎直直走向那位被擋在警察防線外的婦人面前,用藏語和婦人交談。

  「你的小孩子怎麼啦?」

  「體弱多病,很不好養,現在還發著燒呢!」說著,婦人都快掉下眼淚。

  麗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臉,並且低聲念了一段經文,記者們爭相用照相機捕捉這一幅感人肺腑的鏡頭。

  才沒兩分鐘,婦人竟喜極而泣地高聲嚷道:「啊,奇跡!我小孩的高燒退了!萬能的紫紗密使!奇跡……」

  經她這麼一喊,眾圍觀者均嘖嘖稱奇,而且造成一股竊竊私語、奔相走告的騷動。

  麗莎莫名其妙地看看自己的手,老天哪,這是真的假的?她要是真的這麼靈,隨便去擺個攤位,那些香港太子山上的別墅,她都不知道要賺幾棟了!

  看著這「妙手回春」的神奇一幕,信彥除了意外之外,心中不禁充滿甜甜溫情的感覺,麗莎原來是個心地善良的女孩,他更加對她刮目相看。

  「麗莎,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

  「發生了什麼事?我是在作夢嗎?」

  信彥挽著神色恍悔的麗莎正想離去,那名婦人卻手拿一隻小禮盒喊起來:「謝謝你!密使,我今晚在這裡等很久了,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請你一定要收下。謝謝你……」

  麗莎感到盛情難卻,便收下了那件小禮盒,而那婦人似乎得到莫大的恩寵,高興的緊緊抓住她的手,口中直念著感謝菩薩之類的話,虔誠之情,賺人熱淚。

  在眾人一陣感動的掌聲中,麗莎和信彥坐人等候已久的座車裡''''''返家的途中,信彥情不自禁地笑看麗莎,睇睨的目光中儘是敬佩和愛意。

  麗莎被看得心蕩神馳,沒好氣地凶他一句:「你看什麼看?笑得跟白癡一樣!」

  信彥兀自搖了搖頭,又笑了一陣之後才說:「麗莎,其實在你凶巴巴的外表下,你擁有一顆最善良、溫柔、美麗的心。真不知道你當初為什麼跑去當女殺手。」

  現在再回頭看,頗有種「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頭已是百年身」的悵然感覺,麗莎低聲說道:「我又沒殺過任何人……」

  「是呀,只不過會吹毒箭射人而已,我自己都中過好幾根女王蜂的銀針。」

  麗莎被他的話逗笑起來,努努嘴說:「幸好你皮厚,對你沒發生什麼效用。」

  信彥突然肉麻兮兮地誇張嚷道:「噢,拜託你再多射我幾針,我願意全身插滿銀針,拜倒在你的牛仔裙底下……」

  「噓!小聲一點行不好?」

  麗莎又羞又氣,粉頰上泛了兩團紅暈,很不好意思地瞟向前座司機的方向,而司機竟然偷笑地從後照鏡中瞄他們。

  信彥伸手按鈕將中間隔開的玻璃升起來。而且啐了司機一句:「專心開你的車,電視別看太多了!」

  那片暗色玻璃窗,除了可以隔音還可以「光」,什麼都看不見,後座內頓成一個隱密的空間,麗莎顯得有些臉紅心跳。

  信彥乘機握住她的小手,柔情萬千地低聲問道:「你不打開禮盒,看看你的『忠實信徒』送你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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