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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頁 默亞 沈婕難過得說不出任何話,再也忍不住悲傷的趴在大剛胸前哭了起來。 大剛摟住她肩膀的手也不自覺的縮緊,雖然他和詹士一向吵吵鬧鬧,但他們之間的確有著深切的友誼。擁有一家偵探社是他多年的夢想和努力的目標,可是如今夢想實現了,他卻感到心情格外的沉重,他寧可放棄它,也不願是在這種情況下擁有它。 大剛抬起頭注視著C。J。,而他也正盯著自己。「如果可以選擇,我寧可讓他逍遣一輩子。」 C。J。嚴肅的點點頭,眼中有一絲難以察覺的感傷。「我想他明白的。」 為了略盡地主之誼,雨菱和C。J。在一間頗有情調的餐廳用餐,她發覺C。J。今晚顯得異常的沉默,她自已也感到有些沉重……和困惑。 為什麼他總讓她感到一種陌生的熟悉? 望著出神的她,C。J。開口輕聲喚道:「雨菱,待會兒有沒有想去哪裡走走?」 「我無所謂。」雨菱輕扯了唇角說道。 用完餐後,C。J。開著車,一路由市區開往郊區,他沒有說要去哪,雨菱也沒有問,車內只有輕音樂流洩著。對C。J。她有一種奇怪的信任,而她以為這種奇異的信賴感,是基於詹士對他的友誼。 雨菱著著他熟稔的轉進山坡的小路,又準確的轉人一條沒有路標的岔路,繼續往山上開去。「你對這裡的路很熟?」她終於忍不住開口問。 「以前來台灣時,詹士曾帶我來過一次。我知道他常常一個人來這裡想事情,每當有重大的事情要決定時,他總會來這裡,他說沒有什麼比黑暗中,獨自站在這種被遺棄的荒地上,更教人來得神智清明。」C。J。將車停在一處較為平坦的泥石地上,下車繞到她門邊替她開門。 一下車,雨菱立即感到山風的寒意,「為什麼帶我來這裡?」 他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雙手依戀的在她肩頭停留一秒,短得她沒有察覺到。「記得我說過是為了詹士未了的心願而來的嗎?他曾經想帶你來這裡,但他沒有機會。」 雨菱走到山邊,望著前方無邊的黑暗,良久,才回過頭看他。「你知道嗎?詹士從未說過愛我,可是不知怎麼地,我就是知道。「她習慣性的摸著頸上的鏈子,輕聲的問:「他是愛我的吧?不然他不會要你來看我……」 對於她的問題,他無從回答起,所以只有沉默的看著她。 雨菱側過頭看向沉默的C。J。,他似乎在思索著什麼,神情有些凝重。雨菱仔細的盯著他半晌,突然說道:「你知這你現在的模樣,實在像極了詹士。」那微偏頭的角度,她幾乎要以為是詹士……噢,天!她實在太想念他了。 C。J。明顯的僵了一下,該死! 「對不起,我又意你難過了,和詹士難兄難弟久了,被同化了不少壞毛病。」他試圖輕鬆的解釋。突然,他舉起手指著天際,「流星,許個願望吧,會實現的。」 「你真的這麼相信?」她很難相信像他們這種出生入死,活在現實冷酷世界裡的人,也會相信這種浪漫的無稽之談。 他轉過頭笑了笑,「我相信。」 他眼中那抹溫柔,讓她失神了一會兒,那眼神實在像極了詹士,雨菱不由得感傷一笑,「是嗎?如果真會實現,那麼我希望詹士沒死。」多可笑的想法啊,真是癡人說夢。 她臉上明顯的哀慟,讓C。J。覺得心要碎了,他伸臂輕輕的環住她,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來錯了,只知道他最好盡快離開,他不能再繼續逗留下去。 為什麼他的一舉一動,都讓她想及詹士? 是她太需要這種溫懷的慰藉,還是他身上那種熟悉的感覺,讓她總是不自由主的想依靠他?雨菱感到好迷惘,她不明白自心中升起的那種莫名情愫是什麼?那嚴重的困擾著自己,似乎也困擾了他。 凌晨,除了幾盞昏暗的路燈和偶爾疾駛而過的大卡車之外,四周是一片死寂,幾乎沒有車輛會在這種時候,駛經這偏僻的山坡地區。 在一幢幢黑漆漆的空樓中,一樓的窗戶裡有著微弱的光亮照射出來。 