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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李湄 哦,他究竟在幹什麼!他怎麼會有那種污穢的思想和逾越的行為?道德和良知開始無情又犀利地撻伐著他。 關越陽陷入了空前紊亂的情緒裡…… 「今天就到這兒好了。阿七,你早點回房休息。」先支開阿七吧,此刻的他噬須時間來冷靜自己,並理清腦中的一團混亂。 「謝謝。」阿七飛快地收拾好書和紙筆。 她和關越陽之間詭譎的氣氛讓她迫不及待的想奪門而出,但她l強壓下那股衝動,依舊像平常般慢慢敞開了門板。 「阿七……」後頭傳來關越陽欲言又止的叫喚。 那聲叫喚讓她的心跳再度加快,不過她還是若無其事地回頭道:「還有事嗎?」 「……沒有。」怔忡地望著阿七的背影,他終究還是沒有將那句話說出口。就算說了也無濟於事,不是嗎? 阿七,真希望你是個姑娘家…… 褚山縣城郊,一座簡陋的茶棚裡。 「小二哥,麻煩來碗茶。」陳七拎著包袱,挑了個位置坐下來。 從那晚未留下隻字片語便離開忘塵居起,已經足足兩天了。 因為沒有目的地,所以她在褚山縣城晃了兩天,靠站幫人治些小病攢了些碎銀,晚上則住宿在客棧中最便宜一房間。 為了不讓岳正心找著她,她活動的盡可能離布行遠些,也選擇不同的客棧落腳。…直到今天早上,她才決定下一站的目的地。 她打算往北,到京城裡去,那兒人多且熱鬧,謀生可能比較容易。 雖然心裡很捨不得忘塵居的種種,便她不能再留在那兒了,否則不知又會增加多少是非。 今後,她又是孤單的一個人了……也好,這樣就不會有太多牽掛。 付了茶資,陳七拎起包袱踏上旅途。 徒步走了一段路後,她已經是滿身大汗且累得動彈不得了。 她了個樹蔭坐下來,靠著樹幹閉目養神,心裡盤算著要在天黑前趕到下一個村落。 「嘿嘿,小兄弟,一個人嗎?」不懷好意的粗嘎的男聲傳來。 一睜眼,她的面前已經平白多出了幾個或高或矮、胖瘦不一的大漢。 陳七冷冷望著這群人,不答腔。 下一秒,她已經被人提著衣領高高舉起。 「放開我!放開我!」她實在不明白這群人到底看上她哪一點,現在的她可是又黑又瘦又窮呀! 「媽拉巴個羔子!黑狗屎臉拽什麼拽!」提起她的粗漢子聲如洪鐘、力大如牛,大嘴一張一合,要把她一口吞下去似的。 更令陳七作嘔的是,那張大嘴噴出來的口水全飛到她臉上來。 然後,她發現自己成了待價面沽的貨物,一群人正對她評頭論足。 「嘿,這小黑娃挺靈活的。」有人說道。 「老大,這黑狗尿可以賣多少錢啊?」那只拎著她的大蠻牛傻里傻氣的問著為首的精瘦男人。 「看這小黑娃伶俐的模樣,安公公應該不會虧待咱們兄弟才對。」 「老大,咱們應該把價錢哄抬個兩、三倍才行,搞不好以後這小黑娃成了最得寵的太監,要什麼有什麼,那咱們不就蝕大了!」 「也對!也對!」 接下來她什麼話也聽不進去了。 太監!這群惡人要把她賣到宮裡當太監! 陳七腦子裡嗡嗡作響,除了震驚還是震驚,「太監」兩個字已經使她完全失去了方寸。 她到底是招誰惹誰了?為什麼二一些光怪陸離的事淨找上她?老天,她該死的還在胡思亂想什麼,逃命要緊哪! 「啊——」毫無預警的,陳七突然高聲尖叫,接著她奮力咬了大蠻牛一口,趁那群惡人錯愕之際,趕緊沒命似的拔腿就跑。就算嚇得面色鐵青、渾身直打哆嗦,她也要賣命一搏,逃出那群人的手掌心。 「媽拉巴個羔子,黑狗屎竟然敢咬我……看我打得你滿地找牙!」後頭傳來雜沓的腳步聲和吆喝聲。 「救命呀!救命呀!誰來救救我!」 陳七邊跑邊大聲呼救邊回,每一回頭,她就發現危機又增了一分,相對的希望也跟著減少一分。那群惡徒離她愈來愈近,而且個個臉色難看至極,嘴裡罵著一連串髒話,擺明了最好別讓他們給追著,否則後果自行想像。 完了!這次真的玩完了!這種連個鬼影子也看不到的荒郊野外,根本就不必指望有誰會來救她了!唉!爹娘呀,如果你們真的在天有靈,請保佑女兒平安度過險境吧! 