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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默亞 但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她都難辭其疚。雨菱或許是陷下去了,不然不會這個樣子,但詹士呢?她擔心的是詹士,他不是那種輕易會去碰感情的人,而這都是她的錯,要不是她多事慫恿雨菱,她也不會—— 「這是最後一份了。」斐娜從傳真機上撕下一張長長的紙交給詹士,他放下手邊的資料接過去,迅速的看著上面的資料。 「怎麼樣,有沒有發現?」斐娜拿起一疊他做了記號的資料邊翻閱邊問。 「或許。」詹士將手上的紙丟向一旁,「有三個人的可能性比較大,但我們得到的資料並不完全,他們組織裡的殺手只怕不只這些。」 「你怎麼能肯定一定是『他』組織裡的人?」 「直覺吧。」他吸了一口氣,「一個能讓梅麗毫無還手餘地的人,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再加上那凶殘的手法和技巧,恐怕只有職業殺手才做得出來。」 斐娜點點頭,目光停駐在由紅筆圈起來的名字,她再看向下一個,不知怎地,她心中陡地泛起一陣寒意。「赫特——」 「赫特,一個以殺人為樂,手段凶暴而淺忍的職業殺手,在我所知道的人當中,只怕沒有人比得上他的變態。」詹士不禁澀聲的歎口氣:「我真希望不是他。」那麼他起碼可以安慰自己,梅麗死得不是那麼痛苦。 「你打算怎麼做?」 「不管對方到底是誰,目的是什麼,我都不打算冒險,明天我就送婷薇到日本,將她托付給神田。」 「嗯,我留下來幫你。」斐娜毫不猶豫的說,她可不想讓詹士一個人面對那麼可怕而龐大的組織,即使這不是他們的地盤,但並不代表他們力量無法伸及這裡。 「斐娜,那些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鬼!可不是你可以運用天賦,大玩遊戲的人。」詹士不贊同的搖著頭。 什麼話!好像她除了頭腦外,就沒有其他的本事似的,她的槍法可不會比他差呢! 斐娜傾身在他頰邊印上一吻,笑道:「如果我不是那麼愛你,我就會考慮離開。」言下之意,不論他說什麼,她都不會離開。 對於她的決定,詹士只有搖頭歎息的份,如果他不也是那麼愛斐娜,他或許會讓她留下。 整整兩天,詹士就像失蹤了沒有任何消息,連個面也沒露過,現在他居然出現在她的小套房裡!更讓人覺得刺眼的是,他身旁還依偎著那個纖弱的美女。 雨菱盯著他保護性的環在對方肩上的手,一股莫名的痛楚迅速焚燒著她的胸口。 「你來幹什麼?」她避開他透視的目光,迅速武裝起自己,用冰冷的語氣問道。 詹士深沉而專注的凝視著她,「雨菱,我希望你能讓斐娜留在你這裡幾天。」 雨菱直覺的反應是想大笑,她從來沒有聽過這麼可笑的要求,但她心中卻感到異常的痛。 「怎麼,你的床不夠大,睡不下兩個人嗎?」明知道言詞太尖酸,但雨菱還是忍不住衝口而出,因為她早已讓強烈的妒意燒得體無完膚。 「我的床夠大,但我不能留下她獨自一個人。」詹士目光平靜得猶如一潭死水。 雨菱被他坦白的口氣刺得心口一陣抽痛,她憤怒的咬著牙,衝動得想叫他滾。他以為他是誰?竟把情婦往她這裡丟!他憑什麼認為她要忍受這種待遇? 縱使胸中憤怒和痛苦的情緒不停的翻騰著,雨菱仍極力的克制自己,她就算憋死也不會在他面前失控,讓他看笑話。 「為什麼我該答應?」她冷冷的問道。 「因為我信任你!我知道自己欠你一個解釋,現在無法給你。」詹士語氣誠懇的直視著她。 該死的他!雨菱回瞪著他,她根本沒有選擇,如果她不答應,只會讓詹士察覺到自己的感情,不!就算斐娜的存在會讓自己痛死,她也不會讓他知道! 詹士知道雨菱一定會答應,她的倔強和驕傲不會讓她拒絕他,她眼中的痛苦和憤恨,讓他插在褲袋中的手握得更緊,唯恐自己會忍不撰她擁進懷裡,吻去她眼中的傷害,他不容許自己冷硬的面具崩潰。 「進來吧。」雨菱僵硬的說,將身體往旁邊一挪。 斐娜看了詹士一眼,沉默的走進去。