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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唐婧 「沒錯,是如探囊取物,」齊姮姮掃了朵妘一眼,「可要是我壓根就不喜歡那囊裡的東西,那麼,又有什麼好探的?更何況,」她淡淡一笑,「大皇兄現在這模樣不也挺好?」 「挺……」朵妘半天接不下去,「好?!」 「是呀!孩子似地無憂無慮,淨顧著吃飯拉屎咬人,啥都甭操心,還一點,連他妹子我都懶得去整弄個瘋子,是以,這些日子以來他倒少上了不少當、少受了幾日傷,那還不算因禍得福?」 「公主,」朵妘微微發急,「太子乃齊壇王儲,皇上百年之後是要由他承繼大統的,可他現在這個樣兒又怎能讓全國百姓不心急?」 「有啥好急?」齊姮姮哼了哼,「父王又不只他一個子嗣,還有個大了我一個月的二皇兄齊旭呢。」 「可二皇子畢竟是庶出,並非皇后所生。」二皇子齊旭,梅妃所出。 「承繼大統就得是皇后生的嗎?那好,」她哼了哼,「就算真沒了大哥,還有我這小小公主呢!」 「可公主,」朵妘咬咬唇,「你畢竟是個女子。」 「女子如何?」齊姮姮不以為然,「唐時,不就有個則天武皇帝?」 「公主,你……是認真的嗎?」朵妘面顯憂色,她的小公主若真有此野心,那麼難保齊壇不會真出個武則天。 「不是!」齊姮姮歎了氣,淡淡然,「好吧,我承認我不是認真的,朵妘,老實告訴你,連母后那兒我都沒說,我不去尋癡,是因為……」她睇緊著丫鬟,一字一字說得分明。「我壓根就不信那牛鼻子道士的話。」 「不信?!」朵妘微愣,「那你幹麼不去揭穿他?幹麼不告訴皇上皇后?幹麼不阻止其他公主?不但不阻……」她憶起了三公主齊娸娸及四公主齊珂珂,「連二公主、四公主都還是你給親自送上路的。」 「幹麼阻?」齊姮姮一臉詭笑,「瞧熱鬧本就是我最愛的事兒,再加上大姊她們若能到外頭闖蕩闖蕩,結識個如意郎君得歸,倒也不算惡事,待在皇城裡,局限於身份地位所能結識的男人極其有限,不提旁人,光我那乖巧的好大姊,今年都十八了,卻整日唯唯諾諾任由那梅妃娘娘擺佈,而若依梅姨娘的眼光……」 齊姮姮搖搖頭,嘖嘖有聲。「我那未來大姊夫將會是什麼德行,閉著眼睛都想得出來,既然如此,還不如讓她到外頭自己去尋個命定的癡子,天定的姻緣吧。」 「天定姻緣?」 「是呀!」齊姮姮笑得神秘,「我幫四個姊姊們都卜了卦,依著序,她們命定的姻緣依序在東方、西方、北方和南方,總之,就是不會著落在咱們齊壇裡就是了,既然如此,總得讓她們出去闖闖嘍。」 「公主,」朵妘鎖著眉,「怎麼奴婢從不知道你會卜卦?」 「我也不知道,」她聳聳肩臉不紅氣不喘的,「前些日子剛看了本卦象入門,也就隨意排著玩嘍。」 「所以,你就指了條向西到峨媚的路給二公主?」見她點頭,朵妘咬唇,「憑良心講,你有幾成把握?」 「毫無把握!」 「既沒把握,你還……」 「人生多變,誰又能真為誰保證什麼?」齊姮姮說得氣定神閒。 「可你就這樣看著她們一個個往齊壇外頭跑,難道你不擔心她們的安危?」 「放心吧,朵妘,」她笑嘻嘻的說,「我那些姊姊們平素都做了不少好事,佛祖會保佑她們的,況且,人大了就該出去見見世面,這趟尋癡之旅於她們,絕對是利多於弊的。」 「瞧你將這檔子事說得這麼吸引人,」朵妘忍下歎息,「怎地你反倒毫不心動?」 「想見世面我未來機會多著,不差這一次,還有,」齊姮姮一本正經,「我平日是不做好事的,真出了門,佛祖不但不理,許不成,還會踹我個兩腳。」 噗哧一聲,腫著兩隻核桃眼的朵妘總算破涕為笑了。 「是嘛!好朵妘,」齊姮姮環著她的肩頭笑,「這麼笑可比方纔那苦瓜臉好看多了。」 「若想不看苦瓜臉,好公主,求求你,」朵妘眨巴著大眼睛,「行行好,想想法子救救太子,若那薛道人真是騙人的,那麼,太子的病就更不能再拖了,你那麼聰明,肯定知道該怎麼做的。」 