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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黃蓉    


  「怎麼了,你也在垣所學校唸書,一她一時口拙,不曉得該拿什麼當開場白。

  曉蝶秀眉一挑,笑中飽含倨傲的神態「是教不是念,我四乎刖就從『牛津』拿到學位回來了,扶風沒有告訴你?」

  「沒有,我們還沒有足夠的時間,說得那麼……深入。」苡築對她的瞭解完全來自屈長風,至於當事人則隻字末提,不知是真的挪不出時間,還是他蓄意隱瞞?

  「嘎?」她暖昧地一笑,臉即刻拉得好長j現在你知道我了,心裡作何打算?」

  「你問錯人了吧?」苡築討厭她那種囂張的氣焰,

  霍地站起來「我只是個倒媚鬼,很不幸的嫁入屈家,毫無選擇餘地的必須頂著屈扶風三個字過日子的女人,能有什麼打算?」

  「喲,瞧不出你火氣挺大的。」曉蝶譏誚地抿著嘴.兩眼放肆地盯著她臉上的雀斑。

  「我也瞧不出你為人師表,怎麼還敢大言不慚的在次是企圖破壞別人的婚姻。」怎麼說她都是非法的第三者,憑什麼大模大樣的來質問她作何打算?「去告訴屈扶風要離婚、要納妾我一概悉聽尊便,只要你們以後別再來煩我。」

  「喂,等等!」曉蝶追了上來。「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今天來不是要逼你和扶風分手,是……只是單純想香看你……長什麼樣子。」身為女人,特別是出色的女人,對於情敵總是相當好奇。

  她很清楚,屈扶風並非移情別戀,他之所以肯遵從父母之命另娶妻室,實在是因為她不願「下嫁」。她不想也不認為自己能和一個男人廝守終生。儘管屈扶風樣的條件都是上上之選,卻仍是心猿意馬,放浪而漂泊。

  她堅決相信「婚姻是戀愛的墳墓」,阿波羅之子奧非斯說: 「人有責任把自己從肉體的栓梧中解放出來:」她又何必自我設限,將大好青春斷送在一個男人手裡?己是一隻供人觀賞的猴子,可憐又沒臉。「信心大增了!其實你根本不必如此,屈扶風是很真心的愛著你,如果你希望進屈家的門,只需點個頭,連跟我知會一聲都不必。」

  苡築的慷慨讓夫,令曉蝶一下子適應不過來。「難道你一點也不介意?屈扶風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你沒道理不喜歡他呀。」

  「我喜不喜歡誰那是我的事,不勞你過問,」跟此等自視甚高的女子,最不該做的就是浪費唇舌。為免氣壞身子,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越過兩處花台,她知道背後那雙眼睛仍盯著自己,仍在研究她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

  苡築瀟灑地幫意放慢腳步,從容走往課堂今天的謂已經錯過了上午,只剩一堂物理實驗,是非上不可的了。

  一進教室,旋即圍上來一堆同學,嘰嘰喳喳問個沒完沒了大夥對她等不及畢業就先行結婚的前衛舉動無不尖聲驚叫,直糗她麻雀變鳳凰尤其令眾人興趣高昂的是她「撈」到的金龜婿——屈扶風。

  須知他是多少名嬡漵女夢寐以求的對象,居然居然被她給捷足先登了簡直跌破一缸子人的眼鏡。

  苡築對付窮追猛打的問題一概以笑作答,無論同掣點套話,她就是不動如山,然,即使這樣,她還是差E羞得半死。

  好不容易捱到臨近下課,她心想總算可以解脫了,了.鈴聲才響,琬而就在窗外高聲喚著:

  「嬸嬸!」

  「哇」一陣哈嘩,連堂上的老師都睜大眼睛,問:我們班有這麼『德高望重』的同學嗎?」

  苡築真恨不得掘個地洞鑽進去,整張臉紅到耳根子去

  「嬸嬸,叔叔來接我們了,你先跟他回去,我有晚點再走。」琬而無視於眾人的異樣眼光,拉著苡築往外走。

  「不了,你去跟他說,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屈又是哪根筋不對,沒事跑來接她下課?這……讓同學是了多難為情。

