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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璃璇 「什麼東西?」落花還是沒張開眼。 「行李。」冷艷語焉不詳。 行李?她又沒有要搬家,哪來的行李。 落花睜開有點酸澀的眼怔愣住,隨即坐起身。 「那堆東西打哪兒來的?」她本來還以為是幻影,然而連眨了數次眼後,那些東西還是沒有消失。 「雷先生送來的。」冷艷為她解惑。 「他?」落花苦下一張臉,「他把這些箱子搬到我這兒來幹嘛!」 所有的睡意全在看見那一箱箱的行李後消失殆盡。 「和你同居。」冷艷還是以冷淡的口吻回答她的問題。 「拜託!行動前也該先和我商量一下。」落花無奈的哀號。「你怎麼不阻止他?」 「我找不到理由。」 「好答案。不過,你也應該先通知我一聲。」好苦啊!她是她的保鏢,不為她設想,卻幫個外人來欺壓她。 「我通知了。」冷艷認真的說道。 「什麼時候?」問題是她又沒接收到。 「現在。」說話的同時,她也替落花將被單拉高,雖說兩人同是女人,她有的,她一樣也不少,但是她沒有觀看同性裸體的嗜好。 「你什麼時候也懂得說笑了?」肯定是被鏡箏那群手下給教壞了。 只是她忘了幾乎一天二十四小時跟在她身邊的冷艷,哪有時間去找那群人,況且她根本不用大老遠跑去找那群人,她身邊就有一個很好的典範可供她學壞,那人不是別人,就是落花她自己。 冷艷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瞥了眼地上那堆行李,再次問道: 「你要怎麼處理?」 「丟出去可以嗎?」她試問。 「當然可以。」冷艷停了一下,「後果你自己扛。」 話已經說得夠明白了,這是她和雷炘殘的私事,所以別想扯到她這個保鏢身上來。 「艷,你是我的保鏢耶!」怎麼可以幫外人。 「保鏢可不負責幫你談情說愛。」冷艷將秦冽跟她說的話轉送給她。 「是呀、是呀--」落花只能點頭如搗蒜。她還能說什麼?不行嘛! 「那你要怎麼處理?」她再次提醒她。 落花瞥了那堆行李一眼,無力的躺回床上。「將他的換洗衣物及一些必需品整理出來,其餘的全丟出去。」她可不想大費周章的為他整理出空間,好讓他擺放那堆物品。 話落,她兩眼一閉,繼續她的睡眠大計。 冷艷嘴角掛著不易顯現的淡淡笑意,知道她是同意讓雷炘殘住進她的地盤來了。 第九章 半晌,就在落花快要再度被睡魔所擄獲之際,冷艷緩慢的啟口: 「不久前聿曾來電。」 落花有一絲慍色的問:「他說了些什麼?」她就不能一次說完嗎,還要分章、分段的,真是受不了。 「紫荊已經聯絡上鏡箏了。」冷艷照本宣科的回答。 「這麼快?」落花微張眸,眉心微斂。 先前不是還說不知道鏡箏的下落,這會兒才一天不到的時間他就聯絡上了。這代表何意,不用猜也知道。他們一定打一開始就知道鏡箏的下落,只是始終謊稱不知。 惡劣啊!害她花那麼多人力在找,更是浪費她的時間。 「聽說是鏡箏自己主動聯絡紫荊的。」 她主動聯絡紫荊?有問題!「她說了什麼?」 「沒事,不用擔心,我知道。」冷艷據實以告。 只是她的據實以告,無異是添加了落花的皺眉次數。「就這九個字?」 「是的。而且一說完就切斷通話。」冷艷一直反覆的想著這九個字的涵義,只是她就是猜不透其中的玄機。 「是嗎?那紫荊有同她說店裡的事嗎?」落花瞥了眼床頭的鬧鐘,然後又忍不住打了個呵欠,同時眨眨快撐不住的眼皮。 「來不及說。」 來不及說?那就代表她不知道,當然這只是假設。 沒事?不用擔心?我知道?如果再加上-- 「艷,鏡箏這通電話是什麼時候打來的?」 「大概是凌晨三、四點的時候,有什麼不對嗎?」冷艷疑惑地望著落花。 當然不對,而且是大大的不對。「通知聿,要他轉告紫荊,就說店裡的電力要是完全恢復正常,那一切就都『沒事』了,而且『不用擔心』那三個失蹤的男人,一切的事鏡箏『她知道』。」 落花分別在幾個字上加重了語氣,相信她冰雪聰明的保鏢一定聽得懂。 嘖!就說那女人不安好心,若是報平安有必要選在凌晨三、四點打回來嗎?