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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樂蘋    


  思及此,冷焰的心中就舒暢許多,坦然地接受這門親事。反正對於唐門之女的種種,他不僅不反感,還覺得那是魅力所在。看慣了千金小姐的矯揉造作之後,唐門之女的種種作為無疑是股清流,大有我輩之人的知遇感。

  「對了,姑爺,這是小姐親自做的豆腐羹,你先嘗嘗,一會兒我會幫你端酒菜來。」喜鵲真如「喜鵲」,不停的喳喳呼呼,「小姐的廚藝一流,尤其是做豆腐這一門手藝。」

  腹中正好咕嚕作響,這樣一來更讓冷焰不好意思。

  喜鵲抿著小嘴淺笑,知趣地退出房間。

  冷焰這才舀取一碗豆腐羹品嚐,光看碗裡翠綠蔬菜泥中浮著白色的碎豆腐,就讓他食指大動,狼吞虎嚥後又舀取了第二碗。

  「喂喂喂,小子,給爺爺我留一碗吧!」又是君藥師粗嗄的聲音。

  君藥師從樑上跳了下來,還是一身的灰布衣裳,自動的將桌上那碗豆腐羹兩、三口吞於肚中,吃得他嘖嘖稱好。

  「老前輩,您怎麼又回來了?」

  「我不是說過要回來的嗎?難不成娶到辣子姑娘,你就忘記爺爺我這個大功臣了?太現實了吧!」

  冷焰有些不好意思,「前輩真愛說笑,冷焰怎會忘了前輩對我的『厚愛』。」

  「哼!這敢情好,聽你的口氣倒是怪起我來鴃I」君藥師突地眼睛一亮,指著冷焰眉中的青氣,「你中了唐門的毒?」

  冷焰點頭,並不在意。

  君藥師開始手舞足蹈,「快快快,你快拜我為師,我幫你解毒。」

  不管冷焰的意願如何,君藥師腳一踢,冷焰整個人跪於地上,這個「強迫拜師」的儀式便算完成。

  武功盡失的冷焰叫苦連天,連想說不的時間都沒有。

  「姑爺,行禮開始了,快出來見新娘鴃I」喜鵲在外又是敲門、又是催促的。

  「喜鵲姑娘——」冷焰的腳步猶豫了,君藥師的再出現恐不會有好事發生。

  「快點,再遲就來不及了……」

  喜鵲高興得昏了頭,並沒注意到房內的君藥師,只是一個勁兒的拉人往外走。

  一旁的君藥師因這小丫頭竟對他視若無睹而生氣,嘟噥著說:「越來越不像話,鼎鼎大名的鬼影神醫在此也不來拜見,還敢強搶我的徒兒,你爺爺我就是不讓你成親,怎樣?」

  君藥師極端怪異的脾氣說來就來,為的就是要將中了唐門之毒的徒兒搶回來大肆研究一番。在他認為,研究醫理可比啥事都重要。

  於是一道灰影閃進禮堂,他不管成親的儀式開始與否,也不管媒婆高喊「一拜天地」的話音都還未落下,便在眾人的驚呼中抓起冷焰,神情高傲、不發一語的架著冷焰就走。

  「手下留人,老前輩!」唐冀川震驚,眼見來不及出手搶人,只好明示君藥師別毀了聲譽。

  「放屁!」

  殊不知君藥師除了武功、醫理之外,其他的事全不放在眼中,這時對唐冀川的示意只是嗤之以鼻。

  端坐在唐冀川身旁的蘇映雪一時驚嚇地昏了過去,唐冀川頓時手忙腳亂。

  而唐門之女顫巍巍地揭開頭巾,心中極是惱怒。說時遲那時快,手中紅色繡球化成綵帶飛出,纏住了冷焰的小腿。

  「又是你這糟老頭,還我夫君來!」唐門之女借力飛向他兩人。

  君藥師嘿嘿兩聲嗤笑,右手一揮,幾支金針灑落,凌厲地劃破綵帶。

  眾人紛紛走避,以免遭到無妄之災。

  布帛撕裂之聲就快結束時,唐門之女終於淚光閃爍,從懷中摸出一物拋向冷焰。

  君藥師以為辣子姑娘惱羞成怒要傷害冷焰,一個翻轉,替冷焰接住飛來之物,原來是一支白玉簫。

  冷焰再一次回頭,唐門之女的身影漸小,悲慼的面容在腦中久不散去,耳中還飄著她激動的話語——

  「我不會忘了今日的羞辱……」

  冷焰一歎,天下之大,再見面又待何時?