  「不要害羞嘛,讓同學知道你們夫妻恩恩愛愛又不是什麼壞事我今天真的有事,而且這件事不能告訴叔叔.可一讓他知曉了——呃……」

  「什麼事。可以跟我說嗎?」

  「等……回去,回去以後我再……再跟你說。」琬而閃爍的眸中突然築起水霧,小臉上的表情也透著蹊蹺「別告訴叔叔,他還以為我已經回家了,所以

  「你沒跟他碰面?那你怎麼知道他來接咱們?」

  「我在長廊望見他的,他到學校來不是為了接咱們是為了啥?」

  這句就難說了。苡築想起練曉蝶,想起她也在這所學校生教,說不定他今早假意送她到校,其實是為了另一層目的。

  「好吧,我不跟他提就是。不過,你自己得小心,裡專回來.嗯?」這個其實更像她朋友的侄女,很得苡蓑得的愛。

  「婉而省得。謝謝嬸嬸,走啦!」她一溜煙地沒入在樹後.留下悵然若失的在築。

  幾天前,她不也是個無憂無慮的女孩兒,怎麼才一眨眼.她競已為人妻;失去心愛的戀人,又得不到丈夫的歡心,想想真是有夠悲哀。

  保著書本,她沿著小徑來到坑而所指的長廊上,果炸眼鱉見屈扶風的身影和……練曉蝶。他倆並肩坐在坐在那張桌子上,有說有笑,狀極親密。

  苡築駐足旁觀了一會兒,不明白他們怎麼敢這樣堂而皇之.這樣旁若無人,她巫非吃醋,只是不解,這畢竟是個研究學術的園地,他們的身份又較之一般人敏

  感,怎麼能夠……

  也許喝過洋墨水的人,思想觀念都比較開放吧。

  看來,是沒有人會送她回家了。苡築輕歎一口氣,走到校門口叫一部黃包車。明兒是她歸寧的日子,她得準備一些禮物回去送給爹娘和亦築。

  ◎  ◎  ◎

  「二少奶奶,你可回來了。」夏媽十萬火急地衝到門外來,一臉的驚慌失措。

  「怎麼回事?」她只不過繞到大街上買了兩疋布而已,並沒耽擱多少時間呀!

  「老大大找不到你,發了好大一頓脾氣。」夏媽以最快的速度,向她稟報這一整天所發生的大小芝麻事。其中還包括一樁屈長風虧空公款,被帳房一狀告到老大爺那兒的壞消息。

  「我跟老大大報備過了,她知道我今兒上學校去了。」有什麼了不得的事非要找她不可嗎?

  「老大大當時沒問清楚,她以為你上學堂去是為了辦休學,哪知你竟是去上課。」夏媽用一種不能理解的眼神盯住苡築。

  「我只差幾個月就畢業了,放棄多可惜。」讀書又不是什麼大逆不道的事,何況屈扶風也親口答應了呀。

  「二少奶奶,你現在已經是人家的媳婦,可不比從前在娘家,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兩人邊走邊說,臨到大廳前,夏媽忙拉著苡築的手,再三叮嚀:

  「待會老大大要是說了重一點的話,你只要點頭稱是,就什麼事都沒有了,知道嗎?」

  瞧她緊張兮兮的樣子,汝築反而覺得好笑。 「你放一百二十個心,不會有事的。」提起裙角,她輕步邁入大廳,朝高居首座的屈老大大深深一揖。「娘。」

  「這麼一整天,你都上哪兒去了?」趙文娟口氣漫著濃濃的火藥味,想必已經隱忍了好久。

  「去學校呀!我昨晚跟您提過的。」

  「我怎知道你安的是這麼一個心。」文娟別過臉,將面孔對著窗外「我或許過時了,老古董了,你們年輕人凡事都想自作主張,哪像我們從前。」

  「娘生氣了?」苡築謹守母親和夏媽的吩咐,無論碰上怎樣的責難都絕不動怒。她強顏歡笑地移近文娟,低聲道:「是媳婦不對,媳婦在這兒給您陪不是。」

  「罷了,這也不能全怪你,扶風也有不對。是他答應你的?」

  築築點點頭。

  「為了這個原因,你才甘心讓那個叫曉蝶的女人進門?」

  「倒也不完全是。」

  「總之有一大半是就糟了。你這傻孩子,丈夫是你的,只要你堅持一個『不』字,誰敢勉強你?娘不是個不通情理的人,我也是女人,我瞭解這裡邊的苦。我看你書不要念了,安心回家幫我掌理帳房,過一、兩年生個白白胖胖的娃兒,娘就替你作主,叫扶風和那個練曉蝶一刀兩斷。」

  「謝謝娘的好意。」苡築壓根沒想過要以任何方式拴住屈扶風,她還巴不得他放了地,讓她自由自在的過自己想過的日子。

  生兒育女?那對她而言是遙不可及且不切實際的,真有那麼一天,她會希望是跟著心愛的人共同哺育那小小的新生命,而不是拿「他」當武器。

  「媳婦自知沒有天香國色的美貌,得以去挽回或阻止扶風向外發展,將來屈家傅宗接代的大住,說不定還得依賴那位曉蝶姑娘,到那時候,媳婦的處境勢必更加孤獨,所以……懇請娘務必成全,讓媳婦回學校把書念完,這是我唯一還能擁有的。」

  文娟矜憐地望著她,事情怎會演變成這樣呢?難道他們當初堅持完成這門親事是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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