「好朵妘,太崇拜我了吧?」齊姮姮不屑地撤撇菱唇,「你當我是九天玄女還是活佛轉世?我的專長只是整人不管醫病的。」 「奴婢知曉,可……」朵妘再度淚汪汪,「奴婢信你。」 「成了、成了,別湧泉似地沒完沒了!」她擺擺手拉下了臉,「這大皇兄真是惹人討厭,沒事發個什麼瘋癲?他活該,自己跑去外頭撒野尿,卻逼得人人得跟他一塊兒鬧神經,還逼得母后天天對我以淚洗面,這會兒可好,連回到自個兒寢宮裡都不得安寧。」語畢,她一臉禁受不住的旋身往外行。 「公主!」朵妘喊住了齊姮姮,「你上哪兒去?」 「昶日宮!」冷冷回應。 「去想辦法救太子嗎?」問話之人是熱熱的期待。 「是呀,是去想辦法。」回話之人冷冷地連頭都沒回,「想辦法讓這惹人不得安寧的瘋子徹底消失不見!」 徹底消失不見?! 聞言心驚,朵妘追將出去,日頭底,卻已沒了公主人影。 方纔公主的話,小丫頭急急低頭雙手合十,是氣話吧? 微風拂了拂,卻沒人可以給她答案。 第二章 「啊!啊!啊!」一聲接一聲綿長。 「嗯!嗯!嗯!」一聲接一聲哀號。 「哈!哈!哈!呼嘰!」鬼叫不絕。 「我要瘋了!」齊昶大吼,像是怕身邊人不信,他邊叫還邊揮舞著手勢,「真要瘋了,要瘋了!」 「再叫呀!有本事就將你父王母后全叫來,看你由裝瘋變為真瘋是何模樣?」回答的男子漫不經心,「你裝瘋賣傻喊累,我黏須扮道士就不累了嗎?」 「黏須算個屁?我還得咬人鼻子砍人屁股!」 「這事兒是你自個兒設計的,怨不得人。」涼涼語氣依舊。 「漸深,我這瘋病究竟得佯裝到何時?」 「別問我,」清懶嗓音悠悠以答,「你該問的是你自己,別忘了,是你求我來這兒陪你演戲的,我可不像你,鎮日清閒竟還有空裝瘋賣傻。」 「什麼叫做沒事?!你當我這皇太子是掛個名的呀?齊壇的農織、冶鹽、染紡、礦采、文化哪項事情我少去涉足關心了?」 「是!你厲害,厲害得緊!」清懶改為冷諷。「既然這麼厲害,你幹麼連自己的妹子都擺不平,還得來演這種戲?」 「那可不同!這丫頭是天派來克我的,」齊昶語帶傷懷。「你見過那丫頭了吧?」 「見過,還不就一個鼻子兩個眼睛?」 「拜託,你會這麼說是因為沒吃過她的虧,還一點,」他說得滿懷憾恨,「你不是她哥!」 「你雖是她哥卻也是一國儲君,她整你,你不會稟告你父王母后處理便是。」 「我是個大男人,怎能背後告狀,且那樣豈不更證明了我還真怕她!她整我,我便回擊!熬了這麼些年好不容易熬到她十五及笄,只要她能嫁得遠遠的,」長長一聲滿足的歎息,「那麼,我這輩子還真的別無所求了。」 這算什麼?!懼妹症嗎?可悲,還口口聲聲硬說不怕呢! 「說得好,大男人,請問這會兒你如願了嗎?」 「還說呢!」齊昶語音既惱且恨,「那四個不需走的全走了,偏這丫頭死皮賴臉不顧我死活硬是不肯就範。」 「說你們這對兄妹有病還不信!哥哥整日算計著妹妹,而妹妹在哥哥發瘋咬人時卻在旁看得開心直拍手。」 「她當然拍手嘍,打小到大,只要我一出糗,哪回不是她帶頭狂笑?有時候,我真的要懷疑她是否在覬覦著我這皇太子的位子。」 「女皇帝!」薛漸深挑眉一睨,「不會吧?她看來不太像。」 「這事兒看不準的,這丫頭滿腹鬼心眼,誰摸得透!喔,對了,提起這事,漸深,我又得怪你一回了,當日我可沒想讓幾個妹妹全都出門去尋個屁癡呀!其他四個妹子待我都不錯,這回出門若發生了事情,叫我怎麼向梅蘭竹菊四位娘娘交代?」 「交代不過去就一輩子裝瘋賣傻吧!」清懶嗓音依舊,「怪你自己交代不清,只說要我想法子趕跑你妹子,又沒說清到底是哪個妹子,既然做了,自然寧可錯殺,不可放過,那自然是全得趕出門去了。」 「雖然都是妹子,可同父同母的不就只那個嗎?」齊昶嗓音裡掩不住埋怨,「還有,你和小寧子編的那是啥子爛理由?說什麼我在桃花樹下解手撒尿?!這話傳了出去我還要不要做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