就在她最後一次回過頭,絕望地發現自己即將落入萬劫不復的深淵時,突然,她一雙眼亮了起來。 那群惡人的後頭不遠處,揚起一片塵沙,她發誓她還聽到了達達的馬蹄聲。 有人朝這兒來了! 事到如今,只有豁出去賭一賭了!陳七扯開嗓門,不顧一切聲嘶力竭的叫喊:「救命呀!殺人啦!救命呀……」原本逐漸遲緩的腳步像是注入新生命似的又變得靈活快速起來。 來了!馬蹄聲由遠而近,已經追上了。 繼續喊,繼續叫!快得救啦! 就在約莫不有十步之遙時,陳七突然聽見那群惡徒發出淒厲的哀號聲。 一切事情都在瞬間發生,也在瞬間結束。當陳七驚愕地回過頭時,疾馳的棕色駿馬已經如同狂風般席捲而至,她什麼都還沒看就被人攔腰抱上馬去了。 她只來得及看到後頭滾滾翻騰的黃塵…… 「多謝……多謝壯士搭救……」 嚇死人了!陳七雙手死命地抓緊這名陌生男子,她從來不知道疾馳的馬兒是這麼駭人,她覺得整個人快被丟出去了i 噢,先保住這條小命要緊,至於這位救命恩人長得是悃是扁,等到有空的時候再說吧!反正總有機會看見的。 等她估計離那群惡徒夠遠了,才扯了扯那名男子的衣袂。「請停下來好嗎?我想已經不需要再麻煩您了。」 馬兒果然在最短時間內停下來,呼嚕呼嚕吐者氣。 「是嗎?聲音甫落,陳七的下巴已被托起,與她的救命恩人正面相迎。 「啊——」陳七尖叫一聲,整個人急忙向後仰,重心全壓在馬頭上。 那是一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黑眸!這是蓄意,還是巧合? 「我們回家。」木懷沙只手將阿七帶回懷裡,韁繩用力一拉,馬兒又聽話地狂奔起來。 「不,放我下來!我不要回去!我不要回去!」陳七搶起拳頭,拚命捶打著木懷沙。 「閉嘴!再吵就丟下去!」木懷沙突然雷霆萬鈞的大吼一聲,把阿七著著實實嚇了一大跳。 這個惡劣加三級的大渾球!他以為他這麼大吼大叫,她就會怕了嗎?哼!她可不是被嚇大的。 「丟下去好了,我不要回去!」陳七鬆了手,也扳開了木懷沙的鉗制。或許她真的會跌個身肉模糊! 木懷沙再次緊急拉住馬兒,黑眸散發出強烈的寒光,直勾勾地望著阿七倔強的小臉。 他們就這麼一言不發的大眼瞪小眼,四周彷彿都靜止了,阿七幾乎以為自己會喪命在那兩道足以摧毀大地的目光之下。 過了許久,木懷沙才從齒縫裡森冷地進出了句: 「笨蛋!想找死嗎?」 阿七一副無畏的神色,仍不知死活的堅持著,「讓我走,就當你沒見過我。」 木懷沙居然笑了,他的笑讓阿七當場傻了眼。 「你笑什麼!」真想給他一巴掌!阿七氣得渾身發抖,她發誓總有一天要讓這個大混蛋好看!她極度不願承認差點就讓那抹笑容勾走了魂。 天理何在?老天爺一定是瞎了眼,竟然剛給這個又臭又硬的笨石頭一副迷人的笑容。 木懷沙嘴角噙著笑,一言不發地從懷中取出了鏈子。 老天!阿七難以置信地睜圓雙眼。 「還我!還我!」她伸手一陣亂抓,木懷沙卻好整以暇地又將鏈子塞進懷裡。 她的小玉笛怎麼會落到他手裡?而她離開忘塵居已經兩天了,卻絲毫未察覺。如果沒有遇到木懷沙,如果她到京城裡才發現,那不就得再折回來?這麼重要的東西也忘了。她真是太粗心大意了。 她正在出神之時,木懷沙陡然臉色大變,徹徹底底斂去笑意。 「說!東西怎麼來的?」 嚴厲凜然的質問迅速拉回了阿七的神智,什麼怎麼來 的?小玉笛本來就是她的,這個大混蛋凶個什麼勁兒啊! 為什麼他一口咬定那不是她的東西? 不過,她和木懷沙究竟是什麼關係? 「哼,怎麼不先說說你那和我一模一樣的東西是打哪兒來的?」阿七嗤之以鼻。 「別惹怒我!」木懷沙凌厲的眼神足以讓天地變色,他伸手就要抓住阿七。 「喂!」有了前車之鑒,阿七急忙將雙手藏到背後,先發制人。「神捕大人,君子動口不動手。」 木懷沙只手停在半空中,似乎沒有縮回去的意思,讓阿七提心吊膽,頭皮直發麻。「你到底說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