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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默亞    


  他的吻像一道強力的電流通過她的全身,含著疼惜與激情,卻又帶著霸道和甜蜜的氣息襲向她。

  詹士褪去自己的衣服,隨即渴求地貼近曲線玲瓏的胴體,用自己修長的軀體覆上她的女性軀體,將他那不經意流洩的情感一點一滴、毫無保留的獻給了她……

  許久許久之後,室內只聽見沉重的喘息聲。

  「你還好嗎?」詹士溫柔的觸碰著她因剛才的激情而依然發燙的臉頰,微顫的聲音中有著尚未褪去的熱情。

  「嗯。」雨菱微揚了唇角,慵懶的輕應了聲當作回答。

  她仍未由剛剛的激情中完全恢復,她的鼻間充斥著屬於他特有的麝香,如同漫天灑下一張大網,將她整個人層層密密的網住了。

  現在她什麼也不想去想,只想感覺剛剛的纏綿,詹士是那麼的熱情和溫柔,她能感受到他對她的憐惜和愛意,他們的做愛是狂烈的,他像是要將無法用言語表達出的感情,全傾注在做愛中回報她一般。

  她並未因剛才自己的熱情和主動而感到羞赧,她只是毫不保留的付出自己,既然決定做了,她就不會讓自己後悔,真正讓她訝異的是,詹士在她身上所點燃的烈火是如此的熾熱、如此的狂野。

  她的個性是直率的,雨菱相當瞭解自己。對於不喜歡的人,她並不會因為要顧及對方的感受,而委屈自己和顏悅色,她通常是直截了當的拒絕或相應不理,但對於一旦讓她認定的人,她是全然的付出,深藏內心的熱情也才會釋放出來。

  她知道這樣的個性有時是很冒險的,假若她看錯了人,那麼她將無法承受全然付出的後果,但她相信自己的選擇。

  她會再給他一些時間的,到時他若再不承認,再不親口說出對她的感情,那時她就要強逼他完全撤去心防和顧忌。

  盯著顯然已陷入自己思緒中的雨菱,詹士並不追問她在想些什麼,親吻了一下她的額,他抱起她走回臥室,將她輕放在床上,自己隨後躺在她身旁,拉起絲被輕柔的覆蓋住兩人。她的肌膚因突來的冰涼,起了一陣疙瘩。

  詹士將她因汗濕而黏在額前的頭髮撥開,露出飽滿漂亮的前額,「睡吧。」他呢喃的低語道,他知道自己剛剛的熱情累壞了她。

  雨菱給了他一個幸福的淺笑,在他唇上印了一吻,雙手環上他結實的腰,輕靠在他身側,滿足的在他懷中沉沉睡去。

  詹士緩緩地吐出一口煙,看著白色的煙霧裊裊的擴散淡去,他盯著窗外的夜景,思緒卻無法平息。

  多年灰暗孤獨的歲月,是一道道無情冷硬的刀鋒所刻劃出來的,他數不清自己有多少次徘徊在生死邊緣,祈求死神的垂憐;他更數不有多少次痛徹心扉的失落,將他推入最深的黑暗。

  於是他強迫自己戴上冷漠譏諷的面具,將真實的感覺盡量隱藏起來,藉著表面上的不在乎和嘲諷,避開他不想要的感情和可能帶來的傷害。

  這也是雨菱吸引他的地方。冷傲的女人他不是沒碰過,但雨菱的冷傲是那麼的截然不同,他知道她和他是一樣的人,同樣的堅強,同樣的驕傲,也同樣的脆弱,習慣籍由冷漠來避開可能的麻煩和情感的牽扯。

  他知道自己是幸運的,能讓他在歷盡滄桑後還能遇見她,得到她全部的愛,所有的傷痛在她的懷中奇異地被撫去,輕易地被她溫柔的愛消融了,他的生命因她而變得輕盈,變得充滿生命力。

  但現在並不是他留下的時候,詹士捻熄手中的煙,走到床畔深情地注視著她嬌憨絕美的臉龐,想將它深深的刻在心版上。他是那麼的愛她,想用一生的時間來疼惜她,但他……或許做不到了。

  他無法再克制對她的情感,但他更無法忍受她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不想再看見他所愛的人因他而受傷,甚至死亡,他再也不想體會那種椎心刺骨的痛楚!

  他要雨菱活得好好的,即使他不能在身旁伴著她。

  詹士極愛戀、極不捨的吻上她的唇,小心地不驚醒她,最後一次掬飲她醉人的容顏。

  「再見,我的愛。」

  他幾乎用盡了所有的意志力將自己拉離她,絕然的、沒有絲亳留戀的離開,將自己熾熱的情感投入孤冷的黑暗中。

  第7章(1)

  「他回美國了。」嘈雜熱鬧的機場內,一名男子手裡握著行動電話,目光一刻也不曾放鬆的盯著詹士頎長的身材通過出境人員的證件檢查,往候機室走去,逐漸地消失在他的視線之外。

  「弄個證件跟進去,確定他上了飛機。」對方簡潔的回道。

  「知道了。」男子切斷電話,目光在大廳內搜尋半晌,突然見到一名航警的身影走入辦公室,他立即起身跟了去。

  突來的一股寒意,讓雨菱轉過身想尋求詹士溫暖的胸膛,她閉著眼伸手向旁邊摸索著,卻只碰觸到冰涼的床單。

  他走了!

