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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璃璇 「他們很快就會回來了。」落花肯定的道。 「你那麼確定。」 「嗯。」 秦洌和冷艷又不是鏡箏的那一群「葉子」,放著主人不管還能去吃喝玩樂。 說曹操,曹操到。落花才點完頭,公寓的大門就被打開,走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秦冽和冷艷。 「那我先走了。」雷炘殘見進來的兩人中有一個臉色不是很好,再看看落花之後,他判斷應是自家事,於是只好先行離去。 將她置放在沙發上,他隨即離去;而落花也沒有開口留人,任由他去。 **** 「怎麼了?」不過是出個門而已,就臭著臉回來,又是誰惹到冷艷了。 等了許久,回應她的卻只是關門聲。 「艷怎麼了?」落花只好轉換對象,問向同她一起回來的秦冽。 「我們去了店裡一趟。」早知道就不該去,哪兒不去,偏選擇去那裡消磨時間。 「然後?」她等著他的下文。 「然後在那遇到了萬葉、程楓以及越橘三個人。」 「所以?」她大概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了。 「所以--明知故問!」秦冽瞪了她一眼。惡劣的女人,既然知道還裝什麼傻,浪費他的口水。 落花喟歎一聲,「艷怎麼還那麼死心眼,怎麼說都說不聽。」 懂得知恩圖報在這個時代或許是相當不易的事;但是,偏偏施恩的人一點都不希望對方回報自己。這該如何是好? 秦冽疑惑的睇了落花一眼,「你什麼時候勸過艷了?」他的印象中,除了貶低鏡箏惹來冷艷不滿外,他不曾見過她說過什麼有建設性的話。 「一開始的時候。」嗟!敢懷疑她,真是不稱職的屬下! 秦冽不懂。 「我和流雲的貼身保鏢全都是由你們自己選擇要保護對象。但是,鏡箏的保鏢卻是由她自己挑選的。」當初鏡箏也不知從何處找來一群人,從中挑出了幾名身手特佳的人,再讓這幾個人自己選擇他們想保護的對象。 「艷雖然想待在鏡箏身邊保護她,但是她卻沒被鏡箏選中。」 不用想也知道鏡箏在想什麼,依冷艷那死心眼的個性,讓她跟在鏡箏身邊反倒是一種困擾,因為她還要分心照顧死心眼的冷艷。 「所以她退而求其次跟在你身邊,」前半段他都知道,因為他自己也是過來人,只是後半段就不知道了。 原來萬葉、程楓、越橘三人是鏡箏自己挑選的,也難怪他們特別特立獨行。 「嗯。」這一跟也有六年了吧! 「那她……」 「就是想不透有什麼辦法,不過,她也相當盡職就是了。」 「那你還--」 「逗逗她嘛!」很好玩的。 惡劣的女人!秦冽無可奈何的搖搖頭。 第五章 落花美麗的黛眉正緊蹙著,而臉上的表情則是難看到了極點。 相對的,坐在她身側,以及佇立在她面前的兩人的臉色也是冷酷到不行。 偏偏這四個人誰也不讓步,就以現在這樣的臉色和姿勢耗去了一個多小時。 落花重重一歎。「你們三個可不可以閃一邊涼快去?」 她都已經夠哀怨了,他們沒事來湊什麼熱鬧? 那三人因落花的話,同時迸射出三道冷光落在落花身上。 接收到三人冷眼的落花很是無奈,「這又不是我的錯。」看他們三人的表情,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錯,她已經夠可憐了,他們可不可以不要在這節骨眼上落井下石。 她承認,她的運氣確實是爛得可以,但是,卻也沒有像現在這樣爛得如此徹底,所以,這真的不是她的錯。 「有哪個笨蛋會蠢到把自己弄成這樣的?」雷炘殘忍不住的咆哮出聲。 笨蛋?「可惡!就跟你說這不是我的錯了,你還怪我幹嘛!」她是傷患耶!而且她都說了,她不是故意要讓自己受傷的,她可是無辜的受害者。 「怎麼不是你的錯,都叫你好好的坐在椅子上了,你沒事站起來做什麼?也不想想你的右腿已經包得像什麼似的。」 「好好好,是我不該隨意亂動,但是,我是人耶!活生生的人耶,不是不會動的娃娃,我哪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 誰也不能預料會發生那一連串的事,怎能全賴到她身上來。 