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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喬安娜·林賽    


  斐娜轉身去看背後的那些人。溫德漢也在其中,她的眼光指責地盯向他。「這是你們挪威人迎新娘的方法嗎?」

  溫德漢沒回答,但弗各不確定地說道:「這些維京人不可能是我找到的那一部落。」

  「那麼,去看看,看你是否認識他們!」她粗暴地命令道。

  「斐娜,冷靜點。」玲琳說,雖然她自己的聲音也露出不安了。

  弗各走到窗前,不出一秒鐘就認出那是哈德部族的全隊人馬。艾西爾正站在其手下面前發號司令。

  「這是不可能的!」弗各叫道,面對室內那小群恐懼的人。「他給了承諾啊!」

  又一次捶擊聲促使斐娜行動。「溫德漢,你是站我們這邊還是你們那些靠不住的挪威人那邊?我得在對付你之前知道。」

  他神情嚴謹地說:「跟你,女主人。我不願與這些不重信諾的挪威人為伍。」

  「好,」她答道。「杜廷去堵好門,以免它被撞開了!」

  杜廷往後一退,眼中滿是驚恐。「斐娜,他們三十多人對我們三個哩!」

  「四個,該死的你!」她斥道。「你以為我會坐著看戲啊?」

  「斐娜,理智點。我們根本沒有機會!」

  「你建議我們投降嗎?笨蛋,難道你忘了郝立黑德島嗎?那些不反抗的人就是最先嘗到血矛的人。現在!把門堵好!弗各召集僕人們,武裝他們。溫德漢巡視一會兒後宅,再到大廳會我。等他們撞開門時,我們將準備妥當應付那些可惡的畜牲了。」

  所有人都毫無質疑地照命令去做。蒂拉顫抖地坐在角落,歇斯底里地哭。玲琳也幾乎掉淚地抓住斐娜的手臂阻止她。

  「你不能跟他們戰,斐娜!他們會像殺男人般地殺死你!」

  「無論如何,他們都會殺死我的,姑姑。我爸就是這樣教養我的。我要光榮戰死,也不願像蒂拉一樣自憐地哭泣!」

  「如果你不反抗,他們不會殺死你,斐娜,」玲琳堅持著。「他們俘擄女人--」

  「絕不!」斐娜打斷她的話。「我寧死也不做維京人的俘囚!」

  說著,斐娜衝出房間,留下玲琳和蒂拉去祈禱。但在所有僕人武裝集合好之前,障礙就被衝破了,前庭傳來叫嘎的喊戰聲。一會兒工夫,成打的人揮舞著刀劍衝進大廳了。

  斐娜雙腳分立,站在樓梯底層,劍已出鞘。一支箭僅差幾寸就射中她。在她與敵人之間半途中,杜廷是第一個倒下的。維京人分散開,三個到大廳後,三個進入接待室,大聲地將門拽上。溫德漢從宅後跑來,遇上兩個。他奮戰不已,但他是老了,很快就不支。然而在他被一劍刺死之前,他殺死了一個。

  五個圍上斐娜,四個衝過她登上樓去。她毫不畏懼地迎上留下的那一人,他的寬刀比她的重,而且每一擊都是那麼有力。她的手臂和背脊疼痛著,但接待室傳來的尖叫聲更加強了她的決心。她使出了潛力,架開那人的刀,以她自己的順勢地刺進他。她踢開他,但另一個較老的立刻補上。她的精力流失了,但斐娜續戰不已,直到一次的有力的下斬,那人的劍斬斷了她的。

  斐娜愣愣地看著手上的斷創。她意識到死神正逼近,也聽到弗各猴急的叫聲。「老天,那是斐娜女爵啊!」

  然後弗各已隔在她和漸逼利劍之間,推她向後。利劍削去他手臂,弗各倒在斐娜腳邊,生命漸失。

  艾西爾好奇地看著那女孩,想到他幾乎殺死她。那將會是一項他受不了的恥辱哩。原來這就是要嫁給他兒子的女人,那種精神和勇氣是他從未在女人身上看到過的。她甚至殺傷一個他的手下。那人將會羞愧到家了。被個女人所傷--哈!

  可惜她是敵人。這個黑髮美女本可成為一個好媳婦的,她能生下精力勇氣無人匹敵的兒子的。真的,好可惜。

  遲來的僕人都倒在斐娜四周了。血流遍地。接待室裡的尖叫聲停止了。兩個維京人從那走出來,勾肩搭背地彼此嘻笑,旋即加入其他人在宅中的掠奪行動。玲琳和蒂拉,她們也死了嗎?斐娜想著。

  樓梯頂傳來一聲尖叫,斐娜無言地轉頭去看。阿蘭手中拿著匕首站在那兒。斐娜驚悸地看著匕首從她手中滑落,然後這老女侍滾下樓梯倒在血泊中,背上穿過一支箭。

  這是迫使斐娜崩潰的最後一幕,最後恐懼。她心智著了魔,黑暗籠罩著她,然而卻沒遮去一切,因為她還能聽到聲音,她還直立著。有個人正尖叫著。那聲音好近,她知道如果她伸出手來,就可摸到發出那吵聲的人。但她無法移動她的手臂。不管她如何使力,就是動不了。  「艾西爾,你能使那女人不再叫嗎?她的狂叫已開始惹毛手下了。他們會送她下地獄以免聽那種尖叫的。」

