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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楚茜茜 寶蝶聽到男人的聲音嚇了一跳,她一直以為他在和女人說話,沒想到竟是個男人。 「寶蝶需要我,當初是你硬派我到台灣的,你忘了嗎?」 「我沒有忘,我還記得我聯合琳達說服你,才逼得你領養她,她應該只是你的附屬品,她不是你的全部。」大哥宇發怒地咆哮。 寶蝶聽他這麼說,終於聯想起琳達的電子郵件,「她應該是宙的附屬品」?一聽那男子的怒言,她猜想他應該是宙的大哥吧!看來他十分惱怒,氣宙不該整天陪著她,什麼事都不做。 「她是我的全部,大哥,隨便你怎麼罵我都成,我不會回法國的,擁有她我等於擁有全世界,除了她以外,我什麼都可以捨棄。」 宇一聽更生氣了。「我原本以為她可以讓你活得比較正常且快樂,現在你變成這樣,一個無所事事的廢人,我真不知該感謝她,還是責怪她?」 寶蝶握電話的手顫抖了起來。她沒想過霸佔宙會替他帶來這麼大的困擾。 「大哥,現在的我很快樂,人生苦短,我非常珍惜我現在的生活。你怎麼罵我都無所謂,我要掛電話了。」 宇怒聲咆哮。「你敢?你別以為我們是兄弟我就不敢開除你。」 宙竟仍是一臉無所謂的模樣,平靜地笑著。「隨便你,權勢財富對我而言也買不到開心,我只要和寶蝶在一塊,就算當乞丐我也自在快樂。」 宇深深地歎了口氣。「好吧!反正我也拿你沒轍,不過,我還是希望你早日歸隊。」說完,即結束了對話。 寶蝶怔住了,悄悄掛上偷聽的話筒。 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自私,她不想讓宙離開,即是分開一天她都不願意忍受,她沒有想過宙的工作、前途,那關於男人的抱負和理想…… 她只想把宙鎖在她身邊,不管在天涯海角任何一個角落,只要和宙一起就好了。她是這麼地自私,只為自己著想,並且毫無愧疚……她赤著腳,全身赤裸只圍著床單站在客廳發著呆。 宙一發現她不見了,立時奔出來找她,看到的便是她這副模樣。 「你瞧瞧,你這個樣子,簡直像是外星人。」 寶蝶把床單拉高,包住她的臉蛋,裝出外星人ET的聲音。「你終於知道啦!我是波米亞撒人,我現在肚子好餓,你看起來這麼可口,我要吃掉你。」她抖動著床單,雙手互抱著頭,有如幽靈一樣,朝宙逼近。 宙裝出手上拿著機關鎗的樣子。「你想吃我?得先問問我的槍答不答應。」他說著馬上用機關鎗掃射寶蝶。 誰知道這傢伙竟然不怕子彈,還不斷地猛吞口水,嚷著:「好好吃哦!真可口,還有沒有儘管來。」 「嘿!你這傢伙太賴皮了吧?哪有人每次玩一定要贏的?你總有害怕的東西吧?」 她慧黠的眼睛靈活地轉了轉,佯裝出可憐兮兮的模樣。「當然有,我怕男人的眼淚,如果你用眼淚掃射我,我馬上就投降。」 宙知道她又開始耍賴,馬上把她抱起來扛在肩上,打她的屁股幾下。 「放我下來,放我下來啦!」她掙扎著。 「你太頑皮了,說你不乖。」 「你不乖。」她照著他的話念。 「說你下次不敢了。」 「你下次不敢了。哎喲!你扛好一點啦,我快曝光了,臀部露出來了啦!」她拉住床單遮住臀部。「你身上好燙啊!都快把我燙熟了,還不知要好好養病,真是不應該,這種天氣抱著暖爐睡覺可真是活受罪啊!」他忍不住抱怨。 「你還說,是誰害我掉到魚池裡的?」 「不好意思,是你自己粗心大意,跟我沒什麼關係,我都沒指責你偷我的魚,你還好意思怪我讓你掉下去。」 「誰教你抓不住那條大魚。它好色啊,鑽到我的衣服裡吃我豆腐。」 「誰教你笨手笨腳地,活該。」宙兀自沉醉在他們的話語調笑中,全然沒注意到寶蝶的神色微愀。 「宙,我想問你一個嚴肅一點的問題。」 「你說啊,你會有什麼嚴肅的問題?我不相信。」她只有一堆爆笑的蠢問題。宙太瞭解她了。 「我們的未來會如何?」 「你想如何?」宙反問她,她還被扛在肩上。 「我想生一群會唱歌、能跳舞,可愛聰明的混血兒,最好每個都長得像你。」 