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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蘇浣兒    


  莎莉亞見狀,急忙阻止,「等等,你憑什麼管我們博尚家的事?」

  「憑什麼?」阿伯特輕語著,低下頭看了看懷中的雪爾薇雅,「雪兒,你告訴她我是誰。」

  雪爾薇雅微微一怔,雪兒?他叫她雪兒?那是昔日他們歡愛時他對她的暱稱,而今天他竟然在大家面前叫她雪兒?這是不是代表他已經……

  看雪爾薇雅沒有動靜,阿伯特又催促道: 「雪兒!」

  雪爾薇雅紅著臉回過神,羞赧地瞅了阿伯特一眼,然後放膽抬起頭,「他叫阿伯特·辛克萊,是我的丈夫,博尚家的男主人。」

  莎莉亞愣了好一會兒,繼而放肆地狂笑起來,「丈夫?雪爾薇雅,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雪爾薇雅驕傲地抬起下巴,指著高大偉岸的阿伯特,「當然,我說我結婚了,而我的丈夫就是他!」

  「真是笑死人了!一個瘸子怎麼可能找得到男人結婚呢?而且還是帝……」莎莉亞驚覺自己幾乎失言,急忙轉移話題:「雪爾薇雅,你說說,你花了多少錢才說動這個男人?」

  雪爾薇雅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倒是阿伯特一派氣定神閒,嘴角還掛著一抹迷死人的笑,「我們是花了點錢,不過那是用來買花用的。」

  莎莉亞不禁感到錯愕,「買花?」

  「求婚難道不需要買花?請神父證婚難道不需要捧花?」

  這下輪到莎莉亞說不出話了,「你……」

  「我們是在一家小教堂請神父證婚的,觀禮的還有蓋博。」阿伯特向蓋博點了點頭,「蓋博,你說是吧?」

  蓋博極有禮貌地一欠身,聲音不疾不徐,臉上表情自然極了。「是的,小姐確實結婚了,只可惜小姐沒能穿上玫瑰雪紗,否則就更完美了!」

  莎莉亞的臉色頓時變得極難看,她無法置信地瞪著阿伯特,「你……」

  阿伯特如箭的目光射向莎莉亞,那眼中的冰冷深邃,使莎莉亞忍不住渾身一顫,急忙避開他的眼神。

  見到莎莉亞臉上的表情,阿伯特眼底泛起一絲幾乎看不見的複雜,他轉過身抱著雪爾薇雅往大門方向走去,同時交代著蓋博:「記得請醫生過來替希姐看看,她傷得不輕。」

  說罷,他昂然踏入渥爾克堡大門,猶如他原來就是這裡的主人。

  ×   ×  ×

  「把這戒子戴上。」輕輕將雪爾薇雅放在床上。阿伯特從口袋裡掏出一隻戒指遞給她。

  雪爾薇雅不解地搖頭, 「為什麼要給我這只戒指?」

  「這是帝維亞王室給王子妃的信物,戴上。」他三言兩語簡單說著,並直接將戒指套在雪爾薇雅手上。

  雪爾薇雅一驚,想把它取下,「不,我不能收,我們既沒有結婚也不是夫妻,我不能收這麼貴重的東西。」

  阿伯特雙眉一擰,「誰說你不能收的?我說給你就是給你!」

  「可是你不是說一輩子都不會娶一個被其他男人玩膩的女人為妻嗎?為什麼現在……」

  「我有說要娶你嗎?」

  雪爾薇雅本就蒼白的臉色,現在更是白得嚇人.「你……」

  他猛然堵住她的唇,惡意地蹂躪、吸吮,「你是我的情婦,只供我發洩慾望的情婦,記得嗎?我之所以給你戒指,是為了瞞過莎莉亞的耳目。」

  「莎莉亞?你是說……」

  「那女人超乎我想像的精明,而博尚家的狀況又超乎想像的複雜,所以你最好戴著戒指,免得她起疑。」

  「但這戒指是帝維亞皇室之寶,我怎麼可以收?」

  「雪幾,你忘了我現在已經不是王子了,既然不是王子,給你的就只是一隻普通的戒指,收下,就當作是我送你的禮物。」

  雪爾薇雅咬著唇,定定看著手上的戒指,若在兩年前的話,她會欣喜若狂地收下,因為她愛他,夢想當他的妻子、為他生兒育女。可現在,他只當是她情婦,而這戒指,也只是他送給情婦的禮物。這樣的禮物,她寧可不要!

