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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李湄 當她看清楚手中所握的東西時,驚愕得幾乎要斷了氣。哦,老天爺!難道她真的注定非得跟木懷沙糾葛不清才行嗎? 木懷沙居然有一支和她一模一樣的小玉笛! 這又引出了另一個更嚴重的問題,她和木懷沙究竟是什麼關係?兄妹?還是……指腹為婚的夫妻? 天哪!她已經快被這一團糟搞得神智不清了! 一隻大掌冷不防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足以捏碎她,一陣陣椎心刺骨的痛幾乎讓她昏厥過去。 「放開!」她倨傲地反抗著,聲音卻微弱如蚊鳴,實在是太痛了! 好殘忍!陳七憤怒的雙眸勇敢地迎身後下手不留情的人。 這是一張陌生的男人面孔,卻成功地奪走陳七所有的注意力。直覺告訴她,這個人就是木懷沙! 寬闊的前額突顯出他的器宇四昂,英氣逼人的濃密劍眉下是神秘莫測的漆黑雙眸,挺立的鼻樑延伸到緊抿的剛毅髻瓣上方,他掛在背後的黑亮劍鞘與黑色的官帽更加助長了他駭的的氣勢。她猜得沒錯,他的的確確是個霸道又狂傲的傢伙。 就他的力道,陳七知道他很生氣,顯然那隻小玉笛對他而言,也具有重大的意義。 但他誤會了,事情並不是他想的那樣,她並沒有刻意去動他的東西,她是不小心的。 「放開我!你弄痛我了!」陳七怒瞪著他,儘管她一顆民緊張得快從喉嚨裡蹦出來。 「你是誰?」 木懷沙的第一句話,就令她錯愕了好半晌。 「你又是誰?放開我!」陳七也不甘示弱。 「別企圖惹怒我,那對你並沒有好處。」他終於鬆開了手。 「惹怒你?小的怎麼敢,我還不想提早被捏死。」陳七揉了揉發疼的手腕,嘲諷的咕噥。 「你是誰?」他伸手,似乎又想抓住她。 「陳七立刻機伶地跳離他五步遠,她不會再讓這傢伙傷他一分一毫。 「你又是誰?告訴你,我是來這裡『整理房間』的,不是你認為的小偷。喏,接住。」陳七站在門邊,將掌中的玉笛拋還給他。「這完全是我疏忽的結果,信不信由你。」 隨後,她大力關上門,憤然離去。 然而,事實證明,陳七終安還是逃不過面對木懷沙的命運。 她把該做的事一口氣全部做完,然後躲進阿雪房裡陪她說了大半天話,直到薄暮時分才出來生火做飯。 晚膳時,那張空出來的椅子終於有人坐了,當然是木懷沙那個可惡的大混蛋。 這頓飯好像鴻門宴惟的,吃得陳七頭皮發麻,一顆心惴惴難安。 木懷沙沉著一張俊臉,阿七始終覺得那對莫測高深的黑眸正不斷的估量著她。她極力地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低頭扒著飯,天知道桌底下的雙腳早已經不聽使喚的顫抖著。 「咳,我說阿七啊,你閃了舌頭嗎?怎麼今天跟只悶葫蘆似的?」 阿正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壞胚子,就喜歡做些落井下石的壞事,也不搞清楚誰才是正直的三寸不爛之舌。陳七沒好氣地瞅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如果你的手腕今天差點讓人捏碎,而那個人現在又正好跟你同桌吃飯,你還能談笑風聲嗎?」 她感受到兩道利刃般的眸光正朝她疾射而來,心中頓時有了主意:她可以藉著木懷沙而離開。 「是你嗎?」 率先開口的是關越陽,他質問木懷沙的慍怒口氣絕不亞於阿七的冷言冷語。 陳七訝異的望著他,怎麼連關夫子也跟著攪和? 「誤會。」木懷沙的回答再簡單不過。 「跟阿七道個歉吧。他跟咱們是一家人了。」二娘溫婉的開口。 兩上人同時回答了—— 「不必了,我承受不起。」 「我沒有錯。」 「誰來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岳正心一臉的好奇與不解。他一整天都在布行裡,當然不知道木懷沙和阿七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問他,他是長話短說的能手。」阿七忿忿不平地放下手中的碗筷。木懷沙那自以為是的態度,讓她有股想殺人的衝動。 她得脫離木懷沙的視線範圍,愈遠愈好,因為那探究的眼神令她招架不住,隨時都有可能露出馬腳來。 想到他看光了自己的身子,她渾身更是不安地躁熱起來,這就更有必要逃離他了。 