「不曉得?你會不曉得?」雷炘殘咬牙切齒的怒吼。 「喂,你很不講理耶!都跟你說不曉得就是不曉得,不要沒事找事做一直吼個不停,很吵耶!你知不知道?」她又不是神仙還未卜先知呢! 「你當我愛吼啊!是哪個蠢蛋把自己搞到必須住院治療的。」當他閒著沒事做啊? 士可殺不可辱。一次也就罷了,偏偏他卻一再指責她愚蠢。 「去你的!你以為你是誰啊?我就喜歡把自己弄成這樣,干你什麼事?」真是氣死她了,被迫住院已經讓她超級不爽了,他卻在這時一直落井下石,存心氣死她不成? 「是啊!你喜歡是吧!那就請你不要隨意造成我們的不便,更不要讓我們看見你這副矬樣,讓我們不得不出手幫你……」被落花的話激得失了理智的雷炘殘口不擇言的直罵。 「你……咳咳--」人在倒楣時就會這樣,連講個話都會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也因她這一嗆,暫時結束了這段小孩子似的叫罵。 雷炘殘快速的上前輕拍她的背。 「吵完了嗎?」不知何時,病房內多出了一個人。 向竫堯無奈的搖首,幸好他有先見之明的將落花的病房安排在較無人煙的一區,否則,以他們剛才那激烈的爭吵,只怕其他病房的人都要跳出來抗議了。 落花冷瞪了他一眼,又是個來看戲的「閒人」。 向竫堯也不理會她那殺人般的目光,幸災樂禍的睨了眼手中的病例,「左小腿及大腿有二處複雜性骨折,右手同樣--喀!斷成二節,半年內大概是痊癒不了了,看來我還是通知你的家人比較好一點。」 「你敢!」落花冷鷙地威脅。 要是讓她家裡那一群人知道,那還得了!肯定會被綁在床上下不了床,甚至有可能一年內都必須在床上度過。 「一個月前你光顧本院時,我就警告過你,而你--」向竫堯瞥了她現在的慘狀一眼。四肢中有一隻手兩條腿被打上石膏,而唯一殘存的左手也被迫插上點滴,可說是四肢全癱。哦!真是可憐啊! 「光你的頭啦!」可惡,若不是她只剩下一張嘴可以動,她還真想拿皮鞭在向竫堯身上狠抽個幾下,好宣洩此刻的怨恨。 「病人就該有病人的樣子,小心等一下連下巴都脫臼了,那可就不是一個慘字可形容的。」向竫堯調侃她。 「你……你們這群人就只會欺負我這個病患!」等她傷好了,她一定要討回現在受欺凌的份。 然而,向竫堯等人似乎一點也不怕她傷好後會報仇,因為她忘事的本領實在無人可敵。 「你若是能乖一點、安靜一點,相信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會將你捧在手心呵護,當個寶貝似的。」 「好方便你蹂躪。」落花譏諷的回道。 「真是不錯,有自知之明。」向竫堯不甚在乎的嗤笑。 然後他轉向佇立在床尾的兩人,收起輕浮的態度認真的說: 「為了防止她再出意外,就先讓她住院治療一陣子,我會叫人在這多弄張床,你們兩人就輪流在這過夜照顧她吧!」把她留在醫院純粹是為了預防突如其來的意外,反正她就在醫院裡,連奔波的時間都可以免了,誰知道在送醫的過程中,會不會發生更烏龍的意外事件。 如果是別人,這種機率是不太可能發生的,然而現在他們討論的對象是落花,那就不能用常理來推斷她可能會遇上的事。 一直沒開口的秦冽和冷艷同時應允,因為向竫堯的顧慮是正確的。 **** 在閒雜人等都走光之後,病房內總算恢復該有的寧靜。 而被迫躺在床上假寐的落花,在試著睡覺不成後,只能無奈的張開雙眼。 可是,就算張開雙眼也不能做什麼,除了與天花板對望之外,也沒什麼事能讓她做。陡然,一道冷淡卻包含關心的沙啞聲音在她耳邊揚起-- 「睡不著?」 落花側首。「你沒走?」 「陪你。」雷炘殘淡道。 陪我?真體貼。只是,她現在需要的不是這個。 「怎麼了?」見她如此沒有活力,還真是不習慣。 「我好像自從遇上你之後,原本就不怎麼好的運氣,現在更是霉運當頭,好得不得了。」她有氣無力的歎道。 她的好運何時才會來啊-- 「別把一切的意外全怪在運氣上。」瞧她說得好像他是個倒楣鬼似的。 「那該怪在什麼上面呢?」她問。 「先自我檢討一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