  所有的睡意在瞬間被驚醒,雨菱迅速睜大雙眼,捉起被單就跳起來衝出房,恐懼的在屋內尋找他的影子。

  「噢,不,你不會這麼對我的。」她每打開一扇門,每找過一個地方,心裡就更加的害怕。

  沒有……整間房子像空城一樣,冷冷清清,連一點他曾留下的痕跡都沒有,他走得這麼干掙,乾淨得連一絲氣息都不留,沒有任何他曾存在的痕跡。

  「不——」最後,她挫敗和痛苦的低喊一聲,頹然的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眼神茫然的瞪著前方。

  他怎麼可以?

  怎麼可以就這麼不告而別?甚至沒有機會讓她道別。

  「這不公平!這不公平!不……」傷心的淚水一滴滴的滑下她蒼白的臉頰,滴落在冰冷的手背上,她從未感到如此絕望的傷痛,她舉起手掩住臉,肩膀不住的抽動。

  美國

  詹士幾乎在一走出海關的門口就發覺有目光盯著他,他冷笑的從口袋中摸出墨鏡帶上,目光掃過一群黑壓壓的人群,想在這麼多人當中找出那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擠出圍擠在四周等待迎接親友的人群,朝最遠的電梯走去。

  走了幾分鐘,身旁的人逐漸減少,他不著痕跡的掃視周圍,再將視線移回一對情侶身上,他們無視於在大庭廣眾之下當場親熱的擁抱著,彷彿無法將手由彼此身上移開。

  他不動聲色的走進電梯,那對情侶不出所料的也跟了進來,隔著墨鏡,他用眼角餘光好笑的瞥向那對仍旁若無人、熱情擁吻的男女,乍看之下是很有說服力,可惜那名女子不斷將眼光瞄向他,而她的男伴看似輕鬆的站姿,實則不然,那層薄薄衣料下的肌肉所蘊藏的力量,緊繃得一觸即發,像是隨時準備迎接搏鬥。

  詹士在心中冷笑,他一嗅就能嗅出男子身上的那種味道,只可惜他的緊張洩漏了他的掩護,看來是個經驗不夠豐富的新手。

  出了電梯來到停車場,詹士不快不慢的走著,像是一點警覺性都沒有的踱向自己的車子。他並不急著甩掉他們,事實上他巴不得他們跟上來。

  「吉姆,我看不出來這有什麼難。」跟了好長一段時間後,那名女子攏了攏長髮輕笑道。他長得可真是帥呢!

  吉姆將車停在大樓的前,

  想起上次的經驗,吉姆抬起頭看著十樓亮起的燈光,他雖然沒和詹士交過手,但他的資料可是看了一長串,越看就越心寒,這兩年來,組織派出去的狙擊手不下十名,但沒有一人是活著完成任務,從剛剛到現在,他心裡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自己又被愚弄了。

  回到久違的寓所,詹士謹慎的在屋內各個角落繞了一圈,拆開電話和燈,再翻開牆上的畫和牆角的植物,所有可能藏東西的地方都不放過。果然不出所料,一共讓他發現了十個竊聽器,可真是收穫豐碩。他看了看又將竊聽器放回去,只清除了放在浴室,電話和燈內的四個竊聽器。

  他接著打開音響,讓輕柔的音樂流洩在房內,自己則走進浴室,沖了一個冷水澡,藉以恢復自己停滯了一個多月的敏銳本能。

  ≠期已經結束了,有一瞬間他的眼神流露出一種不捨的溫情,然後又回復到近乎無情的冷靜光芒。

  吉姆拿下耳機,拿起行動電話報告道:「他至少拆除了三枚,我無法聽見他在浴室的活動,還有電話大概也被他識破了。」

  這已經比他預計的結果要好。中年男子撫著唇上的小鬍子,「繼續監視,他遲早會和她聯絡,到時我們再動手。」

  在必須找出關婷薇的前提下,生擒詹士是絕對必要的,這讓他們不敢貿然出手,真槍實彈下,誰也沒把握會不會出人命,幾次的失敗經驗讓他不敢再大意,在找到她的下落之前,他決走採用最保守的方式——守株待免。

  「知道了,有最新消息,我會隨時聯絡。」監視是一件相當枯燥而費心的事情,尢其是面對一個在他們層層的監規下,還能成功的將人隱藏了兩年的人來說,無窮的耐心,只怕是絕對需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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