當然,她的行事風格本來就不怎麼合常理;但是,和她認識那麼久的她,雖然不知她在盤算什麼,可是,至少還聽得出她的雙關語。 「我知道了。」落花都特別解讀了,她哪裡還有聽不懂的道理。 她的意思是說,一切的事全都是鏡箏在搞鬼,毋需擔心。 「對了,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落花不快地問。試問哪個人可以在極度想睡覺的時候,不斷的被打斷睡眠而不發火的? 「從昨晚開始,你母親來了二次電話、父親一次、大哥十六次、二哥十三次、三哥二十一次……」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反正他們打來的電話全回絕就是了,不要再來煩我了。」當真讓她念完,她也甭想睡了。 「是。」冷艷應允。 直到此時,她才得回應有的寧靜,很快地,她就安穩的進入夢鄉。 只是,她又忘了一件事,一件相當重要的事。 **** 雷炘殘一來到落花的公寓,就發現他的行李被丟在門口,他記得他應該是將這些行李搬入落花的房間才對。 「雷先生。」來應門的是冷艷。 她讓開路,讓他進門。 他不懂她為何可以直接叫落花的名字,卻相當客氣的稱呼他為先生;但他並沒有出口糾正她。 「我的行李為何會在門口?」他瞥了一眼門口那堆行李後才進門。 「落花的意思是她房間沒有那麼多的空間,也不打算為你整理出空間,擺放你的東西。」說這話的人,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落花呢?」雷炘殘自動跳過這一段話,以及開口說話的人。 「房裡。」冷艷回答。 「謝謝!」說完,他便一刻也不停的往落花的房間走去。 「你話中帶刺。」冷艷挑了個位子坐下。 「回送他的。」誰教雷炘殘每每望向他的眸中總是帶著敵意。 「嫉妒?」她不信。 「你是指他,還是我?」秦冽收起手中的報紙,放回小茶几上。 「你自己清楚。」 「等落花的傷一好,我們就可以不必時常跟前跟後了。」 「嗯。」因為到時有人會替他們倆看好她。 「有種解脫的感覺。」每天守在一個老是惹來一堆意外的人身邊,這樣的生活不是「刺激」二字足以形容的,若不是他的心臟夠強健,哪禁得起這一連串令人噴飯的事件。 「話別說得太早。」 只要和雲落鏡這三個女人扯上邊的事,總是會在最後一刻改觀,且還有可能會發生令人抓狂的意外,所以,先做好會有意外的心理準備比較好。 冷艷靠進椅背,有絲疲倦。 「說的也是。」待在她身邊太久了,都被她傳染到健忘的本領。 見她似乎很累的樣子,秦冽問:「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那這裡就交給你了。」自從昨天開始到現在,她都不曾合過眼,而且還一連接了好幾十通的電話,最後,她只好把電話線拆掉,才得以安寧;接著又幫雷炘殘整理他臨時打包過來的行李,這一忙就是一個下午。 「嗯。」他應允。 冷艷也不再多說,起身就回房裡去。 **** 雷炘殘進入落花的房間,整個房間就只剩下一盞散發著溫暖氣息的黃色小燈。 走近床沿,他坐了下去。 床鋪突然陷下,驚醒了睡夢中的落花。 「唔--」翻個身,她透過半瞇的眼看清來人。「走開,我很睏。」 「都睡了一個下午了,還想睡?」 「是誰害的?」她哀怨的問。 「是誰開的頭?」他答。 落花又翻過身打算來個不理不睬,否則恐怕又沒完沒了。 「我的東西為什麼會在門外?」看她如此,雷炘殘也只好脫下鞋子,鑽入棉被中。 「佔空間。」落花很自然地往他懷中靠去。「我已經叫艷整理過了,其餘的麻煩你處理掉。」 「也就是說你同意我住進來囉?」雷炘殘下顎抵著她的發頂,嗅取著她身上的香味。 「你都賴上我的床了,我還能說什麼?」她咕噥。 「不能。」 「那不就得了。」 「落花。」雷炘殘張眼望向暗處。 「嗯?」 「我想我們……」 「什麼都別想!」落花強硬的截斷他即將出口的話。 「你知道我在想什麼?」他問。 「不知道。」不過臆測得到。靠著他的胸膛傾聽著他的心跳,讓她直想去會周公。 「你知道。」他斬釘截鐵的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