不知道為什麼,腦海裡倏然浮現關越陽為她辯護的神情…… 第五章 「阿七,阿七!」關越陽伸手在陳七面前晃了晃。這小傢伙又在發噘了,瞧他整晚魂不守舍的。 一定是和阿懷的事有關。顯然阿懷的出現與沉默,讓他徒增不少困擾。 「呃……什麼?」阿七的眼底是一片茫然。 「還在生阿懷的氣?」關越陽柔聲問道。 「沒有。」雖然這麼說,但她還是忍不住嘟起嘴。 「還說沒有,全寫在臉上了。」阿七的模樣把關越陽逗笑了,忍不住輕點他鼻尖。「告訴我吧。」 「他剛剛沒『招供』嗎?」 「你知道,逼一顆又臭又硬的頑石點頭是件十分沒趣的事。」 陳七攤了攤手。「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提早一天回來,不然我死也不會踏進他的房裡半步。而且,我純粹只是幫他將房裡弄乾淨。」 「然後?」 「然後我不小心拂落了書架上的小木盒,裡頭的東西跟著掉了出來,木懷沙就突然從後面伸出手來捏住了我,好痛好痛。」說完,一雙大眼終於不爭氣地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 「裡頭的東西,是不是像手指頭般長短的小玉笛?」 「你知道?」太好了!也許她可以從關越陽這兒套出一點端倪。 「任何人發現自己最重要的東西落在雖人手裡時,都無法作出理智的判斷,即使生性沉穩的阿懷也是一樣。我這樣解釋,相必你該明白那支小玉笛對阿懷的重要性。雖然他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但你又何其無辜,因此我只能代他向你說聲抱歉。這麼說,你瞭解嗎?」 經關越陽這麼一說,陳七頓時釋懷了,也不好意思再怪罪那顆臭石頭,但她還是忍不住咕噥:「知道了。反正要怪就只能怪那盒子掉得不是時候,下次最好當著他的面掉下來,順便把他給砸死算了。」 「哈哈……」關越陽爆笑出聲。「咱們家什麼養了只張牙舞爪的小野貓?」 「我只是實話實說。」陳七低下頭,繼續寫她的毛筆字。 對了!還有個大問題沒解決——那支玉笛的秘密還沒套出來! 思及此,阿七又急急忙忙抬起頭來。 「為什麼——」聲音戛然而止,因為眼前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暖昧情況ˍ 她的不偏不倚地貼上了正俯身看她寫字的關越陽下巴。 阿七隨即像受驚的小鹿般彈跳開來,一個重心不穩,連人帶椅的往後栽倒。 「啊!」 完了!要七臉上一片火辣辣,心裡直哀叫著,並不是害怕跌跤,而是……唉!情況真的愈來愈混亂了。 關越陽幹啥那麼好心!看見那及時伸出的手臂,阿七忍不住要歎氣。 千鈞一髮之際,他伸手一拉,將阿七摟進懷裡。 他又抱住這個小傢伙了。老天!關越陽深吸口氣,發現自己體內竟產生了焦灼的熱流,在四肢百骸大肆竄動、直逼腦門,而他的雙手更是完全不聽使喚地箍緊懷裡的阿七,讓他更緊密的貼著自己。 他在做什麼?!難道……難道這就是斷袖之好嗎?為什麼他只會對阿七產生反應? 關越陽困難地嚥著口水,惶恐的發現自己根本放不開阿七。 「關夫子,你怎麼了?」阿七抬起困惑的小臉蛋看著他。 當兩人完完全全意識到這種「天理難容」的緊密貼合時,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離彼此。阿七發燙的紅臉足以烤熟雞蛋了。 「對……對不起,我越矩了。」關越陽此刻的聲音聽來發佈悔又痛苦。 「不……關夫子,你沒有。謝……謝你及時拉了我一把。」她到底是跟誰犯沖了?怎麼今天儘是發生該死的狀況,而且還是無法徹底了結的那種。 「叫我的名字,像你叫阿正那樣。」關越陽突然抓住阿七的手腕,暴躁地要求。 嫉妒!是的,他明白那是嫉妒。阿七為什麼從不曾像對阿正般喚過他的名?為什麼他永遠只是客客氣氣的喊他「關夫子」?他不要阿七的尊敬,不要! 「關夫……呃,阿……陽,快放開我,你弄疼我了。」她的語氣可憐兮兮地。 這……是真的嗎?關越陽喜歡她?方纔的擁抱,她確確實實地感受到那種狂猛的心跳與灼熱的溫度幾乎要將她融化。只是,關越陽喜歡的是女兒的阿七,還是男裝的七七?不,他還不知道她是個姑娘,這麼說…… 斷袖之癖!阿七做出這駭人的結論。 「對不起,我一定是瘋了!」關越陽急急鬆手,頹然坐進椅子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