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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艾佟 沒有抗拒,她抬頭迎視。老鴇千叮嚀萬懇求,要她不可任意頂撞恩客,在這兒一切以和為貴,可是,她完全沒料到會在這種情況下再見到他! 週身一顫,耶律喀忘情的盯著那雙魅惑的眼眸,這世上為何會有一模一樣的眸子,難道就是那個小兄弟,那……渴望來勢洶洶,他掩不住內心的熱切期盼,「摘下你的面紗。」 那眼神令人心慌,秦舞陽覺得自個兒好像暴露在獵人眼前的小鹿……別自亂陣腳,他不可能認出她,她蒙著臉不是嗎? 「公子恕罪,奴家不便見人。」 「我若執意要看呢?」 「請公子別為難奴家。」 「從來沒有人敢違抗我。」他挑釁的揚起眉,她激起他征服的慾望,這是一種不曾有過的感覺,從小到大,他習慣頤指氣使,他是尊貴的小王爺,人家服從他是天經地義,因此若有人不順他的心,他就會大發雷霆,他總可以輕而易舉的逼人就範,不在乎他們是否真心誠意。可這一次,他要的不是表面的俯首稱臣,而是她打心底臣服他。 一股不服輸的倔強冒出頭來,秦舞陽微微抬起下巴,不讓自個兒在他的逼視下退縮,「奴家豈敢違抗公子,不過這是奴家在這兒賣藝的規矩,奴家瞧公子是個尊貴明理的人,應該不會強人所難。」 「好一個尊貴明理!」他應該為她的聰慧鼓掌叫好,不過,她若以為先下手為強就可以教他打退堂鼓,那也未免太小看他, 「難道奴家錯看了?」 狂妄的笑了,他霸氣的目光彷彿要將她吞噬,「我一直以為自個兒是個傲慢無禮的人,見過我的人都是這麼說。」 「人人都這麼說並不表示事實即是如此。」穩住那股無所遁逃的慌亂,她不允許直視他的眼眸洩漏真正的心思。 「這倒是,不過事實偏偏如此。」 「公子一定很愛說笑。」 「這是為何?」 「沒有人會說自個兒傲慢無禮。」 周旋半天卻毫無進展,耶律喀顯得有些無奈,「你一向如此尖牙利嘴嗎?」 「奴家不善言詞,若有得罪之處還望公子見諒。」 口氣一轉,他改用哀兵政策,「我若見不著你的面貌,今夜恐怕要輾轉反側難以成眠,你就如此狠心嗎?」 「公子若是見著了,難道就可以保證不會輾轉反側難以成眠嗎?」 這話可堵得他啞口無言。若證實她就是那位小兄弟,他就能平靜嗎?見與不見,她都已經吹亂了他一池子春水。 「不知公子還有何指教?」 他看得出來她很得意,她一定以為他無計可施了,那可不! 「姑娘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難道定因為臉上有疤,或者,是害怕洩漏身份?。」 「奴家賣的是琴藝而非容貌,還望公子明白。」 「我願意出高價讓你摘下面紗。」 「多謝公子抬愛,奴家不能壞了自個兒訂下來的規矩。」 「規矩壞了可以再訂,你不說,我不說,除了天知地知,還有誰知?」 「公子果然愛說笑,奴家若是輕易改變心意之人,何苦自找煩惱訂什麼規矩?」 動之以情誘之以利,結果還是僵持不下,耶律喀只好彬彬有禮的拱手道:「姑娘所言極是,受教了。」他可以霸王硬上弓,直接動手摘下她的面紗,可是她此刻充滿防備,萬一不成反倒驚嚇了她,這無疑是自找罪受,他還是暫時按兵不動吧! 「多謝公子體諒奴家的難處。」雖然他姿態不再強硬了,秦舞陽還是小心翼翼,不知道是自個兒心虛,還是他令她有一種從沒有過的無助,她總覺得他很危險。 「姑娘如此抬舉我,說我尊貴明理,我豈能令姑娘失望。」他說得溫文儒雅,好似真的打消一睹芳容的企圖,「對了,我還未請教姑娘尊姓大名。」 「公子請喚奴家朝陽。」 「朝陽,好美的名字。我相信姑娘一定生得像朝陽般光彩耀人。」彷彿摘下她的面紗,他灼熱的眼神癡迷的讚賞她絕美的容顏。 「不敢當,除了擅長音律,奴家只是個平凡的女子。」 「是嗎?可惜我無緣見到朝陽姑娘的廬山真面目,不知朝陽姑娘是否過謙了,不過,朝陽姑娘的琴聲確實動人心魄,我喜歡極了,可否再請你為我彈琴?」 