詹士只是站在門口深深的凝視著雨菱,兩人的目光膠著了一會兒,他猶豫的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後只是淡淡地說了聲「謝謝」便離去。 雨菱關上門,轉身看向她暫時的房客。斐娜有些無助的站在那裡,看起來是那麼的嬌小、纖弱,那麼的需要人保護,反觀自己手長腳長,簡直粗壯得毫無美感可言,一種可笑的自卑感突然襲上她心頭。 「隨便坐。」雨菱用英文開口。 斐娜柔順的坐下來。「雨菱,我知道我住在這裡讓你很為難,謝謝你。」 雨菱心情複雜的盯著眼前陌生的女子,她發現斐娜有一雙奇異的眼睛,說不清是什麼顏色,像是淺紫又像是藍紫混和,總之,那是一雙像寶石一樣美麗的眸子,她發覺自己輕易的跌入她幽幽的眸光中。 她知道自己的目光顯得有些無禮了,但斐娜似乎並不在意的回視她,雨菱突然發覺自己很難生她的氣,當然這原本也就不關她的事,不是嗎? 她自嘲的笑笑,誰教她活該去愛上詹士,說不定對斐娜而言,她才是那個介入的第三者,不,她甚至稱不上是第三者! 雨勢在入夜後下得更大了,雨滴又大又急的打在擋風玻璃上,快得讓雨刷來不及刷去。他沒有時間可以花在奢侈的睡眠上,連夜開車下南部,清晨時他來到南灣。 雨水使得原本難走的土石路更加崎嶇,他將車停在半廢棄的田地旁,雨勢在下了整夜後,終於逐漸緩和些。他下車徒步走過泥濘小徑,沒有理會自己濕透的衣褲冰冷地貼在肌膚上,數分鐘後,他終於來到一座老舊的四台院,他敲敲門,不一會兒,一位老婦人出來開門,看見他時先是嚇了一跳,隨即露出高興的笑容。 「恆毅,快進來,看你淋得一身濕。」 「奶奶,你看起來好像又年輕了。」詹士笑著收起傘,親熱的摟著她的肩往裡走。 「就愛哄我開心!」奶奶滿是皺紋的臉上卻笑得好不開心。「婷薇看到你,一定開心極了!」 「她好嗎?」詹士的口氣不自覺地透著憂慮。 「嗯,看起來是很好。」她無奈的歎口氣,沒有再說什麼,那孩子真讓她擔心極了。 她帶著詹士來到左側的一間屋於,從年代久遠到可稱為骨董的衣櫃裡,找出一套乾淨的衣服交給他。 「先把濕衣服換了,免得感冒,我去替你弄早餐,陳嫂這兩天剛好放假回家看看。」奶奶微駝著背,微笑地走出去。 等詹士換好衣服出來時,餐桌上已經擺了可口的清粥小菜,他在奶奶身邊坐下,放鬆心情的大快朵頤。 「你突然來是有事?」奶奶敏銳的盯著他,直覺他會連夜開車下來,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詹士放下碗,面色跟著凝重起來,「我要帶走婷薇。」 「他——追來了?」奶奶聞言一驚,緊張的追問。 詹士搖搖頭,「還沒,不過快了。他已經知道我在台灣,要不了多久.就一定會找到我,我不能冒險將婷薇留在這裡。」 「那你打算把婷薇送到哪裡?」奶奶憂心忡忡的問。 詹士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見門外輪椅轉動所發出的聲音。 「奶奶。」一陣輕脆的女聲喚道。 「我在這,婷薇。」奶奶連忙迎了上去,「你看看誰來了。」 婷薇毫不費力的控制輪椅的方向,小心地滑進屋內,抬起頭看見屋裡的人時,立即驚喜的叫了出聲,「哥哥!」她愉快的朝他張開雙臂。 詹士立即彎下身將她抱個滿懷,自己卻難掩悲傷的閉上眼睛。每回看到她,他總忍不住感到心痛,但他必須小心的隱藏自己的情緒,不在她面前展露,天知道那有多麼困難,面對那張原本姣好的容顏,原本能舞出最優美舞姿的雙腿——教他情何以堪? 「哥。」婷薇輕笑的推推他,「你拿我練舉重啊?」 詹士收起自己的傷感,微笑的放下她,盯著她審視了半晌,不禁皺了皺眉頭,「你好像瘦了,婷薇。」 「怎麼你跟奶奶一樣,老是想把我養得肥肥的?」婷薇撒嬌的嘟著嘴。 看著她那一副小女兒的純真嬌態,要不是她臉上的疤痕提醒他,他幾乎會以為他們又回到牧場上,婷薇仍是他那純真快樂、不知憂愁為何物的妹妹。 從哥哥遙遠而黯然的眼神,婷薇知道他又想起從前,從前——她的心狠狠地被從前的記憶抽痛了。 這痛幾乎無時無刻不在鞭笞她那已然破碎的心,她怎麼可能忘得了?即使奶奶小心的藏起屋內所有的鏡子,她仍能感受得到,她下意識的捉緊自己麻痺的雙腿,它們——它們就她最無法擺脫的夢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