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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彌爾 龍昊以厚厚的毛巾裹住她,時近冬季,非常容易受寒,何況遠行在即,嬌弱的她不能染病出行。 「秋獮明天開始嗎?」她希望那些可憐的小動物能逃脫男人們殘酷的遊戲。 「帶你去如何?」他用毛巾擦拭她的長髮。 「大臣們會覺得有違體統,到時你耳朵又不得安寧了。」她自己另有安排,才沒時間去承受大臣們鄙視的目光。 大臣們總視皇帝身邊的妃子為禍水,生怕她們把一片大好江山給葬送了,國富民強的功績就是他們的,一旦社稷不穩就將亡國的禍源推給女人們,她早看透了。 「留你一人在翔宇殿太寂寞了,不如叫雲潔來陪你。」他體貼的安排。 「我的生活原本就如此,倒是你在此久居不寂寞嗎?」她反問。她走後,他會寂寞還是另覓新寵?想必是後者吧!世上沒有甘願寂寞的帝王。 「有你相伴就不寂寞,何況以後有子孫繞膝,這翔宇殿不會冷清的。」 她沒有回應這個話題,只道:「若有一日我觸怒了你,求你不要遷怒我的家人,他們是無辜的。」她等待這麼久,就為了獲得這個承諾。 望著她渴求的眼神,他怎麼捨得拒絕?以她的性情確實難保不會觸怒他,不過他是不忍降罪於她的,更遑論她的家人,他點頭應允。 「不可以反悔!」她握住他的手,又一次確認。 「你質疑朕的話?」多疑不是她的本性,可她眼中閃動的興奮實在詭異,她在計畫什麼驚人之舉嗎? 「盞兒不敢,我只是不想因自己而禍及家人。」沒有這個保證她不敢輕舉妄動。 龍昊有些動怒了,他的真心眷顧始終不能得到她的信任,她想求的也不是尊貴的地位,而是宮外家人的安危。這樣一個不求皇后尊位的女人心裡要的是什麼? ☆ ☆ ☆ ☆ ☆ ☆ ☆ ☆ ☆ ☆ ☆ ☆ ☆ ☆ 時序進入深秋,沒了初秋的乾燥清爽及秋陽高照,倒是灰暗陰鬱的雲霧總圍繞不散,使人感覺沉悶。玉盞兒穿著一襲樣式別緻、手工精細的淡紫色錦袍,外罩一件名為「一丈雪」的雪貂大氅,恰到好處的彰顯出她的優雅神秘。 皇家秋獮是未朝入主中原後一直沿襲的傳統,凡成年的王侯子弟都要隨皇上進入圍場狩獵,一是要顯示民族驍勇善戰的天性,二來是要警示貴族子弟,祖輩取得江山不易,不可忘卻自己馬背上得天下、逐水草而居的艱辛。 玉盞兒深知秋獮的重要,也知道這樣的場合自己不該來,可龍昊執意要她送行,似乎打算向群臣宣告什麼,並一直把她的手緊握在掌中。 玉盞兒厭惡台下不時投來驚艷和鄙夷的目光,而且她也不願在眾人面前出現,怕日後出宮多一個人認識她,便多一分危險。所以她好不容易從龍昊手中抽出手,便趕緊趁他不留意時溜下點將台。 她晃到帳幕後看他的坐騎,這是一匹毛色雪白的烈馬,所以被賜名銀驥。龍昊平常不讓她靠近,因為它是匹性情極烈的馬,曾摔傷過十幾位馴馬師,還是龍昊親自馴服它的,所以銀驥也只聽命於他一人。 她早就想試騎看看,她用最輕柔的動作撫摸銀驥的鬃毛,安撫它焦慮的情緒,又從懷中拿出用錦帕包著的食物餵它。 「銀驥,你寂寞嗎?你不願讓他們騎乘是因為你知道他們不配,對嗎?而他才是你真正的主人,所以你願意順從是嗎?」玉盞兒認真的對銀驥說著。銀驥也像聽懂了似的,溫順的回以低鳴,任由她撫摸。 「盞兒,離開它……」看見此幕的龍昊出聲大叫,腳下也施展輕功,如風般迅捷的到她面前,將她帶離銀驥。 直到距銀驥已有五丈遠,龍昊才放下玉盞兒,緊繃的臉孔表明他有多麼惱怒。「朕曾說過不許靠近它,你知不知道它曾踢傷多少人?」天知道,剛才見她靠近銀驥他有多恐懼,就怕她被踢傷,現在心中只慶幸她安然無恙。 「它不會傷害我,它喜歡我。」玉盞兒解釋道。 可這種解釋不能讓他滿意。「它只是匹馬,不懂欣賞你的容貌。」 「可它欣賞我的桂花糕。」玉盞兒攤開手心,讓他看她手中的桂花糕殘渣,眨著靈眸,顯得萬分得意。 