  「我所知道的只有一個法子了。」艾西爾厭煩地答道。

  斐娜沒感覺到那一拳,但黑暗完全籠罩了。她不再聽到一聲那恐怖的尖叫了。

  ☆   ☆   ☆

  朝海岸線的前進很慢,它比來時多花了兩個小時。滿載的牛、馬、豬和家禽減緩了他們的行進。然而,他們還是在夜幕低垂之前回到船上。

  維京人的長船對俘虜而言是項恐怖。所有俘虜都是女的,她們都被強暴好幾次了。除了斐娜,因為她被艾西爾那一拳擊昏直到出航時才甦醒。總共有七個俘虜;玲琳和蒂拉,還有妮兒和三個村裡的少女。大多數男人都被殺,除了那些設法逃進森林中的人。

  斐娜得知這些,對她又是多增的一項折磨。她沒能保護族人,也沒能保護她自己。她落於海盜首領--一個年過壯年的人--手中的挫折感是她竟經不起他的一拳。她對這人的恨是凌駕一切的。他乘虛而入;他擊倒她。他明白了當時顯示她只不過是個女人罷了。他將為此,為其他一切付出代價的。

  長船像隻怪物地劃破海面,把威爾斯遠拋在後。女人們一天被喂兩次,吃些冷乾魚,火腿或絞肉,麵包和奶油。那是些又冷又乾的食物,根本難以下嚥。蒂拉經常衝到船邊去嘔吐,男人覺得很好笑,而他們的笑聲更添加了她們的羞恥。

  斐娜只吃一點能維持她精力的食物,為了一個她自立的目標:殺死艾西爾。她不跟其同伴說話或聽她們害怕的悲泣。玲琳試著安慰她,但她無動於任何規勸,甚至不跟她說話。她的恥辱太大,悲痛太新了。於是,靈敏的玲琳目前只好放棄。

  艾西爾偶爾來看看斐娜。他是強壯的男人,有著熊一般的腰身。淡金色的發須,藍色的穿人眸子。他是個能把恐懼刺入敵人心中的人--但刺不進斐娜的。當他好奇的--幾乎讚賞地--看著她時,她會以惡毒的眼神迎上,那公開的敵意和怨恨常使他不悅地走開。

  艾西爾幾乎後悔他所做的,但他絕不會大聲承認的。他是對敵人作了承諾,然而對敵人失信並沒啥不榮譽的--對朋友,或許是,但對敵人卻不是。

  是他們自己來洽談婚事。說新娘有多豐盛的陪嫁,而且不懷疑地完全信服於他們。那兒不會有艾西爾的媳婦的,但金子倒是值得攻取。部酋將衣錦榮歸,他的手下也會分享所得的。

  當艾西爾看到這年輕美女時,他對她的防衛行為感到有趣。她的驕傲可媲美他自己的,但他懷疑那能維持多久。如此精神被破壞的念頭在他口中留下了酸味。

  他想起看到她殺傷那人的情形。他原以為她是個瘦小的少女,而驚訝她對抗如此彪形大漢的技巧。看著那股勇氣是很愉快的,他族人就是崇揚這種勇氣。就算他以為她是個男人,他也不很願意殺她,但他可不能為她損失自己的人。然後發現她竟是提出要嫁給他兒子的少女,如此難得的女性……

  看過她奮戰的勇氣,艾西爾見她崩潰時覺得好失望。當她看到紅髮老僕死時,她竟雙手壓著太陽穴尖叫。她曾看到她父親跌下樓嗎?或許那女人是她母親呢?但不,現在站在她身邊的黑髮婦人似乎比較像。如果她們能說同樣語言的話,那他就能得到答案了。但他得等回到家後,愛絲才能告訴他。

  此刻,他只能想著這個居爾特美女。她確實是件寶,能取悅他兒子戈瑞的。

  航行中,他們靠岸了兩三次。在進入奇特的深海域後,四周沒有輕易可達的陸地,廣闊的海洋隨時有吞沒他們的可能,這對女俘虜們是一項折磨,她們寧願面對任何事也不願毫無所知。一場意外強烈的暴風雨對安撫她們的恐懼更無益。甚至經常嘲笑斐娜沉默自閉的蒂拉也轉成自憐的悲泣了。

  如果玲琳沒那麼擔心自己的話,她可能就已感覺出蒂拉高興的狀態。一位少婦沒為失去丈夫而掉一滴淚是很過分的。才幾小時前,紅髮蒂拉曾吹噓她一點也不怕未來會是如何,她是那麼確定船上每個另人,包括酋長,對她的欲求超過其餘的人--尤其是他們獨不沾斐娜。蒂拉確信她會在新土地上找到一個舒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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