「是,公子。」 ☆ ☆ ☆ ☆ ☆ ☆ ☆ ☆ ☆ ☆ ☆ ☆ ☆ ☆ 這一夜,耶律喀的腦海全是秦舞陽的身影,錯不了,她一定是那位小兄弟,其實他早該猜到她是個姑娘,打從第一眼為那雙嫵媚的眼眸失了神開始,那股柔媚的香氣、不經意流露出來的小女子嬌態都一一暗示她是女兒身。 不知道身著女裝的她是什麼模樣,想當然,必定更勝於男兒扮相,他實在迫不及待想見見她的真實面貌。 「公子,蓮芳都打點好了,我們隨時可以起程回上京。」雖然主子沒有明確指示何時返家,可蓮芳已經迫不及待的準備好所需的物品。離家好幾個月了,她實在想念在草原縱馬奔馳的暢快。 「我們還要在這兒待上一些時日。」 頓了一下,她不解的道:「公子不是說近日要……」 「我改變主意了,這揚州我還沒玩過癮。」耶律喀不容置喙的打斷她。 完全沒意識到他口吻中的堅定,蓮芳再接再厲的提醒,「公子,我們已經在揚州待了十來天了。」 微微皺著眉,他傲慢的道:「我就是在這兒待上個把月又如何?」 「離開王府這麼久,王妃一定很掛念公子,我們還是盡速回上京吧!」 「我說了,我還想再多玩些日子。」若非今兒個心情愉快,他這會兒一定把她轟出去。 「王妃要公子辦完正事就趕緊返回上京,切莫在宋境逗留。」蓮芳越說越急,就怕他任性妄為,把出發之前王妃對他的耳提面命拋到腦後。 「我就是執意在此逗留。」 「王妃若知道公子遲遲不歸,肯定會怪罪屬下失職。」 臉色終於大變,他咄咄逼人的問:「誰給你權力頂撞我?!離開上京的時候,我娘下了一道密旨要你管教我嗎?還是她給了你權柄命令我?」 「屬下只是……」 「若非我娘堅持,我絕不容許你跟在身邊,我最討厭姑娘家嘮嘮叨叨。」 「蓮芳的身手比任何人都好,公子不該因為屬下是姑娘家而有偏見。」 「就是因為你的身手比任何人都好,我才勉為其難將你帶在身邊,可是,這不表示你可以仗著我娘的名義指使我。」蓮芳是他娘身邊的人,她指派她跟在自己身邊伺候當然是別有用意,不過,他沒放在心上,因為沒有人膽敢得罪他。 「屬下不敢。」 砰!耶律喀憤怒的往桌子一拍,「你剛剛就這麼做了。」 「公子請息怒,蓮芳是擔心公子的安危,一時失了分寸,並非有意頂撞。」魯賓裡連忙跳出來打圓場,他輕輕推了一下蓮芳示意她趕緊認錯賠不是,不過她顯然嚇到了,傻怔的說不出話來。 「是嗎?我倒以為她是被派來監視我的。」 「臨行之前,王妃的確囑咐屬下們別放任公子貪玩而忘了身處宋境,疏忽了危險,蓮芳只是忠心耿耿謹記王妃的托付,並非有意忤逆公子。」 「為何沒告訴她我喜歡隨心所欲,最討厭人家管東管西?」 「誰不知道公子是管不得,可是身為屬下卻不能不恪盡職守。」先表示服從,再說之以理,魯賓裡跟了耶律喀十幾年,很清楚如何消除他的怒火。 「你是說我太大驚小怪了?」臉上的表情還是僵硬不悅,可是他的口氣倒是緩和了下來。 「不敢、不敢,請公子饒了屬下吧!」魯賓裡一臉的哀求。小王爺雖然高高在上,不容任何人挑戰他的權威,卻也不是個殘酷無情之人。 「難得我今日心情很好,這事我不計較了,你們都退下,我想歇會兒。」 「是。」 離開客房,蓮芳慢慢的從驚嚇中回過神來,一想到自己剛剛受到的委屈,她不禁把矛頭轉向魯賓裡,「你為何不幫我勸勸公子?你忘了公子就快大婚了,他得早點回去準備。」 眉頭一皺,魯賓裡嚴厲道:「蓮芳,我早就警告過你,公子行事自有分寸,你若多管閒事,反而會誤事。」 「我……我怕誤了歸期,一時心急,離開上京時王妃還再三耳提面命。」 「怕也無益,該來的跑不掉。」他知道小王爺已經迷上瀟香閣的朝陽姑娘,否則也不會花大把的銀子讓她爾後一個月只為他彈琴,可他實在想不明白,小王爺怎麼會如此輕易的對一個見不著容貌的煙花女子動情。 「出了什麼事嗎?」 「沒事,你管好自個兒的嘴巴,別再惹公子生氣。」 「可是……」 「你放心,我會見機行事想法子提醒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