端詳了一會兒,龍昊真不知該褒獎她還是懲罰她。「十幾個馴馬師敵不過一塊桂花糕?」 玉盞兒走向銀驥,摸著它雪白的鬃毛,銀驥果然溫順的任她撫摸,既不亂動也不嘶叫,卻像孩子一樣發出一種撒嬌似的低鳴。 龍昊翻身上馬,「朕秋獮這段時間,不可以再胡鬧,懂嗎?」 「嗯,我會每天祈禱的,為那些被你狩獵的小動物。」要她安分,怎麼可能? 「為什麼不替朕祈禱?」 他這是在吃醋嗎?玉盞兒撇撇小嘴道:「有那麼多人保護你啊!」皇帝的安全還會有問題嗎?她懷疑。 突然,她跑到馬前。「等等,我還有話要說。」 龍昊以為她有親暱的話要說便俯下身,玉盞兒卻踮起腳拉住銀驥的耳朵低語。 鬼丫頭故意氣他!龍昊板起臉問:「對它說了什麼?」 「要它在追逐獵物時跑慢些,回來我再賞它桂花糕吃。」玉盞兒調皮地說著。 「你要朕空手而回、一無所獲嗎?姑娘,你的希望必然落空。」 語畢,龍昊騎著銀驥奔向狩獵隊伍,英挺的身形受人矚目,他是天下的王、是皇帝,有無數人敬畏崇拜,擁有更高無上的權力,卻不能抑制一顆自由的心。 ☆ ☆ ☆ ☆ ☆ ☆ ☆ ☆ ☆ ☆ ☆ ☆ ☆ ☆ 「什麼?不可能!你要診斷清楚。」玉盞兒低吼。這庸醫剛剛說什麼?她有了身孕?可是她一直在吃避免受孕的藥,她不可能懷孕的。 「娘娘,這是喜脈,不會有錯的,恭喜娘娘懷了龍種。」 玉盞兒頭痛欲裂、不敢置信,只能怔怔地望著御醫。那御醫只當她大喜過望,收拾醫箱便要離去。 「御醫留步,我希望親自將這個消息告訴皇上,你明白嗎?」好在她仍未失去理智,從身上取下一塊玉珮給了御醫。 「臣明白,臣對外將隻字不提。」御醫收了玉珮心中暗喜,知道此乃價值不菲的御賜寶物,興高采烈的走了。 是上天在和她開玩笑嗎?自初夜開始她一直避孕,怎麼會在要離開時有了身孕?如此一來,她如何能灑脫的離開他?可拿掉孩子她也不忍心。娘,盞兒該怎麼辦? 一邊是她的骨血,一邊是她的尊嚴和自由,她該如何抉擇? ☆ ☆ ☆ ☆ ☆ ☆ ☆ ☆ ☆ ☆ ☆ ☆ ☆ ☆ 信步走在梅林裡,玉盞兒這幾天一直在思考那件事,但仍無法下決定。 「娘娘、娘娘,您等等啊!」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宮女邊叫喊邊追逐著一個頭髮垂散、腳步凌亂的女人。 那目光渙散的女人跑到玉盞兒面前突然停住腳步,猛然伸出像利爪般的手抓向玉盞兒的嬌容。 玉盞兒靈敏的閃身躲過,那女人失去重心險些跌倒,站穩後又撲了過來。 玉盞兒沒有再躲,而是伸出一隻手抓住她的左手腕,用冷峻的聲sl&音喝道:「麗妃,你這個樣子不覺得汗顏嗎?」 麗妃當下怔住,雙手無力地垂下,「你現在一定很得意,過去我曾在這兒羞辱你,現在你可以報復了。」 「得意?所得非我願,我和你所求不同,沒什麼可得意的。」玉盞兒為她不值,一個曾經美艷的女人為情這樣自殘自賤,何苦? 「你得到了一切,你還有什麼所求的!」麗妃嫉妒地喊出來。 「麗妃,即使他不鍾情於你,你也不該輕賤自己,女人不是為男人而活的。」玉盞兒用手撩開麗妃的亂髮,露出她姣好的容顏。 「我沒有輕賤自己。」她不要這種憐憫,尤其是出自情敵的憐憫。 「麗妃,你是個聰明人。一個愛榮耀權力勝過愛自己的女人,不會在失寵後虧待自己的,你愛他已遠勝過愛自己,這樣值得嗎?不要辜負了自己的青春、美麗的容貌,你該自愛。」玉盞兒從追逐麗妃的小宮女手中接過披風替麗妃披上,她最見不得為了男人而不在乎自己的女人。 「妝扮得美麗又怎樣?他已不再看我,甚至不給我看他的機會。」麗妃再也支持不住地痛哭起來,完全不復往日的精明、狠厲。 「漢朝班睫妤因趙飛燕而失寵,自動請命去侍奉太后、編製宮史,沒有男人一樣自得其樂。古來男子皆薄倖,你早該知道。」 「不,我不要做班婕妤,我愛他,我要在他身邊。」麗妃失控地叫喊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