  第二章

  多年後,兩湖城中。

  冷焰與冷煞坐在附近的小酒館裡,氣悶地喝了好些天的酒。

  他們那沒出息的兄弟——冷熾,為了玲瓏兒,不僅無心幫務,更將報仇雪恨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這讓他們倆大為光火,一致認為女人是十足十的「禍水」。

  也不知喝了多久,冷焰就算沒醉也有八分醺然之意,加上冷煞少言,整個熱鬧非凡的酒樓就數他們兩人最為安靜。

  「聽說紅繡樓最近花魁易了主兒,新主兒不僅長得標緻,歌藝更是了不得,可惜不能一親芳澤,可歎呀、可歎!」

  「你少癩蝦蟆想吃天鵝肉,如意姑娘豈是你能見得著的……」

  這話引來大夥兒的哄堂大笑。

  冷煞面無表情,冷焰只是悶悶的喝酒。

  這些天來,悅來酒樓的熱門話題是談了又談,紅繡樓的花魁幾乎征服了兩湖城中所有男人的心。當然這些人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誰會對青樓女子真心相待?就算如意姑娘長得傾國傾城,也不過是茶餘飯後的消遣、逢場作戲的對象罷了。

  「如意姑娘算什麼?」一向猥瑣不堪的袁老七怪笑出聲,「市集東邊來了個豆腐西施,她那股狐媚騷勁兒可是會讓你渾身麻酥個三天三夜呢!」

  咦?全酒樓的喧嘩聲停了下來,連冷焰的酒都暫緩入口,只有冷煞依舊冷漠著一張臉。

  「哪兒來的豆腐西施?」

  有人有異議的提出反駁:「袁老七,你可別讓她黏了你的牙。」

  又是一陣大笑。

  好了,這下子兩湖的話題又多了個豆腐西施!冷焰撇撇嘴,將酒一口飲盡,能讓眾男人輕蔑調笑閒嗑牙的,大概也不是什麼好女人。

  冷煞只胡「無聊」兩個字寫在臉上。

  袁老七誇張地說:「豆腐西施不僅不黏牙,那身細皮嫩肉的觸感是又滑又順手,大爺我常去摸她個幾回,摸得她哎哎大叫,聽得我心神蕩漾。」

  冷焰眉頭緊皺,雖然他不知這個豆腐西施為何人,但是袁老七背後說人如此,似乎不道德了點兒。

  唉!男人終究是男人,要像冷焰如此,恐怕是少之又少。

  所以馬上就有人附和:「袁老七,瞧你形容的,倒像你將人家給吃了似的。」

  袁老七嘿嘿兩聲,顯示出一切盡在不言中的遐思表情。「這騷娘們才希望我將她給吃了,多摸她幾把……唔……」

  冷焰忍無可忍,將一杯尚未入口的酒潑向袁老七,生怕再聽下去會骯髒了自己的耳朵。

  突如其來的羞辱讓袁老七火冒三丈,他抹去臉上的酒水,初時的錯愕瞬間轉為猙獰凶殘;他挽起衣袖,說什麼也要打上一架再說,免得眾人瞧不起自己。

  「臭小子,你是什麼意思,大爺我說話礙著你了嗎?」

  冷焰一聲冷笑,陰惻惻的說:「人家姑娘努力討生活,容得你如此譭謗?讓你洗洗嘴巴算是客氣了。」

  「大爺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你管得著!」

  「是管不著。」管得了一個,卻不能杜天下人攸攸之口。「但我就是討厭說大話的人。」

  袁老七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趾高氣揚的說:「原來你跟豆腐西施也有一腿,所以才……哇……」

  這次換成冷煞沉不住氣,七煞鞭一出,袁老七隨即被纏繞著不能動彈,他再施以巧勁,袁老七就這麼飛出酒樓,滾到路旁去了。

  情勢驟變,倒讓冷焰清醒許多,朝桌上丟了一錠碎銀,與冷煞二人走出酒樓,一黑一白的身影讓人看得目不轉睛。

  酒樓的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喧嘩的討論聲又再度響起。

  在角落的座位上,坐著兩個不起眼的青衣男子,但只要仔細一瞧,就會知道這兩人是女扮男裝。

  兩人偷偷的擠眉弄眼,相互傳遞著訊息。

  「小姐,我們該回去了。」

  「嗯,喜鵲,他變了許多是不?」

  「喜鵲不知,這可得小姐親自去確認。」

  「你討打,這時候還尋我開心。」

  「小姐,姑爺都已近在眼前,你這千里尋夫也該落幕了吧!早早相認也好夫妻團圓,我這是為你好,怎能說尋你開心?你這也怕、那也怕,我瞧變的是你喔!」

  喜鵲的尾音拖個老長,在唐如意的心中激起不小的震盪,內心立即充滿矛盾,幾欲透不過氣來。

  我是要認他?還是再觀察一陣子?

  唐如意覺得自己被罩在一張無形的網中,迷惑且掙脫不了。

  既然掙脫不了,那就暫且休息吧!當年的辣子姑娘如今也懂得小心翼翼、打場有把握的仗了。

  這次她發誓,她一定要攫獲冷焰的心,讓他再也離不開自己,誰教她是——唐門之女。

  冷焰來到街上,跟隨著人群而行,完全不知目的何方。雖是一臉的落寞,但是一身雪白勁裝的他在經過紅繡樓時,還是吸引了鶯鶯燕燕的注意,不多時便被圍了起來,幸好老鴇崔媽媽前來解圍。

  「這位公子,進來聽會兒小曲吧!」崔媽媽在風塵中打滾了十幾年,向來獨具慧眼,深知如此落寞的公子哥兒,將是紅繡樓日後的金山銀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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