「還有呢?」 「你不會太忙,可以常常陪我們,我可以帶著他們到處去露營或旅行,以地球為家,什麼也不想,只求快快樂樂、單純地活下去。」 「你不貪心嘛!這心願很簡單啊!」他把她放了下來,表情隨即沉了下來。 寶蝶在他眼前揮揮手。「那你的理想呢?你還沒告訴我。」 「我只要和你在一起。」他從身後摟住她,將臉埋在她的頸窩間。 「不止這些吧?你的世界裡除了我以外,你還想要什麼?」她側過頭盯著他。 「我什麼都不要。」他抬起頭,眸中閃現只要她的堅決。 他們回到房裡,他習慣性地端水幫她洗腳,因為她太習慣赤腳亂跑了。 她看起來並不開心,因為她剝奪了他其餘的一切,包括他的事業、親情、人際關係和成就感。雖然他心甘情願被剝奪,但她有罪惡感。 「為什麼嘟嘴?」他一邊替她擦腳,一邊抬頭望她。 「宙,你有心事卻不想和我商量。」她把腳伸到床上,不滿地看著他抱怨道。 聰明的宙終於猜到她偷跑到客廳的原因了。「你很自作聰明啊!為何偷聽我電話?」 「我怕你和其他女人講親熱電話,對不起,我太在乎你了,你生氣了嗎?」她語帶抱歉,無辜的大眼緊瞅著他。 「我以前的記錄太壞了,我沒資格生氣。」他雖然這麼說,但臉色很難看。 「我保證以後不會了,真的不會。宙,我愛你。」她靠過來抱住他。 宙歎了口氣,拿她沒轍。「睡吧!別想太多。」 「你想回法國嗎?」寶蝶彎下腰平視他的眼睛。 「你別問。」 「為什麼?」 「因為你不會想知道答案。」 「我想知道。你回去會開始忙碌;會沒時間理我,你不想這樣,所以不敢回去。可是宙你不能一輩子都不回去,我也不可能永遠都霸著你。」她懊惱地踢著棉被,又開始耍賴起來。 宙把她踢開的被子拉回去。「你想怎麼樣?」 「我想你做回你自己,你以前不會為了別人這麼改變的,是不?」她又將被子掀了開來。 「我害怕我會成為我父親的翻版,他為了事業,常冷落我母親,導致我母親自殺。我發誓要讓我的女人很快樂。為你改變是因為你值得我愛。」他不厭其煩地重新為她再蓋好被子。 「宙,我原本想自私到底的,如果不是因為太愛你,我一定可以辦到。」她瞅著他,以十分認真的口吻說道。 「你究竟想怎麼樣?」他拍拍她稚嫩的臉頰。 「你回法國去辦你應該辦的事。」 宙很訝異她會這麼說。「那你呢?」 「你別老是把我當小孩子,我可以一個人待在這裡。錦姊說我媽咪來過電話,她就快回來了。」她欺騙了宙,因為不想讓宙操心。「你很快就可以辦完事的,對吧?」她的手玩弄著棉被。 「你寧可我離開你?」他愛憐地摩挲著她粉嫩的肌膚。 「我不想你因為我變成廢人,答應我快去快回,好嗎?」她捧著他的臉親吻。 「我會的,其實我不去也無所謂——」 寶蝶笑著靠在他的胸膛上。「我不想你的家人討厭我,我還想進你家門,希望他們誠心誠意地接受我。」 「他們會接受你的,我這麼愛你,誰敢不接受你,我就跟誰翻臉。」他以堅定霸道的口氣嚷著。 「宙,別這麼說,我願和你家人和平相處。」她捉住他的手放在她的臉頰上。 「你確定你要我回去?」宙不放心地再三詢問。 她親吻他性感的胸膛,親吻他的脖子、他的肩膀和耳朵。「我十分確定,你得做回你自己。我要的是百分之百原本的宙。」她滑進他的懷中。 「哦!」他忍不住呻吟著。「那你想我的時候怎麼辦?」 「我會不客氣地大聲罵你,你如果耳朵癢的時候就知道了,是我想你想得快瘋掉了。」 「這麼痛苦還要讓我走?」他逗弄她。 「沒有痛苦我又怎麼知道要珍惜快樂。宙,你沒有我會如何?」她的手沿著他的唇型滑動著。 「永遠不知道愛的存在是何等有意義!」 「沒有你,我寧願化為灰燼,隨著浪花奔走。」她笑著趴在他身上。 他突然翻過身來,壓住她,用盡他全身的力量。「你這小鬼——哎,我真是——」 「愛死我了對不對?別急,給未來的我一點機會,讓我可以一直一直享有佔有你、征服你的權力,我永遠也不會放手。」她把他拉得更近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