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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唐婧 「是嗎?」阿籬停下腳,「你的颯騏亞走遠了,快去追吧!我也該回家陪後娘了,折騰一夜,她肯定要擔心死了。」 阿籬轉了方向,毫不戀棧地往前行。 「別……走!」他攔著她,一臉不自在。 「幹嗎不走?留著讓人討厭嗎?」她推開他,「我又不是你的颯騏亞。」 「你當然不是颯騏亞!你是……」司徒悵漲紅臉,吞吞吐吐,「你是我的幸福。」 阿籬笑了,這次不只笑彎腰,還差點兒笑趴到地上去。 「有這麼好笑嗎?」 他惱恨著,不敢相信他生平首次愛情告白竟得著如此下場。 就這樣,一路上,一個懊惱皺眉的男人和個顫笑不止的姑娘並肩踱行著,一個笑,一個惱,可兩人的手,卻牽得既緊且牢! 黃沙滾滾,煙塵蕩蕩。 一列車隊在沙塵間踱過了漫長的日月星辰,走過了數不清的晨昏。 「胡大人!」領頭將領策馬奔近,舉手遙遙一指,「瞧見那片綠洲了嗎?」將領臉上掩不住興奮,「那兒就是塔善國都了。」 「換言之,」那姓胡的大人來自大金,這會兒頭昏眼花爬出了鑾乘,「咱們這趟旅程總算到了終點啦!」 胡大人邊搖頭歎氣邊捶背,「這但路程歷時這麼長久,連我這大男人都禁不住,可真難為了那為了和親遙遙嫁至此地的溫姑娘啦……」 胡大人的話被一陣轟隆隆聲響打斷,他們一群人打住腳步,張大眼敞著嘴望著遠方,天呀!遠天一片烏雲朝這頭疾奔過來,地表震動有聲。 「那是什麼玩意兒?」胡大人皺著眉頭,問著地陪,「又是沙風暴嗎?」 地陪結巴了半天說不出話,半天才尖叫出聲。 「是土匪!是專司出沒在荒漠中劫人財物的土匪!」 「天哪!」胡大人慌了腳步,身子打顫,喚著領頭將領,「秦將軍!咱們的人馬足以應付這些蠻子嗎?」 秦將軍僵著身子,心底猛打鼓,這次跟來的兵卒大多只是陪侍的衛從,不曾參與過戰役,更別提應付那些傳言中惡狠凶殘的土匪了。 看既然躲不過、跑不掉,除了傻杵著,胡大人也想不出別的辦法了。 終於,烏雲似的馬群奔近了眾人,領頭男子寒著神情勒停了馬,他雖一臉剽悍,卻又俊美難言,尤其那對綠燦燦的眸子,叫人移不開視線。 胡大人疑惑的話語尚未出聲,綠眸男人身後踱出一匹白馬,馬背上巧笑盈盈的竟是一名漢族姑娘,更不可思議的是,她的容貌竟與大金當朝皇后一模一樣! 難道這姑娘就是他這趟要尋訪的溫姑娘? 可,這會兒她應該在塔善宮中當王妃的呀?怎麼會、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還一副女土匪的打扮? 「尊駕是大金國派來的特使嗎?」溫嵐嗓音軟柔,斯文有禮。 「是的,在下就是!敢問姑娘是……」 她笑盈盈,「我就是您要找的溫姑娘。」 「你?!」胡大人猛撞頭,「姑娘就是來塔善和親的溫姑娘?」 「沒錯,」溫嵐皺皺鼻子,「您一路上勞頓了,前面不遠就是塔善皇城,趁天黑前您快進城吧!塔善王和扎爾剛將軍久候您多日。」 「至於我的事,勞煩您回去同我家姐妹說一聲,就說我在這邊生活得很好,很快樂,不過,我不住在塔善皇城,不住在將軍府,我住在鄂溫克山寨。」 「鄂溫克山寨?」 胡大人傻了眼,這山寨威名赫赫他曾聽過,聽說是個土匪窩呀!這溫貴妃怎會、怎會和土匪們攪和在一起? 溫嵐自懷中取出一封信交給胡大人,「回去後,拜託您將這封信交給我大姐,裡頭寫清楚了我在這裡生活的狀況,她看了就會安心的,我在這兒生活得很好,還當了群孩子們的夫子呢,還有,托您帶個口信給她,祝她也和我一樣幸福。」 「溫、溫姑娘!」 胡大人抬起手還想再問,溫嵐卻已勒轉了馬頭,回首向他揮揮手,「不說了,我還有事兒呢,您慢走。」 語畢溫嵐輕喝了聲,腿一夾,奔向山寨。 在她身後,綠眸男子與他身旁一個漢族男子交換了眼光,不再搭理猶張大了嘴的胡大人,手勢輕揚,呼嘯了聲,帶領部屬們離開。 「我不是讓你別教她騎馬的嗎?」