  她抬起頭,仍想拒絕,「我……」

  阿伯特根本容不得她說不,「收下,別想再試探我的耐性!現在乖乖躺著,我有問話你。」

  他粗聲粗氣說著,卻一面溫柔地替她拉過被子蓋好雙腿,免得雙腿受涼。

  「我問你,羅威在這裡一直都這麼胡作非為、無法無天嗎?」

  提起羅威,雪爾薇雅眼中泛起一絲陰影,「嗯,他一直都是這樣,在莎莉亞身上得不到滿足,就從其他人身上找回來,因此家中每個女人,只要不是又老又醜的,幾乎都被他欺負過。」

  「那你呢?他有沒有欺負你?」

  她搖頭,「我是個瘸子,根本不出房門,所以他找不到機會。可是我知道,總有一天他會把魔掌伸向我。阿伯特,求求你,就算你不能找到我父親的真正死因,你也要把羅威和莎莉亞趕出去,否則我怕我會……」說著,她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阿伯特見狀,一把將她擁入懷中,「傻瓜,有我在,你怕什麼?」

  「可是……」

  「沒有可是!我要繼續剛剛在馬車裡沒有做完的事……」

  第四章

  第二天,在阿伯特的堅持下,雪爾薇雅開始練習走路。

  由於她的腳受傷時間長久,一下子根本無法承受身體的重量,因此只能從最基礎的動作做起。像抬腳、伸腿、翻身之類的,阿伯特甚至還教她趴在草地上,用雙手抓著草爬行,而最後就是練習站立、仃走了。

  阿伯特是個嚴格的老師,在雪爾薇雅練習時總是疾言厲色、不苟言笑,還替她規定進度,只要沒做到,那夜就懲罰她到天亮。

  雪爾薇雅素來柔弱,何曾受過這種苦?不是常常重心不穩摔得鼻青臉腫,就是跌得東一塊紫、西一塊紅。

  就像現在,阿伯特站在離雪爾薇雅幾步遠的地方,沉著臉說道:「雪兒,手扶著籬笆走過來,我在這裡等你。」

  雪爾薇雅臉色蒼白地坐在輪椅上搖頭,「不要,太遠了,我辦不到。」

  「才幾步而已,試試看,你一定辦得到!」阿伯特鼓勵著,張開手臂迎向她, 「過來,我在這裡等你。」

  她還是頑固地拒絕,「不要,我連站都站不穩,不可能走那麼遠的。」

  阿伯特眼睛一瞇,意有所指地提醒,「雪兒,你忘了昨天晚上我是怎麼懲罰你的?」

  提起昨天晚上,雪爾薇雅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朵誘人的紅雲。昨夜,阿伯特徹底愛了她一夜,讓她一次又一次地在他懷中呻吟、哭泣,一次又一次地哀求他,直到天色微亮,兩人才沉沉睡去。

  她愛他、想要他,卻害怕他的懲罰,因為那會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什麼事都不能做,只能一次次地迎向他、接納他。

  想著,雪爾薇雅咬著唇忍著痛推開輪椅,慢慢站起來。

  阿伯特屏住呼吸,緊張地看她雙手用力抓住籬笆,艱困地抬起腳。

  就在雪爾薇雅忐忑不安地想把腳放在地面上時,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響嚇了她一大跳,整個人也跟著失去重心往前傾,若非有人眼明手快抱住她,只怕她又要跌疼了。

  「阿伯特,我……」

  豈料眼前的人並不是阿伯特,而是羅威!

  只見羅威穿得衣冠楚楚,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他相貌也稱得上英俊,但眉宇間總透著難以言喻的陰沉與邪氣。

  他定定瞅著雪爾薇雅,「還好我及時趕上,否則你可要跌得難看了。」

  雪爾薇雅一把推開他,直往後退, 「你想做什麼?」

  羅威搖搖頭, 「做什麼?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你不是該乖乖待在房裡試穿新娘禮服,準備當我的新娘嗎?跑出來做什麼?」

  「你胡說,誰是你的新娘?」

  羅威根本不管雪爾薇雅有什麼反應,自顧自的說著:「我已經準備好婚禮該用的一切,也請了神父來證婚。來吧,我現在帶你過去。」

  說完便伸手要抱雪爾薇雅,但不知打哪兒的一股勁道,硬生生將他打飛了出去,砰的一聲重重跌落在地上。

  羅威狼狽地抬起頭來,「誰?」

  「是我。」阿伯特昂揚挺立,臉上掛著冷笑,看了眼身旁驚魂甫定的雪爾薇雅,她已坐回輪椅上。

  「你是誰?竟然敢擅闖渥爾克堡?來人,把他給我……」

  阿伯特毫不客氣地打斷他,「我是渥爾克堡的男主人,你又是誰?」

  羅威擦著嘴角的血絲,站了起來,「男主人?渥爾克堡何時有男主人,我怎麼不知道?」他轉向雪爾薇雅, 「雪爾薇雅,這男人是誰?他憑什麼說他是……」

  「他是我的丈夫,阿伯特·辛克萊。」

  「你的丈夫?」羅威無法置信地看看雪爾薇雅又看看阿伯特,好半天終於回過神,「我知道了,他是你故意花錢買來氣我的,對不對?你氣我這麼久不向你求婚,所以才用這種方式來氣我,對吧?」

  「不對!阿伯特真的是我丈夫,我們是在教堂經過神父和天父見證的夫妻,你瞧,這是阿伯特送我的結婚戒指。」雪爾薇雅故意抬起手晃了晃,讓羅威看見那只璀璨光亮的鑽石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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