室內的三名男子仍舊精神奕奕,為首的那名外籍男子正聚精會神的盯著手提電腦上的螢幕,其他兩名中國男子則安靜的立在一旁,氣氛顯得相當詭異。 「根據我們跟蹤的結果,C。J。除了接觸那三個人之外,並沒有接觸其他的人,也沒發現關婷薇的下落。」中國男人報告道。 才剛飛抵台灣的赫特,手指飛快的在鍵盤上敲打,然後將訊息傳送出去。「待會兒就會有指令下來。」他打開皮箱,將其中數把已拆裝的槍枝,分交給其餘的兩人。 席斯盯著螢幕,對所接收到的訊息雖然並不感到意外,他知道火狐不會那麼大意,不然也活不到今天。不起可惜的是,他終究是人,只要是人就一定會犯錯,這次回台灣將是火狐所犯下最嚴重的錯誤。 但要不是這樣,他也不可能追蹤到他,不過他懷疑火狐自己是否知道,又或許他根本就知道?他很好奇是什麼原因,讓他犯下這種致命的錯誤? 是那個女人?還是關婷薇? 他應該再等下去呢?等他和關婷薇聯絡?還是出手逼他交出關婷薇? 他思考了許久,終於決定的打下命令——不要再等了,現在就行動,捉那個女人作為人質交換關婷薇,只准成功不許失敗! 他們才分手兩個小時,沒想到這麼快又看見他,雨菱的心中除了訝異還有股莫名的喜悅,她微笑的將門拉開些,「進來坐。」 「不,我是來向你告別的,我明天要走了。」C。J。站在門外,沒有進來的打算。 「這麼快?」雨菱沉默了好半天,才幽幽的歎道:「你……難道不能多待一陣子?」 「為什麼?」C。J。深深的看著她失落而又渴望的神情,輕柔的聲音帶著她沒有察覺的不捨。 「我不知道。」雨菱虛幻的笑笑,帶點悲傷、帶點自憐,目光顯得遙遠又淒述。「和你在一起談論著他,分享著他過去生活的點點滴滴,心情似乎不再那麼痛苦、那麼頹喪了,感覺上就好像詹士依然活著……」 雨菱沒注意到自己的話令他感到極度的痛苦,仍自顧自的沉浸在恍惚的思緒中。 是的,和C。J。在一起,感覺就好像詹士依然在她身邊,她感到空氣中瀰漫著他的氣息。噢,天知道她是那麼的寂寞,那麼的想念他,而這種絕望無助的渴念,日日夜夜、分分秒秒,即使在她最沉的睡境中,依然折磨著她的靈魂。 C。J。伸出手握住她,喚回她恍惚的思緒。「雨菱,忘了詹士吧,這才是我來的目的,不要讓對他的記憶,成為你生命的負荷。詹士最不願意看的就是你為他哀悼,他不要你為了他浪費生命,任青春在無用的悲傷中流逝。」 雨菱怔了好一會兒才聽懂他的話,她眼中的傷痛漸漸的被怒氣取代,她憤慨地甩開他的手。「你憑什麼說我一生中最珍貴的記憶是負荷?又憑什麼認為我的悲傷是浪費?你不懂,不懂詹士對我的意義有多大,他徹底的改變了我,讓我知道我也可以哭,也可以去愛,可以不必強裝堅強,可以……總而言之,你根本就不懂……」她的怒吼到後來成了一陣令人心酸的哽咽。 「我知道,我真的明白,雨菱。」他的笑容有著太多她不明白的苦澀。「所以你才更應該試著走出傷痛,你難道不知道詹士從不駐足於痛苦的陰霾?他總是追求著陽光和快樂?而你的出現,就像是他生命中的陽光,他會希望你活得快樂的。你若真的愛他,就不要讓他為你感到難過。」說到後來,他的口吻幾乎是嚴厲的。 雨菱猛地一震,身子無助的靠在門邊,將臉埋在手掌中痛苦莫名的低泣。她知道,她知道他是對的,可是她做不到……做不到啊…… C。J。的痛苦和她不相上下,在這一刻,他幾乎希望自已從未見過她,今後他怎麼可能忘記她淒楚的容顏?他沒敢再多看她一眼,不讓自己再去感覺那股椎心之痛,毅然決然的轉身離開她。 雨菱在聽見電梯的聲音時,愕然的抬起頭衝過去,但電梯門已在她眼前關上,她的心頓時感到好空洞,她不自覺地撫摸胸前的墜子,淚水不由自主的滑落,她的心,難過得像是再次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她痛苦的望著顯示板上的數字快速跳動,直到一樓。他走了,連他也離開了,把所有和詹士有關聯的細線也剪斷了。 可是她的悲痛呢?心頭那像火焚燒著,烙印似的痛苦依然存在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