颯騏亞冷瞥著揮鞭騎在他身旁的司徒悵,「她已經夠野、夠難馴了,這會兒膽子更大,騎著馬到處晃,你叫我怎麼安心?」 「嘿!女人是你的,她的脾氣你還弄不清楚嗎?」司徒悵深覺委屈,「溫嵐若決心想要一個東西,想學一件事情,她便會不斷用『我一定辦得到、一定辦得到!』的方法纏死你,誰受得了呀?」司徒悵哼了聲,「說起這,我還要怪你,自個兒的女人管不好也就算了,還讓她影響到我那丫頭!」 「阿籬也……」颯騏亞一副幸災樂禍的笑容,「也還不肯嫁給你?」 「是呀!」司徒悵一肚子火氣,「她口口聲聲說溫嵐說的對,女人沒有男人一樣可以活得好,且更能自主地掌握自己的命途,還說了一大堆,我聽得頭皮都麻了。」轉過頭,司徒悵盯著老友不敢相信,「喂!颯騏亞,你還笑!笑個屁呀?兩個丫頭全造了反了,你還笑得出來?」 「不笑能怎麼辦?」颯騏亞聳聳肩,「難不成還哭嗎?你向來主意多,這回幹麼束手無策?」 「主意多又如何?」司徒悵悶著聲,一臉委屈,「你明知道只要遇著了阿籬,我縱然有再大的本事都沒了轍。」 「想開點吧!」颯騏亞望著遠天,「看情形,一場大雪就快來了。」 「那又如何?」司徒悵不解。 「姑娘家身子單薄,自然就會知道身邊有個男人的好處。」 「颯騏亞!」司徒悵低吼,「你的心思真邪惡!」 「是呀!我邪惡,你是聖人,」颯騏亞朗笑,「所以你到今天還只牽過阿籬的手,嵐兒雖不肯嫁我,但早是我的人了,她口口聲聲嚷著要獨立,但只要我勾勾手指頭,她會立刻飛奔向我,這樣相較起來,」颯騏亞點點下巴,「我寧可當個邪惡之徒,別當聖人!」 「颯、騏、亞!」 司徒悵漲紅臉,心底卻不得不認同這壞傢伙的話,可他著實無能為力呀! 他壓根近不了阿籬的身,每回稍有點兒氣氛,稍一貼近,這丫頭便會沒章沒法地笑個半天,也不知到底在笑什麼,壞了他所有浪漫的感覺。 半晌後,他偏過頭好奇問:「對了,嵐兒的記憶究竟恢復了嗎?」 颯騏亞不在意地聳肩,「我不知道,也沒問過她,既然她能以目前的生活為傲,那麼,以前的事情記不記得也不重要。」 「怪人!」司徒悵搖搖頭,一臉受不了,「你們兩個還真是絕配。」 「是嗎?」颯騏亞雙腿夾馬輕喝,將司徒悵遠遠拋在後頭,但聲音還是隨風而至,「怪人總好過聖人!」 「你……」司徒悵擠不出話,長聲一歎,縱馬追去。 冬天過了大半耶! 換言之,他的春天也該不遠了吧! 尾聲 話說,大金皇朝在金錶宇英明的統治之下,物庶民豐一片安定祥和,但也因他整日忙於處理朝政的關係,貴為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溫藍,整日只能窩在後宮之中閒閒無事可做。 某日,悶得發慌的她,靈機一動隨即提筆寫了三封信,並派人日夜快馬加鞭送往指定的三個地點…… 十數日後—— 「……附帶一提,換身份的事跡已敗露,皇上震怒欲對抗旨者嚴懲,請妹妹盡速在下個月初五當日進宮共商解決之道!對了!還有千萬記得要帶……」溫嵐念著特使剛送來的信,原本笑盈盈的臉蛋逐漸泛出慘白。 「這個皇上實在是太可惡了!」聞言,颯騏亞不禁怒從中來,「既然要嚴懲你,為何還要在我倆正式成婚後,派大臣前來招降我並封我為鎮安大將軍?」 「或許他當時還不知道,我和三妹四妹抗旨的事吧?」兩個月前,她和虎妞等人爬到樹上摘野果子時,不小心摔下而傷及頭部,雖然昏迷了好半天但可喜的是,她失去的記憶卻也因此全回來了。 「抗旨?你們的名字念起來皆相同,要怪只能怪誤解的人當初沒聽清楚,才會弄成今天這般局面。」他取走溫嵐手中的信,並緊緊揉成團丟到窗外。 「可是如今大姐已貴為皇后,若皇上硬是認為我們有錯的話,大姐一定會因此受波及連累的!」「好!既然如此我陪你進宮去,若皇帝真敢重罰你我絕對不饒恕他!」 「不成,騏亞你若真如此衝動,受害的可是整個鄂溫克山寨裡的人哪!」她搖頭反對著。 雖然山寨的名稱仍得以保留,且所有人如今亦全以務農維生,但如果騏亞因抑制不了怒火而做出不利於皇上的事的話,她相信皇上不會輕易放過他與他那些兄弟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